塞氏翻譯法
塞氏翻譯法的補充者kruel氏的頭像 | |
基本資料 | |
用語名稱 | 塞氏翻譯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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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表述 | 塞巴斯特氏翻譯法、塞翻 塞式翻譯法(別字,非正式) |
用語出處 | 水木清華BBS |
相關條目 | 漢字、日語、書寫對話、協和語、平成自由詩、偽中國語、君日本語本當上手、書寫對話 |
塞氏翻譯法(簡稱塞翻)誕生於2000年左右的水木清華BBS,後來走向一般公網論壇為人所知。目前流傳的塞氏翻譯法事實上是kruel氏於2004年左右補充的版本。
簡介
塞氏翻譯法得名於塞巴斯特氏,簡稱塞氏,是一位宅圈的老前輩。塞巴斯特氏的特殊性在於其高中時便開始自學日語,且熱愛遊戲包括主機街機和PC,恰好在1990年代後期進入了清華大學的工科專業。當年的宅圈生態比較特殊[1]。
簡單地說,塞氏翻譯法的誕生就是(1990年代後期)人民(清華大學等高校里的ACG文化愛好者)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對ACG文化尤其是冷門ACG文化包括小黃油的需要)同落後的社會生產(尚未規模化因而相對稀缺的港台盜版漢化資源)之間的矛盾的體現。
此外,日文和中文有很多相似的漢字,這也使日語成為塞氏翻譯法唯一可行的外語。
- 雖然韓語和越南語中也至今仍有大量漢語借詞,但如今書面上通常不寫漢字,難以應用塞式翻譯法。另外現代實際使用中韓越並沒有像日語一樣的訓讀,對於固有成分不會寫成漢字,所以即便是對於混寫漢字的韓文或越南文,塞氏翻譯法的效率也是較有限的。
- 事實上西歐很多語言都或多或少相互影響,很多詞(尤其是專有名詞)相似度極高。了解彼此外語的一些語法知識後也能塞氏翻譯。如「語言」在英語中是「Language」,法語則為「langage/langue」,西班牙語則為「Lenguaje」。
高校里的ACG文化愛好者有學習日語的需求,而高校本身的二外課程對此的幫助非常有限(就好比大學英語滿績不代表能夠看懂美劇),早已精通日語的塞巴斯特氏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按照賈巴爾氏的原話:「他的同學朋友不懂時可以問他,問了後靠自己在錯誤中探索總結,而塞氏也在這過程中逐漸找到了一套最適合這些高智商工科男的教學方法,兩者的累積歸納和互相補充,差不多就是塞氏翻譯法的雛形。」[2]
目前可考的比較早的總結是ecidnal氏的回覆[3],ecidnal氏曾經是塞巴斯特氏的室友。有趣的是這個回復產生在對於塞巴斯特氏本人的反駁文中。這一總結經kruel氏補充後發揚光大,並通過豆瓣[4]和澄空[5]傳播開來。一般認為塞氏翻譯法的原型就是「去掉所有不認識的,只看漢字」[2]的理解方法,塞巴斯特氏本人則將其形容為「一種在懶散的、懶惰的、無可挽救的思想指導下產生的簡易翻譯法,特別適合初學者和老水車」[6]。
用法
第一階段,去假名。
第二階段,腦補。
第三階段,認識「ない」與「〜ません(或~ん)」、〜ず、〜ぬ等(例:ありません、知らず、帰らぬ)等否定成分。但凡事總有例外,危ない、少ない、必ず、死ぬ等就是同漢字意近似而不附帶任何否定意。另外如果否定成分是以像しか…ない(字面意思是「非……就不」,即「僅僅」)或者かもしれない(字面意思是「……也說不定」,即「可能」)這樣的形式出現,也容易理解出錯。
第四階段,由魔入道。
用例
經典的例子
涙じゃない。目から尿が出ているだけなんだ。
第一階段,去假名。
淚。目尿出。
第二階段,腦補。
這是眼淚,是我的眼淚……我的眼淚像失禁的尿液一般從眼角奔涌而出……
第三階段,認識否定成分。
這不是眼淚。是她的尿濺到我臉上了。
第四階段,由魔入道。
這不是眼淚。我不過是在用雙眼尿尿而已。(翻譯結果並沒有錯)
容易發生錯誤的例子
- 例一,中日漢字含義不同
我が操り人形になる少女よ
第一階段,去假名。
……我操人形少女
真實情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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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階段,腦補。 由於日語中「操」是「操縱」的意思,「人形」是「玩偶、傀儡」的意思,所以翻譯為「我操縱玩偶少女」,而不是…… 沒有否定成分,跳過第三階段。 第四階段,由魔入道。 這是像被我操縱的人偶的少女。 真實意義:成了我的人偶的少女喲。(注意斷句,我が/操り人形になる/少女よ) |
- 例二,假名攜帶了額外的信息
猫 | は | 魚 | を | 食べ | る |
貓 | 主語 | 魚 | 賓語 | 吃 | 原形 |
貓吃魚 |
猫 | は | 魚 | を | 食べ | ない |
貓 | 主語 | 魚 | 賓語 | 吃 | 否定 |
貓不吃魚 |
猫 | は | 魚 | を | 食べ | た |
貓 | 主語 | 魚 | 賓語 | 吃 | 過去 |
貓吃了魚 |
猫 | は | 魚 | を | 食べ | る | つもりだ |
貓 | 主語 | 魚 | 賓語 | 吃 | 連體形 | 打算 |
貓打算吃魚 |
猫 | は | 魚 | に | 食べ | られ | た |
貓 | 主語 | 魚 | 賓語,施動 | 吃 | 被動 | 過去 |
貓被魚吃了 |
應對外來語
そしておばあさんが叫ぶと、枯れ木みたいだった足腰がまるでボディービルダーのように大きくなった 這什麼鬼,踢牙老奶奶嗎?
這裏有片假名外來詞ボディービルダーbody builder,健美運動員,怎麼辦?
直接略過啊!
假名都直接轟殺。
殺!無!赦!
第一階段。
叫 枯木 足腰 大
第二階段。
他叫了一聲:枯木! 另一個人被他踢了一腳,腰腫得像碗一樣大。
文中沒有否定成分,所以沒有第三階段。
第四階段。
這時南霸天忽然大叫一聲:枯木足! 一腳下去,張三的腰眼竟硬生生被踹出個海碗大的窟窿!
Q.E.D.
真實含義:然後老奶奶叫了一聲,枯木般的腰腿像健美運動員一樣大了。
錯誤的例子
本能性地將日文使用「塞氏翻譯法」後轉換後當成中文理解事故發生可能。
真實情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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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受害者看到「名湯」誤將入浴劑當成湯料發生慘案。 (古漢語中「湯」指熱水,如宋濂《送東陽馬生序》:「 |
歷史
古代和近代
一說塞氏翻譯法在古代就已經出現,即筆談(不使用口頭交流的方式純文字交流)。但是在古代,中文和日語漢字的含義區別較少,而且多數日本文化人了解漢文。因此雖然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證據和可能性,我們仍無法確定當時中日筆談是否直接使用漢文。
歷史上中國人曾經長期認為日本跟中國是「同文同種」。當時中國介紹日本的書籍裏,沒有把日語當作外語看待的,都是把日語當成漢語的方言,放在「方言卷」中敘述。例如1887年作為外交特使出訪日本、美國等多個國家的傅雲龍,在他的遊歷日本圖經里就把日語放在「方言」部分,說日語「皆文同中國,而讀日本音也」這在古代是普遍的觀點。
1877年,中國派往日本的首任駐日公使何如璋出發,臨行前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認為日語不需要翻譯,但到了日本才發現「日本文字顛倒,意義乖舛」。稍後幾年去日本的葉慶頤在自己的日本見聞錄中寫道「日本與中國地同洲、書同文,事物稱名應莫不從同,詎知樽鴟伏獵,每多似是而非,甚至令人索解不得」。
日中筆談一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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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天文十二年(明嘉靖二十二、1543)位於九州島南端的種子島漂來大型船隻。船上有船員100餘名,語言不通,船上的 |
但值得一提的是,日本古時通行漢文和由漢文「硬譯」形成的「漢文訓讀體」,與日常生活中的口語是不同的。例:
- 漢文: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 漢文訓讀體:
己( )欲( )せざる所( )、人( )に施( )すこと勿( )れ
這種文體的漢字及其表意都與漢文原文嚴格對應,也可透過「復文」基本無損地恢復成漢文。某種意義上來說,「漢文訓讀體」也許可以理解為日本人對文言文材料施以了「塞氏翻譯法」。
實際上,用文字筆談的前提在於雙方都看懂文言文或「漢文訓讀體」。如果雙方都在書寫各自的語言(尤其是口語),即便是完全用漢字書寫,也往往難以順利溝通。
漢文訓讀體這種文體直到近代都是日本最正式的文體之一。由於日本在近代更早開始學習西方,其經濟社會發展迅速超過中國,日本科技、文化連同其用語由此開始大量反向輸出至中國,但同一時期,漢文訓讀體也開始逐漸衰落。在清末民初,梁啟超等人寫了《和文漢讀法》一書,提倡只憑簡易日文文法,按漢文訓讀體的一些漢字以中文文法顛倒讀之、推其大意來解讀日文。不過其使用範圍僅限漢文訓讀體,對日文的其他文體(包括現代日語,即和漢混淆體)幾乎不能使用。周作人曾在1936年發表了題為《和文漢讀法》的隨筆,認為梁啟超的《和文漢讀法》令人們低估了日文的難度,且「……《和文漢讀法》不能說是全錯。不過這不能應用於別種的文體,而那種漢文調的和文近來卻是漸將絕跡了。」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在識字率普遍不如現代的古代,無論是文言文還是漢文訓讀體,這些正式的文體往往都是上層人士的專利,大部分底層人民都是接觸不到的。在缺乏交流的農業社會,有機會參與跨國交流的也只有這些上層人士,他們之間有能力進行筆談交流。但隨着中日民間交流的增多,特別是近代以來中國大批留學生前往日本留學,情況就不一樣了。
現代
中國抗戰時期就有翻譯日文資料的緊迫需求。一些低成本抗日神劇也以此方式節省日語翻譯的成本。
二戰結束後,日本在美國佔領下進行了大刀闊斧的國語改革,基本廢除了漢文、漢文訓讀體、文語體等古代近代文體,並推行口語體、現代文,進行漢字簡化(日語新字體),推行新字新假名,弱化漢文教育。這使得漢文訓讀體完全退出日常使用,「復文」這種近乎無損的日中翻譯也基本退出了歷史舞台。不過,日語中仍然殘存有很多古代流傳至今的漢文訓讀體的名言、諺語(包括上文提到的「己欲せざる所、人に施すこと勿れ」),這些古語基本都可按對應的漢文原文的意思理解(屬於「復文」而非「塞氏翻譯法」的範疇)。現代日語雖然摒棄了漢文訓讀體,但仍然存在越是正式和技術性的文章,漢字詞越多的特點。因此,只經過對語法的培訓而沒背多少單詞,就能看懂一些日語書面文章的大意,對中國人來說還是有可能的。
新中國成立後隨着經濟發展、國際關係改善,與日本在內的發達國家進行交流,特別是引進先進技術的需求日益增長。中國早在「塞氏翻譯法」一詞誕生以前,就有本質相同的速成教學,用於讓技術人員能夠讀懂科技文,接觸一手技術資料,如《科技日語速成破譯法》、《矢波日語[7]》[2][8]等。
評價
就像倉頡造字之傳說,真實的歷史中無論是創造漢字還是發展漢字(塞氏翻譯法)者,當然都不是倉頡氏(塞氏)其人或者其他某個個人,而是無數需要文字(理解日語)這種東西的人。為其命名的,也不會是倉頡氏本人。同樣的,塞氏翻譯法之名當然也不是出自塞氏本人,而是那些沐浴在塞氏日語熠熠光輝下的日語初學者們。[2]
在教育資源和
有關部門已經開始在進口日本商品上印刷提示字樣防止因塞氏翻譯法釀出慘案。
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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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連結和註釋
- 中文維基百科:筆談
- 中文維基文庫:論學日本文之益(梁啓超)
- 塞氏翻譯器一階Python版
- 塞氏翻譯法的發明可能受了我國80年代流行的"速成日語"的啟發。詳情可以參考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4769704/answer/7735507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