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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母帶
迷霧孤影
愚人號短版.jpg
愚人號
黃金色的旗艦,燦爛的時代,那是我們永不會褪色的榮耀。
曾經的人們如此堅信,曾經的人們已經長眠。
「世界」
「大地」,這個詞語因狹隘而普及。
是否我們曾有一些宏偉的語言,用來形容天地間的一切,用來形容我們的生活所觸及到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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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雲小鎮
這座小鎮常年被陰雲所籠罩,行色匆匆的人們習以為常。
但或許,它也曾有遍灑金色陽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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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夢想
海洋是什麼樣子的?有著阿戈爾血統的青年卻只能在想像中建構那裡。
只是踏足海邊,都足以被稱為一場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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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亞之眼
曾踏足這裡、目睹這裡的人,也都沉眠在了這裡。
犧牲值得被銘記,正因為我們還不曾忘卻這座燈塔所象徵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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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霧
黃金的幽靈從迷霧中探出身子,六十餘年的歲月也無法遮蔽它的光芒,
造訪者們,做好準備面對它的呢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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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日的王座
舊日的王座邊,陰影們在徘徊。
他們也曾是組成那光輝的一部分。
獵人與獵人
同僚?舊友?敵人?
在這之前,他們都只是倖存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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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
如何證明我們的身軀中還有屬於人的那部分?
那就去做只有人才去做的事。
審判
她明白自己在和什麼戰鬥,這無關典籍與條律。
她代表生存,向另一種生存下達判決。
起舞
舞會時間到了,別打擾參與者們,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
久未相聚的她們有不少話題可以談。
哺育
人們會把奉獻看做崇高而偉大的行為。
這是他們的狹隘。
火葬
他屹立在火焰中,這不是守護,這種庸俗的讚美甚至成了玷污。
他在宣告人的存在。
靜謐
她凝視著面前優美的生物,祂從星空中款款而來。
世間的一切聲音都成了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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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音
旗艦沉沒了,破碎的鋼鐵巨構訇()然作響,時代終結於此。
或者更早,終結於人們的嘆息里。
海淵之光
海淵之下,發光的城市在行進。那裡是她們的故鄉,只要稍稍伸出手去,就能觸及過往的一切。
它們只能離去。
偉大的普通人
這個年輕人是怎麼做到的?他甚至不是個戰士,他只是個普通人。
他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並且仍然決定去做。
隨身背包
殘破的地圖殘破的地圖泛黃的合影泛黃的合影恐魚研究樣本恐魚研究樣本潦草的記事本潦草的記事本浸血速寫浸血速寫熄滅的提燈熄滅的提燈旗艦工程藍圖旗艦工程藍圖褪色的照片褪色的照片蒙塵的聖像蒙塵的聖像折斷的伊比利亞細劍折斷的伊比利亞細劍沾滿黏液的信沾滿黏液的信甲板平面圖甲板平面圖瓶中船瓶中船圖冊書頁·岸邊圖冊書頁·岸邊圖冊書頁·遠行圖冊書頁·遠行圖冊書頁·對話圖冊書頁·對話圖冊書頁·受封圖冊書頁·受封圖冊書頁·骨架圖冊書頁·骨架未完成的圖冊殘頁未完成的圖冊殘頁染血的紐扣染血的紐扣「小幫手」「小幫手」野外維生單元的說明書野外維生單元的說明書家政輔助模塊的說明書家政輔助模塊的說明書運動增量固件的說明書運動增量固件的說明書迷你去污套件的說明書迷你去污套件的說明書外置強力升級的說明書外置強力升級的說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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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難不僅在象徵意義上,也在實際意義上重塑了伊比利亞。從這份地圖準確的標線和詳細的註記來看,測繪者一定付出了相當多的心血。一定有無數這樣的人在災難後挺身而出,勾勒每一處變化,尋找每一寸創傷。
在新的海岸線上,一個點被著重標出,一座嶄新的名為「格蘭法洛」的小鎮將在此處拔地而起,這裡將成為連接失落燈塔的橋梁、抵禦海洋侵襲的堡壘、重整伊比利亞的起點,很快,伊比利亞的榮光將重新煥發。至少,當時的人們是這麼相信的。
而如今,連這張地圖都已經殘破,通往格蘭法洛的路上,早就已經長滿了野草。若是這份地圖的測繪者知道結局是這樣,他會作何感想?好在,他恐怕早已離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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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什麼樣的歲月?用熱忱回報熱忱,用理想交換理想。島民與伊比利亞人居然在格蘭法洛親密無間,並肩而戰,在對抗大海的時候,誰也無暇分辨彼此的出身。那些災難後的敵意與陰霾一掃而空,所有人的眼中,只有那片海。
當然,或許還有一點別的,友誼愈發堅固,愛情也在悄悄萌芽。當小鎮廣場上「伊比利亞之眼」的雕像豎起來的那一夜,幾乎所有人都喝醉了。大家在這裡合影,臉上的笑容絲毫不加遮掩。所有人都以為那個黃金的時代終將回來,只需要付出一點額外的努力,經受一些額外的辛勞,一切已經開始變好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是最後一點黃金色的餘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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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是優美的生物。請注意,這不僅僅是種修辭手法。 我的一些同僚總是指責我太過浪漫化,或許吧,但我還是要說,在我看來,每隻恐魚都如同一首精巧的短詩,它有節奏,它有韻腳,它的存在本身就值得被欣賞。」
「看啊,這些形態各異的小傢伙,文學教授們會想盡辦法嘗試分析一首詩為何動人,而我們,某種意義上,也在做相同的事。使者會原諒我們,我們並不是在傷害偉大的進化,我們是在分析它因何而愈加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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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法洛需要你們,我們會在這裡恢復伊比利亞的榮光。』他們一開始是這麼告訴我們的。沒錯,我們這些不願就此倒下的人聚集在了這裡,建起了屬於我們的小鎮。伊比利亞人不會被災難打倒,甚至那些島民兄弟都加入了我們。要我說,他們的技術天賦強得驚人,倒也不奇怪,布雷奧甘閣下就是阿戈爾人。」
「我沒和布雷奧甘閣下一起工作過,在看了他的圖紙後,這成了我畢生的遺憾。船廠里有位老工程師曾在他的麾下效力,據說還參與過港都的建設。但他卻對有關布雷奧甘閣下的一切三緘其口,誰都不願意提起他,為什麼?」
「總而言之,我要把這張圖紙壓在我製圖桌的玻璃下面,我們或許再也沒有能力設計製造出這樣優美的船艦。但提醒各位我們曾擁有過它一樣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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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雨夜,一位大審判官踉蹌地回到了駐地。她傷得很重,側腹被整個洞穿,又在冰冷的雨幕中跋涉了那麼久,能堅持到現在就已經是個奇蹟。人們把她扶到了火堆旁,試圖恢復她的體溫,可是收效甚微,醫生發現她的血簡直要流幹了。
這位一向以機敏果決著稱的大審判官帶著她的小隊去追獵一名深海主教。這本不該是一次高危的任務,畢竟她之前都做得相當出色,可一周前,駐地與整支小隊失去了聯繫。 伊比利亞 正艱難地在廢墟之上重建秩序,意外並不罕見,可仍讓人痛惜。
如今,她竟然回來了。醫生發現她的右手死死握成拳頭,似乎攥著什麼東西。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肌肉,指甲刺入了掌心。她仍在堅持,她仍不願從痛苦之中解脫,她在等一個人。
卡門門閣下終於趕到,這位大審判官擠出肺中最後一絲空氣,那一刻,微弱的聲音響徹整個駐地。
「仍有燈塔矗立,仍有同伴守望。」
這張速寫正是發現於她那緊握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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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亞的聖典教導我們,燈火指引處就是前進的方向,燈火停留處就是戍守的家園,燈火不滅,希望不滅。可若是燈火熄滅了怎麼辦?無論在國教會時代還是在審判庭時代,所有的講經學者都對此避而不談,或只是以心中的燈火不滅這種話輕輕揭過。偶有懷揣革新信念的人,喊出燈火若是熄滅,便以自己身軀重燃的豪言壯語,可惜,做起來何其之難。
困守在燈塔的守塔人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的結論是:在黑暗中繼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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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提斐拉號,『愚人號」 ,當它的圖紙被送到王室與貴族手中時,就連最駑鈍的掌權者都能認識到這意味著什麼。那位來自阿戈爾的工程師一直在鼓吹海洋的威脅,所有人都對他那套說辭厭煩已極,但看來忍耐是值得的。
當然,那位討人厭的工程師堅持這是一艘用於科研的船艦,不過在王室的強力干預之下,這艘船依然配備了高強度的裝甲和口徑可怖的主砲,面對威脅當然要有相應的還擊手段。
接下來,只要稍稍模糊一下威脅的主體....
比起概念,人們更容易憎恨實體;比起理想,人們更貪婪於可見的利益。在對抗海洋之前,這艘船應該先被用於對抗伊比利亞的敵人們。想必這些細枝末節,那個阿戈爾人也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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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稀少的留存至今的資料當中,船,上的這個位置被稱作「穹頂電梯」。這張照片雖已經褪色,但仍能一睹當年剛建成「穹頂電梯」時的風貌。這裡是斯圖提斐拉號的中心,用一個俗氣的比喻,若斯圖提斐拉號堪比伊比利亞的王冠,那「穹頂電梯」便是王冠上那顆最璀璨的寶石。布雷奧甘在設計時只把這裡當做連接各層甲板的功能性區域,但這裡的真正操刀者,是那一代伊比利亞最偉大的藝術家們。圍繞著這座穹頂的牆壁上,繪製著最壯美的畫作,鐫刻著最深刻的詩句,鑲嵌著最動人的塑像。乘坐電梯的過程,就是在遍訪伊比利亞人最自豪的瑰寶。
傳言,為了爭奪參與「穹頂電梯」工程的名額,有三位以上的宮廷畫家死在了決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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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 我不得不再次否決諸位的提議。我感激各位的追隨,也無意過度自謙。伊比利亞遭遇了巨大的災難,我們都同意王室與貴族已經無力支撐起這個國家的運轉,在此刻,國教會的力量對於重整伊比利亞至關重要。但我仍然不願意接過這頂名為教宗的冠冕。」
「現在總結災難中的教訓還為時尚早,但如今伊比利亞的混亂局面無疑證明了高高在上的權貴們無法給人民指出正確的方向,他們的地位使他們貪婪,使他們享樂,使他們只顧著攫取那一點點該被唾棄的利益。我們不能重蹈覆轍,我們不能再假惺惺地推出一個教宗和幾個主教,寄希望於他們能永遠解決問題。」
「我們必須站在最前線,以自己的身軀抵擋海洋的侵襲,以自己的命運鎮守殘損的疆土,我們該舉起提燈為人們驅散濃霧,手執利劍跨越荊棘前行,我們要懲戒邪穢,審判罪孽。」
「我提議。即刻起,伊比利亞國教會改細為宙判庭,在座的力人加封聖徒之名。我提議,我等九人捨棄原本名姓,從此只為此國而奔波,以此國為屬名。這可能稍有僭越,但願我們擔得起這份重量。也願我自己,卡門·伊·伊比利亞,擔得起這份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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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劍可以承載多少東西?它在被鑄造時,就幾乎註定了將來會刺入某人胸膛的結局。縱使被賦予再多有關榮耀、禮儀和尊重的意涵,無可改變的是,劍就是用來搏殺的,它終究會沾滿鮮血。只是這次,它見血的方式比較不同。當這兩人以命相搏的時候,他們究竟在追尋什麼,為什麼所驅使?愛情、衝動還是憐憫?
或許,他們是想拯救彼此的靈魂,或許,拯救的方式就是毀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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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寫給你們的第一千一百七十二封信了,之前的那些都收在我的抽屜里,很遺憾,沒有辦法真的寄出去。不過,或許這-封信就真的是最後封了。我現在把自己關在禁閉室里,前兩天小蕾娜也跳海了,我祝福她(此處被划去)。」
「(一大段被划去的話)對不起,我沒辦法控制自己,你們現在過得還好嗎?恩惠(划去)我虧欠你們的實在太多了,你們也許可以為我小小地驕傲下,我幾乎堅持下來了,我堅持了三十多年,你們簡直無法想像這有多難,幸福(幾大團墨汁)我幾乎就堅持下來了,只差一點。我真的很想你們,這些話我已經寫了多少遍了?夠了,我們就快就能再見。」
「我會回來,我會擁抱你們,給你們帶去族群的問候(狂亂的筆跡),我曾經在一艘偉大的船上服役,捍衛(划去)伊比利亞。孩子們,我會給你們帶禮物,你們想要什麼?也許(無法分辨)」
「我還在堅持,我還在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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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亞的每一寸土地都能在旗艦甲板上找到它對應的位置,構件象徵山峰,走線依據河流,有數位文法家和修辭學家參與到艦船的設計中,他們賦予了這片甲板上的一切以相應的意義。所以,負責打理甲板的船員們決不允許這裡出現一處劃痕或者一個坑洞,任何一點污漬都是在讓伊比利亞蒙羞。給象徵自己家鄉的那片甲板片拋光打蠟,品評哪一片甲板片更為平整光滑,這也成了不同地區出身的船員們一種私下較勁的方式。
曾有船員試圖把位於裝卸區的,較易磨損的甲板片與其他區域的甲板片對換,該行為已經受到嚴厲訓導。象徵就是這樣,我們容易在被想像出來的東西上投入過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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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為什麼要把船裝在瓶子裡當做紀念品,可它確確實實曾風靡整個伊比利亞,每個孩子都希望收到「愚人號」瓶中船作為生日禮物。他們舉起瓶子,透過陽光,在空氣中駕駛著自己的想像小船,航向海洋深處。
可災難後,這股風潮飛快地退去了,教典占據了床頭原本安放瓶中船的位置。這並不僅僅是因為生活的艱難,大海與艦隊似乎成了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每當觸摸,就會讓人感覺到失望、悲哀與恥辱,結果是大艦隊失敗了,而人們並不關心過程。
或許只有格蘭法洛這樣的小鎮,這樣聚集著尚未對未來灰心的人們的地方,才會依然有人把這小小的瓶中船視作珍寶。
不過如今的格蘭法洛,還會有人珍視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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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勒奧甘和朋友們站在岸邊回望,獵獵海風吹過,阿戈爾的城邦又潛藏在哪一朵浪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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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野中跋涉對於一個阿戈爾人來說實在算不上愉悅,但布雷奧甘仍記得自己第一次登上高原,看見雙月的光輝灑滿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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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而禁忌的知識用什麼換取?或許,一顆真誠的心也已經足夠,加上些佳釀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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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家各取所需是,就沒有誰利用誰一說」。布雷奧甘一直信奉這樣的理念。也許這種交換當中也蘊含著某種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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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船真的能改變什麼嗎?就算心中有所疑慮,布雷奧甘也只能繼續下去,這是他選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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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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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奧甘正在廢墟之中穿行。
道路仍被水漫過,雙足行過時,破碎的波紋蕩漾開來。聽不真切,但陰影里一定有人正在嗚咽,否則怎麼會如此壓抑,怎麼會讓人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緊緊攥住?災難已經過去多久了?布雷奧甘幾乎無法準確回憶,時間與事物摺疊交織在一起,當它們的密度足夠大,順序就失去了意義。他只記得開端:聲音消失了,黑色的潮水悄無聲息地摧毀一切。王室與貴族們現在在哪?國教會呢?問題多到來不及一一追問,阿戈爾一定發生了什麼,或許正是自己最擔心的事。
或許自己的一切努力已經付諸東流。
他已經嘗試過與那些燈塔重新建立聯繫,理所當然地失敗了。有模糊的消息傳來,原本是港都行進路線的地方現在是一片汪洋。至於大艦隊和那艘他投入了幾乎所有心血的斯圖提斐拉號,布雷奧甘已經不願去想。只要不去思考,就仿佛仍有名為希望的縹緲氣泡,一旦觸及,必定破裂粉碎。
有怨毒的傳言正在肆意流淌:阿戈爾人是罪魁禍首。他們嫉妒黃金般的伊比利亞,他們招來了災難。而傳言的中心就是他--布雷奧甘。 這位曾被伊比利亞捧作星辰的首席船舶設計師,轉眼就成了與邪惡勾結的瘋漢。國教會裡的朋友勸他離開伊比利亞,可是他又能去往哪裡呢?
有人正跟著自己,布雷奧甘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自己來到這片廢墟中是為了什麼?有幾秒鐘,布雷奧甘努力回憶著踏足這裡的目的,可是腦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或許自己只是在漫無目的地遊蕩,或許目睹這場災難就是對自己狂傲與怠惰的懲罰。
如果有再選次的機會,他會怎麼辦?他該怎麼辦?布雷奧甘加快了腳步,急於擺脫這種愚蠢的想法。
跟著自己的人正在增多。
布雷奧甘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位喜歡寫寫畫畫的朋友。原來如此,他現在正置身其中的這片廢墟,曾開著一家他們常常光顧的小飯館,老闆是個胖乎乎的阿戈爾大娘,每次都會多送他們一碟小菜,她昨天被人發現死在了巷子裡,脖子上有勒痕。
每次都會多送他們一碟小菜,她昨天被人發現死在了巷子裡,脖子上有勒痕。
跟著自己的人甚至已經不再隱藏行蹤,他們沉默著,如同潮水一樣沉默。
面前是一堵崩塌的牆,已經無路可去。布雷奧甘轉過身來,面對著人群。這些面孔熟悉而陌生,但都有著相似的神情,該怎麼形容?不,不是憎恨,不是譏嘲,不是悲憫。
他們開始向自己走來,緩慢,不可阻擋。
布雷奧甘突然發現人群中有張自己熟悉的面孔,是那飯館老闆娘的兒子,他把半張臉藏在兜帽里,大概是不願暴露自己的阿戈爾人身份。還有幾位曾與他打過交道的島民,也許是把自己如今的境遇歸咎於他,也許只是想找個發泄的對象。好吧,布雷奧甘突然鬆了口氣。好吧,這就是結局。
人們聚攏,這幾乎可稱得上是擁抱。
至少他們仍不願屈服。只要仍試圖對抗,就未嘗不是希望,不是嗎?
人們走散,離去,一位老人倒在淺淺的積水中,紅色在身下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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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產品以先哲們深邃的智慧鑄造而成,將我們助人的美德囊括其內。輾轉難眠、煎熬於困頓的阿戈爾人啊,若你在尋找一隻救人於苦厄的手, 若你憂煩於俗事的瑣碎,記得來領取屬於你的『小幫手』。」
天知道這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格蘭法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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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組件『野外維生單元』有助於您和您的小幫手公對抗海床時常潛藏的災厄獠牙和命運偶爾施展的罪惡毒箭,需探訪城外、需挑戰未知陸上土地的阿戈爾市民們,在旅程前別忘記選用。」
說真的,這些滑輪和細線讓人在野外活下來的原理是什麼?總之裝上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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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組件『家政輔助模塊』將提升您家中『清掃專家』的效能,更新刻於核心的模式,它將為您蕩滌屋宇內的塵灰,濯洗靈魂里的污穢。請與『小幫手』對應接口組合使用。」
「聖徒之手」是審判庭在部分嚴峻前線配發的戰場輔助裝置,它將代行聖徒的意志,掃除一切邪穢。另,該裝置從阿戈爾島民處收繳而來的消息是流言,請注意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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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組件『運動增量固件』裝配於『小幫手』後,將為您展現運動帶來的歡愉。健壯的身體能支撐精妙的想法,充沛的精力能供養純潔的靈魂。技術院與科學院的外牆從不為阻隔奔跑而設,若您自覺羸弱的身軀跟不上您激盪的精神,請及時選用。」
鍛鍊要適度,如果不想在半夜被肌肉痛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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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組件『迷你去污套組』將為您和您的『小幫手』 提供根除污染的能力。惡念來自人心,亦會浸染土地,良善被穢痕遮蔽,光輝因溟傷蒙羞,請選用該配件,消祛其流毒,阻遏其蔓延。」
有效程度與難聞程度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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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救困之手不夠果決,若除厄之力仍有殘缺,我們為您繼續提供組件『外置強力升級』,英雄因試煉而淬洗身骨,『小幫手』 也會在裝配它之後,掙脫舊的鎖鏈。」
這機器的響聲是不是不太對?它真的不會過熱燒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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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日誌
進入格蘭法洛
潮朽的路牌孤獨矗立,這條道路已經鮮有人踏足。那裡發生的故事不被關心,無人記述,沉默平等地降臨在所有人身上,帶來相同的寂靜。只有路牌成了記憶的標點,粗礪地銘刻著一個小鎮的名字——「格蘭法洛」。
格蘭法洛,如今已經不多見的海邊城鎮。羅德島、伊比利亞乃至日落即逝都會合在此,風雨欲來。
探聽外來者的消息
苦鱗酒館中,一個明顯長期攝入過量劣質酒精的男人正嘟囔著意味不明的語句,抱怨著生活的乏善可陳。聽聞小鎮裡有外鄉人來訪,他終於抬起眼皮,露出渾濁的眼睛,發出尖利的笑聲:「日落即逝?搖滾樂?哈!讓她們滾回自己該待的地方,這裡不歡迎她們,誰知道這會不會又是審判庭耍的花招!」
男人拎起酒瓶,搖晃著走出酒館。他的聲音仍依稀可聞:「這裡已經被他們毀了,我們曾經....」
小禮拜堂前,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倚靠在牆邊,緊緊交握著雙手,與其說他在祈禱,不如說他只是存在於那裡,和一粒石子沒有分別。日夜晨昏、生老病死與他無關,沒有人在乎他,他也不在乎任何人。某個時刻,他深深地低下了頭,淚水從他的眼中滾落,他喃喃說道:「我不配被拔擢。」
中心廣場上,一隻死去的恐魚仍在試圖觀察這片大地。而每一位被觀察者都意識到,格蘭法洛已經陷入了某種巨大的危機。
另一邊,凱爾希終於與極境會合,並與AUS眾人接治。同時,恐魚之死讓它畸形的同胞蠢蠢欲動,整座小鎮陷入了恐慌之中。
凌亂的雜物堆上,一個帶輪子的奇怪器械滾落下來,它雖已殘缺不全,覆滿塵埃,但仍折射著奇異的光芒,它的底盤上用阿戈爾語寫著「小幫手」的字樣。不知是觸發了什麼開關,它發出了運轉的嗡鳴。要是能找到它缺失的組件,或許這東西真的能在戰場幫得上忙。
調查邪教徒的計畫
昏暗的地窖中,鎮民咒罵不停:「那是什麼……?為什麼格蘭法洛變成了這個樣子,先是阿戈爾人,然後是邪教徒,還有*伊比利亞俚語*那些怪物!我得離開這裡!否則的話……否則的話!我親眼見過,審判之火會把人的靈魂烤乾!」
他甚至連補給都無暇攜帶。這些物資派得上用場。
小禮拜堂周圍,虔誠的人們聚集在這裡,他們顫抖地閉上眼睛,轉過身去,把額頭緊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仿佛禮拜堂這堵飽經風霜的石牆,竟成了他們現在唯一的依靠。
一個老人捂住眼睛,一邊抽搐,一邊尖叫著: 「有火!有光!他帶來了光!」
蒂亞戈試圖說服喬迪離開,藉此機會,蒂亞戈告知了喬迪關于格蘭法洛的一切,面對漆黑的大海,人們似乎無路可去。
隨著深海獵人們的抵達,邪教徒潰不成軍。自稱烏爾比安的神秘獵人劫走了阿瑪雅,而極境也在邪教徒留下的資料里察覺到端倪。
阻止恐魚的蔓延
狹窄街巷邊的房屋,窗簾的縫隙里露出老人警惕的眼睛,十數年前,他們曾經歷過,他們並不陌生。重建的希望被踐踏,被碾碎,而始作俑者竟是他們所篤信之人。那些被視若兄弟的朋友消失在陰影中,那些投入無數心血的計畫就此擱置,提著燈的大人物聲稱:邪教徒已經混入了你們之中。
老人凝視著床頭被反扣的照片,曾經耀目的夕陽已經褪色。一場夢就此破滅。
老人思考著,怪物和人,到底哪一方更可怕?
無人的店鋪中傳來了窶竄聲,一隻恐魚蜷縮在櫃檯之後,一名老婦與它相對而坐。一堆圖紙攤在老婦與恐魚之間。兜帽的陰影遮住了老婦的半張臉,但她無疑在凝視著眼前的恐魚。很多年前,她曾把所有的才學奉獻給了伊比利亞最偉大的遠征,那次開拓卻以一場可怖的靜謐告終。經歷過痛苦、掙扎與幻滅之後,她將自己投入了一場更偉大的事業,這超脫於地域與國家——她試圖尋求生物所能到達的完美彼岸。更何況,她在教會中可以繼續她醉心的、有關季風與水文的研究。
如今,審判庭已經來到這裡,她的心血必須被焚毀,這些學說或許再無法重見天日。她決定把它們奉獻給偉大進化的一環,奉獻給一隻恐魚。
恐魚在她面前徘徊著,只是徘徊著。好在,她足夠有耐心。
荒廢的工棚排布在礁岸邊,可以想見這裡曾經的繁忙與熱鬧。人們從各處來到小鎮,為了在災難後重新奪回那一線復甦的希望。但如今,這裡已被荒廢,鐵皮傾頹,曾經用以重建的寶貴資源散落一地,無人問津。這些物資派得上用場。
獵人們遭遇了AUS,並感到了小鎮正遭受攻擊。保衛小鎮的過程中,極境遭到了烏爾比安的襲擊。而幽靈鯊也遇見了本該被擄走的阿瑪雅。
尋找清除「溟痕」 的方法
變形的郵箱中,有件奇怪的儀器塞在這裡,其側面銘刻著阿戈爾語的「野外維生單元」字樣,它似乎能適配「小幫手」的其中一個插槽。是誰把它存放在這裡,又在向誰傳達什麼信息?
懲戒軍前線基地中,人類試圖探尋溟痕的真相,它的侵蝕只可憑守護的信念來對抗。
自私的鎮民們意圖將喬迪交給審判庭以息事寧人,蒂亞戈只得幫助喬迪逃走。與此同時,溟痕的出現使得卡門、凱爾希與獵人們都警惕起來。
找到渡海的方法
焚毀的研究所里,深海教徒們曾在這裡試圖揭示進化的秘密,他們不僅有盲信,亦有探尋。
標本庫中的樣品擺脫了被余火焚盡的命運。這其中存儲著數目驚人的樣品,包含了照片、解剖圖和組織切片,數種品類從未見諸任何進化記錄之中。那份有關進化終點的許諾如此誘人,如此實在,足以驅策最傑出的頭腦們為其日夜工作,奉獻自身。
教徒們對於他們所崇拜生物的態度究竟如何?當解剖刀割開恐魚皮膚的時候,教徒們是否也感受到了切膚的疼痛?抑或,人類的好奇心終歸會蓋過信仰?
倒塌的民居所在的區域曾是阿戈爾島民的聚居區,招牌上還依稀可見不屬於伊比利亞風格的紋樣。現在這裡已經荒無人煙,曾經的居民們離開時,甚至連物資都沒來得及帶走。這些物資派得上用場。
廢棄工廠里,未完工艦船的骨架橫陳於機械巨構之間,如同荒野上血肉被啃食殆盡的屍骸。這座工廠同格蘭法洛一起誕生,當年雄心勃勃的建設者們不會料到它是如此結局。絕大部分有價值的東西都已經被帶走,但當年的收繳者們似乎錯過了角落裡的工具箱。數張藍圖和一本記事本被藏在了這裡。藍圖上描繪著巨大的戰艦,那是災難之前。伊比利亞黃金時代的宏偉計畫,落款簽署者為首席船舶設計師布雷奧甘。
可格蘭法洛和這座工廠都誕生於災難之後,這裡本計畫試造的船隻,就算只與當年大艦隊中最小的航船相比,都可笑得像個玩具。這裡的工程師仍把那再無可能復現的圖紙帶在身邊,其目的到底是尋求些許技術的參考,還是收藏一個美好的夢?
好笑,就連這對黃金時代的拙劣模仿,也只剩屍骸。
在這座有著特殊意義的小鎮上,審判庭與深海獵人必須公正談判,尋求結果。重新尋找伊比利亞之眼,迫在眉睫。
登陸伊比利亞之眼
一艘懲戒軍提前準備的小船已經停泊在港口,它第一次出海就將面對完全未知的風浪。
若從寒礁碼頭遠眺,就能明白災難徹底重塑了伊比利亞的海岸線,那座七十多年前修建的偉大港都早已沉入海淵,無影無蹤。這座寒礁碼頭當然不可與之同日而語,它只是一個小小港灣,卻仍為巨艦預留了泊位。事實上,那些巨艦再無可能歸航。
建設格蘭法洛的計畫停滯之後,寒礁碼頭幾乎從未被啟用,僅有的幾次出航記錄都是審判庭和懲戒軍組織的小型探索任務。這幾次探索都無人歸航。
今天,這座落寞已久的港口終於要再次為航船送行,乘員們將出發找尋那座仍在眺望遠洋的伊比利亞之眼。懲戒軍早早安插在格蘭法洛的協助者提前準備了一艘航船,年老的碼頭工人幹著他並不熟悉的活計,為這批遠航者裝好物資。小船緩緩離港,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碼頭工人想著,他餘下的並不很長的生命中,可能再沒有目送一艘船的機會了。
塵封的庫房裡,依然存儲著為下次遠航籌措的物資,唯一的問題是:沒有人知道下次遠航在什麼時候,甚至是否會發生。這些物資派得上用場。
伊比利亞之眼依然矗立在波濤之間,無人知道這座燈塔為何能在災難之中倖存,或許只是因為,再恐怖的風浪都無法阻擋人們投向海洋的視線。伊比利亞的眼睛不會閉合,伊比利亞的眼睛只是暫時被陰翳遮擋。
前往燈塔控制室
留在小鎮的卡門門與凱爾希試圖在懲戒軍抵達之前清理邪教徒,搭建前線,前往大燈塔的道路並非- -帆風順,獵人們不得不直面恐魚的威脅一 一以及一位神秘來客。
喬迪在艾麗妮的掩護下尋找燈塔的入口,而最後的騎士執拗地認定,這一座燈塔即是巨浪的偽裝。
燈塔看守人的小屋中仍保留著生活的痕跡。災厄發生得毫無預兆,當時駐紮其中的幾名看守人從此音訊全無,如今六十餘年過去,仍有一位看守人凝視著窗外的洋面。他的身軀早已腐朽,眼眶中空無一物,但職責就是職責。這裡的日記可共查看,抽屜可供翻找。
控制室外層走廊中,一個叫喬迪的青年久久凝視著其中的每一塊磚、每一堵牆。這裡就是那座燈塔,老人們口中的、喬迪夢中的那座「伊比利亞之眼」。這些走廊、階梯、面板,或許喬迪的父母也曾踏足、也曾觸摸。喬迪試圖從它們之中感受到一絲熟悉的氣息,他曾無數次在腦海中勾勒自己父母的長相,幻想著他們穿梭於燈塔之中的樣……而那些筆記中的隻言片語,正與現實一一對應。或許他們的骨殖仍長眠於這座燈塔的某處,想到這裡,喬迪一陣戰慄。如今,他也站在了這裡,他的手也覆上了控制面板,那麼,他的命運會通向何方?
喬迪決定不去考慮這些,他必須得完成他的任務,這與他的身份、價值、立場一律無關。喬迪為他那不切實際的夢想站在這裡,他的心底或許有緊張,或許有膽怯,但唯獨沒有迷惘。
伊比利亞之眼重新燃起光芒,而格蘭法洛的陰謀似乎也接近尾聲。海洋時刻觸碰著大地,將一切推向深淵。
苟延殘喘的深海教徒與蒂亞戈達成合作,卡門門與凱爾希被絆住了腳步,而伊比利亞之眼已無暇等待,獵人們決定與艾麗妮先一步尋找大船。
找到失落的旗艦
半開的保險箱裡,有一幅已經過時的海圖,這是曾經的伊比利亞大艦隊征服海洋的倚靠、探索迷霧的結晶,可惜的是,它如今不過是一張廢紙保險箱下層還存有些小件物資,已無人使用它們。這些物資派得上用場。
破爛的立櫃裡,一件複雜的儀器斜靠其中,它的側面以阿戈爾語標示著一行小字——「家政輔助模塊」。它似乎能適配「小幫手」的其中一個插槽。這東西看起來曾經被小心收藏,它來自哪裡?
最終,「愚人號」的航跡顯現,那艘失落的旗艦終於重回人類的視野。
進入斯圖提斐拉號
斯圖提斐拉號,「愚人號」, 在災難發生之時,這艘偉大的旗艦和它所屬的伊比利亞大艦隊正航行於海上。巨浪吞噬一切,唯有過去的幽靈依舊徘徊。
黃金色的船隻出現在獵人們面前,孤獨之旅終於看見了轉折。中央通道中,蟄伏在船隻上的神秘敵人也有所反應。
探索船內艙室
軍官休息室中,堆積了不少殘損的藝術品:被割裂的巨幅油畫、破碎的純白石像、凹陷的鑄銅浮……也有些更加奇怪的東西,比如一張鑲銀的撞球桌,還有幾張圖案繁複的撲克,似乎是手繪的。休息室可進行搜索,若找到鑰匙,也可開啟上鎖的門探索裡間。
盥洗室中,一切整潔如新,出水口依然有水流汨汨流下,唯一奇怪的是所有鏡子皆被打碎,其上只能反射出破碎的倒影。洗手台下的儲物箱中,有尚未用完的物資。這些物資派得上用場。
船員宿舍中傳來了奇怪的響聲,似乎是什麼東西正在反覆撞擊著牆壁,規律且空洞,持久而單調。
不出所料,是一隻恐魚。它跌跌撞撞地停下腳步,轉過身體。若恐魚也有被稱為「迷惑」的心理的話,那眼前這隻恐魚一定正十分迷惑。它看起來和牆壁較勁已經有些時日了,身側撞擊的部位長出了厚厚的角質。若再無法離開,恐怕它就會放棄努力,把自己變為同族的養料。
它的軀體中被深深刺入了一串鑰匙,大概是曾經搏鬥留下的痕跡,與它戰鬥的人一定是在兵刃折斷之後,摸出身.上最後可稱鋒利的東西,堅持到了最後一刻。
或許是傷口恰好切斷了這隻恐魚的某個神經節點,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這隻恐魚逃竄到了船員宿舍中,決定與一堵牆搏鬥。甚至,還有一種可能性……
總之,該結束它漫長的掙扎了。
在與神秘海嗣的戰鬥中,這艘船真正的主人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數十年時間也沒剝奪他作為人類的意志。但他不承認現實,他怒視過去。
工具間裡,存放著維修斯圖提斐拉號所需要的器械、工具以及耗材。但對於一艘經歷過恐怖災厄、動力系統完全損毀的船來說,想靠這些工具來修復它也許還是太勉強了。立櫃可進行搜素,若找到鑰匙,也可開啟上鎖的抽屜翻找內部。
儲藏室里堆滿了備用的船帆,若是將其展開,就會發現這一面面綴有金絲的巨帆,都精心刺繡著伊比利亞國旗的圖案。或許能在這裡找到些補給,這些物資派得上用場。
直面船長阿方索
僅從第一廚房的規模來看,就足以想見當年一盤盤豐盛菜餚從這裡送出的盛況了。可開門查探廚房的內部,也可檢查角落的冰櫃。
斯圖提斐拉號,上的獵人們無法與阿方索達成共識,小鎮上的深海教徒和鎮民也不可能與審判庭和解。矛盾根深蒂固,亟需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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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uard 近衛 | 強攻手 | | | 鬥士 | | | 術戰者 | | | 教官 | | | 領主 | | | 劍豪 | | | 武者 | | | 無畏者 | | | 收割者 | | | 解放者 | | | 重劍手 | | | 撼地者 | |
| | Caster 術師 | 中堅術師 | | | 擴散術師 | | | 轟擊術師 | | | 鏈術師 | | | 陣法術師 | | | 秘術師 | | | 馭械術師 | | | 本源術師 | |
| | Defender 重裝 | | | Medic 醫療 | | | Specialist 特種 | | | Supporter 輔助 | | | 標有「△」的幹員僅在集成戰略、保全派駐和羅德島促融共競中登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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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敵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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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rmal 普通 | | | Elite 精英 | | | Leader 領袖 | 主題曲 | | | SideStory | | | 危機合約 | 「復仇者」 | | 集成戰略 | | | 保全派駐 | 「米蘭」 • 圓岩巨像 • 「漫遊小屋」 • 「暴食之果」 • 「年輕人」桑德爾 • 「自然的妥協」 • 老媽的「逆女」 • 「毒瘤」 • 「超甜微笑」 • 乾渴者 • 「無根之怒」 • 「烈酒金剛」 • 「貪婪捕手」 • 「織郁伯爵」 | | 生息演算 | 「不朽之人」 • 巨翼獸 • 無阻衝鋒官 • 「召毀者」 • 「搭檔」 • 翠夢祭司 • 行腳藝人 • 時光守衛 • 晶玲獸 • 晶瓏獸 • 浮襲者 • 縱塵者 • 湮滅者 | | 紛爭演繹 | 熔戈者,護王余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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