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線:2021年冬季活動「鏡像論」
活動簡介
- 活動代號:鏡像論
- 活動開放時間:2021年2月4日維護後至2021年3月4日10:00
- 活動相關人形:
No.331 蜂鳥 |
No.332 德林加 |
No.333 VP1915 |
No.334 Savage 99 |
No.335 菲德洛夫 |
完全通關獲得 | 限時救援獲得 | 物資箱獎勵 | 限時救援獲得 | 完全通關獲得 |
- 活動相關妖精:
No.29 應援妖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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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相關公告
2021年2月4日停機維護公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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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指揮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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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視頻
活動PV
活動主題曲
通關獎勵
關卡 | 普通獎勵 | EX獎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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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安潔 | ||
不在場 | 四項資源×100 | - |
飛矢不動Ⅰ | 初級訓練資料×50 | - |
飛矢不動Ⅱ | 四項資源×500 | - |
托里拆利小號Ⅰ | 頭像:獨影 | - |
托里拆利小號Ⅱ | 頭像:隱鋒 | - |
托里拆利小號Ⅲ | 電池×50 | - |
密涅瓦的貓頭鷹 | 增幅膠囊×50 | - |
SIDE:指揮官 | ||
塞勒涅的夢 | 四項資源×100 | - |
與蛇纏鬥Ⅰ | 四項資源×500 | 四項資源×500 |
來者的路 | 作戰報告書×50 | - |
與蛇纏鬥Ⅱ | 增幅膠囊×50 | - |
生存指南 | 校準點券×50 | - |
阿帕忒的誕生Ⅰ | 頭像:瞬息之夢 | - |
阿帕忒的誕生Ⅱ | 替代核心×5 | 作戰報告書×100 |
匿伏 | 四項資源×100 | - |
赫墨拉指向光明Ⅰ | 校準點券×100 | - |
赫墨拉指向光明Ⅱ | 原型妖精Lv.100×1 | 記憶碎片×50 |
赫墨拉指向光明Ⅲ | 頭像:入世 | - |
獅鷲之肩Ⅰ | 名片:熹微晨光 | - |
獅鷲之肩Ⅱ | 初級訓練資料×100 | 新型火控元件×2 |
獅鷲之肩Ⅲ | 初級訓練資料×50 | - |
實相域∞ | 背景:鷲羽大廳 | 頭像:特工「U」 |
關卡 | 普通獎勵 | EX獎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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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安潔 | ||
球與花瓶 | 名片:隱秘的真實 | - |
克利特謊言 | 作戰報告書×100 | - |
倒影 | 四項資源×100 | - |
赫拉克利特河Ⅰ | 頭像:斷絕者 | - |
赫拉克利特河Ⅱ | 四項資源×500 | - |
裂痕 | 校準點券×50 | - |
赫拉克利特河Ⅲ | 增幅膠囊×50 | - |
穀粒聲響Ⅰ | 電池×100 | - |
穀粒聲響Ⅱ | 替代核心×5 | - |
穀粒聲響Ⅲ | 替代核心×5 | - |
夜祭 | 初級訓練資料×50 | - |
囚徒困境Ⅰ | 四項資源×200 | - |
囚徒困境Ⅱ | 初級訓練資料×100 | - |
囚徒困境Ⅲ | 原始數據樣本×50 | - |
瞬光 | 記憶碎片×50 | - |
SIDE:指揮官 | ||
忒休斯之船Ⅰ | 電池×50 | - |
忒休斯之船Ⅱ | 中級訓練資料×100 | 初級訓練資料×300 |
忒休斯之船Ⅲ | 宿舍家裝:情緒潮汐 | - |
引路人的線團Ⅰ | 四項資源×200 | - |
片面回憶 | 替代核心×10 | - |
引路人的線團Ⅱ | 新型火控元件×2 | 原型妖精Lv.100×1 |
引路人的線團Ⅲ | 背景:迷幻夢境 | - |
克里特迷宮Ⅰ | 四項資源×200 | - |
克里特迷宮Ⅱ | 記憶碎片×100 | 採購幣×50 |
克里特迷宮Ⅲ | 電池×100 | - |
隱秘的心 | 記憶碎片×50 | - |
迪亞島夢境Ⅰ | 記憶碎片×50 | - |
迪亞島夢境Ⅱ | 蜂鳥 | 中級訓練資料×300 |
迪亞島夢境Ⅲ | 校準點券×100 | - |
迪亞島夢境Ⅳ | 原始數據樣本×50 | - |
想象域∞ | 背景:午後靜室 | 名片:黯夢 |
關卡 | 普通獎勵 | EX獎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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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安潔 | ||
克拉底魯河Ⅰ | 記憶碎片×50 | - |
克拉底魯河Ⅱ | 中級訓練資料×100 | - |
克拉底魯河Ⅲ | 高級訓練資料×50 | - |
阿基里與龜Ⅰ | 原始數據樣本×50 | - |
阿基里與龜Ⅱ | 高級訓練資料×100 | - |
阿基里與龜Ⅲ | 名片:燃盡 | - |
芝諾圓圈 | 記憶碎片×50 | - |
SIDE:指揮官 | ||
反逆莫伊萊Ⅰ | 增幅膠囊×50 | - |
反逆莫伊萊Ⅱ | 採購幣×30 | 新型火控元件×2 |
反逆莫伊萊Ⅲ | 高級訓練資料×50 | - |
克洛托之線Ⅰ | 記憶碎片×50 | - |
克洛托之線Ⅱ | 原型妖精Lv.100×1 | 高級訓練資料×300 |
克洛托之線Ⅲ | 四項資源×200 | - |
拉克西絲之尺Ⅰ | 宿舍家裝:微縮催化器 | - |
拉克西絲之尺Ⅱ | 高級訓練資料×100 | 原型妖精Lv.100×1 |
拉克西絲之尺Ⅲ | 原始數據樣本×50 | - |
阿特洛波斯之剪Ⅰ | 特種作戰報告書×50 | - |
阿特洛波斯之剪Ⅱ | 新型火控元件×2 | 採購幣×50 |
阿特洛波斯之剪Ⅲ | 四項資源×200 | - |
象徵域∞ | 背景:風吟 | 宿舍家裝:某人的掃描儀 |
關卡 | 普通獎勵 | EX獎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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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安潔 | ||
薛定諤的貓 | 純淨數據樣本×50 | - |
緬想 | 中級訓練資料×50 | - |
魔盒Ⅰ | 替代核心×5 | - |
魔盒Ⅱ | 記憶碎片×150 | - |
魔盒Ⅲ | 名片:匕見 | - |
缸中之腦Ⅰ | 中級訓練資料×50 | - |
缸中之腦Ⅱ | 純淨數據樣本×100 | - |
缸中之腦Ⅲ | 純淨數據樣本×50 | - |
莫比烏斯環 | 記憶碎片×50 | - |
SIDE:指揮官 | ||
倪克斯之夜Ⅰ | 記憶碎片×50 | - |
倪克斯之夜Ⅱ | 替代核心×5 | - |
倪克斯之夜Ⅲ | 菲德洛夫 | 記憶碎片×150 |
倪克斯之夜Ⅳ | 校準點券×100 | - |
修普諾斯的眼Ⅰ | 特種作戰報告書×100 | - |
修普諾斯的眼Ⅱ | 採購幣×50 | 替代核心×10 |
修普諾斯的眼Ⅲ | 記憶碎片×50 | - |
塔納托斯的吻Ⅰ | 中級訓練資料×50 | - |
塔納托斯的吻Ⅱ | 原型妖精Lv.100×1 | 特種作戰報告書×200 |
塔納托斯的吻Ⅲ | 純淨數據樣本×50 | - |
卡俄斯淵回Ⅰ | 高級訓練資料×50 | - |
卡俄斯淵回Ⅱ | 新型火控元件×2 | 宿舍家裝:精英獅鷲作戰勳章 |
卡俄斯淵回Ⅲ | 真核面具紀念頭像·鏡像論 | - |
凝視∞ | 名片:降臨 | 頭像:命運創織者 |
活動限定掉落
- 以下人形以顏色區分:本次活動實裝的新人形為紅色,未開放建造的五星人形為橙色,未開放建造的四星人形為綠色。其他未開放建造人形不標識顏色。
關卡 | 限定掉落人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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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安潔 | |
飛矢不動Ⅱ | |
托里拆利小號Ⅱ | |
SIDE:指揮官 | |
與蛇纏鬥Ⅰ | WKp、StG-940 |
阿帕忒的誕生Ⅱ | Cx4風暴、KSVK、GM6 Lynx、TS12 |
赫墨拉指向光明Ⅱ | 德林加、QSB-91、SUB-2000 |
獅鷲之肩Ⅱ | SL8、CZ75、WKp、StG-940 |
實相域∞ | Cx4風暴、KSVK、德林加、WKp、StG-940、GM6 Lynx |
關卡 | 限定掉落人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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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安潔 | |
赫拉克利特河Ⅱ | |
囚徒困境Ⅱ | |
SIDE:指揮官 | |
忒休斯之船Ⅱ | AUG Para、GM6 Lynx、TS12 |
片面回憶 | |
引路人的線團Ⅱ | 劉易斯、QSB-91、SUB-2000 |
克里特迷宮Ⅱ | M1887、WKp、StG-940 |
迪亞島夢境Ⅱ | Savage 99、TS12、QSB-91、SUB-2000 |
想象域∞ | SL8、CZ75、TS12、QSB-91、SUB-2000 |
關卡 | 限定掉落人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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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安潔 | |
克拉底魯河Ⅱ | |
阿基里與龜Ⅱ | |
SIDE:指揮官 | |
反逆莫伊萊Ⅱ | Cx4風暴、WKp、StG-940、GM6 Lynx |
拉克西絲之尺Ⅱ | KSVK、德林加、TS12、QSB-91、SUB-2000 |
克洛托之線Ⅱ | SL8、WKp、StG-940、GM6 Lynx |
阿特洛波斯之剪Ⅱ | CZ75、TS12、QSB-91、SUB-2000 |
象徵域∞ | AUG Para、劉易斯、WKp、StG-940、GM6 Lynx |
關卡 | 限定掉落人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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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安潔 | |
魔盒Ⅱ | |
缸中之腦Ⅱ | |
片面回憶 | |
SIDE:指揮官 | |
倪克斯之夜Ⅲ | AUG Para、WKp、StG-940、GM6 Lynx |
修普諾斯的眼Ⅱ | 劉易斯、TS12、QSB-91、SUB-2000 |
塔納托斯的吻Ⅱ | M1887、WKp、StG-940、GM6 Lynx |
卡俄斯淵回Ⅱ | Savage 99、TS12、QSB-91、SUB-2000 |
凝視∞ | M1887、Savage 99、WKp、StG-940、GM6 Lynx |
其他相關活動
積分模式
本次積分模式包含兩個關卡「蠍渦危機」、「驅霧行動」。
- 指揮官可在兩個關卡中獲取積分,排行總積分為兩個關卡最高分之和,排行總積分大於等於40萬時,將會在活動後必定獲得一隻「應援妖精(隨機天賦)」!同時,排行總積分還會計入活動期間出現的活動排行榜,活動結束後將根據您的最高總積分進行結算並發放對等獎勵,有機會獲得歡呼型「應援妖精」、指揮官頭部服裝「鋼鐵決心」!
- 指揮官在積分模式累計獲得的分數達到指定分數時,即可獲得包含隨機天賦的「應援妖精」、WA2000專屬裝備「SB 2.5-10x56」在內的多重好禮!
積分模式獎勵一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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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資箱
本次冬季活動期間,通關帶有物資箱獎勵圖標的關卡即可獲得對應數量的物資箱獎勵,在活動界面中打開物資箱將可能獲取包含全新五星衝鋒鎗人形VP1915以及QBU-88、AK-15、C-MS、RPK-16、CAWS戰術人形在內的豐厚物資獎勵!開啟777個物資箱必定可以獲取VP1915!
- 通關帶有物資箱獎勵圖標的n∞關卡可獲得數量6的物資箱獎勵。
- 通關帶有物資箱獎勵圖標的普通關卡可獲得數量6;8;10的物資箱獎勵。
- 通關帶有物資箱獎勵圖標的挑戰關卡可獲得數量10;12;15的物資箱獎勵。
- 物資箱每日最多可獲取60個,物資箱每日可獲取的數量將在每日0點重置
- 活動界面將於3月10日23:59:59關閉
五星人形自選
通關活動指定關卡,即可獲得限時活動道具【真核面具·鏡像論】一個。真核面具可以在隨冬季活動開放的限時活動商城中兌換任意一名兌換列表中的五星人形,或真核面具頭像一個。
兌換列表一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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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役劇情
第一幕 實相域
- SIDE:安潔[點擊展開/關閉]
不在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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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不萊梅,威爾赫河道下游。 此處距離居民區已經有了相當的一段距離。 在河道的兩側,大約50米左右的距離,則被黑色的包廂車和拉好的禁止通行橫條團團圍住。 在直升機的轟鳴聲中,年輕的男性提着手提箱,穿過了河道邊的苔蘚路。 ???:…… 隔着樹蔭,他都能聽見對方的對講機內嘈雜的聲音。 國安局特工A:D1區搜索完成,未發現異常狀況。 國安局特工B:A2區搜索完成,未發現異常狀況。 K:收到,繼續搜索,往下再查一公里。
國安局特工A&B:明白。 國安局的搜索人員已經不眠不休地在河道的兩岸工作了超過24個小時。 而距安潔莉婭邁入德國境內,已經過去了五天。 外衣和灌木摩擦着發出細碎的聲響,覺察到氣息的靠近,K也轉過了頭。 當K看清來人的面孔時,一瞬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 ???:長官。 K:過來吧。 ???:是。 模樣年輕的男子走到了K的身邊。 他銳利的目光筆直地盯着河道,看着那些仍在忙碌着的搜救船。 K:時間緊急,我就長話短說了。
萊特:是,我聽說是關於安潔莉婭女士的事。 K:讀過報告了嗎? 萊特:嗯,直到安潔莉婭女士與默莉朵小姐發生衝突為止,我都已經清楚了。
K:那傢伙現在指望不上,還是你更派得上用場。
萊特:請您不要拿我尋開心了。
K:真沒幽默感。 萊特:是您說時間緊急的。 K:你這傢伙……算了。 K偏過頭,眺望起河道上仍在忙碌着的搜救船。 K:你覺得默莉朵會死在河裡嗎? 萊特:很難講,就算是同在飛機上的幾個人,也沒有目擊到落水的瞬間。
K:但我們的小秘書可沒那麼簡單。 萊特:是的,問題在於,默莉朵小姐並不是普通人。
K:關於帕拉蒂斯的資料,機密程度仍是A級。
萊特:是。 K:原本計劃要飛向烏爾利赫主席所在的辦公樓的飛機,在昨天脫離了預定航道。
萊特:證人是指駕駛員和安潔莉婭女士本人嗎? K:沒錯。
萊特:但是,還是一無所獲? K攤了攤手。 K:只能認定為她在此之前便已經脫離現場。
萊特:…… K:但也不至於那麼絕望。
K稍稍踏了踏腳,示意了一下兩人所在的這一處河灘。 K:一個小時前,我們在這裡找到了脫落的機艙門。
萊特:血跡?……安潔莉婭女士的確提過,默莉朵應該受傷了。 K:我叫人搜索過周圍,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萊特:可以推演逃脫路徑嗎? K:不可能,血跡的量太少了。
萊特:能推斷時間嗎?
K:腦筋轉得很快。 K:這就是要你來做的第一件事情,檢驗報告在這裡。 萊特:是。
K:不錯,所以這個行動以消極策略進行也沒人會責怪你。 萊特:……
K:對……沒錯。
萊特:……不,請不要這麼說。 K:少來了,我對青春期小屁孩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
萊特:啊…… 萊特側頭看向了身後,才發現不知何時,帶着兩位保鏢的烏爾利赫靜靜地站在那裡,似乎已經等待了很久。 看着這位優雅的女士,萊特欠了欠身,算是打了招呼。 烏爾利赫點了點頭,看樣子並不在意。 萊特:那麼,我先告辭了。 K:嗯。 萊特對着K敬了個禮,捏着報告書轉身便走。 他與烏爾利赫擦肩而過,卻連看也不看這位上級一眼。 烏爾利赫:……他就是烏里希的兒子? K:冉冉升起的新星啊。
烏爾利赫擺了擺手,示意身側的安保人員到別處警戒。 兩名保鏢看了看一身邋遢的斯塔西特工,微微蹙眉,但依舊點點頭側身離開。 在他們走遠之後,烏爾利赫才慢吞吞地走到了K的身邊,眺望起河道上仍在忙碌着的搜救船。 K:您剛才在接受採訪? 烏爾利赫:政客有政客的戰場,施瓦本。 K:這兩天的新聞夠電視台播一整年了。
烏爾利赫:注意你說話的口氣,K。
K:抱歉,我失言了。 烏爾利赫:……辛苦也是在所難免的。
烏爾利赫嘆了口氣。 烏爾利赫:霍普斯是德獨黨的人,再明顯不過,但我沒料到默莉朵的背景比他更複雜……我本以為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K:在我們特工的世界裡,有一種說法,主席。
烏爾利赫:你在對我說教嗎?施瓦本? K:……對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
烏爾利赫:我知道。 烏爾利赫握着的雙手輕輕摩挲了一下。 烏爾利赫:安潔莉婭推平芙洛拉研究所的時候,我可以庇護她。
烏爾利赫:這並不是我有沒有更早提醒她的問題,K。
K:那你在……擔心什麼? 烏爾利赫:柏林的那些人帶走了她,K。
K:想也是,他們不會輕易放過安潔的。
烏爾利赫:現在開始,她要靠自己了。 K:話是這麼說,可你還是把J和萊特都調到柏林去了,你已經很盡力在幫她了。 烏爾利赫:…… K:……怎麼了? 烏爾利赫抬起頭看着K的臉,她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波瀾,雖然細微,但依舊逃不脫K這雙經驗豐富的眼睛。 而令K感到訝異和困惑的是,對烏爾利赫這樣的人而言,這樣的反應已經是足夠大的動搖的表現了。 烏爾利赫:……K。 K:怎麼? 烏爾利赫:我沒有調動任何人。 K:哈? K的表情管理顯然不及烏爾利赫,他明顯的反應甚至差點吸引了始終注視着兩人的保鏢。 K:那那封調令,是誰發的?
烏爾利赫:是的,這對安潔來說是件好事……所以,別緊張,K。 K:我沒有緊張,我和安潔的關係還沒有到要替她緊張的地步。
烏爾利赫:我不知道。 烏爾利赫眺望着遠處的河道,孜孜不倦的探員們仍在嘗試在冰涼的河水中尋覓到女子的身影。 烏爾利赫:舞台已經變了,施瓦本。
…… …… …… ???:…… 濃烈的鐵鏽氣息在狹小的空間內瀰漫,少女額發上滴落的水珠溶於地面的血泊之中,發出轉瞬即逝的響動。 ???:……你沒事吧? 默莉朵:沒事。 ???:我第一次見你被這樣對待……父親大人,很生氣。 默莉朵:失敗品理應受到懲處,這是我們的規則。 ???:如果連你都算是失敗品…… 默莉朵:只有一個人有權利決定誰是失敗品,娜希斯。
娜希斯:我知道了……
默莉朵:…… 默莉朵艱難地站了起來。 默莉朵:這次沒那麼簡單,娜希斯。
娜希斯:……真的嗎? 默莉朵:如果父親大人要求你殺我,娜希斯。
娜希斯:不會,我會很開心的。 默莉朵:很好……我就知道你可以。 將濡濕的頭髮別到耳後,默莉朵看了看俯身湊近的少女,用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 默莉朵:做得漂亮點。 娜希斯:……嗯。 …… |
飛矢不動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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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必須根絕一切猶豫;任何怯懦都無濟於事。」 安潔:……12?
昏沉的意識如同被攪進了水泥後揉碎了一樣。 僅僅只是「思考」都讓安潔感覺到大腦被撕裂般的劇痛。 她下意識地在黑暗中呼喚自己的副手,但理所當然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安潔:咕……! 忽然響起的聲音像是針錐一樣刺入她的耳蝸。 止不住的耳鳴,把她帶回到了記憶深處的某個「日期」。 她已經不記得了。 自己曾多少次回想起那一天的情景。 小孩的聲音:媽媽——!! 小孩的聲音:嗚嗚……我要爸爸…… 呯—— 安潔:…… …… ……她想起來了。 這裡不是新蘇聯。 啪! 噗哈! 安潔:哈……哈…… 噗通! 噗嚕嚕嚕—— 安潔拼命地掙扎着,飛濺的水花從水桶中迸射出來,整個審訊室的地面都積滿了水泊。 她的兩隻手分別被吊在了兩側,義肢是鐵索,另一隻手則是粗糙的草繩——她每一次激烈的掙扎,都會磨破手腕的皮膚。 草黃色的繩子被血染得鮮紅,進而變得烏黑一片。 安潔:噗哈!
……她剛才是短暫地失去了意識嗎? 不光被人折磨到昏迷,甚至還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真夠丟人的。 審訊人員A:我再問一次,安潔莉婭! 粗魯的男人扯着安潔的頭髮,在第四次把安潔的頭從水桶中提起之後,他終於對着安潔的耳朵發出了刺穿耳膜的吼叫聲。 審訊人員A:你到德國來的目的!是什麼! 安潔:去你媽的…… 安潔狠狠地啐了一口。 審訊人員A:混蛋! 噗嚕嚕嚕——!
審訊人員B:夠了。 安潔:噗哈! 在另一位審訊人員的招呼下,安潔又得到了些許喘息的機會。 即便他們不這樣做,現在的安潔也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每一塊骨頭都在散架的邊緣。 稍微纖瘦一些的男子走到了安潔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他的手裡拿着一把短刀和一根磨刀棍,在走近安潔的時候,他總是有節奏地摩擦兩者,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 安潔的劉海被污水濡濕,緊貼在她的額頭上——所幸還不至於擋住她的視線。 審訊人員B:你還清醒嗎?你叫什麼名字? 安潔:伊莉莎白•施瓦茲科普夫。 審訊人員B:……你來德國的目的? 安潔:旅遊,我想徒手攀登國會大廈,這可是蘇聯人最想做的事前三名,你不知道嗎? 審訊人員A:安潔莉婭! 咚!
審訊人員B:卡夫瑞!我正在問她話! 審訊人員A:可是…… 壯漢看起來有些不滿的樣子,但還是氣哼哼地收起了短棍。 安潔:哈……哈…… 審訊人員B:你瞧,安潔小姐。
男人逼近了安潔的臉,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他的聲音比起最初的時候,已經有些沙啞。 安潔看着他臉上的刀疤,又看了看他握在手裡的短匕。 安潔:這就是斯塔西的待客之道嗎? 審訊人員B:我們對待客人總是很熱情,但我們對待敵人也非常冷酷。 男人將刀刃貼在了安潔的臉上,身體前傾又與安潔貼近了一些。 審訊人員B:你在德國境內引發了一次大範圍的暴動行動。
安潔:我再說最後一次……默莉朵是帕拉蒂斯的臥底。 審訊人員B: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你的說法,安潔莉婭。
安潔:……狗屎。
好像絲毫感覺不到臉上的刀刃的威脅,安潔虛弱的臉上,如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睛目光依舊尖銳。 安潔:你們根本就不在乎一個小秘書,你們只是等一個拘押我的藉口,等了很久了。 審訊人員B:…… 男人用刀身拍了拍安潔的臉,示意了一下她身後的壯漢。 審訊人員A:別廢話! 咚! 又是一記狠辣的戳擊砸在了安潔的背上。 安潔:……咳! 安潔猝不及防之下劇烈地咳嗽起來,粘稠的血從她的嘴唇上滴落,掉進了身下的水桶中,與污水稀釋在了一起。 ……這水是最開始就這麼髒,還是安潔自己一點點把它變髒的來着? 她已經不記得了,她連自己在這裡呆了多久都已經沒印象了。 審訊人員B:你喜歡有話直說,我也喜歡。 男子眯着眼睛。 審訊人員B:告訴我,安潔莉婭。
安潔:呵……呵呵……呵呵呵呵。 聽到男子終於說出口來的問題,安潔低着頭,發出了有些滲人的笑聲。 審訊人員A:笑什麼笑!臭娘們! 安潔:咳……咳咳……哈哈哈。
啐!
審訊人員B:…… 男子的臉色瞬間扭曲了起來,甩手將磨刀棍丟進了桶里。 審訊人員B:祈禱不會留下疤痕吧。 安潔:我·多·的·是。 咚! 女人的聲音:夠了,到此為止。 沉重的鐵門被人拉開了一道縫隙,不屬於這個黑暗房間的光明被釋放了進來。 男人瞬間停下了手,刀尖刺破了安潔的左臉,一滴血珠順着臉頰淌了下去。 審訊人員B:…… 突然闖入的女人一言不發,只是對着負責審訊的男人揮了揮手。 直到兩分鐘前還怒不可遏的男人便忽然平靜了下來,點了點頭,讓到了一邊。 而女人的身後,兩名西裝男人走了進來,一左一右,將束縛着安潔的繩索解開,把安潔的身體架了起來,粗暴地拖向門外。 安潔:……你們,要幹什麼? 沒有人回答安潔的問題,安潔只能任由這兩人將自己帶出房間。
…… 噗通! 安潔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個沙包一樣被人粗魯地推了出去,她跌跌撞撞地摔在地上,身後傳來了關門的動靜。 她換了個地方? 眼前是一片漆黑,而剛剛脫離束縛的雙手又被戴上了手銬,安潔掙扎着翻過身來,艱難地坐起身子嘗試摘下頭套。 ???:安潔? 而在安潔還在艱難嘗試的時候,她看不見的第三隻手伸了過來,替她摘下了頭套。 一臉焦急的AN94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安潔:……94? AN94:安潔,你傷的很重。 94一臉焦急的樣子,熟練地將安潔抱了起來,穩穩地擱在了沙發上。
安潔:我沒事……其他人呢? AN94:我不知道,我們一直是被分開關押,我也是剛才才被帶到這裡。 安潔:嘶…… 兩人話還沒說上半句,房間的門又再次被人打開。 AK12:有考慮過給你自己換一對義肢嗎? AN94:12! AK12:94?……安潔! 而在看到安潔的瞬間,AK12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AK12:怎麼回事……混蛋! 她一轉身正要去找剛才的人的麻煩,卻發現門已經又被關上了。 安潔:12!
安潔大聲地叫住了12,卻好像扯到了傷口,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AK12:不要太用力,安潔,你現在的情況可不怎麼樣。 AN94: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安潔需要治療。 AK12:對,而且我覺得還沒完呢,這麼突然把我們都丟到一起,肯定有什麼幺蛾子。 房門再一次被打開,山一般高大的身影將房門堵住。 保鏢:……進,進去! AK15:…… AK15一言不發地走進了房間,身後跟着渾水摸魚的RPK16。 RPK16:哎呀,人到齊了呢,要在死前拍個全家福嗎? AN94:死前? 安潔:……你覺得我們要被秘密處決了嗎? RPK16:否則是因為什麼理由把我們突然又聚集到一起的呢? AK12:他們想得美——15,你在來的路上有看見武器庫嗎? AK15:……沒有,但我看到了手持武器的巡邏隊員。 AK12:很好,給我們一人弄一把槍,我們殺出去。
RPK16:真過分。 安潔:夠了。 安潔側着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安潔:……我還什麼都沒告訴他們,要處決我也不是現在。
AK12:出了什麼事? 在安潔還沒來得及說接下來的話時,房門又一次被打開了。 女性官員:…… 之前將安潔帶出審訊室的女性官員又一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安潔:怎麼了? 女性官員:你們可以離開了——我們為你們暫時安排了住處。
安潔:聽起來只是換了個地方軟禁我而已。
女性官員:你們可以走了。
連一句提問都不回答,女性官員表現地十分不耐煩,簡直就像在驅趕安潔等人一樣。 安潔幾人面面相覷,也來不及詢問,便被幾個粗魯的保鏢帶離了房間。 …… |
飛矢不動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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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國家安全局大樓。 走出大樓之後,安潔抬起頭來,看了看久違的天空。 安潔:我還以為只有蘇聯的政府區很冷清呢。
AK12:這算什麼? AK12直到現在也沒回過味來。 AK12:48小時拷問體驗?連一分鐘都不多給?
連武器都完整地歸還了原主,安潔摸着自己的手槍,一瞬間產生了原路殺回去的衝動。 AN94:這樣不好嗎? 安潔:這樣當然很好,但是我更在意的是,為什麼? 安潔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眼前長長的台階。
安潔:你們之前都是單獨看管的? 安潔慢慢地走下了樓梯,索性坐到了部下的旁邊。 AK15:…… RPK16:心智……OK。
AN94:嗯,我被單獨放置在了一個隔絕電信號的房間內。
AK12:他們那邊的說法是,擔心我們四個人形做出過激的反抗行為。
安潔:我被關了多久?兩天? RPK16:如果從下飛機算起的話,已經不止兩天了。
AK12:你怎麼看?安潔。 安潔:以這種程度的關押來說,時間太短了,至少再關一星期才符合他們的作風。
AK12:確實,不能指望這幫德國人突然覺醒了良知吧。 安潔:有什麼人在暗中行動過了。
AN94:會是烏爾利赫小姐嗎? 安潔:要是烏爾利赫有那麼大的能量,最開始就不會讓我們落入到這步田地了。
AK15:我聽說K先生他們接手了後續的調查。 AK15忽地睜開了眼睛,而同時,RPK輕車熟路地摘下了她脖子上的插頭。 RPK16:隊長,你坐呀。 AK12:不要,我自己能檢查。 RPK16:我們被關了整整兩天,要是被動了手腳,可就不是鬧脾氣的事了。
AK12:…… AK12氣哼哼地坐到了AK15原本的位置上。 安潔:讓K接手……我倒不是對他有什麼意見。
AK15:我們現在趕回去也來不及。 安潔:我知道,而且這幫德國佬已經限制我的行動自由了。 安潔雙手撐着膝蓋,犀利的目光緩緩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空蕩蕩的街道。 安靜的空間內,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隱藏起來的氣息正盯着在台階上談話的幾人。 安潔:在他們的地盤上,做事都要這麼偷偷摸摸……
RPK16:想那麼多也沒用,就算沒有這些障礙,我們也都需要一點休整的時間。
RPK16親昵地往安潔這邊靠了靠,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安潔微微有些哆嗦的雙腿。 AK12用力拽了一下連接着兩人的導線,把RPK硬生生拽了回來。 AK12:這一點我也沒法反駁她,安潔。
安潔:……我們已經耽誤了足夠多的時間了。 安潔低頭看着自己的膝蓋,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AK12:所以也不差再多一點。
安潔:……我知道了。
安潔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輕緩地站了起來。 RPK16摘下了連接線,示意AK12檢查已經結束,一邊收拾設備一邊輕快地開口。 RPK16:哎呀,原來安潔喜歡用年輕人當小菜呢。 她玩味地看了看周圍——尤其是剛才安潔看過的地方,俏皮地做了個鬼臉。 安潔:別用那種古怪的說法。 AK15:……左翼兩人,右翼三人。
安潔:教教他們該怎麼尊重前輩。
AK12:Yes,Leader。 |
托里拆利小號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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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公寓內。 夏末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木製的地板上,反射的微光照滿了整個房間。 安潔只用了半秒便脫離了甦醒時大腦的混沌感,並在那之前就已經握住了藏在枕頭下的手槍。 她記得自己睡前拉上了窗簾。 安潔:…… AK12:早上好,安潔。 而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只有坐着不知道從哪搬來的木椅子,悠閒地端着一杯咖啡的AK12。 安潔:……給我一杯。 安潔放下了手槍,緩緩地撐起身體坐了起來。 指望一晚上就完全痊癒的確有些困難……但對她而言已經足夠了。 AK12:在你床頭桌上,我順便幫你找了點藍莓餅乾。
安潔撓了撓頭,偏頭看向了床頭。 咖啡和餅乾都靜靜地放在那裡……她剛才居然沒嗅到那股濃郁的香氣。 溫熱的液體散發着苦澀的香氣,將大腦中剩餘的混沌一掃而空。 這傢伙的手藝即便是恭維也絕對算不上好,但她知道安潔最需要的是什麼。 安潔:……溫度剛好。 AK12:謝謝。 安潔:我跟你說過,不要掃描我的體徵。 AK12:我只是檢查你的身體,你需要看護。
安潔:……嘖。 藍莓餅乾的酸澀感也剛剛好。 AK12:身體感覺怎麼樣? 安潔:你不是掃描過了嗎? AK12:我問的是感覺。 安潔:該痛的地方還是會痛。
AK12:跟檢查的結果差不多。
安潔: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 AK12:該怎麼說呢,不愧是德國的心臟。
安潔從床上起身,繞過AK12,走到了窗戶前,眺望起了遠處的建築。 這裡是八樓,或許是想要方便監視安潔,斯塔西們提供了一個高處的住所。 AK12:在你休息的時候,我和RPK整理了一下我們被囚禁期間的情報。 安潔:不萊梅那邊怎麼樣了? AK12:跟你預料的一樣,K把默莉朵放跑了。 安潔:……嘖。
公寓是這附近最高的建築,但安潔依然可以辨認出對面的大樓里,那些不時閃爍的光點。 安潔:是斯塔西?還是其他人? AK12:不好說,但斯塔西的話,大多都在公寓內吧。
安潔搖了搖頭,拉上了窗簾。 AK12:另外,也不是沒有好消息。
AK12拿出了一份文件。 文件內並沒有太複雜的內容,只有一張照片。 安潔回過頭,看向桌面上的照片——上面赫然是一棟洋房式的建築。 安潔:……我知道這棟洋房。 AK12:看起來很眼熟,對吧。 安潔:查到位置了嗎? AK12:還沒有,RPK正在努力。
安潔:現在大概多少人在監視這裡? AK12:你想聽嗎?我話說在前頭,比我們在不萊梅的時候更誇張。
安潔:有辦法甩掉他們嗎?
AK12:很難,這次沒有斯塔西特工幫我們做事了,正相反,他們傾巢出動,只為了監視我們的動向。
安潔:……嘖。 安潔有些頭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安潔:做到這種地步,還不如把我留在裡面。
AK12:我正要說這個來着。
安潔:哼……
AK12:也不盡然,至少我們了解了一點現狀。
安潔:自顧不暇? AK12:瞧這個。 AK12拿起遙控器,打開了房間內的電視。 電視上正好在播報早間新聞,一個看起來相當堅強的女性出現在了鏡頭前。 ???:各位觀眾,前線記者夏朵利茲為您報道。
畫面中,吵鬧的人群擠作一團,他們手持着德文的標語,在臉上塗抹着統一的記號,猶如上世紀的義士般吶喊着。 手持防爆武器的警員根本不敢靠近,他們堵塞着街道,與公權力對峙,在群體的力量下,沒有膽怯的人後退。 夏朵利茲:群眾們的呼聲越來越強烈,代表人聲稱這是對不作為的政府發出的正當抗議。
安潔嘬了一口咖啡,將杯子放下,順手將桌子上的文件拿了起來。 除了洋房之外,上面還寫了一些默莉朵的個人信息——當然,安潔沒指望派上用場。 安潔:他們怎麼了? AK12:柏林在近三個月內,發生了不少惡性襲擊事件。
安潔:抗議遊行?現在嗎? AK12:沒錯,現在進行時,這邊是政府區所以還有粉飾太平的餘地,但如果到舊城區那邊,就能見到一片混亂了。
安潔看着電視上播放的畫面,皺了皺眉,觸動這些暴動的人群的,顯然不是一時的不滿。 不知為何,她感覺到了一股沒來由的不安,但又說不上有什麼地方古怪。 如此想着,安潔抬起了拿着文件的手,打算將它放回到桌子上。 啪嗒。 文件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AK12:安潔!? 安潔:…… 安潔錯愕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仿佛為了確認什麼一樣,她輕輕動了動手指,又握了握拳。 AK12睜開了眼睛。 安潔:只是很久沒保養過了。
AK12:……要詳細檢查一下嗎? 安潔:不用了,現在既沒有醫生也沒有零件。
AK12:好吧……希望你不要在跟某個大壞蛋對槍的時候突然把手槍掉在地上。 安潔:我開槍用的是右手,12。 咚咚。 安潔:進來。 RPK16:早上好,安潔,昨晚睡得好嗎? RPK16輕快地推門而入,目光很快鎖定了坐在窗前的AK12。 RPK16:看來睡得不錯? 安潔:別廢話了,有什麼事? RPK16:是關於那個救助我們的好心人的事。
安潔:轉機? RPK16:我的內訊網收到了一封訊息。
AK12:連你都不行? RPK16:連我都不行。 安潔:內容呢? RPK16:郵件名是一個ID。
安潔:「我是世界的光,跟從我的就不在黑暗裡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
AK12:真讓人討厭,雖然我估計是多此一問,不過你有沒有能想到的角色呢? 安潔:我看起來像是會認識這種裝模作樣的傢伙的樣子嗎? RPK16:郵件的內容則是個招呼。
AK12:安潔,我出去拿把掃把。 安潔:掃把?你拿來幹什麼? AK12:掃一下地上的雞皮疙瘩。 RPK16:要去嗎? 安潔:老實說,我一點都不想去。
RPK16:AK12那樣的人和我這樣的人? 安潔:意志不堅定的人和裝模作樣的人。 RPK16:還有一種呢? 安潔:威廉。 安潔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又咬了一塊餅乾,起身便抄起了自己的外套。 安潔:但是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不論如何,他幫我脫身是事實。
RPK16:好的~我這就去叫94和15。 安潔:不過,在那之前…… …… 斯塔西特工A:……目標已離開建築物。
斯塔西特工B:收到。
??:是蘇聯國家安全局的頂級戰術人形,狼群小隊。
斯塔西特工B:收到。 ??:安潔女士的經驗非常豐富,不要跟她較勁。
斯塔西特工A:了解。 ??:……善用地形和人流,這是身為本地人的我們最大的優勢。
斯塔西特工A&B:明白! …… |
托里拆利小號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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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潔並不是第一次來柏林,她上一次來的時候,廢棄的隔離牆還發揮着它原本的作用。 城中河分隔了市區與舊城區,穿過勃蘭登堡門,安潔便進入到了舊城區的範圍。 時間已過午後,但遊行依然沒有結束,相比起在電視上看到的畫面,實景要有魄力得多。 安潔:看來天下人的煩惱都是差不多的。 AK12:我以前以為德國人都是不苟言笑的呢。
安潔:你的幻想在見過J之後就該打消了。 AN94:他們在抗議什麼? 安潔:民生,環境,工作……無非是老一套。
RPK16:我倒是聽到了一個新鮮的詞。
安潔:抗坍塌藥劑? RPK16:迦拉提亞出品,據說是輻射病剋星。 安潔:沒聽過,每年都會有一大堆自稱克服了輻射病的疫苗跳進市場。
RPK16:說的也是,只要還有人在患病,那麼造多少藥都不夠用。
安潔:那不是你要關心的事,我們現在有更實際的問題要面對。 安潔站在河岸的一側,凝視着被警員們隔離的橋梁。 河道的對面,無數抗議者聚在一起搖旗吶喊,而對於無心參與的人來說,只是製造了交通堵塞而已。 安潔:跟屁蟲們怎麼樣了? AK12:跟得很死,和昨天的人不是一個層次的。
AK15:很棘手。 從離開公寓開始,安潔便一直在嘗試甩掉身後跟蹤的特工。 但一直到現在,她都依然能感覺到視線如芒在背——雖然有心理準備,但對方的盯梢水準還是讓她有些訝異。 安潔:約定的地方已經快到了。
AK12:難得你在酒吧訂了位置,如果遲到就太可惜了。 安潔:我訂位置只是給對方一個我要前往拜訪的預告。
AK12摘下了墨鏡。 AK12:那麼,就稍微利用一下這些吵吵鬧鬧的傢伙吧。
…… |
托里拆利小號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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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議人群:政府必須回應我們的要求! 抗議人群:不顧人民的死活的官僚與法西斯沒有兩樣! 抗議人群:抗議!抗議! …… 斯塔西人員A:報告,安潔莉婭過橋了。 ??:果然嗎?辛苦了,你們的工作到此為止。
斯塔西人員C:明白。 斯塔西人員D:明白。 ??:安潔女士很擅長利用人群反追蹤,各組配合時要注意視線的死角。
斯塔西人員C:確認安潔莉婭過橋,她進入貝克街了。 ??:人流的情況呢? 斯塔西人員D:遊行隊伍正在向東部威爾朗科前進。 ??:E組,F組,適當地驅趕一下。
斯塔西人員B:收到。
??:沒受過訓練的人只會添亂而已,不要管他們。
斯塔西人員C&D&E&F:是,長官! ??:…… 高樓之上,俯瞰着人流的青年關閉了通訊,看着人群,皺了皺眉。 為什麼剛好是今天爆發了這麼大範圍的遊行? 安潔莉婭到這裡來幹什麼? 萊特:總覺得有點使不上勁……
轟! 萊特:! 就在萊特自言自語的時候。 遊行隊伍的最前列,突然發出了一聲爆響。 …… 穿過聚集在橋頭的人群之後,安潔很快便發現,在市區內還有另一股仍在遊行途中的隊伍。 為了將聲音傳到更遠的地方,不論是基於增加影響力的考慮,還是真的想要拉攏更多同伴,這些抗議者都像是不需要休息的人形一樣在行動着。 對安潔而言,這自然是個很好的機會——利用人群製造視覺障礙,在人流中穿梭,繞後,解決掉對手,一氣呵成。 安潔的反追蹤技術,向來都屢試不爽。 但是今天,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安潔:嘖! 就好像自己身上被人放置了定位器一樣,不論自己如何行動,對方都像牛皮糖一樣緊緊黏在她的後面。 就算她想要動手,也始終無法脫離對方的視野範圍: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間。 在擁擠的人群之中,她可既沒時間也沒空間跟他們來一場拳擊賽。 而且更糟糕的是…… 安潔:12!94! AK12:安潔!安潔!你人呢! 安潔:我在……見鬼! 她怎麼知道自己在哪? 不知發生了什麼,隊伍的前列似乎爆發了衝突,遊行的腳步一下停在了這個街道。 擁擠的人群首尾無法溝通,後面的人向前擠,前面的人過不去,造就了這混亂的一截。 在這種條件下,就算是力大無窮的人形也沒有發揮力量的空間。 安潔和忤逆失散已經超過五分鐘,儘管忤逆可以依靠信號定位知道彼此的位置,但安潔很快便意識到了,現在的問題根本不在那裡。 四面八方的街道都源源不斷地在湧入新增的抗議者,即便是AK15,也無法在這種狀態下開闢道路來到安潔的身邊。 她必須儘快想辦法。 抗議的人A:嘿!這人是個警察! 斯塔西人員E:……!! 抗議的人B:見鬼!有個該死的叛徒混在我們中間! 斯塔西人員:等……等等!我是……! 忽然,一聲尖嘯響起,原本就在不斷積累焦躁的人群突然爆發,他們紛紛將怒火傾瀉在了被鎖定的目標身上——也根本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叛徒。 安潔:……! 而同時,安潔好像被什麼人拉拽着,不斷向着一個方向遷移。 安潔:別碰我! 男人的聲音:啊! 胳膊脫臼的男人發出了一聲痛呼,然而這種拉拽並沒有停止——安潔立刻領會到了狀況。 並不是一兩個人,而是她周圍的所有人都在故意把她拉向某個方向。 安潔:見鬼……! 失修的義肢在關鍵的時候掉了鏈子,無處使勁的安潔拼命地掙扎着,卻只能坐視自己的身體隨着波浪像是浮萍一樣飄動。 安潔:滾開!……呃。 噗咻。 最後一把推力將安潔整個人從人群當中推了出來,她踉蹌了幾步,險些被人行道的台階絆倒。 剛才那些推拉她的人沒有一個跟出,隊伍依舊在怒吼吶喊着,誰也沒有多看安潔一眼。 站定在人行道上,安潔扣在扳機上的手指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鬆開……她剛才只差幾秒就要大開殺戒了。 從人群中被吐出來的這種輕鬆感簡直難以想象,她覺得自己下次再也不會用這招了。 安潔:…… 那些人是故意把她引到這裡的。 而且還幫她料理了跟蹤的人。 安潔將手槍收回槍套里,看了看周圍,她還沒看出這裡有什麼特殊。 原本這樣想的安潔,在回身的那一刻心跳都差一點停拍。 安潔:……到了? 「密涅瓦的貓頭鷹」 在安潔的眼前,赫然便是地址上所寫的酒吧。 在喧鬧的遊行隊伍的一側,酒吧的大門靜靜地正對着街道,牌匾上閃爍的霓虹燈即便在白天也照常工作。 沒有人看這裡一眼,人群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沒有任何人關注安潔和安潔打算要做的事。 在酒吧的門口,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坐在入口前的台階上。 她緊盯着安潔,兜帽下的眼睛充滿了冷漠。 安潔也注意到了她,她有些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剛才收槍的動作吸引了她的注意。 乞丐:……
安潔:! 乞丐輕輕喊出了安潔的名字,看到安潔的反應,她點了點頭。 乞丐: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乞丐伸起自己的棍子,敲了敲酒吧的門。 隨後便閉上了眼睛,依靠着門梁,似乎睡了過去。 安潔:……在酒吧里?
要等忤逆嗎?還是自己進去? 安潔:…… 只猶豫了一會,安潔便走上前去。 安潔:我好像猜到你是誰了。 她輕輕叩了叩大門,餘光看了看身邊已在嗚噥的乞丐,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推開了門。 叮鈴。 迎客鈴清脆的響了一下,作為安潔到來的訊息。 酒客A:老闆!再來一杯螺絲起子! 酒客B:嘿!夥計,你剛才是不是把牌藏起來了? 厚重的木門隔斷了酒吧內的聲音,在推開門的剎那,安潔才發覺這小小的空間究竟有多吵鬧。 鋼琴的旋律被人聲掩蓋,她在門前駐足,掃視了一圈酒吧內的情景……在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倒的確很適合用來見面。 安潔:…… 或許正是因為酒吧內的別有洞天,充斥着與外面不同的吵鬧,以至於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安潔走了進來。 這裡就像其他舊城區的設施一樣,塞滿了柏林中下層人民的吆喝和酒杯碰撞的聲音。 只有安潔自己才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在這樣嘈雜的環境當中,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她慢悠悠地在老舊的地板上叩響自己的存在感,並且保持着能在0.5秒內拔出手槍的狀態。 輕浮的人:咻~ 吧檯前,一個流里流氣的痞子對着安潔另一側的酒吧女郎吹了個口哨。 他就好像看不見安潔一樣,哈哈大笑着露出一口黃牙,又牛飲了杯中的啤酒。 安潔瞥了他一眼,還沒有對上視線,就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安潔並不想在會面前惹麻煩。 而對方似乎也是這樣想的——他仿佛沒有看見安潔一樣,端着自己的酒杯,招呼着女郎為他續滿了酒。 整個過程里都沒有看向安潔一眼。 不只是他。 這個酒吧里的所有人都好像沒有看見安潔一樣。 沒有人跟她打招呼,沒有人問她點什麼單,甚至沒有人把目光停在她身上。 即便是那些剛好看着她這個方向的人,也仿佛在看一片空氣。 安潔:就是這裡…… 安潔莉婭是一位特工,她對危機的嗅覺超出尋常。 儘管眼前發生的事情匪夷所思地十分明顯,但奇異地,她沒有感覺到一點不安。 她定了定神,隨即邁步走向了酒吧的深處。 周圍的一切都非常自然,這裡就是一處隨處可見的酒吧,煙草,啤酒,賭牌……氣氛上佳,如果是休息日,安潔很樂意來這裡喝一杯。 安潔:……嘖。 ……在如此自然的地方,安潔的存在就是唯一突兀的異常。 因此,當她發現另一個「異常」存在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找到了目標。 大多數的酒吧都會在白天往舞池擺上桌椅,用於迎客,這裡也不例外。 但是現在,被桌椅堆滿的舞池中央,卻空空蕩蕩,連一個往裡走的客人都沒有。 只有正中間被包圍着的那個座位例外。 一張圓桌,兩張椅子。 其中一張已經坐上了人,他背對着安潔,只有放在扶手上的手背露了出來。 越過他,安潔還能看見桌子上那些價格不菲的高檔酒。 就跟所有人都沒有看見安潔一樣,也沒有任何人看向那堪稱詭異的位置。 就好像那裡是個異次元,而只有安潔一個人能夠看見一樣。 ???:請坐,安潔莉婭。 外面有些吵鬧,我想你一定累了。 穩重的男聲忽然從座椅的另一邊響起,即便安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也知道她來了,就像背上生了眼睛。 安潔無言地繞過了他,走到桌子的對面拉出了椅子。 安潔:我在進門之前在心裡預演過很多種情況。
???:即便是我的朋友,也未見得全都認識我。 端坐在沙發椅上,鬢角花白的中年男人在說話時仍專注於擦拭手中的眼鏡。 他的聲音非常沉穩,這一點與他的氣質是相符的。 即便不開口問,安潔也知道,這人多半是個英國佬。 他的身上充滿了一個英國人應有的氣質:堅毅,紳士,孤傲,距離感……並且,裝模作樣。 安潔凝視着他,沒有急於開口。 男人慢悠悠地將眼鏡戴回到高挺的鼻梁上,淺灰色的眼底透出一道尖銳的目光,在安潔身上一閃而過。 就像是被某種猛獸當做獵物盯上的感覺。 安潔:特工總得習慣跟不知道名字的人談話,是嗎? ???:你在來的路上,已經見過柏林的風貌了。
沒有回應安潔的試探,男人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挺着脊背微笑着看向了她。 ???:但想來,同不萊梅相比,這裡給你的印象大有不同。 安潔:……是啊。 安潔咬了咬嘴唇,按捺下了急躁的情緒,把胳膊放在了桌子上。 安潔:不萊梅就夠糟了。 ???:柏林更糟。 男人淡淡地說着,目光移向了演奏着舒緩樂曲的鋼琴師。 安潔:你約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聽你說這些? ???:你覺得這些話是在浪費時間,而我不這麼認為。
唰。 安潔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唰——! 在她站起來的瞬間,嘈雜的酒吧瞬間陷入了沉寂之中。 安潔確信,在那一刻,周圍所有人——那些裝作看不見他們的人,都同時做好了拿下她的準備。 這個酒吧里,就沒一個是真正的客人。 ???:…… 男人猶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與安潔毫不示弱的視線在空中摩擦出了火花。 他用湯勺敲擊了一下面前的空盤,清脆的空響就像撥動了時針的手,一瞬間讓酒吧內停滯的時間又再次流動了起來。 吵鬧的酒客又變成了街邊的流氓,碰撞的杯子,飛濺的啤酒,一切又變成了安潔進門時見到的樣子。 那些鎖定她的氣息,也眨眼便消失不見。 安潔:你在威脅我? ???:請原諒,你是一位訓練有素的特工,而我是個手無寸鐵的老人。
安潔:你的眼神可不是那麼說的。
???:坐下吧,安潔莉婭。
並沒有對安潔的話做出任何回答,男人從兜里掏出了一枚金幣,拇指一彈,便穩穩地落到了安潔的面前。 安潔:…… 看着那枚旋轉的金幣在自己的眼底逐漸減速直至倒下,安潔又抬眼看了看對手。 安潔:原來是你。 ???:我們不是敵人,安潔莉婭。
安潔:跟你?呵……這倒是未必吧。
???: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安潔。
安潔:命運共同體……這套說辭我都聽厭了。
???:你就從來沒想過,澤林斯基和米哈伊爾為什麼讓你來德國嗎? 安潔:…… ???:你是個優秀的特工,你可以判斷情況。
安潔:……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現在應該在你的頭上澆一杯威士忌讓你涼快涼快。 安潔看着眼前的人,然而對方的微笑卻不以她的冒犯而動搖。 ???:坐下。 安潔依然盯着他。 男人搖了搖頭,伸手推了推安潔的酒杯。 ???:如果你一定要用威士忌,那麼我推薦這一杯。 安潔:…… 深吸了一口氣,安潔最終還是坐了回去。 ???:這就是我欣賞你的地方,安潔莉婭。
安潔:別廢話,你有什麼線索? ???:讓我們說回柏林吧……我想,你已經見過外面發生的事了。 安潔:遊行? ???:不久前的柏林還不像現在這麼糟糕,它一直以來都是淨化區中恢復良好的發達地區。
安潔:跟我見到的可不太一樣。 ???:種子有時是隨風而至,有時卻是鳥獸銜來。 安潔:你打算讓我來查? ???:是的。 安潔:我沒那個閒工夫。
???:相信我,安潔莉婭。
安潔:……跟威廉有關? ???:就我所知,這件事的根源並不簡單。
安潔:……恐怖襲擊? 安潔一瞬間產生了呼吸不暢的感覺。 ???: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背後都可以看到白教的影子。
安潔:她們不願看到的事……
???:我們有一場重要的會議。 男人端起了酒杯,看樣子不願再多說什麼。 安潔:消息的來源呢? ???:是我私人的渠道,有確實的可靠性。
安潔:除了這以外,你就不打算給我別的幫助了? ???:當然,我會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給予你充分的援助。
安潔:你遊說了政府給予我支持。 安潔這是一句陳述句。 安潔:我要從哪裡查起? ???:如果要在柏林發動一場襲擊,靠炸藥是行不通的。
安潔:很熟悉的武器……花卉髒彈?
???:就在前天,她被秘密送到了柏林。
安潔:……
???:什麼? 安潔:洋房,你肯定知道它在哪,告訴我。 ???:那根本無關緊要。 安潔:你知道我不會放棄的。 ???:…… 男人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等你解決柏林的事情,我會幫你查到洋房的位置。 安潔:成交。 ???:學會取捨,特工。
安潔:我現在對你說的話依舊保持懷疑。
???:我不介意你用什麼方式,我只要結果。 安潔:除此之外呢?
???:我很忙,特工,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的戰鬥正處於白熱化的階段。
安潔:驚喜? ???:你的一位老朋友正在路上,帶着你需要的支援和情報。
安潔:……誰? ???:克魯格身邊的那位年輕人。 安潔:…… 安潔挑了挑眉。 安潔:……我該想得到的,畢竟是你叫來的支援。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安潔:你最好不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如果我的私人渠道有任何最新的進展,我會通知你。
男人將桌面上的金幣推向了安潔,安潔瞥了一眼,隨手一抄,揣進了兜里。 安潔:……多謝。 ???:…… 叩叩。 男人再一次敲擊了扶手,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走向了另一道門。 在他離開房間後的一分鐘內。 酒吧變得空空蕩蕩,死寂如林。 …… |
密涅瓦的貓頭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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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酒吧的門,安潔從吵鬧的空間中脫身而出。 一想到這熱鬧的情景全是虛偽的幻象,安潔就覺得有些反胃。 揣在兜里的金幣那不可思議的重量,提示着她剛才發生的一切的真實感。 ……現在,她必須趕緊回到公寓內,和忤逆的成員討論下一步的計劃。 ??:安潔小姐。 安潔:——! 就在安潔尚在思考着的時候,一聲輕輕的呼喚忽然從她身側傳來。 幾乎是瞬間的條件反射,安潔一個小撤步緊跟着就飛起一腿。 啪! 清脆的響聲讓安潔產生了一種自己在踢沙包的錯覺。 但這短暫的交互已經讓她看清了對方的面貌。 萊特:請稍等一下。 安潔:嘖。 一擊未中,安潔不留一絲間隙地又瞬間踢出了第二腿。 萊特:呃! 就仿佛預料到安潔的攻擊一般,來人迅速地向側邊一躲,安潔頓時又踢了個空。 但這也在安潔的預料之中。 轟! 金屬的義肢一拳砸進了磚石砌成的牆壁中,這一拳如果命中了人的身體,那恐怕沒幾個月是起不了床的。 萊特:…… 被錘裂的石牆就在自己的耳根邊上,被抵在牆上的年輕男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但安潔很清楚,在自己打出這一拳的時候,他連躲閃的準備動作都沒有。 他知道安潔這一拳不會攻擊他,他篤定,所以他根本沒有躲。 安潔:你是什麼人? 男人揉了揉自己之前用于格擋飛踢的手臂,看着安潔一臉抱歉的樣子。 萊特:我料到您會踢過來,但沒想到比我想象里的還要更厲害,真不愧是您。 他的態度不卑不亢,儘管現在完全被安潔限制了活動,卻也完全沒有慌亂的樣子。 安潔:回答我的問題。
萊特:您不會濫殺無辜的,安潔女士。 安潔:我今天可以破個戒。
萊特:失禮了……我的確還沒有自我介紹。
安潔皺了皺眉。 她這時候才注意到,這小子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 安潔:斯塔西找我又有什麼事?
萊特:不,不是那樣的。
萊特眨了眨眼,一副無辜的模樣。 萊特:我是來幫您的。 …… AK12:歡迎回來。 AN94:安潔!你沒事吧! 走進臨時指揮處的房間內,安潔首先見到的就是兩位熟悉的部下。 安潔皺了皺眉,看了看她們兩個,又望向了坐在監控台前的男人。 安潔:你把我的人帶到這裡來,打算做什麼?J? J:喂,別一下子就用那麼凶的臉看着我嘛。
AK15:我們是自己找到這裡的。 J:別立馬就拆穿我啊!? 萊特:辛苦了,前輩。 跟在安潔身後的年輕人熟稔地走進了房間,他很有禮貌地對J打了個招呼,又朝向了忤逆的方向。 萊特:我按照約定,將安潔女士平安帶回來了。 RPK16:做得不錯,你再稍微晚到半分鐘,我們隊長可就要掀開屋頂衝出去了。 安潔:12,解釋一下。 AK12:其實也沒什麼可解釋的。
安潔:然後,你們就找到了這裡? AK12:沒費太大力氣,畢竟在那種情況下,對方還能對我們的位置瞭如指掌。
RPK16:我們找到這裡之後,發現原來背後的人是J先生。
AN94:我覺得還好。 AK12:我並不信任你們,雖說在不萊梅的時候,你的表現還算不錯。
安潔:得到了些情報,也有了些方向。
安潔看了看萊特和J,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遊動,最後定在了J的身上。 安潔:你現在能幫得上什麼忙?你看起來傷得不輕。 J:怎麼?想交流交流嗎?病友?
AK12: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安潔? 安潔:……「爵士」。 安潔從兜里摸出了那枚金幣,用拇指擦拭了一下上面精緻的圖案。 那裡刻着一隻熠熠生輝的獅鷲。 安潔:或者說……
AN94:!
安潔: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他本人。
J:所以……呃,算了,我什麼都沒聽到。
萊特:我? J:當然是你,K自己留在不萊梅風流快活。
安潔:你還沒問過我的意見。 J: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安潔:他看起來都還沒到能喝酒的年紀。 J:別看他年輕,他可是局裡最優秀的新星,你不是體驗過了嗎?
安潔:所以他就把他的「優秀」用在監視我們身上了?
萊特:我已經查過了,安潔女士。 安潔:……什麼? 萊特:我並不知道您現在的目標是什麼。
AK12:他可沒說大話,安潔,我已經讀過了。 安潔:你讀過了? AK12:我總不能在這裡乾等吧?
萊特:據我調查的結果,關於雷奧妮被保釋的事情,處處都是疑點。
安潔:……把詳細的情況跟我說明一下。 萊特:好的。 J:等一下,等一下。
AK12:我同意,安潔。
安潔:……
萊特:我跟各位一起。 J:我就不奉陪了。
萊特:我們走吧,安潔女士。 安潔:嗯。 安潔看了看這個清秀的少年。 年輕,勇敢,優秀,有抱負……就像是年輕版的她。 但,有那麼一瞬間。 她竟把他的臉同默莉朵重合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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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涅的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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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格里芬基地,指揮官的辦公室。 門外排着長長的隊伍,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都在等待自己的事務被安排上。 依靠哈維爾提供的物資補給,格里芬基地的人形重建進度已經達到了50%左右,可以維持基地的基本運營。 但我的流程系統中依然堆積着成山的事務文件等待處理…… 春田:指揮官,這是我們剛剛確認過的物資庫存和清單的對照,郵箱和系統裡我都發送了一遍。 指揮官:好的,我馬上查看。 春田:您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嗎?您的臉色不太好看…… 指揮官:不要緊,不要緊。 春田欲言又止地走出了辦公室。 G36:食堂的食材採購清單和預算已經提交流程了,指揮官,記得批一下。 指揮官:好的,我待會就批。 G36將轟然倒塌的文件堆重新堆疊起來後,默不吭聲地離開了辦公室。 赫麗安:指揮官,IOP那邊在催上一批的物資驗收確認了。 指揮官:等等,春田剛送來的對照單去哪了…… 我撲進了山一般的文件中翻找起來…… 指揮官:格琳,幫我問問春田把對照單發到哪去了。 寂靜的辦公室只有我翻找文件的聲音。 指揮官:最近又有什麼搶購活動嗎?
那個本應在此刻笑嘻嘻出現在我身邊的人還是沒有來。 指揮官:……格琳? 我回頭望去,才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指揮官:……我竟然忘了,格琳休假了。 穿過桌上的文件,我的手伸向咖啡杯,想端起咖啡一飲而盡。 杯里卻空空如也,杯底乾涸着前天亦或是大前天遺留的咖啡漬。 指揮官:…… ……幾天前,格里芬基地人類員工的例行體檢。 格琳娜:指揮官,就剩下我們還沒體檢了! 指揮官:哦,又該例行體檢了啊……
格琳娜:指揮官!不要一直埋頭工作啊,身體健康也很重要的!
指揮官:我還好,倒是你,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吧?
格琳娜:我沒事,有點小感冒而已。 格琳娜:不要藉機岔開話題!快點跟我去體檢了! 指揮官:還有很多工作要…… 格琳娜:這不還有我在嘛!我會幫你分擔的!
在格琳娜的催促下,我不情願地進行了體檢。 兩小時後,我完成了體檢。 指揮官:結果很好啊,所以都跟你說了不用嘛,有這時間我能批多少文件了…… 格琳娜:…… 早早結束體檢的格琳娜蜷縮在等候區小小的椅子坐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指揮官:格琳? 格琳娜:…… 指揮官:睡着了嗎? 見她在睡夢中輕微地顫抖,我脫下大衣披在格琳娜的身上。 指揮官:這麼小的地方也能睡着……
格琳娜沉沉地睡着,沒有回應。 我嘆了口氣,輕輕撥開格琳娜的碎髮,指尖卻傳來了滾燙的溫度。 指揮官:……發燒了?得去看醫生才行啊。 格琳娜:不……不打針……
指揮官:這種時候就別任性了。 沒有理會格琳娜的夢囈,我輕輕抱起她,立刻趕去了醫院的診室…… 數不清是第多少次,我拿出了格琳娜的體檢報告。 長時間高燒不退給身體帶來的一系列危害具化成了數值,深深烙在了我的眼中。 自責,內疚,後悔。 複雜的情緒縈繞在我的心間,像螞蟻一樣啃噬着我的內心。 指揮官:一定會好起來的……
叩叩叩—— 身後響起了一陣禮貌的敲桌聲。 赫麗安:……我以為你昏過去了,指揮官,你怎麼不接通訊? 指揮官:我沒注意…… 我匆忙將診斷報告塞入抽屜的深處。 指揮官:怎麼了,有什麼緊急的工作? 赫麗安:一是再來催促下剛剛跟你說過的物資驗收確認。
指揮官:呃,鐵血的?為什麼? 赫麗安:看格琳娜的工作日程記錄顯示,是因為場地不足,要將鐵血的訓練場暫時用作帕拉蒂斯專項訓練場。 指揮官:帕拉蒂斯專項訓練……
赫麗安:嗯,那我就先走了。 指揮官:辛苦了。 赫麗安:指揮官,多保重身體。 赫麗安擔憂地看了看我的臉,嘆了口氣後離開了。 指揮官:…… 我從格琳娜的桌上找到了她之前制定的帕拉蒂斯專項訓練計劃。 計劃的前期準備幾乎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進行多次數據校檢了。 指揮官:格琳,等你回來了,我會讓你看見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和你在的時候一樣。 我攥緊了手中的計劃書,桌上的照片裡,格琳娜正笑着望向我。 |
與蛇纏鬥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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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凜冽的戰場上,一群人形一邊向前奔跑,一邊向身後開槍。 在高密度的火力轟炸中,追擊而來的白色機甲終於轟然倒下。 劉氏步槍:太好了……劍盾士擊潰! AUG Para:小心! 隨着一聲巨響,劉氏步槍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風雪之中,強烈的疼痛也在同時襲擊了她的後背。 在她身後的戰友應該是AUG Para,但是她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劉氏步槍茫然地回過頭,只看到AUG Para同樣趴在雪地里。 榴彈撕裂了她的身體,看來已經完全失去了再起身的可能性。 劉氏步槍:是為了掩護我……這種情況是對應……
VHS:我知道,重裝部隊預備了!
劉氏步槍:是! 遠處的支援火力轟然而來,將窮追不捨的白色機甲炸倒。 然而,人形們的身體卻僵在原地,無法輕易地移動。 VHS:M200…… M200:我動不了,VHS……這種情況是……電子滲透……是……她…… M200鬆開槍,像斷線的娃娃般歪倒下去。 VHS和劉氏步槍維持着僵硬的姿勢看向前方,在炮火的硝煙里站着的纖細身影,望着她們露出了傲慢的笑容。 墨丘蘿絲:唉,奴隸般的人形們啊。你哀痛逆旅,如同暴風雨中沒有舵手的孤舟…… VHS:墨丘蘿絲…… VHS困難地操縱着自己的手臂,探向控制台的方向。 防禦門拔地而起,發出沉重的聲響將那個身影夾在中間。 劉氏步槍:電子干擾減弱了!太好了,接下來……
墨丘蘿絲:惹人恥笑啊,各位。人不會兩次踏入同一個陷阱,更何況這兩扇門並不難入侵。
墨丘蘿絲張開雙臂,誇張地往上一抬。 人形們被難以言喻的噪音襲擊,心智雲圖不堪重負,終於徹底斷線。 系統:四名人形已全部失去訊號,一名人形無法行動。
SL8:啊?結束了?我還沒動過…… VHS:……請暫停,我們需要復盤。 丹德萊:退出模擬程序。 拼圖小隊的人形們解除連接,紛紛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VHS:在剛剛的作戰進度里,我們遭遇了敵方的精英單位,墨丘蘿絲。
M200:這個問題也許可以通過無人機誘導,或者安排一名成員默認誘導攻擊,其他人趁她被拘束的時機集火? 劉氏步槍:這樣的話,那位隊友不就……啊,抱歉,抱歉,以各位的意見為先。 看到這裡,我收回目光,看向一直連接着控制台的丹德萊。 指揮官:還是毫無進展? 丹德萊:不,客觀來說,她們已經進步了。
指揮官:我明明已經把SL8調進來填補戰力缺口了,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丹德萊:拼圖小隊的模擬作戰配置中,VHS擔任隊長,AUG Para充當前鋒,劉氏步槍策應,M200遠程狙擊。
指揮官:…… 拼圖小隊在訓練場內做完了這一輪的復盤。 SL8看起來想說什麼,VHS沒有理會她。 另外三位人形露出抱歉的表情,跟着往前走了。 指揮官:看來磨合不順利啊。 丹德萊:的確是這樣。坦白說,指揮官,我不明白這次訓練計劃的意圖。
指揮官:我知道你的意思,並不是所有人形都可以通過訓練獲得足以對抗帕拉蒂斯的實力。
丹德萊:正是如此。 指揮官:根據安潔在不萊梅獲取到的情報,帕拉蒂斯的活動遠比我們想象中的頻繁。
丹德萊:這倒確實是指揮官會說出的回答。 指揮官:更何況,這也是格琳娜的計劃。
想到格琳娜,我陷入了沉默。 帕拉蒂斯、格琳娜的病情和混亂的局勢,就像是陰雲沉甸甸壓在我的心裡。 看着迅速失敗彈出程序的拼圖小隊人形,我默默地把格里芬的武力水平也加在了需要擔心的名單上。 系統:模擬作戰失敗。 丹德萊:真的還要繼續嗎? 指揮官:要。不過這樣下去的確不行,得想辦法加快速度。 丹德萊:你的意思是? 指揮官:這次讓我先來說幾句吧。
VHS:聽得到。 指揮官:這次作戰由我來指揮。 VHS:……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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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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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00:我正在整理與「帕拉蒂斯專項模擬作戰」相關的數據。
M200:帕拉蒂斯的敵人大多擁有力場盾,因此我們需要重裝小隊的支持。
VHS:和重裝小隊的配合嗎……
M200:這是重劍士,該單位通常單獨巡邏,但擁有高頻率大範圍傷害技能。
AUG PARA:看上去這麼神聖又漂亮的東西竟然是敵人?! 劉氏步槍:好遺憾哦…… M200:的確,白色的外表很有迷惑性呢。
M200:第二個可能遇到的威脅是槍騎兵。
VHS:雖然速度較慢,但威力巨大嗎?
劉氏步槍:看着比我們要大好多! AUG PARA:格里芬的工作真是不簡單啊。 M200:劍盾士和射擊士是我們在營救路上常常遇到的敵人類型,相對於槍騎兵和重劍士來說比較容易擊敗。 M200:但它們常常成組出現,在數量上占據優勢,混編的隊伍還能互相彌補劣勢,因此更難以擊敗。
AUG PARA:厲害啊,不愧是人形。 VHS:我們也一定沒問題的。 劉氏步槍:……嗯! M200:除了普通單位外,還有這些帕拉蒂斯的精英單位們。 M200:黑涅托 M200:白涅托 M200:妮莫金 M200:以及墨丘蘿絲。 AUG PARA:看上去只是穿着奇怪的小女孩啊…… 劉氏步槍:是啊,沒想到竟然是敵方精英單位。 AUG PARA:她們不能像鐵血一樣被收歸嗎?
丹德萊的聲音:暫時沒有找到收歸帕拉蒂斯的方法,也許未來一天能實現你這個天真的想法也說不定。 VHS:M200,繼續你的講解吧。 M200:啊,好的!
VHS:對接下來要面對的敵人,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劉氏步槍:嗚……沒有了…… AUG PARA:沒有問題! 就在這時,一個銀髮的人形匆匆跑了進來。 SL8:抱歉,我遲到了!
VHS:……
SL8:……哦。 |
與蛇纏鬥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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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200一腳踢開了安全屋的大門。 M200:報告,已成功和人質匯合! SL8:終於來了!
M200:邊走邊說吧!
SL8:好,其他人呢? M200:在和角鬥士打游擊戰。 SL8:我們回去支援她們。 M200:VHS說讓我們先…… SL8:前面還有敵人。 SL8:憑我們兩個逃不出去的。 在爭論間,人形們忽然感覺自己的思維變得緩慢。 噠,噠,噠……鞋跟敲響地面的聲音靠近了。 目光失焦的涅托們穿過她們身邊向遠處走去,而破舊的白色機甲——它無聲無息地撲上來,撕裂了能碰到的一切事物。 系統:五名人形已全部失去訊號。
指揮官: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成功接觸到人質,說明拼圖小隊有足夠實力完成訓練計劃。
我正準備準備對集合的人形們說些什麼時,一隻手輕柔地搭在了我的肩上。 赫麗安:指揮官,很抱歉打擾你,但現在有更緊急的事。 指揮官:沒關係,請說。 赫麗安:具體的情況還請聽克魯格先生說明。 指揮官:……我知道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最後一次回頭看了看剛剛集合的小隊,然後跟着赫麗安離開了。 ……克魯格的辦公室。 時隔多日再次走進這裡,我莫名生出了些感慨,好像回到了剛加入格里芬基地的時候一樣。 此刻,那個給人以無限安全感的高大身影正朝我舉起手中的酒。 克魯格:喝點什麼嗎,指揮官? 指揮官:……我還以為您是不會在工作時間喝酒的那種類型。 克魯格:我的確是,不過今天有點特殊。
克魯格舉起酒瓶,往透明的玻璃杯里倒入了清澈的酒液。 指揮官:既然您這麼說,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坐到了他的面前,將酒杯接了過來。 克魯格:距離上一次和你這麼聊天已經有一會了。
指揮官:的確像這樣的日子太讓人久違了。 克魯格:呵,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才會用你這樣的口吻說話。 指揮官:畢竟之前折壽的任務太多,想不老也難。 克魯格:指揮官,看來你不僅執行任務的能力過人,連向上司抱怨的方式也獨一無二啊。 指揮官:抱歉,我下次會注意方式的。 我輕鬆地笑了笑,看着我的樣子,克魯格也嗤笑了一聲。 克魯格:我沒想到,你可以活着從帕爾迪斯基回來。
指揮官:…… 灼灼燃燒的烈焰,被高溫炙烤的滾燙的皮膚,人形們散落一地的殘骸,格琳娜絕望的眼神…… 我沉默地一口悶掉了杯中的酒。 灼燒感,就像那天一樣。 指揮官:您有話可以直說。 克魯格:你一開始的任務只是負責壓制鐵血。
指揮官:感謝您的誇獎。
克魯格:是的……但是鐵血的主腦和M4、M16,都在那座基地里消失了。
指揮官:所以我們要去把他揪出來麼,那個背後的人? 克魯格:我們需要合適的人選,我們接下來面對的形勢會比之前更為複雜。 指揮官:我洗耳恭聽。 克魯格:我以前也曾是一名軍人,所以我只信任能活着從戰場上回來的人。
指揮官:……第三種人? 克魯格:明白為何而戰之人。
指揮官:……我想保護我能保護的東西,僅此而已。 克魯格:你追求的是和平,戰鬥是為了更好的和平。 指揮官:我明白這個道理,我也明白我所能做的是多麼的有限。 克魯格:但你不會退縮,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實現你目的的機會。 指揮官:聽起來,您在暗示我有新的任務了。
克魯格:安潔莉婭的行動總是又快又准。
指揮官:如果您說的是她在不萊梅的調查……我倒是知道一些。
克魯格:她還暫時不用你來擔心,指揮官。
指揮官:您準備派遣我去德國? 握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我愣愣地看着克魯格,直到他點頭做出了肯定的回應。 克魯格:就像我剛才說的,你在帕爾迪斯基的壯舉,傳到了很多人的耳朵里。 克魯格將一個封口文件袋遞給了我。 指揮官:火漆? 文件袋的精緻程度讓我不由得咂舌,在我的了解里,克魯格與這種事是一向絕緣的。
指揮官:……獅鷲?這不是我們的標誌嗎? 克魯格:你還記得我們的公司全名是什麼嗎? 公司? 指揮官:……「格里芬與克魯格」。 克魯格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克魯格:我們都叫他「爵士」。
我吞了吞口水,把手伸向了文件的封口。
克魯格:等你上了飛機再看。 指揮官:……我知道了。
克魯格:現在。 指揮官:現在?可是……格琳娜還在住院。
克魯格:我知道,這不是個太好的時機。 指揮官:……但是沒辦法,是嗎? 克魯格:帶上帕斯卡的那些人形,她們的能力也許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厲害。
指揮官:這真的只是建議麼? 克魯格:前線不等人,指揮官。
指揮官:…… 我背在後面的手下意識地握住了腰間的槍包,那熟悉的手感讓我意識到克魯格送給我的手槍還放在那裡。 指揮官:我明白了,克魯格先生。 克魯格:…… 克魯格恢復了沉默,雖然又填滿了酒杯,卻沒有急着喝。 他搖晃着杯子,靜靜地看着透明無色的液體在杯中攪起風浪。 指揮官:……克魯格先生? 克魯格:……也許這樣對你不太公平。
指揮官:您給過我選擇。
克魯格:…… 克魯格勾起了嘴角,用酒杯碰了碰桌子。
指揮官:…… 猶豫了一下,我對他報以堅定的眼神。 舉起酒杯,在他的注視下一飲而盡。 克魯格:你會活到最後的,我能夠感覺到。
指揮官:包括您和……那名「爵士」嗎? 克魯格:是的,尤其是他。 ……格里芬基地,機場候機區。 我抵達機場時,AR小隊已經到齊了。 M4 SOPMOD II:指揮官!這一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呀? 指揮官:是我們從來沒有接過的任務類型。 M4 SOPMOD II:誒?難道是…… 我將任務目標的照片放在了候機區的桌子上。 M4 SOPMOD II:怎麼是個女孩子? RO635:……這是? AR15:我們這次的調查對象還是保護目標? 指揮官:都不是。
丹德萊:拐走少女?確實是從沒接過的任務類型。 指揮官:獲取任務目標後,會有人來接應我們的。 丹德萊:嘖,每一次任務不都這麼說?反正到最後還不是只有我們自力更生。 指揮官:…… AR15:我們執行任務,她怎麼也跟來了? 丹德萊:你們有你們的任務,我也有我想要找到的謎底。 指揮官:這次的任務跟帕拉蒂斯有着密切的聯繫,丹德萊也能幫上很多忙。 丹德萊站在AR小隊後面,像是沒有看見AR15冰冷的眼神一樣。 我無奈地笑了笑,通訊器恰好在這時響起。 指揮官:稍等我一下。 RO635:明白。 我走到一邊打開來看,是格琳娜住院的那所醫院發來的最新報告。 快速翻閱着,直到報告末尾的結論鎖定了我的目光。 「疑似輕度廣域性低輻射感染症,正在進行下一步的確認。」 指揮官:…… 我的手指顫抖着撥出了一個號碼。 通訊器:嘟……嘟…… 格琳娜的聲音:你好,這裡是格琳娜! 指揮官:格…… 格琳娜的聲音:抱歉抱歉,我現在沒辦法接電話。
滴—— 指揮官:……
飛機已經檢查完畢,隨時可以登機。 我結束了通話,向AR小隊走去。 今日的天色碧藍如洗。 |
生存指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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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德萊:正在整理與「格里芬對帕拉蒂斯模擬作戰」相關的數據。
丹德萊:第一個通關者是接觸過失格異構體的沙漠之鷹小隊。
丹德萊:第二名是FN小隊。
丹德萊:第三名,湯姆森小隊。
丹德萊:第四名是內格夫小隊。
丹德萊:…… 丹德萊:至今沒有通過的例外是拼圖小隊。
丹德萊:臨時隊長VHS與臨時隊員SL8之間關係微妙。 丹德萊:同時二者的作戰風格也截然不同,觀念分歧導致多次不必要的矛盾。 丹德萊:隊員AUG Para作為隊內的氣氛維持者,其身為人類的錯誤認知導致她在需要獨自作戰的場合下會優先保護自己「僅有一次的生命」。
丹德萊:隊員劉氏步槍擁有優秀的綜合素質,但應變能力極差,目前的七次模擬作戰中,有兩次在戰場上宕機的情況。 丹德萊:但是M200的深思熟慮能夠與她互補,這是我在該小隊中觀察到的唯一一對互補性關係。 丹德萊:結論,拼圖小隊的隊員不適合作為一個小隊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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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帕忒的誕生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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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市郊,伯恩村。 這個任務遠比想象中的複雜,今天已經是潛伏在伯恩村的第三天了,但我依然沒有找到任何與任務目標相關的信息。 我倚靠在窗邊,看着窗外難民們走過熱鬧的街道,今天是伯恩村節日,大家都露出了難得的笑顏。 RO635:指揮官……不然你先撤出來,換我們進來吧。 指揮官:不行,你們也知道,村莊裡混入了帕拉蒂斯的眼線。
RO635:我明白,可是……
指揮官:放心吧,我隱藏得很好。
M4 SOPMOD II:知道啦,知道啦,指揮官的假身份背得特別流利! RO635:指揮官,那個小女孩來了。 通訊被匆匆掛斷。 ???:羅賓,你在哪裡啊?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打斷了我的思考。 回頭一看,是這些天來一直幫助我的小女孩艾爾莎。 指揮官:怎麼了,艾爾莎? 艾爾莎:慶典都要開始了!我們再不出發就搶不到好位置啦! 指揮官:來了來了。 艾爾莎牽着我的手,急匆匆地沖向了節日會場…… 村莊四處張貼着慶賀伯恩村節日的標語,大街小巷也都被細細清掃過,露出了乾淨整潔的地面。 我和艾爾莎一起走上村莊的街頭,被擁擠的人群推着走向集合點。 三聲鐘響,隆重的聚集號令後,以利亞女士走上了宣講台上。 以利亞:歡迎各位加入伯恩村,我是主理人,以利亞。
熱烈的掌聲此起彼伏。 我配合地鼓着掌,心裡盤算着任務的下一步。 指揮官:任務目標還是沒有出現。今天之後,差不多就該撤退了,調查其他地方了。 難民:咳咳…… 我又看見了昨天那個跪在餐區邊失去一條腿的難民,他正拄着拐杖小聲咳嗽。 雖然裹在身上的布料很多,但還是能隱約看見他身上輻射症的痕跡…… 艾爾莎:羅賓,以利亞姐姐講話的時候不可以東張西望啦! 指揮官:啊,抱歉。 以利亞:……在大家進入伯恩村的時候,我就講過,我們村莊的理念是主張返璞歸真,放棄世俗的欲望,重回樸實。
以利亞的這番論點我早已聽過無數次,在這動盪混亂的時代,不知道有多少人抱着消極避世的觀念,以為回到過去就可以讓生活重新美好。 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就像人類捨棄不了貪婪。 難民:咳……咳咳…… 儘管那位難民努力壓制住自己的咳嗽,但聲音還是逐漸引人注意。 艾爾莎:怎麼可以在以利亞姐姐講話的時候咳嗽,真過分…… 指揮官:…… 以利亞:我知道,你們想說,科技改變了世界,讓生活變得更加美好。
不少難民掀起了自己的袖子、褲腿,對着自己好轉的傷痕感嘆起來。 而那個拄着拐杖咳嗽不已的難民卻搖搖晃晃起來…… 難民:唔…… 指揮官:等等! 在持續咳嗽一段時間後,那位難民輕飄飄地倒下了。 他身邊的人驚慌起來,騷動被海浪推開,難民們都議論了起來。 以利亞慷慨激昂的演講仍在繼續,但人們的視線早已轉移。 指揮官:怎麼沒人去幫幫他?
艾爾莎:別急—— 在我猶豫着要不要過去幫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終止了騷亂。 ???:麻煩讓一讓—— 安靜下來的難民們自發讓出了一條道路,身着白色斗篷的少女從人群中走來。 艾爾莎:是聖女姐姐!!! 指揮官:這就是聖女? 隨着艾爾莎的呼喚,以利亞停止了演講,人們的議論也跟着停下了。 難民們歡呼着把聖女和暈厥過去的難民圍得水泄不通。 艾爾莎:聖女姐姐!聖女姐姐!
指揮官:……
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只能看見所謂聖女的背影。 我努力將艾爾莎舉高,她高興地歡呼着,聲音融入了所有難民的歡呼里,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快樂的海洋。 ???:…… 而身處世界中心的聖女卻一言不發,靜靜地為難民診斷着。 確認病情後,我隱約看見她在難民的創口上比劃着什麼神秘的圖騰,在進行完一系列儀式後,聖女緩緩站了起來。 難民:唔……我怎麼在這裡? ???:沒事了,休息一會就好了。 昏厥的難民迷惑地坐起身來,身着白衣的聖女已準備離去。 艾爾莎:聖女姐姐!聖女姐姐! 難民眾:聖女!聖女!感謝神! 以利亞:謝主垂憐,果然降下聖女! 以利亞滿懷笑容地走下台來。 以利亞:聖女,今天是伯恩村的節日,有你的到來,真是主的恩賜。 ???:您過譽了,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 以利亞:村里還有幾個病人安置在了我的房間,我帶你去看看。 ???:好的。 以利亞:接下來的時間請前往餐廳。 以利亞:今天我們不再是普通的救濟餐,而是安排了豐盛的節日食物,請大家盡情享用。 艾爾莎:聖女姐姐!聖女姐姐!等等我啊! |
阿帕忒的誕生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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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莎跳了下來,匆匆追向了聖女的方向。 難民們發出歡呼,湧向了餐廳。 我確信沒有人注意到我後,悄悄來到了約定的地點,打開了微型通訊設備。 指揮官:都就位了嗎? RO635:指揮官,一切都還順利嗎? 丹德萊:真是好久不見啊,指揮官,我以為你已經愛上這裡的生活了。 指揮官:……我這邊沒什麼問題。
RO635:我們已經按照原計劃,從守備薄弱的側門混入村莊,占據制高點等待支援指令了。
指揮官: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 丹德萊:我也就位了,已經混入富人的隊列,成功進入伯恩村的富人隔離區了。
指揮官:虛假? 丹德萊:你們在村裡的一舉一動,我現在都能看見,就像是馬戲團一樣。
指揮官:……什麼? 丹德萊:另外,我在以利亞提供給富豪的名單里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RO635:我們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對象。 指揮官:……村里也沒有任何疑似對象,看來我們這幾天真是一無所獲。
RO635:我看見聖女前往北邊的臨時救治處了。
丹德萊:「聖女」?真是有意思的存在。
丹德萊將通訊器貼在了門縫上,我的接聽器傳來了可怕的嚎叫聲。 RO635:…… 指揮官:快拿開,再聽下去我要做噩夢了。 丹德萊:總之,我這邊的情況就這樣了。 RO635:指揮官,你打算再調查一下這個聖女嗎? 指揮官:既然來了,總不能兩手空空。
RO635:明白,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我們隨時可以提前行動。 丹德萊:我先走了,缺席太久容易引起懷疑。 指揮官:我去追查一下聖女的情況,等時間到了在計劃地點集合。 RO635:是! 按照AR小隊給的情報,我找到了聖女的蹤跡。 以利亞:……你能治療這麼多人,你的信仰一定很強。 ???:信仰?我沒有那麼深層次的東西。
以利亞:為淨化人世而獻身,這是聖女的聖行。
???:沒有人想被犧牲。
以利亞:我想你會明白我的。 以利亞:啊,到了,請進去吧—— 以利亞的房間被緩緩打開,兩人一起進去。 從外面看,以利亞的房間比其他難民治療室寬敞了很多,裡面已經等候了好幾個人…… 指揮官:這看上去不像是什麼治療室…… ???:啊—— 一聲尖叫從門裡傳來。 來不及思索,我趕緊轉移到門邊查看情況。 透過門縫,裡面狂放的閃光燈幾乎閃瞎我的眼睛。 ???:不——這不是病人的房間! 富人1:聖女!請你來跟我合個影吧! 富人2:聖女姐姐,請在我的身上簽名!哪裡都可以! ???:人,人太多了,求求你們……讓我離開—— 聖女被熱情的狂潮推到牆角,她瑟縮地抓住以利亞。 ???:以利亞,救救我…… 以利亞:聖女,這也是可以讓伯恩村變得更好的方法之一。
以利亞無視了聖女的恐懼,她拂開了緊抓自己的手,漠然走入人群中。 ???:不——放我走——
富人3:不愧是聖女,連掙扎的表情都讓人心動。 見以利亞也退開,坐在房間中的富人們的心潮更是蕩漾起來。 他們的攝像機、照相機、簽名本……恨不能直接貼到聖女的臉上。 ???:救救我,誰能救救我—— 不知是我的憤怒,還是聖女的無助,我感覺整扇門都在顫抖。 ???:不,我不想待在這裡…… 她絕望的哭聲仿佛在我的胸腔里共鳴……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門鎖,只要從外面掰掉這礙事的門鎖,她就能獲得拯救…… 憤怒充盈了整個手掌,我竟徒手將這老舊的門拆了下來—— 門立刻開了,我看不見鋪天蓋地的閃光燈,只看見一襲單薄脆弱的白色身影倒向我的懷裡。 指揮官:跟我走—— ???:…… 指揮官:跟我走,如果想離開這裡的話。 以利亞:羅賓,你在做什麼?!
聖女的手顫顫巍巍地遞了過來。 趕在人們反應過來之前,我握緊她的手扭頭跑了起來…… 憤怒的吼聲從身後追來。 富人1:快,攔住他們!讓這些娛樂人形都去攔住他們! 富人2:以利亞,你快想想辦法,不然後續的贊助—— 富人4:攔住他們!!! 指揮官:RO!丹德萊!
RO635:收到!我們立刻趕來! 丹德萊:雖然第一次幹這種事沒經驗可以理解,但光天化日直接搶人,也只有你能做出來吧。 指揮官:別說風涼話了,快想辦法攔住他們! 丹德萊:我駭入了娛樂人形,多少能攔住一些追兵。
身後的聲音漸漸遠去,我順着來時的路往村口的方向狂奔。 ???:……羅賓,是你的名字嗎? 指揮官:不是,不過你可以先這麼叫我。 ???:我……我叫瑪赫蓮…… 一些村民突然從岔路中衝出,以利亞的聲音漸漸大起來。 以利亞:羅賓搶奪聖女!!
指揮官:丹德萊! 丹德萊:稍等。 不知道從哪裡,一群娛樂人形以驚人的速度撲向村民扭打在了一起。 但更多的村民緊跟着追了上來。 艾爾莎:聖女姐姐!
瑪赫蓮:艾爾莎…… 指揮官:…… 艾爾莎也出現在了人群里,她滿眼熱淚,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來不及做任何解釋,我只能拖着瑪赫蓮往集合點跑去。 以利亞:羅賓是叛徒!
在丹德萊的遠程協助下,我終於看見了AR小隊的身影,總算可以鬆口氣。 指揮官:我暴露了,任務失敗了。
RO635:…… AR15:這個女人不就是任務目標嗎? M4 SOPMOD II:跟照片上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 指揮官:什麼? 心臟驀地一跳,我立刻回頭,瑪赫蓮斗篷的帽子不知什麼時候被吹落了。 瑪赫蓮:…… 那是一張跟「默莉朵」一模一樣的面容。 |
匿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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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郊區,伯恩村附近。 AR小隊和丹德萊仔細偵查了附近的所有訊號。 RO635:這個伯恩村里隱藏了不少帕拉蒂斯啊。 M4 SOPMOD II:它們在難民收容所里幹什麼呀? AR15:誰知道呢。 我擔憂地看了看AR小隊。 指揮官:有帕拉蒂斯的話,你們一進去就會被發現吧? 丹德萊:是的,伯恩村裡的偵查單位也不少。 AR15:…… 指揮官:看來只能我混進去了。 RO635:指揮官!這太危險了! M4 SOPMOD II:是啊,至少帶上我吧! 指揮官:安心吧,我敢這麼提議,說明我有把握。 我拿起望遠鏡,再一次觀察起那些在伯恩村坦然自如地行走的難民…… ……伯恩村中。 我假扮難民,成功混過了檢查,進入了伯恩村。 指揮官:謝謝你幫我這麼多啊,說起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不客氣!幫助新入的夥伴是應該的!
指揮官:啊……我叫羅賓。 艾爾莎:羅賓?我記住了……
指揮官:好的。 手指輕扣微型通訊器,向AR小隊發送了平安的暗號。 然後我跟着熱心的小女孩走進了這座神秘的村莊…… ……翌日凌晨,我倚靠在窗邊看着外面的景色,跟AR小隊確認任務的進展。 RO635:指揮官,目前還沒有找到可疑的目標。 指揮官:嗯,收到,畢竟從我進來還不到24小時。 RO635:我們會繼續搜索的。
指揮官:收到。
樓梯上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我立刻掛斷了通訊。 艾爾莎:我就知道你又在這裡發呆,我們快去吃飯吧,羅賓。 艾爾莎天真無邪地笑着,呼喚着我此次任務的假名。 指揮官:好,真是麻煩你了,不然我根本不知道如何適應這裡。 艾爾莎:你才來嘛,很正常,偷偷告訴你,雖然以利亞女士看起來很嚴肅,其實她人很好的。
指揮官:主要我沒怎麼幹活,還每天白吃白喝的…… 艾爾莎:那吃完飯你可以試試主動申請,最近房屋擴張了不少,又能接收新一批難民了。 指揮官:好啊。
午飯的鐘聲敲響,難民們有序地排隊等待領取午飯。 被稱作為以利亞的女士站在發放午餐的窗口,正拿着厚厚一沓小冊子,對排隊的每個人都嚴肅而細心地叮囑着。 以利亞:感謝神賜予我們食物。
難民們:歌頌我們的神! 以利亞:凡是信奉神的,都將獲得幸福與安寧。
以利亞指了指正跪在隊伍一邊的幾個難民,經過的難民們紛紛壓低了頭假裝看不見,似乎想要通過此舉表明自己的決心。 我沒按捺住好奇,壓低聲音詢問艾爾莎。 指揮官:……信仰邪神是指什麼? 艾爾莎:就是做那些不被神允許的事情,比如攜帶電子設備啊,安裝人體電子設備啊,縱情於娛樂啊…… 我靜靜觀察着跪在一邊臉色慘白的難民。 他們的一個共同點是面黃肌瘦,看上去明顯營養不良,有些人的身上甚至還有輻射症的症狀。 以利亞:神賜予我們恩惠,神即帕拉蒂斯!
那幾個跪下的難民連連道謝,感激地站起來離開了餐區。 其中一個難民失去了一條腿,從暴露在外的傷口痕跡來看,原本的機械義肢被強行拆卸掉了。 他嘗試了幾次都無法站起來,路過的難民置若罔聞,全當沒有看見。 指揮官:沒人幫幫他嗎? 艾爾莎:別去!別去! 指揮官:什麼意思? 艾爾莎:「罪愆之人的同伴,也應與之同罪。」
指揮官:…… 艾爾莎的小手死死拉住了我,我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難民在眾人冷漠的目光中,爬蟲一樣在地上蠕動着,毫無尊嚴地爬向禁閉室…… 艾爾莎:羅賓,到你了! 終於輪到我的時候,率先塞入手中的卻是一本冊子。 以利亞:羅賓,你才進村不久,這是我們村莊的規矩,務必遵守。 指揮官:是。 見以利亞女士並沒有放我走的意思,我只好匆匆翻閱起來。 冊子的內容不算複雜,無疑就是些宣傳帕拉蒂斯教的傳說故事還有頗為嚴格的規章制度,但其中有關教主和教派由來的資料,卻寥寥無幾。 以利亞:這本冊子你每天可以看一看,相信你每天都會有不同的收穫。
指揮官:以利亞女士,我想問一個問題,為什麼不准使用任何電子設備,哪怕是用來維持基本的生存能力? 以利亞:你在質疑我們的主嗎? 剛剛還滿面笑容的以利亞突然陰沉可怖了起來。 指揮官:對不起,我不是…… 艾爾莎:以利亞姐姐,你別生氣!
以利亞:是嗎? 以利亞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以利亞:勤勞是一種美德,用完飯後到我這邊來幫忙照顧即將入村的人吧。 指揮官:好的。 艾爾莎:謝謝以利亞姐姐。 我稍稍舒了口氣,然後端起塞滿蔬菜的三明治和飲料,跟着艾爾莎前往用餐區。 艾爾莎:這裡是不能用一切電子設備的,在這件事上以利亞姐姐是很恐怖的。 指揮官:可那個人,失去電子義肢,連正常行走都做不到…… 艾爾莎:忍忍就習慣了,電子設備只會毒害我們的身體。
指揮官:……
艾爾莎:對啊,帕拉蒂斯將我們聚在一起,賜予我們食物和住所。
指揮官:…… 艾爾莎:快點吃啊,羅賓。
指揮官:好的。 短暫的用餐時間結束後,我跟隨艾爾莎前往入村檢查點。 檢查點位於伯恩村入口處,等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一派忙碌的景象了。 有人在負責登記,有人在負責檢查,因為等待檢查的難民人數過多,加上無法使用通訊設備,溝通效率十分低下。 指揮官:所有的人我都已經確認過了……
艾爾莎:羅賓,別發呆啦!
指揮官:哦,好的。 我接過物資補給包,發放給了正在等待檢查的難民。 等待的隊伍中,有不少難民都有輻射症狀,但艾爾莎卻毫不避諱與他們的肢體接觸。 艾爾莎:你好,請收下伯恩村的補給! 指揮官:艾爾莎!過來一下。 艾爾莎:怎麼了,羅賓? 指揮官:你知道,輻射症是會傳染的嗎…… 艾爾莎:我知道呀,可是我不怕! 指揮官:……該不會是因為信奉帕拉蒂斯就可以百毒不侵? 艾爾莎:哈哈哈,不是啦,因為我們有聖女姐姐保護!
指揮官:聖女姐姐?這是帕拉蒂斯的什麼傳說故事嗎? 艾爾莎:我說的是真的哦,你剛來不知道。
指揮官:聖女真的能治輻射病? 艾爾莎:當然啊!等聖女姐姐出現你就知道了。 指揮官:那聖女什麼時候會來? 艾爾莎:也許一周,也許兩三天,反正只要有病人,她就會出現,但是能不能遇上就要看命運了! 指揮官:如果找不到任務目標的話,調查一下這個聖女的事情也還算有價值。 我正準備問艾爾莎更多有關聖女的事情時,以利亞靜悄悄走到我的身後。 以利亞:艾爾莎,羅賓,不要閒聊了。
艾爾莎:哎呀,偷懶被發現了。 指揮官:好的。 忙碌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似乎沒有一刻停歇。 我和艾爾莎一直忙碌到天色黑透,才疲憊地回到屋中休息。 明天2064年9月20日,是伯恩村紀念慶典,我的潛伏也接近尾聲。 不知道她們那邊進展如何,我迷迷糊糊地擔心着,進入了夢境。 |
赫墨拉指向光明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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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市郊,伯恩村外。 我錯愕地盯着瑪赫蓮,或者應該稱為「默莉朵」? 瑪赫蓮:你們是什麼人…… 在發現AR小隊並非人類後,她的神情開始恐慌起來。 瑪赫蓮:你們不是人類……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瑪赫蓮掏出了一把小匕首,因為緊張,她的手劇烈抖動着。 瑪赫蓮:你們不要過來!不准碰我!
指揮官:你先冷靜下來! 我一邊安撫她的情緒,一邊小心取出了麻醉劑。 瑪赫蓮:你們再過來,我就—— 瑪赫蓮憤怒的指責戛然而止,緊接着,她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站在瑪赫蓮身後的SOP2擦了擦手,滿臉邀功的笑容。 指揮官:……SOP2你做了什麼? M4 SOPMOD II:跟她溝通真麻煩,指揮官你看,這不就冷靜下來了嗎? RO635:……指揮官,別擔心。
指揮官:……你,下次下手輕一點! M4 SOPMOD II:知道啦知道啦! 丹德萊:還沒脫離危險就已經開始大聲吵鬧,真不愧是你們。 順着這嘲諷的聲音望去,是丹德萊終於抵達了集合點。 指揮官:發生什麼事了嗎?你比預定的時間晚到了2分鐘。 丹德萊:你知道要在不傷害他們的前提下,從那群噁心的人類身邊離開有多困難嗎? 我的耳畔又迴響起了那群圍在瑪赫蓮身邊的富人們的狂歡聲…… 指揮官:……
為了撤離時不引起注意,我提前在這裡安排了一輛當地的小貨車。 RO和丹德萊坐在前排,我帶着瑪赫蓮鑽入了貨箱。 AR15:指揮官,接下來怎麼處置她? 指揮官:問題是——我其實不確定她是不是「默莉朵」。 丹德萊:從外形來看,她和默莉朵擁有完全一致的容貌。 指揮官:但是,長相一樣並不一定就是同一個人…… M4 SOPMOD II:審審不就知道了?總不能放她走吧! 指揮官:……當然。先按照任務指示將她帶往指定地點吧! RO635:好。 RO輕車熟路地駕駛着貨車,向着指定坐標行駛。 丹德萊:需要提醒的是——大批帕拉蒂斯正在往這邊圍過來。 指揮官:在村裡潛伏的那些嗎?按照原計劃分批伏擊。 丹德萊:不,從數量來看遠不止。
丹德萊將自己最新掃描到的帕拉蒂斯訊號圖上傳到了我的指揮平板。 指揮官:等等,怎麼回事?明明村莊及附近的區域都偵測過了。
丹德萊:來源尚且不明。 RO635:來的時間也很巧合,我們在這邊蹲守幾天都沒有出現,偏偏在這時集中襲來。 透過後視鏡,我注意到RO懷疑的目光落在了瑪赫蓮身上。 指揮官:做好戰鬥的準備,能避開儘量避開,避不開只能突圍了。 RO635:收到。 ……十五分鐘後,柏林市郊。 我們甩開了幾支零散分隊,沿着小路向市區方向行進。 丹德萊:指揮官,我們的坐標似乎已經被鎖定了,帕拉蒂斯的整個大部隊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指揮官:瑪赫蓮的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值得帕拉蒂斯出動這麼大規模的戰力?
M4 SOPMOD II:我們可是開着車的!它們追不上吧! 丹德萊:按照我們目前的速度和帕拉蒂斯追兵的速度,被追上倒是—— 呯呯呯—— 子彈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丹德萊:看來會使用載具的不止我們呢。 RO635:指揮官,我們的距離被拉得很近了,近到我已經能偵測到帕拉蒂斯的位置了……
指揮官:立刻加速前進。 其實不需要提醒,連我都能感受到來自背後的濃重的殺意。 以目前人形的數量,根本不足以匹敵這樣規模的帕拉蒂斯。 M4 SOPMOD II:它們出現了! AR15:該死,怎麼追得這麼快?! RO635:丹德萊,看着路! 我回頭望去,一片白色已經壓上了身後山坡的地平線,正以雪崩般俯衝的姿態朝着我們襲來。 丹德萊:來不及了。 指揮官:RO,衝進前面的樹林。
M4 SOPMOD II:好咧!可以活動活動身體了。 AR15:指揮官,你到前面客座去,我和SOP2要開後面的車門了。 丹德萊:指揮官,跟我交換一下位置吧。 指揮官:好。 我抱起仍在昏迷中的瑪赫蓮,小心地從狹窄的車廂中穿行到前方客座。 RO635:指揮官,我們的路線需要改變嗎? 指揮官:路線的安排交給我吧,你專心開車。 帕拉蒂斯已經在肉眼可見的距離內追趕…… 丹德萊:按目前的情況,我們會在五分鐘內被追上。 M4 SOPMOD II:你倒是再把它們全部黑掉啊! 丹德萊:就算是我,要一次性黑掉這麼大規模的帕拉蒂斯也很吃力的。 在丹德萊的駭入和AR小隊的火力配合下,前排的帕拉蒂斯不斷倒下,但緊接着跟上的敵人卻像是無窮無盡…… M4 SOPMOD II:它們越來越近了! AR15:RO開快點啊! RO635:我已經把油門踩到底了! 近在咫尺的子彈不斷擦過車身,但RO已經無暇顧及。 RO635:注意,三秒後我們將進入樹林區域。 AR15:收到。 砰—— 伴隨着一聲巨響,我感覺車輛像是在海浪中搖擺的船隻一樣顛簸起來…… 緊接着,我們終於進入了樹林區域,暫時隔絕了敵方的視野。 細密的枝杈從車窗外擦過…… RO635:指揮官!輪胎被打爆了! 丹德萊:我建議立刻棄車,這輛車已經沒有價值了。 AR15:沒有車的話我們很快就會被追上。 M4 SOPMOD II:那些帕拉蒂斯跑得跟飛一樣快! RO635:指揮官,我們該怎麼做? 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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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墨拉指向光明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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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無聲的密林中,一輛傷痕累累的貨車停靠在路邊。 遠遠地,只能看見一件被劃破的白色斗篷從破碎的車窗中探出一角。 湧入樹林的帕拉蒂斯圍在貨車附近,遲遲沒有靠近。 ???:偵察士,派出一組單位查看車內的情況。
一支偵察士小隊開始警惕地接近貨車,其他帕拉蒂斯則繼續追尋蹤跡…… ???:好好檢查下,這輛車究竟是陷阱還是驚喜,讓我來看看區區人類會耍些什麼花招…… 偵察士從各個角度包抄上去…… 砰—— 隨着偵察士的逼近,廢棄的貨車爆炸開來,波及了附近的帕拉蒂斯。 ???:人類就是人類,連陷阱都玩得這麼老套,格里芬的指揮官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背對着爆炸的火光,身形嬌小的少女冷冷地看着地上凌亂的痕跡。 ???:哼哼,逃跑痕跡的處理倒是很到位嘛,不過毫無意義……
砰——爆炸聲遠遠地傳來。 M4 SOPMOD II:好想在現場看它們被炸飛哦…… 指揮官:…… 根據車內留下的監控器,帕拉蒂斯的一舉一動都盡收我的眼底。 剛剛包圍貨車時的行動明顯是有高級指揮單位在附近做出的決策…… RO635:指揮官…… 指揮官:我知道,它們有高級指揮單位在指揮。 AR15:…… M4 SOPMOD II:意思是,現在我們後面有個妮莫金那樣段位的帕拉蒂斯跟着? 丹德萊:這可就麻煩了,我們目前遇到的帕拉蒂斯高級指揮單位里,沒一個是靠正經手段打敗的。 指揮官:……
瑪赫蓮一動不動地趴在我背上安睡,此刻,我竟有些羨慕起了她。 M4 SOPMOD II:我聽見它們的腳步聲了! AR15:該死,跑得真夠快啊。 RO635:指揮官,我們快進入帕拉蒂斯的射擊範圍了! 丹德萊:這個距離是甩不掉了,不如先發制人。 指揮官:……
RO635:明白! |
赫墨拉指向光明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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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呯呯——子彈已經射中身後的土地,雖然還在精準瞄準距離以外,但明顯後面的追兵快要追上了。 指揮官:丹德萊! 丹德萊控制住離得最近的部分帕拉蒂斯追兵。 很明顯,她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M4 SOPMOD II:我跟你們拼了!全部撕爛! RO635:SOP2不要莽撞! AR15:RO,你還有子彈嗎? 深陷敵人之中的AR小隊也快被淹沒了,如果再不想辦法從這裡脫身,我們都將就此沉淪…… ???:你好,指揮官。 指揮官:誰?! RO635:子彈補給耗盡,連我們的通訊頻道也被黑入了嗎?! ???:請不要緊張,我們是按照任務指示前來接應你們的獅鷲小隊。
M4 SOPMOD II:原來有人接應是真的! 指揮官:如何證明? 帕羅莎:爵士說,你看見這枚印章,就會明白。 帕羅莎將一枚火漆的印章頭放在通訊框前。 印章頭上矯健的獅鷲高舉着利爪,四周圍繞着精緻華麗的花紋。 和我收到的任務文件上的火漆一致。 指揮官:……爵士,我知道了。 帕羅莎:根據爵士給予的情報,這些帕拉蒂斯只在郊區範圍活動,她們似乎受到約束不會進入市區。
指揮官:好,你說的這兩—— 砰砰砰—— 在指揮官思考戰略時,身後響起了一串陌生的槍聲。 丹德萊:2個型號識別為IOP的高級人形,但不是屬于格里芬基地的編制人員。 ???:嗨,指揮官!現在好像不是最佳的聊天時機…… ???: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指揮官。 帕羅莎:她們已經抵達了,指揮官,現在請你全速朝着一點鐘方向的山坡跑去。 RO635:她們只有兩個人形,能行嗎? 帕羅莎:請相信我的判斷。 兩個陌生的人形相視一笑,戰鬥的姿態顯示出了彼此深厚的默契。 ???:這裡就交給我們吧! ???:請按照帕羅莎的指示,繼續向市區前進。 指揮官:……明白。
……隱蔽的樹林中。 一個嬌小的身影咬牙切齒地看着指揮官一行在獅鷲小隊的幫助下,逃向了市區。 ???:什麼?!居然從那個方向突圍……姐姐大人不讓我去那裡!
白涅托:他們快進入市區了,我們還要追嗎? 少女轉身一巴掌將白涅托扇飛出去。 站在一旁的黑涅托瑟瑟發抖,不敢去看咕嚕嚕滾過腳邊的白涅托的頭顱。 ???:追追追!一群傻狗,除了吠,就會追!
半天沒有得到回應,少女憤怒地拎起了白涅托的屍骸。 ???:居然敢不回——嗯?你的頭呢?
黑涅托:…… 少女輕蔑地扔掉了白涅托,一邊的黑涅托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你。 黑涅托:在、在…… ???:任務都知道了吧? 黑涅托:我明白! ???:可要好好干啊,別讓我失望,不然…… 少女和善地拍了拍黑涅托的頭。 黑涅托:……我、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黑涅托逃一般地退下,留下嬌小的少女惡狠狠瞪着逐漸遠去的指揮官一行的背影。 ???:你可真是厲害啊,打架不怎麼行,逃跑倒是很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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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鷲之肩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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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市區。 在兩位陌生人形的幫助下,我們成功進入了市區。 剛闖入熱鬧的市區,一個陌生的少女就主動穿過人群迎了上來。 指揮官:呼…… ???:你好,指揮官。 ???:帕羅莎! ???:帕羅莎,我們任務已經完成了。 指揮官:你就是…… 帕羅莎:我是剛剛跟你通訊過的VP1915維勒帕羅莎。
指揮官:剛剛真是謝謝了。 帕羅莎: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德林加:各位要吃點糖果嗎? 帕羅莎:這位是Savage99沙維奇,在隊內主要擔任狙擊手。 沙維奇:您好,指揮官。 指揮官:你們好……
帕羅莎:這邊請。 面對指揮官接連的疑問,名為「帕羅莎」的人形卻只是微微一笑帶過。 丹德萊:看來她是不打算回答你了,指揮官。 指揮官:那就親自來問一問這位爵士先生吧。 在獅鷲小隊的帶領下,指揮官進入了舊城區,來到了一幢建築前。 在歲月中沉浮多年後,這幢建築表皮已經斑駁,但遵循古典秩序的比例依然值得駐足欣賞。 M4 SOPMOD II:哇——看上去好氣派哦。 帕羅莎:就是這裡。 德林加:讓我來開門! 德林加輕巧地跳上台階,抓住了門把手。 德林加:誒?怎麼紋絲不動…… 沙維奇:我看看。 帕羅莎:…… 站在門前的獅鷲小隊開始查看起了大門。 ???:喂喂喂!
???:蜂鳥,說話別這麼不客氣!
帕羅莎:這兩位是格里芬先生的護衛隊的成員,蜂鳥和菲德洛夫。 蜂鳥:哼,到的真晚。 菲德洛夫:初次見面,我是菲德洛夫…… 指揮官:你們好……
帕羅莎:菲德洛夫,你來解釋下吧。 菲德洛夫:好—— 蜂鳥:讓我來說!
菲德洛夫:…… RO635:看上去還是相當精密的裝置,如果要強行突破的話,恐怕會破壞建築。 帕羅莎:抱歉了,指揮官,大門上的裝置已經被開啟了。
指揮官:沒事……只要解開這個裝置就行吧? 帕羅莎:是的,只需要指揮官解開這個謎題。 帕羅莎劃開大門上的窗板,露出了裡面的機關。 指揮官走上前,細細端詳起來。 |
獅鷲之肩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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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市區。 隨着裝置解除的咔噠聲,建築的大門徐徐打開。 昏暗的室內,自動亮起了幾盞小燈。 茲—— 門口出現了一個男人的全息投影。 ???:下午好,指揮官。 指揮官:您好,爵士。 ???:你看起來有點拘謹,指揮官。 指揮官:……畢竟不是每個格里芬的指揮官都有機會見到您本人的。
格里芬:傳聞僅僅只是傳聞罷了。
指揮官:這,這怎麼行,爵士您可是…… 格里芬:就叫我「格里芬」吧,指揮官。
指揮官:呃……好的,格里芬……先生。 格里芬:呵呵。
指揮官:不,當然不會。 格里芬:感謝你的大度,指揮官。
指揮官:我的經歷不及您的十分之一。
格里芬:呵呵,抱歉,我的廢話是有些多了。
帕羅莎:爵士。 格里芬:啊,請隨意坐下,不要拘謹。
指揮官:好的。 格里芬:那麼,在我開始之前。
指揮官:我的確已經找到了瑪赫蓮……但是,她與資料不符合的地方實在太多。
格里芬露出了微笑。 格里芬:你果然十分敏銳,克魯格對你的評價絲毫不摻水分,指揮官。
指揮官:瑪赫蓮就是默莉朵?
格里芬:這個問題的答案,正是我希望你能找到的。 指揮官:…… 格里芬:關於這個問題,我還為你安排了一位顧問。 指揮官:顧問? 格里芬:我相信,你會非常樂意與安潔莉婭上尉並肩作戰的。 指揮官:安潔?她也到柏林了? 格里芬:或許也到了你們好好見一次面的時候了。
指揮官:好的,我知道了。
格里芬:最可靠的朋友確實往往都在身邊,指揮官。
指揮官:您要我調查帕拉蒂斯在德國的計劃? 格里芬:從瑪赫蓮這個點入手,我想會有收穫的。
指揮官:……瑪赫蓮被村民們用一種怪異的方式崇拜着。
格里芬:嗯,還有呢? 指揮官:還有就是……瑪赫蓮,或者說默莉朵,不論她的真實身份如何。
帕羅莎:除了瑪赫蓮的情報,此前的偵察過程中,甚至發現了一名高級涅托的存在。
指揮官:不論理由如何,它們非常不想讓瑪赫蓮落到我的手中。
格里芬:你做得很好,指揮官。
指揮官:呃……謝謝您的誇獎。 格里芬:既然帕拉蒂斯如此重視瑪赫蓮,那我們就完全可以利用這種重視,來謀取更多的線索。
指揮官:……是,我明白了。 格里芬:帕拉蒂斯在德國各地的異動越來越頻繁。
指揮官:那個威廉,到底是什麼人? 格里芬:我來這裡正是為了調查此事。
指揮官:我會全力調查的,但如果再出現之前那樣與帕拉蒂斯正面衝突的情況……
格里芬:我很希望能夠親自為你提供援助。
指揮官:您言重了。 格里芬:不過,我依然會在我目前的能力範圍內幫助你。
帕羅莎:是! 指揮官:……謝謝您的支持,但是。
格里芬:但我相信,你會竭盡全力。
指揮官:…… 格里芬:不要過分地低估了自己,指揮官。
指揮官:……我明白了。 格里芬:你似乎總有些放不開。
指揮官:不……怎麼會呢。
格里芬:擅長質疑是一個好習慣,我很樂意用我的行動來化解你的質疑。
指揮官:……「更新世界的鋒芒」? 格里芬: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和這個世界的明天。 指揮官:但我第一次知道我們公司的口號和羅克薩特主義的宣言一模一樣時,我曾思考了很久。 格里芬:你思考了什麼? 指揮官:我思考着,我到底應該做什麼。
格里芬:一個革命者需要合適的綱領,我想我們應該會很合得來。 指揮官:我不太確定,格里芬先生。
格里芬:……也許我不該在這個問題上對你矇混。
指揮官:請務必告訴我。 格里芬:我的答案是——不能。
指揮官:什…… 格里芬:正因如此,所以這個世界需要秩序,需要一個逼迫人類不得不團結,不得不互相理解的規則來引導他們。
指揮官:由「你們」來建立,來決定秩序? 格里芬:決定秩序的是人心,我們只是人類利益的公僕。 指揮官:……您的回答與我預想的有些不同。 格里芬:對聰明人來說,說實話比什麼都管用。
指揮官:……
格里芬:請說。 指揮官:當我們走到這條路的盡頭,再回望身後時。
格里芬:指揮官,你對寓言有了解嗎? 指揮官:……寓言? 格里芬:「信奉絕對真理的刺蝟,將世界置於具有唯一性的框架下,豎起渾身的刺,抗拒所有異議」
指揮官:刺蝟與狐狸……這聽起來更像是哲學。 格里芬:我現在不會回答你的疑惑,就像你也不必回答我的。
指揮官:……也許吧。 格里芬:那麼,希望你能為我們帶來好消息,指揮官。
指揮官:是。 格里芬紳士地欠了欠身,關閉了全息投影。 指揮官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棋局,這一次,又是什麼樣的局在等着自己呢? 指揮官:……安潔也在柏林嗎? RO635:指揮官,剛剛收到了條加密通訊留言。 指揮官:我知道了。 我接過通訊器,打開了留言。 安潔:嗨,指揮官,好久不見。 熟練的面孔出現在了通訊器上,雖然比起之前,安潔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此刻看見熟悉的人,就讓我感到一陣安心。 安潔:當你看見這條通訊的時候,你已經見過「那個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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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1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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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收看時事聚焦。 夏朵利茲:我是夏朵利茲,接下來為您報道最新時事。 夏朵利茲:克勞茨委員一行抵達了北奧塞梯•阿蘭共和國,並出席別斯蘭事件遇難者紀念月活動。 夏朵利茲:克勞茨委員慰問了遇難者家屬,他表示:恐怖主義活動仍然是世界各國面臨的首要安全問題。
夏朵利茲:外交部發言人今日表示:鑑於蘇方局勢趨穩,我國正考慮派遣特使前往,就繼續促進兩國技術與環境領域合作進行磋商。 夏朵利茲:此前,由蘇方提供技術支持的淨化裝置在柏林試驗區完成了第二次淨化測試,而本次合作將繼續完成淨化裝置的後續指標,以期能夠早日完成測試並投入使用。 夏朵利茲:不萊梅難民安置區內因不明爆炸造成的火災已被控制。 夏朵利茲:據安全部門消息,當日有大量武裝人員進入難民安置區維持秩序,對此,不萊梅政府呼籲民眾不要輕信謠言。
夏朵利茲:泛歐聯盟理事會烏爾利赫主席秘書默莉朵在不萊梅境內失聯,現仍在搜尋中。 夏朵利茲:目前默莉朵秘書的居所已被不萊梅警方封鎖調查,烏爾利赫主席表示將積極配合。
夏朵利茲:以上就是今天的新聞內容——民主德國廣播電視台為您報道。 |
PM 08: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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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插播一條消息—— 柏林市郊突發斷電,範圍幾乎覆蓋綠區全域。 受斷電影響,營業設施、醫療機構等單位均停止運轉,波及人口40萬人以上…… 接下來我們連線到抵達前方的夏朵利茲—— 夏朵利茲:好的,現在我們可以從這個相對較高的位置上看到整片區域都變成了漆黑一片,很多居民都因為受到斷電的波及而離開了住房來到街頭……
夏朵利茲:城區似乎發生了衝突,聽起來相當混亂,因為光線太暗沒辦法確認具體的情況,接下來我會嘗試到下面以更近的距離報道……
畫外音:下面太危險了,總台不建議接近…… 夏朵利茲:危險嗎?好吧,看來我們只能相信治安部門為我們帶來最新消息了,總台。 |
PM 1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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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收看時事聚焦。 夏朵利茲:我是夏朵利茲,接下來為您報道最新時事。 夏朵利茲:克勞茨委員一行抵達了北奧塞梯•阿蘭共和國,並出席別斯蘭事件遇難者紀念月活動。 夏朵利茲:克勞茨委員慰問了遇難者家屬,他表示:恐怖主義活動仍然是世界各國面臨的首要安全問題。
夏朵利茲:外交部發言人今日表示:鑑於蘇方局勢趨穩,我國正考慮派遣特使前往,就繼續促進兩國技術與環境領域合作進行磋商。 夏朵利茲:此前,由蘇方提供技術支持的淨化裝置在柏林試驗區完成了第二次淨化測試,而本次合作將繼續完成淨化裝置的後續指標,以期能夠早日完成測試並投入使用。 夏朵利茲:不萊梅難民安置區內因不明爆炸造成的火災已被控制。 夏朵利茲:據安全部門消息,當日有大量武裝人員進入難民安置區維持秩序,對此,不萊梅政府呼籲民眾不要輕信謠言。
夏朵利茲:泛歐聯盟理事會烏爾利赫主席秘書默莉朵在不萊梅境內失聯,現仍在搜尋中。 夏朵利茲:目前默莉朵秘書的居所已被不萊梅警方封鎖調查,烏爾利赫主席表示將積極配合。
夏朵利茲:以上就是今天的新聞內容——民主德國廣播電視台為您報道。 |
PM 04: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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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插播一條消息—— 到今天下午為止,街頭混亂逐漸演變成為暴力——大量居民在街頭與警方發生肢體衝突,混亂正持續蔓延。 國際人權組織呼籲政府應積極聽取民眾呼聲,避免雙方矛盾激化…… 接下來我們連線到抵達前方的夏朵利茲—— 夏朵利茲:好的,大家可以看到,我們現在站的位置已經是警方劃定的安全區內,距離衝突爆發點大概只有幾十米遠的距離,我們可以清楚聽到他們在呼喊着一些對抗性的口號。 夏朵利茲:警方表示正考慮調動水車來驅散人群,官方稱已經恢復了部分通電,電力修復工作仍在進行中…… 夏朵利茲:如果有最新情報,我將繼續跟進,總台。 |
第二幕 想象域
- SIDE:安潔[點擊展開/關閉]
球與花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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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必須根絕一切猶豫任何怯懦都無濟於事。」 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地獄的。 亡靈歸於塵土,靈魂湮滅虛無。 生命之脆弱,只需要一發子彈,一場火災,一次霉運,便可以奪走。 安潔:……
行走在鑽入腦海的回憶之中,安潔莉婭站定在災難的正中。 蜷縮在炸彈的安全箱後,顫顫巍巍的少女除了祈禱以外,對發生的一切根本無能為力。 她凝視着少女,將周遭所有刺耳的聲音盡數收下。 安潔:喂。
騷亂之中,少女抬起了頭,與安潔對視了起來。 在她被淚水淹沒的眼底,深邃的黑暗仿佛一個漩渦。 將安潔的意識吞入了無邊的深淵。 …… 安潔:…… 昏昏沉沉地從床上坐起,安潔揉了揉太陽穴,用按摩的方式驅散腦中的那些妨礙。 AK12:…… 事到如今,她也懶得詢問為什麼AK12會出現在她的房間裡,只是習以為常地坐了起來。 安潔:給我倒杯茶。 AK12:……你沒事嗎? 而後知後覺地,安潔此時才注意到,AK12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 安潔:什麼意思? AK12:你剛才發出了夢囈的聲音。
安潔:……啊,是啊。
AK12:你討厭鴨肉? 安潔:我情願吃土。 安潔坐在床上,扶着自己的後脖頸輕輕扭動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AK12見狀,也不再多問,只是隨便沖了一杯濃茶就放在了桌子上。 AK12:聯繫上指揮官了。 安潔:跟他說,一小時後到舊城區。
AK12:OK。 雙手擱在膝蓋上,安潔看見杯子裡懸浮的茶梗直直地豎了起來。 安潔:你覺得爵士可信嗎? AK12:你別忘了,他是肖的朋友,別指望我說他壞話。 安潔:我一直都不喜歡他。
AK12:但是他現在幫助了我們,這是事實。
安潔:…… 安潔從兜里又摸出了那枚金幣,看着它,不屑地從鼻腔里發出了一聲冷哼。 安潔:這樣任他擺布讓我很不愉快。 AK12:但你確實沒有別的辦法。
安潔:……你說萊特? AK12:是的。
安潔:正相反。 安潔彈了一下手指,將金幣彈上了半空,又用手背接住。 安潔:他很年輕,但身手了得,冷靜,思維也很縝密,最重要的是懂禮貌。
AK12:但是? AK12思考了一下,用手指了指上。 安潔:但是,我最開始也是這麼看待默莉朵的。 安潔鬆開蓋住金幣的手,露出的赫然是人頭的一面。 AK12:我還沒見過男性的涅托呢。 AK12看起來有些沮喪。 安潔: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安潔聳了聳肩,將金幣放回到兜里,又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AK12:往好處想,安潔,如果他真的又是個間諜。
安潔:他的事先放在一邊吧。
AK12:是,跟爵士說的一模一樣。
安潔:…… AK12:杯子要捏碎了。 安潔:那她人現在在哪?療養院? AK12:對,迦拉提亞療養院,並享受最高級的安保和療程待遇。 安潔:見鬼。 安潔猛地將茶杯砸回到了桌子上,茶液濺出的比她喝下的還多。 AK12:另外,之前RPK就說過,芙洛拉研究所內的資料全都被消除了。
安潔:我們要找的是身在柏林,有權有勢,對雷奧妮的研究很感興趣,可能自身也是相關從業人士的,在近兩年內異軍突起,背景不明的神秘人物。 AK12:很遺憾,名單上並沒有那樣的人物。 安潔:我猜也沒那麼簡單。 安潔從AK12的手中接過名單簿,隨便翻了翻,就放回了桌上。 安潔:先放在這吧,其他的安排,等見過指揮官之後我們再討論。 AK12:你很期待嘛。 安潔:即便是魚,如果水裡缺乏氧氣,也會想探探頭的。
AK12:OK~ …… 指揮官猛地推開門,一腳踩在了酒吧的木地板上,喘着粗氣,就像個卡點跑進教室的高中生。 調酒師:…… 這不着邊際的客人一下便吸引了酒吧內寥寥的幾名客人和服務生的目光,如芒刺般的視線讓指揮官覺得有些尷尬。 指揮官:……咳,那個,不好意思。 訕訕地將另一隻腳也邁進門來,小心地關上了大門,指揮官撓了撓頭,對被自己驚擾到的眾人道歉。 咚! 而這時,一聲更加突兀的響聲從酒吧的深處傳來,瞬間將那些帶着敵意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看什麼看? 將靴子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光看面相就不好惹的女人反過來厲聲呵斥了這些無辜的酒客。 遭她這麼一嚇,也沒人敢再看過去,各自轉過頭做起了自己的事。 指揮官見狀,也只得苦笑一番,走到了女人的對面,隨手搬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指揮官:你能把腿放下去嗎? 安潔:你得學會和這些人相處的方式,指揮官。 指揮官:我只是不想太顯眼而已……你這麼囂張沒問題嗎? 安潔:哼……放心吧。
安潔冷笑着壓低了聲音,隨即陷入了靜默之中。 兩人對視着,短暫地沉默了一會。 而率先打破尷尬的人是指揮官。 指揮官:初次見面,安娜上尉。
安潔:初次見面,指揮官,我是安娜.維克多洛夫納.崔……還是叫我安潔吧。
指揮官:總得有個開場白,對嗎? 指揮官忍不住笑了起來。 安潔:要來點什麼嗎? 指揮官:不了,我待會還有任務,不喝酒。 安潔:給他來一杯薑汁汽水。 安潔打了個響指,招呼了一下服務生,又曲了下膝蓋,將腿從桌子上挪了下去。 指揮官笑而不語,就這樣看着安潔。 安潔被盯得發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安潔:怎麼了?不喜歡薑汁汽水嗎? 指揮官:不,只是突然有了咱們是面對面講話的實感。
安潔:你廢話真多。 安潔抱着手,輕笑着哼了一聲。 安潔:跟忤逆打過招呼了? 指揮官:嗯,也見過RPK16了,之前在潛艇基地我跟她有聯絡過。
安潔:差不多吧,你這次帶了多少人? 指揮官:只帶了AR小隊和404,當然還有丹德萊。
安潔:你見過他了? 指揮官:不算見過,但說上話了。 安潔:感覺如何? 指揮官:我加入格里芬以來還是第一次跟爵士先生說話。
安潔:他叫你來幹什麼? 指揮官:跟你一樣。 安潔:你知道我現在在幹什麼? 指揮官:不知道那麼具體。
安潔:……哼。 安潔又嗤笑了一聲,往桌上的空玻璃杯里丟進了一塊冰,又倒上了澄黃色的威士忌。 安潔:所以他才叫你過來,這樣為他賣命的白痴就又多了一個。 指揮官:聽上去你對爵士先生有很大的意見。 安潔:爵士跟克魯格是不一樣的,如果說克魯格像你,那爵士就是我這樣的人。
指揮官:不會的,安潔。
安潔:我也希望如此。 指揮官:你在這邊的情況如何?有什麼新的突破嗎? 安潔:我在那邊一無所獲,在這邊也還沒查到什麼東西。
指揮官:你說的……是那個叫默莉朵的? 安潔:是。 指揮官:實際上……我照爵士先生的情報,找到了一個人。
安潔:什麼? 指揮官:你別着急,聽我說完。
安潔:預防你不知道,我多嘴說一句。
指揮官:嗯,這一點我也考慮到了。
安潔:你丟下她一個?把一個涅托放着不管? 指揮官:丹德萊和獅鷲小隊看着她——她現在還在昏迷。 安潔:嗯……好吧。
指揮官:我不會的。 安潔:爵士告訴我,威廉會在柏林有大動作。
指揮官:應該不是。
安潔:我還不知道。 指揮官: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們沒有多少時間。 安潔:我知道。 指揮官:……我回去就讓丹德萊檢查一下。
安潔:先前不萊梅留下的餌,還有沒吃完的地方。
指揮官:我知道了。
安潔:…… 安潔無言地搖晃了一下酒杯,短暫的沉默之後,她難得地露出了微笑的表情。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了指揮官的身側。 指揮官:幹什麼?要扭斷我的脖子嗎? 指揮官茫然地看着她,打趣地玩笑道。 安潔:…… 安潔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指揮官的肩膀,隨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然後,把杯子放在了指揮官的薑汁汽水旁邊。 安潔:呼……
指揮官眨了眨眼,正打算要說什麼,又憋了回去。 安潔也經歷了非常多,指揮官立刻便明白了這一點。 而自己,正是在這異國他鄉,她幾乎唯一能夠信任的人。 想到這裡,指揮官笑了笑,端起薑汁汽水,碰了碰安潔的空杯,也跟着一飲而盡。 做到這一步就是安潔的極限了,指揮官很了解,所以指揮官什麼都不會多說。 除非,自己真打算讓她扭斷自己的脖子。 指揮官:那麼,我們算談妥了? 安潔:嗯,不耽誤時間了。 指揮官:那我就先回去了。
安潔:瑪赫蓮,還是默莉朵? 指揮官:……瑪赫蓮,目前。 安潔:哼……好吧。 目送着指揮官離開,安潔輕輕搖了搖頭,轉過身去,敲了敲耳朵里的通訊器。 安潔:別聊了,12。
叮噹。 融化的冰塊向下滑動,敲擊了一下杯壁。 酒吧內空空蕩蕩。 …… |
克利特謊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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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拉提亞附屬療養院前。 萊特:安潔女士! 萊特氣喘吁吁地跟上了安潔的腳步。 安潔:小子。 安潔站住了腳。 萊特:嗯? 安潔: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處境,我根本不可能讓你跟着我。
萊特:呃……好的? 安潔:其他的我們之後再說。 安潔冷淡地撇下一句話,便繼續向前進了。 萊特:……唉。 AK12:別在意,安潔並沒有針對你。
萊特:嗯……謝謝。 萊特對着AK12苦笑了一下,點頭又跟上了安潔的腳步。 剛走出沒多遠,當那豪華的建築出現在眼前之後,安潔又站住了腳,沒有急於前進。 安潔:就是這裡了?接收雷奧妮的療養院? 萊特:是的,雷奧妮現下就在此休養並接受管理。 安潔:哼……我本來還以為她不會見我。
萊特:所幸雷奧妮的溝通欲望還算強烈。
安潔:希望她能說點有用的。 安潔抱着手,稍稍瞥了一眼大門口。 安潔:作為一個需要清淨的地方來說,這裡的無關人員是不是太多了?
AK15:檢測到大量攝像設備。 萊特:……啊。 萊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撓了撓頭。 萊特:他們是柏林電視台的。 安潔:柏林電視台? 萊特:民主德國廣播電視總台,是德國現有規模最大,並擁有官方權限的媒體。 AK12:新聞記者們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除了雷奧妮,這裡還有其他更引人注目的病人在嗎? 安潔:也可能……不是病人。 安潔若有所思地看着大門,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 …… 療養院內。 一處閒人免進的房間內,某位知名人士的採訪正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夏朵利茲:——非常感謝您今天願意接受我們的採訪,格雷女士。 ????:不必,這原本就是約定好的事項。
夏朵利茲:您真會開玩笑,作為德國……甚至是全世界最頂尖的外科聖手。
格雷女士:呵呵……我並不認為記者的存在意義只是引導公眾或輿論。
夏朵利茲:換句話說,格雷女士認為,自己與「公眾」是屬於不同的群體的嗎? 面容俏麗的年輕記者提出的問題十分辛辣,但被稱為格雷女士的女性卻依然沉着應對。 格雷女士:是的——很多人很畏懼承認這一點,是我不明白的。
夏朵利茲:您說話的方式越來越像一位政客了。
格雷女士:謝謝,夏朵小姐,能夠得到你的支持是我的榮幸。 夏朵利茲:讓我們說回正題吧,今天的採訪內容是關於迦拉提亞集團將要推出的新型抗坍塌藥劑「伊登」的相關訊息。
格雷女士:我作為一位外科醫生,為一款抗輻射藥劑做擔保,在旁人看來,的確會有些奇怪。
夏朵利茲:外界的質疑聲音也大都源於此理由,對此您有什麼要回應的嗎? 格雷女士:我的回應就是——請放心,我絕不會用患者對我的信任做嫁衣。
夏朵利茲:在迦拉提亞集團的宣傳下,「伊登」藥劑的功能在柏林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格雷女士:…… 攝影師:……喂!夏朵! 格雷女士:對於柏林當前發生的一些非法遊行活動,我覺得十分遺憾。
夏朵利茲:感謝您的受訪。 夏朵利茲合上了記事本,對格雷禮貌地微微欠身。 格雷女士:很抱歉,採訪的時間被迫縮短了不少。 夏朵利茲:沒關係,我能理解您的日程非常緊張,而且常常出現臨時的變更。
格雷女士:不,並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只是一些私事。 夏朵利茲:原來如此。
格雷女士:麻煩夏朵小姐了。 夏朵利茲:不,這也是我的工作而已……嗯? 正收拾着工具的夏朵利茲忽然發出了奇特的聲音。 格雷女士:怎麼了? 夏朵利茲:不……沒什麼,看見了一位熟人。
攝影師:等等,夏朵! 夏朵利茲急匆匆地離開了現場。 格雷女士:那就麻煩您了。 攝影師:嗨呀……真沒辦法,年輕人真是有衝勁。
格雷女士:不會,夏朵小姐非常優秀。 格雷女士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站起。 格雷女士:我去一下洗手間。 …… 格雷女士:…… 安靜的洗手間內,除了格雷女士洗手的聲音以外,什麼動靜都沒有。 格雷女士細心地用泡沫清潔了自己修長的手指,隨即再次扭開水沖洗起來。 格雷女士:我可不接受沒有提前預約的採訪。 隨手抽了幾張紙巾,格雷女士對着鏡子整理起自己的妝容,同時對着空氣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安潔:…… 在鏡子中,常人難以注意到的死角里忽然走出了一位女性。 安潔:久仰大名,「灰夫人」。 格雷女士:叫我格雷吧。 將擦拭乾淨的手又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的地方之後,她將濡濕的紙巾揉成一團,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安潔:像你這樣的人,被陌生人跟蹤,難道不會擔心自己的安全嗎? 格雷女士:如果是陌生人的話,我會立刻呼叫警衛。
安潔:你認識我? 格雷女士:現在在柏林的政府圈子,很少有人不認識你。 安潔:聽一個醫生聊「政府圈子」的事情,我該表示驚訝嗎? 格雷女士:我有不少病人喜歡聊天。 安潔凝視着鏡面反射出的格雷女士恬淡的面孔,輕輕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安潔:我有些話要問你。 格雷女士:同為女性,莫非你不懂得,要尊重一位女士難得的私人時間嗎? 格雷女士透過鏡子,將安潔的動作一覽無餘,儘管如此,她卻絲毫不見緊張,反而掏出了粉餅。 安潔:我從不需要躲在洗手間裡對着鏡子調整心情。 格雷女士:看你的樣子,我很能理解你為何不這麼做。 安潔:你聽過雷奧妮•米歇爾這個名字吧? 格雷女士:當然,雷奧妮是生物科學的專家。
安潔:她的個性可沒帶來什麼好結果。 格雷女士:顯然,我們很難說你是否也會走向同樣的結果。 面對格雷話語中若有若無的威脅,安潔眯了眯眼睛。 安潔:你跟她的關係並不像你描述的這麼簡單。 格雷女士:真遺憾,我不論生理或是心理都是普通的女性。
安潔:…… 格雷女士將粉餅收了起來,又取出了一支口紅,同時轉過身來,看向了安潔。 安潔看見她手中的物品,下意識地看向了她的嘴唇,卻剛好同時聽見了格雷那略帶挑逗的聲音。 而她看起來也並沒有塗抹的意思,只是無聊地旋出又收回,更像是在把玩。 面對她打趣般的輕視,安潔張了張嘴,捏了捏拳頭。 安潔:你很清楚我在這裡提到雷奧妮的理由。
格雷女士:真是黑暗的故事。
安潔:芙洛拉研究所的合作方不多,身在柏林的就更少。
格雷女士數不清第多少次將口紅旋出後,終於輕緩地在自己的嘴唇上塗抹了起來。 安潔看着她嫻熟的動作,原本就鮮艷的嘴唇在唇彩的滋潤下顯得更加誘人。 格雷女士:僅此而已?
合上了口紅的蓋子,格雷女士低垂着眼,輕輕抿了抿唇。 安潔依然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觀察着她的反應。 安潔:你們曾有過合作關係,這就足夠了。
格雷女士微微抬起頭,用冷淡的目光看了看安潔,一隻手伸進了大衣右側的兜里。 安潔:…… 在安潔還在警惕她會拿出什麼東西來的時候,格雷卻只是掏出了一根棒棒糖。 格雷女士:安潔小姐。
安潔:……哼。 格雷女士將剝下的糖紙隨手塞進了兜里,伸出舌頭將果味糖卷進了嘴裡,只留下糖棍露在外面。 格雷女士:每個人都有秘密,安潔小姐,你不願滿足我的好奇,我能理解。
此時,她說的每個字都像是對安潔的嘲笑。 安潔:你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
格雷嘴邊的糖棍一上一下,就像她思考的擺針一樣。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她才聳了聳肩,緩緩地開口。 格雷女士:這個問題我其實幾分鐘前才剛回答過……對一位記者。
她嘆了一口氣,糖果在口腔里與牙齒碰出了輕輕的聲響。 格雷女士:雷奧妮很有才華,她的研究本可以造福更多的人。
安潔:她只不過是被人利用的刀子。
格雷女士:我衷心希望你能夠找到這位操縱者,並且對他施予法律的制裁。 安潔:…… 安潔的手指不自然地彈動了一下。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面對上的,是另一個層面上的麻煩對手。 安潔:要是讓剛才那些採訪你的人知道這件醜聞,會怎麼樣? 格雷女士:會讓我不得不發表一則道歉聲明。
安潔:然後這件事就會消失地無影無蹤,連同調查它的人一起? 格雷女士:蘇聯的特工真是有趣。
安潔:……是嗎?那還真是讓人惶恐。 格雷女士:也許有一天,我們也會站在同一陣線上,為同一個目標而奮鬥。
格雷女士微微起身,走到了門前,將手搭在了門鎖上。 ——! 下意識地,安潔伸出了左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安潔:…… 格雷的手臂非常纖細,讓安潔瞬間產生了某種幻覺——她好像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夠折斷這位黃金右手賴以為生的工具。 格雷女士:…… 對安潔顯然已經出格的動作,格雷女士翹了翹糖棍,面上卻不見一點怒色。 她看着安潔的手臂,停頓了大約兩三秒,用另一隻手伸進了衣服的內兜。 格雷女士:你的義肢狀態看起來很差,安潔小姐。
她從衣服里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安潔。 上面寫着她的名字,「格雷女士」,以及她的工作地址。 安潔:…… 安潔緩緩鬆開了她的手,一言不發地接過了名片。 安潔:你對每個人都這麼親切嗎? 格雷女士:當然不,你是特殊的,安潔小姐。 安潔:是嗎?我自己都不知道。 格雷女士似笑非笑地將棒棒糖從嘴裡拿了出來,隨意地丟棄在了門前的垃圾桶內。 她的臉忽然湊近了安潔的面龐,安潔下意識地後撤了一步,身後卻是牆壁。 格雷女士:和你聊天很愉快,安潔莉婭。
格雷女士的嘴唇湊到了安潔的耳根下,誘人的聲音一字一句地低語着。 安潔:……! 在安潔一瞬的發愣中,格雷女士打開了衛生間的門揚長而去。 安潔:等等! 安潔從一瞬的恍惚中清醒過來,一個前撲就追了出去。 門外,走廊的遠處,格雷女士已經到了拐角處,她的身邊還跟着兩名安保人員。 在轉向的瞬間,格雷向安潔投來了玩味的視線,還帶着一個微笑。 安潔:見鬼……媽的! 安潔一拳砸在了牆壁上,天花板顫動着抖落下了灰塵。 門內的洗手間隔間裡忽然傳出了沖水的聲音,上鎖的隔間門被打開,RPK16慢悠悠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RPK16:真是個有趣的女人,對嗎? 安潔:就是她。
RPK16:真遺憾,我剛才是不是應該拿下她的呢? 安潔:……沒有意義,我們動不了她。
RPK16:直接幹掉她呢? 安潔:更沒有意義,帕拉蒂斯不會只有一個格雷。 RPK16:明白。 安潔深呼吸了一口氣,恢復了冷靜。 格雷女士的臉深深地烙進了她的腦海中。 安潔:這事還沒完呢……等着吧。 …… |
倒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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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朵利茲:等一下! 熟悉的影子一閃而過,夏朵利茲從會客室內匆忙追出,卻根本找不到人的蹤跡。 …… 她站在岔道口,不甘心地瞪視着空蕩蕩的走廊。 助理:夏,夏朵!
身後的助理急匆匆地趕了出來,氣喘吁吁地對夏朵抱怨起來。 夏朵收回了目光,看着助理,搖了搖頭。 夏朵利茲:抱歉,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
助理:她倒是沒說什麼…… 夏朵利茲:是嗎?這女人還真夠狡猾的。 助理:夏朵! 助理瞪大了眼睛。 助理:那可是格雷女士,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夏朵利茲:艾麗,如果你真的想做一個好記者,就要學會看見這些名人的光環下真實的樣子。 助理:可我覺得格雷女士是個好人……
夏朵利茲:個人的道德觀在她們所處的層面起不到任何作用。
夏朵雙手插進風衣的衣兜里,偏頭看向會客室的方向,犀利的目光仿若看透了一切。 夏朵利茲:「伊登」或許是有效的……但在這塊蛋糕被分好之前,真正該為之受益的人根本摸不着它的邊角。
助理:……真是太黑暗了。
夏朵利茲:這就是現實,艾麗。
夏朵揮了揮手,看着其他的同事們也已經收拾好了設備從房間內走出。 夏朵利茲:回去吧。 助理:嗯…… 一群人吵鬧地從正門離開,夏朵慢悠悠地走在最後面,她停下腳,回身看了看走廊。 助理:夏朵? 夏朵利茲:來了。 在採訪團隊離開之後,被夏朵的視線掃過的某個角落,萊特踱步而出。 萊特:……第六感還是這麼敏銳啊。 滴。 安潔莉婭:萊特,你在哪裡?
萊特:嗯,好的,我馬上回來。 關上通訊器,萊特用手指撓了撓臉。 ……應該沒有被她發現吧? 帶着些許的不安,他再次消失在了監控的死角處。 |
赫拉克利特河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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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療養院的庭院內,和煦的陽光輕撫着草坪,空氣間瀰漫着泥土的香氣。 護士小姐:您看,雷奧妮小姐。
雷奧妮:……
護士小姐:啊……抱歉。 雷奧妮:不,沒關係。
護士小姐:有點冷?好的,我去一趟保健室,請不要亂動。 雷奧妮:呵…… 雷奧妮看了看自己被固定住的手臂,以及被裹成了粽子一樣的手指。 她甚至沒辦法從輪椅上站起來。 療養院的庭院是知名設計師親自拍板的構造,這裡的花,草也都經過精挑細選。 每一樣能夠進入人視野中的東西,都存在讓人解壓舒心的功效。 雷奧妮深呼吸了一口氣。 ……像她這樣,對花香都覺得過敏的病人應該很少見吧。 他們會怎麼對待花粉症患者呢? 咔。 一股力量忽然出現在了身後,剛空下沒多久的輪椅把手又再次被人握住。 雷奧妮:你回來得真快,護士小姐。 安潔:可惜我忘了帶毯子,你不會介意吧? 雷奧妮:……是你? 雷奧妮下意識地就想要站起來,卻被安潔用義肢摁住了肩膀。 安潔:噓……我只想跟你聊聊。 雷奧妮緊咬着嘴唇,恐懼讓她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她並不敢忤逆安潔。 不僅是因為此時她的身家性命都在安潔的手中,而是在看見安潔的時候,她的腦海中總揮之不去那蒼白的夢魘。 雷奧妮:我應該跟看護人員說了,讓你走。 安潔:所以你覺得我就會乖乖聽話走人? 雷奧妮:…… 安潔:你本來是答應跟我見面了的,為什麼到現在才突然轉變想法? 安潔緊盯着雷奧妮,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個休養過的病人,倒像是才剛經受了一段折磨。 安潔:格雷找過你? 雷奧妮:! 雷奧妮肉眼可見地產生了動搖,更加篤定了安潔的猜測。 安潔:因為聽說你要跟我們見面,所以她來警告你了,對不對?
雷奧妮:別問了,我不會說的。 雷奧妮的雙手緊緊抓着輪椅的扶手,瘦弱的身軀不時顫抖。 她看起來十分虛弱,但同時卻又十分堅決。 安潔:你知道我不會這麼簡單就放棄的。 雷奧妮: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安潔莉婭。
雷奧妮越說越激動了起來,連被折斷的手指看起來都微微捲曲了一些。 雷奧妮:……我現在只想活下去。 安潔:這可不像一個曾開槍自殺的人會說的話。 雷奧妮:呵……拜你的手下所賜。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雷奧妮抬起了頭。 雷奧妮:她們給我的感覺倒是很像。 安潔:誰? 雷奧妮:格雷,和你的手下。 安潔:RPK16? 雷奧妮: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反正是那個折斷了我胳膊的人形。
安潔:這就不關你的事了。 安潔看着她的模樣,又看了看時間——護士應該就快要返回了。 安潔:我還會再來的。 雷奧妮:別再來了。
在雷奧妮出聲的時候,身後的氣息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 護士小姐:雷奧妮小姐!我回來了!
…… AK12:看樣子情況不理想? 安潔:來晚了一步。
RPK16:動作真快,你這麼簡單就放棄了?
安潔:不用,現在是雷奧妮的反抗欲最強烈的時候,再逼她沒什麼好結果。
安潔看了看萊特,這個年輕人此時顯得有些沮喪。但注意到安潔的視線,他仍然很快回復了精神。 萊特:我會安排好人手看住這裡,以免雷奧妮的人身安全遭到威脅。 安潔:嗯,這的確也是要防範的情況,雷奧妮現在安全,不代表之後也安全。
萊特:需要我去整理格雷女士的資料嗎? 安潔:這也是個方向,但我覺得沒什麼用,她這種活在聚光燈下的人,如果有什麼問題,早就被人發現了。 萊特:那? 安潔:我想見鮑威爾,你能安排嗎? 萊特:鮑威爾?他現在就在柏林監獄服刑,我不知道會不會順利,但我會安排。
安潔:這你就不需要問了,我有我的計劃。 萊特:……好的。
對安潔有些嚴苛的話語,萊特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RPK16:…… RPK怪異地看了看安潔,在萊特離開之後,才慢悠悠地出聲。 RPK16:你懷疑他嗎?安潔? 安潔:你反對嗎? RPK16:沒有,只是提醒你,太神經質的話會影響到你的判斷力的。
AK12:但是格雷來得太快了,而且太巧了……這跟在不萊梅的時候是一樣的情況。
安潔:我自有分寸。
AN94:…… AN94似乎發現了什麼,走到了安潔的身邊。 AN94:小心。 安潔:……謝了。 安潔扶着AN94的手,慢慢地走下了樓梯。 …… 次日。 恢復了精力的安潔在經過嚴格的審查之後,終於來到了萊特安排的審訊室前。 萊特站在房間的前面,看着安潔的樣子,似乎有些擔心。 萊特:需要我陪同嗎? 安潔:不用了,你跟忤逆在這裡等。
萊特:我的申請通過地很快……快得讓人有些不安。
萊特似乎意有所指,但安潔完全不理會。 AK12:有些事最好還是別問得那麼深。
安潔:…… 獨自推門走入到狹小的審訊室內,鮑威爾那惹人生厭的面孔又一次出現在安潔眼前。 很快便調整了狀態,在鮑威爾的凝視中,安潔主動先開了口。 安潔:早啊,鮑威爾先生。 鮑威爾:……別兜圈子了,安潔女士。 鮑威爾咬着他肥胖的小嘴唇,仍在故作強硬。 但安潔一眼就看得見,他的額頭因緊張而滲出的汗液。 安潔拉出椅子,坐在了鮑威爾的對面。 安潔:他們沒有脫掉你的西裝?沒想到不萊梅的教父在柏林也這麼有面子。 鮑威爾:哼……如果沒幾個朋友,我根本做不到今天。 鮑威爾的視線飄忽着看着房間的其他地方,戴着手銬的手裡攥着一條方帕,頻繁地擦拭着額頭。 安潔:但你的朋友還是把你留在了這裡面。
鮑威爾:你不用套我的話,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斯塔西了。
安潔: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但是我根本不相信。
鮑威爾:你,你怎麼敢這麼說! 似乎被戳到了什麼痛處,鮑威爾忽然激動地拍起了桌子。 鮑威爾:你對我一無所知!臭娘們!
安潔:…… 安潔揉了揉鼻梁,輕輕搖了搖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鮑威爾:你……你幹什麼?
見安潔起身,鮑威爾似乎以為安潔打算離開,突然又慌張了起來。 安潔:所以,你其實很清楚自己的立場,是嗎?
鮑威爾:什……害怕?我?你在開什麼玩笑!
安潔:哈啊……
鮑威爾:……你要做什麼? 似乎嗅到了什麼不妙的氣味,鮑威爾警惕地看着安潔。 但安潔沒有做任何回答,只是繞到了鮑威爾的身後。 鮑威爾:我警告你,如果我—— 咚! 只在一瞬間,鮑威爾連半句話都還沒說完,他的腦袋就被狠狠地砸在了金屬制的桌面上。 鮑威爾:呃啊——! 緊跟着安潔就扯住了他的頭髮向後抓取,一下就讓他發出了豬一般的慘叫。 鮑威爾:混蛋!快鬆開……天哪!求求你! 安潔:我教訓過太多你這種雜碎了。
咚! 咚! 咚! 抓着他的腦袋,安潔又猛地連着往桌面上狠砸了幾下。 鮑威爾的額頭這一下便磕破了皮,一瞬間便滿臉都被血污覆蓋,血肉模糊。 鮑威爾:啊……啊啊! 安潔:我可沒時間浪費在你這種廢物身上。 安潔的聲音有些嘶啞,在鮑威爾聽來,就跟惡魔的低語沒有兩樣。 安潔:告訴我——誰保的雷奧妮?為什麼要保她?雷奧妮身上有什麼! 鮑威爾:我說!我他媽的告訴你你個混蛋!
嘭! 安潔最後將鮑威爾的頭甩在了桌子上,大搖大擺地坐了回去。 鮑威爾仍在嗚咽地呻吟着,緩緩地抬起頭,他手裡的方帕早就飛了出去,此時臉上全是一片血污。 鮑威爾:我不知道是誰保的雷奧妮,但我知道他為什麼保她。 安潔:為什麼? 鮑威爾:因為雷奧妮的研究。
安潔:哼……所以我還給她行了個方便。
鮑威爾:我知道的沒那麼詳細,但肯定是某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安潔:這世界上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那麼多,為什麼雷奧妮的就那麼有吸引力?
鮑威爾:因為原本我也有機會使用所以才稍微了解一點,但也不知道那麼詳細。
安潔:……恐怖襲擊。 鮑威爾:對,它可以很方便地被送進任何地方。
或許是痛勁過去了,鮑威爾又恢復了幾分囂張的樣子。 他咧開嘴巴,牙縫裡都被染成了紅色,卻還因想象的畫面而哈哈大笑。 唰! 安潔猛地站了起來。 鮑威爾:! 隨着安潔的動作,鮑威爾瞬間又縮了起來。 鮑威爾: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安潔:大動作……該死,難道說。 但是安潔並沒有對他做什麼。 她雙手撐着桌面,皺着眉頭思考了一下,自言自語。 安潔:不……還不夠,光知道這些還不夠,我沒有證據。 鮑威爾看着古怪的安潔,見她似乎沒打算動手,又小心翼翼地舒展開。 他猶豫了一下,抽了抽鼻子。 鮑威爾:看起來,你現在在牌桌上還欠缺了一些關鍵的牌。 安潔:你有什麼指教嗎? 鮑威爾:指教談不上……我才不跟你這種瘋婆子談指教。 鮑威爾說出那個侮辱性稱呼時,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聲音都變小了。 但他又不願把話收回去,漲紅了臉看不出到底是在害怕還是逞能。 安潔很有耐心地看着他——她現在不會對鮑威爾做進一步的暴力了,因為已經達到了效果。 鮑威爾:我們做個交易吧。 安潔:交易? 鮑威爾:我手上還有一個線索……肯定很有用。
安潔:要說就快說。
鮑威爾張了張嘴,似乎猶豫了起來,但他看着安潔,大概是理解到自己沒有更多的選擇,咬了咬牙,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小煙盒。 安潔:這是什麼? 安潔接過了煙盒,打開之後從裡面倒出了一個袖珍的小軟管。 鮑威爾:每一個監獄都會有專門倒貨的人,柏林監獄也不例外。
安潔:大多數監獄的管理人員都會對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些是自己也收了好處,有些是考慮到監獄的安定……但是,毒品就過界了。 鮑威爾:不,這不是毒品,當然不是。
安潔:那這是什麼? 鮑威爾:你還記得我在不萊梅用過的東西嗎?
安潔:……致幻劑? 鮑威爾:柏林的監獄裡也有我的朋友,我打聽過了。
鮑威爾:致幻劑?流行?在監獄? 鮑威爾: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也不想知道。
安潔:…… 安潔接過了煙盒,輕輕端了端,隨即揣入了懷中。 安潔:……
鮑威爾:僅此一家。
安潔:不要再告訴第三個人。
…… |
赫拉克利特河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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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K12:安潔?怎麼樣? 安潔:路上說。 RPK16:看樣子心情不大好呢。 萊特:有問出什麼東西嗎? 安潔:沒問出來什麼有用的。
萊特:…… 萊特蹙了下眉頭,他看着安潔的表情,好像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口,最後又憋了回去。 一行人走出了審訊室,安潔急匆匆地便準備趕回公寓。 這時,AK15突然開了口。 AK15:安潔。 安潔:什麼? AK15:有人在跟蹤。 安潔:……
…… 安潔:……這算是柏林的貧民窟嗎? AK12:比不萊梅的一些居民區都舒適一些。
安潔:15,你查到了麼?
AK15:他要我開個條件,才肯開口。 AK12:顯然你給了他一個不能拒絕的條件。 安潔:結果? AK15:這兩個人的確就是向監獄提供致幻劑的貨主。
AK12:據說? AK15:我找到他了。 安潔:幹得好。
AK15:是。 …… 安潔:……首先要查到這藥物的源頭。
AK12:這種事讓地頭蛇來干不是更好嗎?
安潔:我甚至都沒告訴他我搞到了這藥。
AK12:明白明白,交給我吧。 安潔:結果如何? AK12:不是很難,柏林地下世界的網絡純潔地就像一張白紙。
安潔:有意見的人已經死了。
AK15:了解。 |
裂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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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朵利茲:……面對市民的遊行活動,政府選擇的消極對應策略進一步引發了不滿。 夏朵利茲:今日,在新哈密爾區的抗議活動導致的暴力行動中,兩名柏林警察…… 萊特:…… 門開了。 萊特:晚飯我放在冰箱裡了。 夏朵利茲:哦。
夏朵隨手將皮包丟在了沙發上,熟練地走向冰箱,從裡面拿出了早準備好的冰啤酒。 萊特:新聞。 夏朵抿着啤酒,用胳膊撐在了萊特的腦袋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電視屏幕。 夏朵利茲:我頭髮是不是有點翹? 萊特:你不是戒酒了嗎? 夏朵利茲:下班後的冰啤酒里是不含酒精的。 萊特:倒是也沒關係,反正姐你一直都在健身。
夏朵利茲:你在教我做事? 夏朵敲了一下萊特的腦袋。 夏朵利茲:如果連這點風險都不願意擔,我就縮在辦公室里寫通稿了。
萊特:……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夏朵利茲:哼…… 一轉眼,夏朵已經坐到了沙發上,卻刻意跟萊特拉開了一段距離。 夏朵利茲:今天白天,你在療養院吧? 萊特:沒有。 萊特下意識地脫口回答,卻正對上夏朵篤定的眼神。 夏朵利茲:你以為你騙得過我?
萊特:為什麼? 夏朵利茲:太危險了。 夏朵將手裡的啤酒放到了茶几上。 此時,電視中的新聞剛好播到了遊行暴動的畫面。 夏朵利茲:「伊登」是塊大蛋糕,政府和公司都在盯着它。
轟! 電視內,一陣爆炸的聲音傳出,正好卡在了兩人對話的空隙之間。 萊特:我們真的要討論誰的工作更危險嗎? 夏朵利茲:我沒跟你開玩笑。 萊特:我也沒跟你開玩笑,姐姐。 萊特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萊特:這是我作為官方人員對你的勸告:不要挖得太深了。
夏朵利茲:萊特! 夏朵叫住了站起身的萊特,臉色有些難看。 夏朵利茲:……你不用為媽媽的工作賭上性命。 萊特: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姐姐。
他沉默了一下。 萊特:我會很遺憾。 搖了搖頭,萊特轉身離開了客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玻璃杯中的啤酒仍在冒着氣泡,但夏朵卻已經沒有了食慾。 |
赫拉克利特河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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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寓內。 安潔將軟管擺放在了桌面上,靜靜地凝視着。 AK12:我就知道你那個表情不是毫無收穫的表情。 AK12靜悄悄地出現在她的身後。 安潔:其他人呢? AK12:我讓94看住那小子了,15和16在警戒。
安潔:因為我可能要過線了。
AK12:你打算怎麼幹? 安潔:首先,我要找到這東西的上家。
AK12:這是什麼? 安潔:這個跟我們在不萊梅遇到的是同樣的東西,記得嗎?那個致幻劑,雷奧妮做的。
AK12:所以如果不是還有其他貨源分散了出去。
安潔:……我知道,雷奧妮和鮑威爾持有的不會是全部。
安潔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波動。 AK12:我,94,15,16,還有格里芬的指揮官。 安潔:…… AK12: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安潔。
安潔:我知道…… 滴—— 通訊接通。 指揮官:安潔? 安潔:下午好,指揮官。
指揮官:不……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好消息。
安潔:只是「可能發生」而不是「已經發生」,那就算是好消息了。
指揮官:「爵士」所說的,威廉將要在柏林進行的大行動,我可能有些眉目了。 安潔:眉目? 指揮官:威廉可能打算,在柏林引爆一枚髒彈。
安潔:……髒彈?
指揮官:我不是很確定,但是,現在有證據指向他有這個打算。
安潔:行了,我知道了……你跟你們家的老頭說話越來越像了。
指揮官:默……你是說瑪赫蓮?
安潔:如果你覺得行不通,就趁早把她交到我這裡來吧。
指揮官:不,沒關係,我應付得來。 安潔:隨便你吧。
指揮官:我?不……我什麼事都沒有。 安潔:別想騙過我,你還早了十年呢。
指揮官:當然不是!
安潔:輻射病? 指揮官:嗯。 安潔:……抱歉。
指揮官:還好,還只是早期症狀,只是不知道醫療配比……不,沒事。 安潔:放心吧,那姑娘是個堅強的人,如果她從軍,絕不在我之下。
指揮官:嗯,謝謝。 安潔:先到這吧,我也還有事要做。
指揮官:好,再見。 滴。 通訊中斷。 AK12:真是噩夢呢。
安潔:…… 安潔閉上了眼睛,捂着胸口彎下了腰。 AK12:安潔……? 安潔:…… AK12:安潔! 安潔:……12? AK12:安潔? 安潔:……我沒事。 安潔握了握手,沁出的汗水沾濕她的手掌。 安潔:如果指揮官說的是真的,那現在發生的每一件異常都有可能是襲擊的徵兆。
AK12:你覺得這件事真的會發生? 安潔:為什麼不?這跟我們現在的線索是連上的。
AK12:聽起來還有點道理,那看來那個女人就是一切的關鍵了? 安潔:雷奧妮已經把那個技術交給她了?還是沒有?
安潔深呼吸了一口氣,以緩解胸腔的沉悶感。 安潔:我們必須找到這個藥品的提供人,你和94……不,讓94看住那小子,你叫上15和16,查一下是誰在向監獄提供藥劑。 AK12:明白了。 安潔:……威廉想下一盤大棋。
安潔:我絕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 |
穀粒聲響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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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夜色,一輛卡車穿過了市郊的樹林,從泥濘的道路中駛了出來。 掮客:媽的…… 沉重的卡車被凸起的道路顛了一下,不止的搖晃讓坐在司機位置上的男人斥罵了一聲。 所幸,這見鬼的工作是這周最後一次了。 卡車緩緩地停在了一棟白色的建築前面,這棟三層高的倉庫被圍牆包圍着,圍牆上是通着高壓電流的防盜網,隨處可見的監控攝像頭也不余死角。 雖然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但如果有誰想搶劫這裡,那他絕對是瘋了。 掮客腦子裡閃過這讓他自己都忍不住發笑的念頭,又回想起還在工作,趕忙摁了喇叭。 掮客:貨我送到了! 咔咔…… 隨着他的喇叭聲,大門緩緩地打開。 ??:…… 已經見慣了的黑色女性款款自門內走出。 掮客打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扭了扭脖子。 不管看多少次,他都覺得這女孩身體的義體化不同尋常……只不過,他也知道有些事自己最好不要多問。 掮客:這次送的量也太大了,下次要提前說明一下,知道了嗎? ??:……全都送到了嗎? 掮客:都送到了。 ??:暫時不需要繼續送貨了。
掮客:嘖…… 雖然合作的時間已經有了一段日子,但黑色的少女對自己的態度卻一點也沒有轉變。 對這種企業出身的傢伙,自己大概就跟路邊的石子一樣吧。 掮客:下次我可要漲價了!
基於只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心情,掮客回身又爬上了卡車。 轟轟…… 引擎啟動之後,卡車緩緩地朝着來時的方向離開了。 ??:…… 黑色的少女——不,被稱為涅托的存在,在目視了卡車遠離之後,又確認了一下周圍,才慢慢地回到圍牆內。 大門再次緊閉。 呲—— 然而,就在涅托返回到建築內之後的片刻,在圍牆的一處,通着電流的防盜網忽然閃爍了一下,緊跟着便熄滅了。 唰—— 敏捷的身影在牆上留下了腳印,一下蹬了上去,翻身落地。 連續四次,每一個人的動作都非常嫻熟。 ???:監控已屏蔽。 ???:未發現活動單位。 ??:好,前進。 隱秘的角落中,密謀的聲音隨着她們的身影一同消失在了陰影中。 …… AK12:左翼無異常。 AK15:右翼無異常。 RPK16:正在接入安保系統。 安潔:……剛才出現在門前的那個,你們看到了嗎? AK15:是涅托。 AK12:居然這麼正大光明地出現,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安潔:柏林監獄的供貨渠道只有極少掮客能夠走通,其中有能力送入致幻劑的又是少數。
RPK16:送貨人大概每做一兩次就會被她們滅口,然後換新人吧。
AK15:這棟建築的所有權在迦拉提亞集團旗下。
安潔:不論哪條線索最後都會回到她身上……看樣子我們距收網不遠了。
RPK16:安保系統很複雜,但我能替換監控並關掉警報系統,剩下的就各憑本事了。 AK15:你不該跟着我們一起來的,你可以和94一起留在公寓裡。 安潔:讓94一個人看住那小子就夠了。
AK12:先說好,我們現在的行為從法律上來說是完全違規的。
安潔:那種事情就讓爵士去頭疼吧。
AK12:真虧澤林斯基能忍受你那麼久呢! RPK16:打開了,緊急安全門已啟動。 AK12:走吧,各位,記得把武器上膛。
安潔:……走。 …… |
穀粒聲響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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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之內的洞天中,接待完來客的黑色涅托踱步走入了通道中。 通道的兩側,白色士兵們井然有序地將裝在試管內的藥劑整箱搬運到傳送帶上。 從工作的隊列中穿過,黑色的涅托走到盡頭,來到了另一位白色涅托的前面。 白涅托:怎麼樣? 涅托:那個人已經不能用了。 白涅托:替代品呢? 涅托:「醫生」之後會送過來。 白涅托:下一批要送到娜希斯那裡。
涅托:是。 黑涅托點了點頭,隨即,又抬起臉看向了白涅托。 涅托:我們還要在這裡做到什麼時候? 白涅托:…… 面對黑涅托的疑問,白涅托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她靜靜地看着黑色的涅托,緩緩向前走了兩步,用手捧起了對方的臉。 涅托:……? 並不知道這個動作意味着什麼,黑色的涅托顯而易見地不安了起來。 緊跟着—— 啪! 白涅托反手一掌扇在她的臉上,將黑色的涅托打翻在地。 白涅托:在我沒有允許你問問題的時候……
涅托:對不起…… 黑色的涅托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來,低下了頭一副認錯的樣子。 白涅托:「繭計劃」是最優先的事項。
涅托:不,不是…… 在白色的涅托尚在斥責的時候,她們內部的通訊卻忽然響起。 白涅托:……! 涅托:……! 在這一聲通訊響起後不久,兩名涅托愣了一愣,幾乎同時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而隨着她們的動作,所有的白色士兵們也都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手裡的物品,轉而握緊了武器。 白涅托:入侵者!
…… |
穀粒聲響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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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AK12:安潔!! …… 煙火過後,燃燒的余焰將夜幕吞沒。 衝擊帶來的目眩和耳鳴刺激着安潔日趨衰弱的神經,儘管如此,她卻沒有受到什麼實際的傷害。 安潔:……AK,12? 下屬的容貌清晰地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上一次見到如此虛弱的AK12,還是面對那個男人的時候。 AK12:深呼吸,安潔,深呼吸。 安潔:12?你…… AK12:看着我,安潔。
安潔:我…… 安潔回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安潔:我們在和帕拉蒂斯交火。
光焰仿佛又一次出現在眼前。 安潔:……然後那個白色的涅托引爆了倉庫。
AK12:很好,看來你恢復清醒了。 安潔:那你…… 安潔直到這時才意識到AK12的狀況並不樂觀。 至少看起來是如此的。 AK12:別擔心,我沒事,只是有幾個元件變形把我的關節卡住了……
安潔:…… 安潔踉蹌地從AK12的懷中脫身,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 在她的眼前,原本佇立的白色建築此時已經化作了一團廢墟。 那些被裝進箱子的藥劑,全都化作了烏有。 轟! 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從地下唰得一下站了起來。 壓在身上的磚瓦被用蠻力撐起,土灰和碎瓦從身上紛紛掉落。 是AK15。 在她的身下,得到掩護的RPK16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似乎並沒有受傷。 安潔:……RPK,給12做緊急維修。 RPK16:做不到哦,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徒手幫前輩拆卸掉已經壞掉的零件。
AK12:等我站起來,第一件事就斃掉你這傢伙。 AK15:……需要備用零件嗎?可以從我身上拆卸。 AK12:別做多餘的事。
安潔:……涅托呢? AK15掃視了一圈周圍,搖了搖頭。 AK15:不見了。
安潔:逃了?
AK12:我不知道,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撤退了?
安潔:的確,而且我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安潔長出了一口氣。 安潔:檢查一下現場,把需要的線索都帶上。
RPK16:前提是……我們帶得回去呢。 安潔:什麼? 安潔話音未落,周圍忽然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 只在眨眼之間,從四面八方的通道一下湧入了一群身穿警服和安保服裝的人。 他們每個人都攜帶着武器,直直地沖向了安潔。 安保人員:不許動! 警務人員:放下武器! 他們的動作很快,而安潔的周圍又不存在任何掩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將自己團團包圍。 AK15和RPK16撤回到了安潔的身側,各自拿着武器。 面對着AK15散發出的殺氣,大多數安保都下意識地將槍口對準了她。 安潔:…… 不,不對。 沒有那麼簡單。 他們根本不是「下意識」的,他們根本就對自己抱有敵意,而且目標很明確。 發生爆炸,會吸引到當局的人是理所應當。 但眼前的群體中還混雜私人安保部隊。 他們是一起行動的。 這意味着什麼? 格雷:真是在意外的地方又見面了呢。
安潔:……你。 在眾人的簇擁中,一個安潔此時最不希望看見的影子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安保部隊與警方的混合人群如同摩西分海一樣,列出了一條道路,格雷穿過人群,慢慢地靠近了過來。 格雷:別傻愣着了,去做檢查。 在與安潔對話之前,格雷擺了擺手,驅散了身邊的部隊。 除了少部分仍在與忤逆對峙的人以外,大多數人員都在格雷的招呼下四散開來。 他們封鎖了現場,並收集起了那些還能辨認的殘骸,行動有條不紊,警方與安保一起合作,配合上沒有絲毫的問題。 安潔:等等!
安保人員:停下! 安潔正要上前阻止,便被還留在格雷身邊的幾名安保用槍喝止。 AK15擋在安潔的前面,怒視了那些不客氣的士兵——但是,對方卻沒有因為她的高大而表現出一點退縮。 安潔:混蛋…… 安潔眼看着那些人將殘留的藥劑和一些辨認不出原狀的屍骸——那些她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和證據收集入袋。 事情發生地再怎麼突然,到這一步,安潔也明白了對方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安潔:你想毀滅證據? 格雷:證據? 格雷皺了皺眉,看起來有些困惑。 她看了看遠處的廢墟,又看了看身邊的護衛。 安保人員:我想你是誤會了,安潔小姐。
得到示意之後,站在格雷身邊的士兵沉聲回應。 安潔:你以為這種說辭能說服誰? 格雷:我不知道,你說呢? 格雷眼含深意地笑了笑。 格雷:相信柏林警方的判斷,安潔小姐。
安潔:這可不是我的政府,而且……警方? 安潔冷笑着,死死地瞪着格雷那張映照在火光中的臉。 安潔:這裡距離市區足足有六公里,而且沒有直達的交通道路。
安潔抬起了下顎,身邊的忤逆又上前了半步,雙方的氣氛變得更加肅殺。 安潔:……你甚至懶得讓他們在我面前演戲。
AK15:…… AK15眼眸中的紅光閃爍着,端起的武器槍口直直地對着格雷。 AK12:15……冷靜一點。 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動扳機的動作,被AK12輕輕叫住。 RPK16:……放心吧,前輩。
儘管如此說着,RPK16也同時將目光投向了格雷。 RPK16:如果發生交火,我們很難保護安潔的安全,畢竟這附近已經沒有掩體了。
安保人員:你說什麼! RPK16挑釁的話語激怒了手持武器的安保,他怒吼着向前壓迫,卻被AK15直接攔住。 衝突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但在兩位最關鍵的主角發話之前,沒有一個人敢擅自出手。 格雷:我願意試試。 格雷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與RPK16對視着。 安潔:你真覺得你能成功嗎? 格雷:你在玩弄潘多拉的盒子,安潔莉婭。
安潔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仿佛都嗅得到對方那溢出的得意和不可一世。 這個距離……如果自己拔槍夠快,至少可以…… ??:等一等! 就在這時,另一處入口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呼喊。 隨着聲音,一支風格截然不同的部隊迅速地涌了進來。 格雷抬起了頭,她帶來的那些人員也同時警戒了起來。 萊特:安潔小姐是斯塔西管轄的重要人員。
年輕的男人直直地走向了安潔和格雷,並且在第一時間亮出了自己的證件和來意。 而在男人的身後,AN94拎着工具箱迅速地靠近了倒在一邊的AK12。 她一言不發地為AK12做起了緊急修復,很快,AK12熄滅的眼睛再一次亮了起來。 AN94:核心構件沒有受損,12,你可以動了。 AK12:很好,把我的槍拿過來。
AK12掙扎地爬了起來,但被AN94和安潔同時制止。 格雷:……年輕人,你的行動真的得到授權了嗎? 格雷眯着眼睛,看着插在自己和安潔中間的萊特,語氣不由得變得危險起來。 萊特:當然,這是調查令——現在這裡由我接手。
格雷:哼…… 格雷揮了揮手,在她的示意下,那些搜索人員們井然有序地退出了現場。 理所應當地,帶着他們已經搜刮到的殘餘物品。 萊特:……那些東西也請交給我。 安保人員:不要太過分了,斯塔西!
萊特:…… 意識到已經無法再逼迫對方讓步,萊特向後退了一步,招了招手,讓身後的特工們進入了爆炸現場。 萊特:我可以認定這裡發生了一次襲擊嗎? 格雷:柏林這幾個月常有意外事故。
萊特沉默了一下,向格雷微微欠身。 萊特:我明白了。
安潔:…… 安潔攙扶着AK12,抬起頭來,正對上格雷的眼睛。 格雷:你撿了一條命呢。 安潔:別以為這就結束了。 目送着安潔在斯塔西的保護下離開,格雷轉頭看向了一片狼藉。 格雷:……我們也走吧。
在她的招呼下,迦拉提亞所屬的人員也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
夜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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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倉庫離開之後,迦拉提亞集團的車隊仍行駛在崎嶇的道路上。 他們並沒有返回市區,而是前往了更偏僻的地方。 跨過了隔離牆,來到了淨化區外後,又駛了一段時間。 直到抵達無人之境,車隊終於緩緩停下。 安保人員:格雷女士,到了。 格雷:………… ……沙沙…… 安保人員:……! 忽然的異動讓安保人員們瞬間都拉響了警報。 周圍的掩體後,忽然冒出了大量白色的士兵,將包括格雷在內的迦拉提亞人員團團包圍。 安保人員:什麼人! 涅托:…… ……從白色士兵當中,一位白色的半機械少女慢慢地走了出來。 安保人員:禁,禁止再靠近! 安保人員們紛紛抬起了槍,眼前這支神秘部隊的詭異程度,讓他們產生了強烈的不安。 格雷:…… 而他們的保護對象,被圍在中央的格雷女士,卻主動走出了防護圈。 安保人員:等……格雷女士!小心! 看到柔弱的上司主動走向了手持鐮刀的少女,一位安保人員驚呼了起來。 但緊跟着,他便看到了讓他吃驚的一幕。 啪! 格雷女士一個耳光重重地打在了少女的臉上。 格雷:……為什麼安潔莉婭會出現在工廠? 涅托:對不…… 啪!
格雷:蠢貨。 格雷女士陰森的表情,和她令人膽寒的聲音,都令安保們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格雷:如果我的人沒有及時通知我,你知道你的失誤會造成什麼後果嗎? 涅托:…… 格雷:你們讓我完美的計劃沾上了灰塵。
涅托:……我會負責的。 格雷看了白涅托一會,逐漸恢復原本的姿態。 格雷:那是當然的。
涅托:是。 白涅托點了點頭,目光從格雷的身上移開,看向了她身後的迦拉提亞士兵。 安保人員:格雷女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涅托:……殺光他們。 高舉起鐮刀,白涅托輕輕地吐出自己的命令。 安保人員:什麼——! 一瞬間,槍火與慘叫聲同時爆發。 格雷撣了撣衣角的灰塵,甚至不曾回過一次頭。 格雷:記得,午夜十二點之前。 涅托:……需要帶回屍體嗎? 格雷:…… 幾乎被對方的愚蠢程度再次激怒,格雷眯了眯眼,剛要發難,卻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她舒展了眉頭。 格雷:可以。
涅托:是。 白涅托點了點頭,又看向格雷。 似乎有些害怕觸怒對方,但白涅托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涅托:您在安潔莉婭身邊安插的眼線……
格雷:…… 格雷看着涅托,臉上面無表情。 直到白涅托逐漸開始緊張之後,她才搖了搖頭,回過了身。 格雷:暫時不能。 此時,屠殺已經結束,血蔓延到格雷的腳邊。 白色士兵們熟練地開始分揀屍體,並將車上的貨品按照程序銷毀。 格雷嫌惡地看了看被血污弄髒的交通工具,向後退了退。 格雷:潘多拉的盒子……是不能隨便打開的。 涅托:知道了。 白涅托恭敬地點頭。 格雷:另外,我需要一輛車。 涅托:……是。 |
囚徒困境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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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林,安潔的住處。 時間已是深夜,距離天亮還有短短的兩三個小時。 安潔與她的部下不同程度的都是一副狼狽相,總算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從倉庫離開之後,萊特便一直跟在安潔的身側,但始終一語不發。 他不開口,安潔也不開口,兩人一路無話,直到將安潔送回到安全屋。 安潔:…… 萊特:…… 一直跟到了安潔的房門前,其餘的斯塔西成員都已經回歸了部署,但萊特看起來仍不打算離開。 安潔停下了腳,駐在了房門前。 安潔:送到這裡就夠了。 萊特:我今天也會住在這裡——隔壁房間。 萊特面無表情,只是靜靜地做了個不算回應的回應。 安潔:怎麼,擔心我又跑去炸掉另一個倉庫? 萊特:我並沒有在懷疑您。
安潔:哦?你還有個姐姐?她也是斯塔西? 萊特:……不,她是記者。 安潔:記者? 萊特:嗯。 安潔看了看萊特,手依然握在門把手上。 而萊特也看着她,似乎在安潔進門之前,他都不打算讓安潔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基於剛才發生的事……安潔這次也無法說些什麼。 她停頓了許久,才終於鬆開了手,用手肘撐着門,決定先把話說清楚。 安潔:剛才的事,我很抱歉。
萊特:…… 萊特愣了愣,他似乎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他所了解的安潔莉婭……是個幾乎不道歉的人。 萊特:不……沒關係。
安潔敲了敲門,仍在斟酌自己的言辭——坦白講,萊特的印象並沒有出錯。 安潔並不擅長做這種事,但對這個年輕人,她覺得他有權利接受這些。 安潔:那個女人剛到我身邊的時候,跟你一模一樣。
萊特:……但我不會站到您的對立面,也不會在一架飛機上跟您以命相搏。 安潔:呵呵。
萊特:我應該算不上是很乖巧的孩子。
安潔:叛逆有時並不是壞事,糟糕的是,你只是為了叛逆而叛逆。 安潔又一次握住了門把手。 安潔:今天多虧了你,謝謝。
萊特:我始終相信您的判斷。
安潔: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事情要做。 安潔走進了房間。 萊特:晚安,安潔小姐。 萊特在目送安潔進房之後,也轉過身,準備回房休息。 靜靜的走廊上,吊頂的燈光似乎比以往要昏暗一些。 萊特:…… 斯塔西的同僚們都守在大樓的一二層。 這棟建築此前一直都用於重要的他國政客居住,所以幾乎不會在高層安排人手。 而現在,除了安潔一行以外,這裡也沒有其他人。 因此,安靜是很正常的事。 萊特將手握在自己房間的門把手上,輕輕轉開了門鎖。 ……但是,萊特卻有一股古怪的感覺。 今天的安靜……總有些不同尋常。 萊特:安潔小——! 萊特猛一轉身,眼前卻被一道黑影籠罩。 帕拉蒂斯士兵:——! 咚! …… 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內,安潔對坐在窗前的AK12已經見怪不怪。 AK12:真難得,會跟年輕人說那麼多。
安潔:你不是應該跟其他人一起在外面警戒嗎? AK12:我現在是傷員,有權享受休息時間。
安潔:…… 安潔繞過了AK12,走到窗前拉上了窗簾,又折回來坐到了床前的椅子上。 AK12:你的神經繃得太緊了。 安潔:你現在是我的心理醫生了?我以為只有RPK會做這種事。 AK12:我學習過如何分析人類的肢體語言。
安潔:……我已經快分不清自己是在柏林還是在帕拉蒂斯的老巢了。
AK12:你總要找人幫忙的,安潔。
安潔:我知道……萊特或許可以信任,我很早就知道了。
AK12:最不濟,你還有我們在,雖然我們叫「忤逆」,但我們總不會背叛你。
安潔:……萊特的事,我會再考慮一下。 AK12:這就對了,這才是我認識的安潔。 安潔:比起在不萊梅的情況,我們這次的目標倒是很明確。
AK12: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都不能讓她的行動成功。 安潔:……是的,絕對不能。
AK12:說到這個,我正想說來着,你是不是…… …… AK12的話說到一半,她卻突然停住了嘴。 安潔:……12? AK12:敵襲。 啪! AK12:安潔!趴下! 呯呯呯——!! 被窗簾蓋住的玻璃突然被巨大的身影撞碎,條件反射中,安潔下意識地側滾到了床的另一側,借着掩體抽出了手槍。 呯! 但是破窗而入的士兵已經被AK12迅捷的彈刀切斷了喉嚨。 噹噹…… 安潔:投擲物! 嘭! 安潔:咳……咳……
就在安潔取出毛巾的時候,房間的門卻被人一腳踹開。 AK12將槍口對準了被突然頂開的房門,食指幾乎立刻便要扣下扳機。 萊特:安潔小姐!
但走進來的人卻是同樣處於警戒狀態的萊特。 他的臉上沾着血跡,手裡拿着一柄短刀,另一隻手則握着手槍。 萊特:安潔小姐!快動起來!
安潔:啊,我還沒老眼昏花呢。 安潔一眼便看見了倒在房間門口的帕拉蒂斯士兵的屍體。 還有那些被AK12解決的士兵……她曾經見過這樣的單位。 是帕拉蒂斯的射擊士。 見鬼……她該想到的。 那個女人根本不會這麼輕易就善罷甘休。 躊躇間,走廊的拐角處再次響起了槍聲,萊特被迫躲進了房間。 安潔:RPK她們呢! AK12:我在嘗試通訊…… AK12:該死!信號被屏蔽了! 萊特:我這邊也是,完全無法呼叫支援,警鈴也被屏蔽了。 安潔:看樣子,我今天真是把她給惹火了啊。 安潔嘖了下嘴,將手裡的槍再次上膛。 萊特:她們的動作很大,就算通訊被屏蔽也很快就會被注意到了。
AK12:……恐怕不行。 萊特:什麼? 噼啪…… 安潔:是燃燒彈。
熱浪不斷地從走廊的盡頭湧來,AK12扯掉了窗簾,警戒着可能會從窗戶發起的襲擊。 而在她如此行動的同時,她也聽見了樓下傳來的激烈交火的聲音。 安潔:可惡……留守的其他人被拖住了嗎? AK12:雖然這種溫度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
安潔:照這種火勢。
萊特:應該還不至於會缺氧,窗戶是打開的……等等。
安潔:以防你被熏壞了腦子,我姑且提醒你一下,這裡是八樓。 萊特:但是如果讓AK12小姐抱着您的話,以人形的能力,藉助道具可以落入七樓或六樓吧? 安潔:那你呢? 萊特:她們是沖你來的,你逃出去,他們只會去追趕你。
AK12:好主意,可惜我現在的身體不一定能做到那種高難度動作。
AK12隨手從桌子上抄起了一個杯子,對着窗外丟了出去。 呯! 漆黑的夜空中,精緻的玻璃杯瞬間支離破碎地炸開。 AK12:只要稍微探出一點頭,安潔就會被擊斃了。 安潔:只能從走廊突圍。
萊特:明白了,就由我和AK12小姐打頭陣! 安潔:你瘋了嗎?她們蒸發你連兩秒都不用! 萊特:那就是說能有一秒吧!
安潔:你在說什麼鬼話! AK12:等等,別吵了!
安潔:什——! 就在兩人還在口角的時候,一陣強力的衝擊突然在腳下炸開。 碎裂的磚石在重力的拉扯下紛紛下墜,安潔和萊特猝不及防,兩個人都跟着掉了下去。 安潔:咳……咳! AK12:見鬼!你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嗎? 在墜下的瞬間,AK12抓住了安潔,用自己的身體為安潔做了肉墊。 AK12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素體,這一下又發出了不妙的聲音。 在混沌中,安潔聽見了她的怒喝,緊跟着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RPK16:事實上,真的沒有了,前輩。
安潔:……RPK?15和94呢? RPK16:底層也出現了涅托和帕拉蒂斯的暗殺部隊。
萊特:咕…… 萊特抱着自己的腿,發出了呻吟的聲音。 安潔:萊特!?你沒事吧? 萊特:呃……我不確定。 噠噠噠—— RPK16:雖然我很想道歉,但是看樣子不是時候。
AK12:這是唯一的缺點?你對自己的戰術包容心也太強了。 萊特:呃……! 萊特吃痛地站了起來,踉蹌了兩下,又坐在了碎石上。 安潔:看樣子不像沒事的樣子。 萊特:我沒……不,可能有事。
RPK16:啊喔。 安潔:……還能走嗎? 萊特:可以,但是……我不能跟你們一起行動了。
安潔:你在說什麼?你單獨行動就是在送死! 萊特:放心吧,沒那麼簡單,我好歹也是……斯塔西的明日之星。
萊特對着安潔露出了笑容,十分迷人,但在這個場合下,讓人有些難以評價。 安潔:想做英雄夢,留到睡覺的時候做。
萊特:你才是,安潔小姐,現在不是那種說夢話的時候。
就像為了佐證萊特的話一般,來自帕拉蒂斯的槍火聲再次響起。 黑涅托:發現目標單位,殲滅指令——執行。 AK12:她們來了。 安潔:可惡……連一點空隙都不留。
萊特:她們的小隊在道口那邊把守着,強行突破也會被她們黏住。 AK12:……得有人負責吸引火力。
RPK16:哎呀,那當然要輪到我們的隊長出馬啦。 AK12:沒錯。 RPK16:……什麼?原來你是認真的? AK12: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 RPK16:以你現在的素體?
AK12:你把我當成像你一樣的傻瓜嗎?
RPK16:的確是不錯的主意,這樣做的話,至少在離開柏林之前,我都不用再聽見前輩的聲音了呢。
安潔:你想留下來殿後?
AK12:你們兩個加起來也沒我聰明。
AK12:你還有更值得賠上命的戰場。 安潔:…… AK12:RPK。 RPK16:嗯?……你給我傳了什麼?指揮權限?
AK12:暫時。
RPK16:……真是受寵若驚。 萊特:我會和12小姐從不同的方向拉扯。
安潔:可是…… 萊特: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
RPK16:別說了,安潔。
安潔:…… RPK16:……我會把你平安送到15和94身邊的。 安潔:知道了,我們走。 安潔咬了咬牙,又看了看佇立在拐角處的AK12,和坐在一片廢墟上,滿臉土灰卻依舊微笑着的萊特,轉身跟隨着RPK16離開了。 萊特:12小姐,把我的彈藥帶走吧。 萊特看着AK12,將自己僅剩的彈匣和微型炸藥都丟給了她。 AK12:那你怎麼辦?
萊特:當然不會——只是我判斷,由您拿着這些東西,我的生存率才會變得更高。
AK12:原來如此,你還挺聰明的嘛。
萊特:……讓我們在新世界見吧,AK12小姐。 AK12:別說廢話。 將裝滿的彈匣塞入上彈口,AK12利索地拉了一下槍膛。 AK12:讓那些帕拉蒂斯的小鬼們見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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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困境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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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爆炸的連鎖帶來的強烈衝擊將安潔的身體整個撞飛了出去。 RPK16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身體能力,飛撲着將安潔護在了身下。 在暗殺失敗之後,喪心病狂的帕拉蒂斯開始逐漸採取起過激的手段。 RPK16:我可不是突擊手啊…… 噩夢還在延續,隨着氣浪追隨而來的不止是火焰和碎石,還有浴火的帕拉蒂斯。 RPK16暴力地扯下了槍托,將機槍當做突擊步槍使用,對着身後的敵人又是一通掃射。 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讓她展開正確的姿勢,即便是戰術人形在這種條件下也僅能做到火力壓制。 但是她一個人的火力,實在難以和一支兵隊抗衡。 RPK16:安潔,快醒醒。 安潔:咕……呃…… RPK16:雖然很遺憾,但看樣子我也要追隨前輩的腳步了。 安潔:別……廢話。 安潔從腿上拔下手槍,一翻身便對着身後開了幾槍。 和RPK16不同的是,她的槍法很準,但依舊是杯水車薪。 當! 子彈敲擊在RPK16的素體上發出的聲響令安潔一陣心驚。 原本瞄向她的掃射,全部被RPK16用肉身擋了下來。 RPK16:安潔。 安潔:幹嘛? RPK16:很高興認識你。 安潔:……滾。
而隨着RPK16的彈倉打空,連對帕拉蒂斯士兵最後的壓制力都消失了。 安潔仍舉着手,扣動着扳機,撞針每一下撞擊都發出清脆的聲響,但同樣已沒有子彈射出。 可惡……就差一點……! 安潔看着逐漸靠近的白色士兵,另一隻手已經摸向了匕首。 轟! 呯呯呯——! 隨着身後的一聲爆響,激烈的槍火聲驟然拉開。 一發子彈精準地擊中了領頭的帕拉蒂斯士兵的額頭,只見他的身軀應聲倒地。 AN94:安潔! AK15:敵方單位確認。 兩名忤逆精準的點射幾乎沒有浪費任何一發子彈,僅僅只是兩人的到來,便將形式瞬間逆轉。 安潔:咳……咳…… AN94:安潔! 戴着口罩的AN94迅速地靠近了倒在地上的安潔,手裡依然端着步槍警戒着四周。 接着兩人打開的空隙,RPK16也迅速調整了姿勢,並且換上了新的彈匣。 AN94:斯塔西的支援和當地警方都快到了。 RPK16:帕拉蒂斯的人正在撤退。 安潔:我們也撤,不要戀戰。 AK15:明白。 AK15反手將步槍背到身後,熟練地將安潔背了起來。 而在她的身後,AN94和RPK16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壓制。 AN94:12呢? 安潔:…… AN94焦急地詢問,而得到的回應只有安潔沉默的臉。 AN94:…… AN94咬住了顫抖的嘴唇,用另一隻手開始招呼。 AN94:目標已救出,撤退! …… 轟——! 樓層之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又一次響動,隨後便寂靜了下來。 槍聲歸於平靜,只留下火焰燃燒的聲音仍在浮動。 背着安潔的AK15率先從火海中沖了出來,而兩名白狼緊隨其後。 J:喂! 而在門口接應的,則是也不復平日悠閒的J,以及死傷慘重,費盡力氣才從火海中被搬運出來的斯塔西特工們。 J:怎麼樣?沒事吧? J首先衝上前,配合AK15將安潔放了下來,幾乎是怒吼着對身後喊了一聲。 J:醫療隊! 安潔:……我沒事。 安潔喘着氣,肺部像是灼傷了一樣刺痛着。 她依稀聽見了消防車的聲音。 J:別廢話了,大姐,你現在的樣子比相親後的K還狼狽。
AK15:…… AN94: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J:……!
AN94第一次見到J露出了惶恐和不安的表情。 轟! 恰到好處地,此時幾人的頭頂,公寓燃燒最猛烈的樓層又一次發生了爆炸。 安潔躺在地上,看着被火光照亮的夜空。 安潔:12…… AN94:安潔?安潔? RPK16:這可不太妙……15,急救品呢? AK15:馬上。 …… ……又來了。 火海,子彈……死傷。 為什麼事情沒有任何改變? 她以前做不到的事,現在也還是無能為力? 開什麼玩笑……! AN94:安潔! 安潔:94……
AK15:大樓內已經不存在任何生物。
AN94:15!別說了! 安潔:…… J:……通訊恢復了。 RPK16:安潔,通訊。
格里芬:你的情況似乎不大好,安潔莉婭。 安潔:你的安全屋可真夠安全的。
格里芬:這是你自己的責任,安潔莉婭。
安潔:別教我做事,你這個……坐在幕後的混蛋。 格里芬:我只是提醒你。
安潔:不准……你……提……別斯蘭! 格里芬:……祝你好運。 安潔:這……個,王……八……蛋。 AN94:安潔!安潔! …… |
瞬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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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寓外。 姍姍來遲的消防隊和警方終於封鎖了現場,開始對火場進行緊急的撲滅。 斯塔西們悄悄從現場消失,將自己的影子藏在了不見光的角落中。 上一幕的演員退場,新人便登上了舞台。 群眾A:餵……快看!那個人! 群眾B:咦……夏朵?是夏朵利茲! 夏朵利茲蠻橫地跨過了封鎖,高舉着自己的記者證。 夏朵利茲:我是柏林電視台的夏朵利茲!
滴。 她的耳麥恰到時候地響了起來。 夏朵利茲:喂?對,我是夏朵,嗯,我已經在現場了……現在?還是一片混亂。
她關掉了耳麥,又看向了混亂的情景。 消防員們是不必考慮了,現在正是火災最棘手的節點,她不能去打攪他們。 警察?雖然是不錯的選擇……但是這段時間她跟警察打交道的結果都不是很愉快。 那麼…… 夏朵利茲:嗯? 她敏銳的第六感在關鍵的時刻再次起了作用。 夏朵利茲:……見鬼。 她三步並作兩步,直接上前抓住了人群中的一個警察。 夏朵利茲:凱文! J:你怎麼在這!?
警察打扮的J被夏朵拉着,兩人躲避着人群的視線,縮到了一個角落裡。 夏朵利茲:閉嘴!回答我!你怎麼在這?
J:饒了我吧,小祖宗。
夏朵利茲:我知道!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夏朵一把扯住了J的衣領,關掉了自己的錄音筆。 在混亂的現場,幾乎不再有人注意到這狹小的角落裡對峙的兩人。 夏朵利茲:我不會為難你……告訴我,萊特還好嗎?
J:…… J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夏朵利茲:……我們昨天吵了一架。 J:呃……我要為此負責嗎? 夏朵狠狠地踩了J的皮鞋一腳。 夏朵利茲:只是老樣子而已……但我這次想了很多。
J:你們姐弟的問題能不能別扯上我…… J疼得呲牙咧嘴,卻不禁有些慶幸。 托這的福,至少他不必苦惱要如何維持表情,夏朵的第六感非常敏銳,如果自己有什麼不對,她很快就能發現。 ……他該怎麼跟夏朵說呢? 夏朵利茲:閉嘴!別打斷我!
夏朵小心地確認了一下周圍。 夏朵利茲:……我想了很多,也許他說的沒錯。
J:…… 夏朵利茲:就是這樣。 夏朵鬆開了J,撩了一下頭髮,佯裝無事般又將目光放在了身後。 J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她是在確認周圍還是在掩飾害羞。 J:……我會轉達的。 夏朵利茲:謝謝……改天來我家吃飯吧。
得到回應後,夏朵對J笑了笑,然後歉意地欠了欠身,轉身匆匆地從角落裡跑了出去。 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的確沒有耽誤J太多的時間。 J:萊特……你這個臭小子…… 看着恢復工作狀態的夏朵已經開始採訪目擊現場的市民,他也抬起了頭,看向火勢已經逐漸被控制的公寓。 ……得進去看看。 J:不好意思!借過!
掏出了偽造的警員證,J從人群中穿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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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休斯之船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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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市區,臨時指揮部。 AR15為指揮官搬了把椅子,指揮官坐在窗邊,午後的陽光從窗戶中傾斜而下,曬得指揮官的背部暖暖的。 AR15:指揮官,我認為應該立刻將這個該死的涅托叫醒進行審訊。
指揮官:我知道,但是她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都太脆弱,暴力喚醒也不利於我們的審訊工作開展。 RO635:15,你先別着急。
AR15:可是—— 指揮官:關於默莉朵的事,我之後會跟安潔確認的。
M4 SOPMOD II:誒,不是約的三點嘛? 指揮官:跟女士見面,提前到達可是基本禮儀哦。 RO635:指揮官,有通訊接進來。 指揮官:安潔嗎? UMP45:嗨,指揮官,好久不見。
指揮官:…… 在指揮官開口之前,RO已經頗有默契地將窗簾拉上。 UMP45:哎呀,看來又目擊到了可以敲指揮官一筆的情報了。
指揮官:……閒話少說,你們怎麼在這裡? UMP45:因為赫麗安小姐大方地付了加急服務檔的信用點,讓我們來幫一幫無依無靠的指揮官。 UMP9:現在看來,指揮官明明過得很滋潤嘛! 指揮官:……赫麗安? UMP45:對啊,赫麗安小姐這次可是直接預付了全部費用呢♪ 指揮官:…… UMP9:對了,45姐,格琳娜小姐不是托我們轉告消息給指揮官? 指揮官:格琳娜?你們跟格琳娜聯絡過了?
UMP45:還好吧,至少在她交待要轉告給指揮官的信息的時候,聽上去中氣十足的。 指揮官:她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UMP45:9,還是你來吧。 UMP9:好咧,咳咳—— HK416:等一下,我找不到耳塞了…… UMP9:那個,格琳娜小姐要求轉告你—— UMP9:指——揮——官!!!
UMP45:就是這樣。 HK416:該死,柏林哪裡有能校正聽覺模塊的地方? G11:嗚嗚嗚……發生什麼了? 指揮官:……
UMP45:既然費用已經到賬,那麼我們的契約也生效了。
指揮官:赫麗安到底給了你們多少信用點…… UMP45:這可是商業機密♪ 指揮官:……
UMP45:好,我們立刻就位。 通訊結束。 RO635:指揮官,這次任務有404的幫助應該會輕鬆不少。 M4 SOPMOD II:格琳娜的病情聽上去也好轉了! 指揮官:多少算是個好的開頭吧。 AR小隊跟着指揮官準備離開,帕羅莎已經等候在門口。 帕羅莎:指揮官,我們需要做什麼嗎? 指揮官:瑪赫蓮就交給你們了。
帕羅莎:明白。 交待完瑪赫蓮的事項後,指揮官隨手換了身便服就帶着AR小隊離開了臨時指揮部。 ……柏林舊城區。 前往約定酒吧的路上。 M4 SOPMOD II:要走到這個密涅瓦的貓頭鷹,我們要穿過整個舊城區誒。 AR15:不愧是安潔選擇的地方。 RO635:指揮官…… 指揮官:……啊? 一直留心觀察身邊環境的RO面不改色地走到指揮官身邊,開口提醒。 指揮官:怎麼了? RO635:……沒什麼着急的事,我只是在想,我們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指揮官:…… 人潮擁擠的舊城區街頭,指揮官帶着三個收好武器的戰術人形,怎麼看這樣的組合都…… 指揮官:沒關係,爵士給我們安排了合法身份,而且這裡是市區,就算是帕拉蒂斯也不敢輕舉妄動。 UMP45:確實沒有帕拉蒂斯的埋伏,不過有很多比帕拉蒂斯還黑心的傢伙盯上了你們。
SOP2敏銳地從嘈雜的人聲中過濾出了關鍵信息。 ???:你看見了嗎?全部都是高級戰術人形,身上的裝備也很先進…… ??:光賣掉身上的裝備就已經夠我們吃到年底了! ???:要是把這些人形搞到手,不管是拆了賣零件,還是刷機賣素體……
M4 SOPMOD II:指揮官,是黑市人形販子! RO635:雖然數量不算多,但是現在我們不好引起太大的動靜。 指揮官:45,想辦法讓我們甩開這些人。 UMP45:已經發送了一條路線安排給你了。 指揮官:好,RO,按照新路線全速前進。 在404小隊的引導下,指揮官一行加快速度前進。 按照404小隊給的路線規劃圖,指揮官暫時甩掉了跟蹤自己的暴徒群體,混入了舊城區的鬧市中。 M4 SOPMOD II:這裡好熱鬧啊,好像在舉辦什麼慶典。
AR15:不考慮別的,單從價格看就知道不可能有用。 RO635:不過是一些唯利是圖的商人抓住了人們絕望的心理,將「抗輻射」的標籤貼在自己滯銷的商品上而已。 M4 SOPMOD II:這些黑心商人被發現的話,不會挨揍嗎? RO635:……倖存者偏差。
指揮官:45,我們甩掉尾巴了嗎? UMP45:指……後…… RO635:45?收到請回復。 UMP45:R……斷開…… 和404的通訊突然全部斷開。 AR15:怎麼老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指揮官:不要放鬆警惕,繼續往酒吧方向前進。 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熙熙攘攘的街上,湧現出了大量售賣防輻射用品的銷售人員。 少女的聲音:迦拉提亞內部員工都在用的抗輻射神藥!還有開過光的抗輻射護符!
男人的聲音:大人來看看啊!新上線的抗輻射球鞋!
RO回頭,從身後的人群中識別出了剛剛尾隨自己的暴徒團體。 RO635:指揮官,他們跟上來了。 指揮官:我們混進人群里加速移動,想辦法把他們甩開。 RO635:收到。 指揮官一行在人群中加速小跑起來。 指揮官不知道,受自己的影響,身後的群眾也開始奔跑起來。 群眾:慶典要開始了嗎?
奔跑的人群湧向指揮官一行,那些不速之客也被裹挾其中。 ???:在那裡!他們在那裡! ??:現在人多,不好下手,先接近他們。 ???:兄弟們衝啊!這可是高級人形!干一票吃三年! ??:衝啊! M4 SOPMOD II:指揮官!他們也開始加速了! AR15:要動手嗎? 指揮官:這裡人太多了,容易誤傷平民。 通訊器突然響起了起來。 UMP9:再舉高點啊,416! HK416:45你到底行不行啊!還能不能聯繫上指揮官?!
RO635:指揮官,是404! UMP45:哎呀,終於接通了。 指揮官:你們剛剛怎麼回事? UMP45:我們的通訊剛剛被全部屏蔽了,轉移幾次位置後才能聯繫上你們。 RO635:被屏蔽? UMP45:這個屏蔽的手法還挺特別,讓我想起了之前在塔林——
指揮官:好! AR15:指揮官,那邊是死巷! UMP45:在這裡戰鬥的話,不會被外面察覺的。
M4 SOPMOD II:好誒! 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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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休斯之船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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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一行在街道中狂奔,瘋狂尋找着目的地「密涅瓦的貓頭鷹」酒吧。 指揮官:完了啊!只剩五分鐘了! M4 SOPMOD II:指揮官!是這個酒吧嗎?! AR15:RO,是這家嗎? RO635:等等…… 指揮官:我直接進去問問! 指揮官已經沖了進去。 RO着急地拍打着遲緩的翻譯器。 RO635:快點啊,這家酒吧到底是什麼名字啊? AR15:別着急,我們還有時間。 還沒等翻譯器完成翻譯,指揮官已經沖了出來。 指揮官:該死,不是這家! M4 SOPMOD II:……指揮官怎麼慌成這樣? AR15:別問了,先跟上指揮官。 RO635:啊,翻譯完成了。
身後隱約響起了粗暴的咒罵聲,指揮官一行連忙加速逃離了現場。 …… ……指揮官一行在街道中狂奔,瘋狂尋找着目的地「密涅瓦的貓頭鷹」酒吧。 指揮官:要遲到了要遲到了! AR15:指揮官,別慌張,看清路再跑! 前面的路口中,突然走出了一位男人。 指揮官:啊! 路人:哎呀! 指揮官和男人迎面撞上。 RO635:指揮官!你沒事吧? 指揮官:我沒事。
路人:我的頭好暈,你可以扶我進去坐一坐嗎? M4 SOPMOD II:哇,他的頭撞出血了! RO635:指揮官,怎麼辦? 路人:我就在這家酒吧工作,能扶我進去嗎? 不知是有意無意,路人的手摸上了指揮官的手。 路人:或許我可以請你喝一杯? 指揮官抬頭看了看酒吧的名字「粉紅色的滋味」,又看了看神情嫵媚的路人。 指揮官:……
指揮官以光速逃離了現場。 …… ……指揮官一行在街道中狂奔,瘋狂尋找着目的地「密涅瓦的貓頭鷹「酒吧。 指揮官: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M4 SOPMOD II:指揮官指揮官!這邊這邊!在這邊! RO635:指揮官!就在這裡! AR15:什麼破酒吧!修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連我的抱枕都比這老闆會做生意! 密涅瓦的貓頭鷹酒吧赫然便在眾人的眼前。 指揮官:終於——
指揮官想也不想就沖了進去。 |
忒休斯之船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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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涅瓦的貓頭鷹門口。 指揮官:還有一分鐘! RO635:指揮官,我們在門外待命,有事你—— 指揮官:30秒!!! 指揮官衝進了酒吧。 RO635:呼……總之還是算踩點到了吧。
UMP45:具體原因我們還沒有找出來,但是這次的屏蔽發生得很蹊蹺。 AR15:誰能想到電子戰專長的45居然也會被屏蔽信號?還花了不少時間才破解。 UMP45:事實上,我們並沒有破解成功。
RO635:怎麼可能找不到?
UMP45:是,所以我說很蹊蹺。
RO635:……
UMP45:是啊,等指揮官出來再考慮後續問題吧。 UMP45:現在,我們要休息了。 RO635:收到。 關閉通訊後,RO還在思考屏蔽器的問題。 SOP2搖了搖她,指給她看對面的超大顯示屏。 對面商超的外壁在下午三點準時開啟了巨幅的顯示屏。 顯示屏上用華麗的字體寫着「祝賀迦拉提亞集團成立一百周年」。 M4 SOPMOD II:RO,你看!
AR15:一百周年,那時候指揮官都是個老—— RO635:咳,一百周年的事就等一百周年的時候再說吧。 M4 SOPMOD II:好—— RO635盯着顯示屏上正在播放的迦拉提亞集團宣傳片,容貌清秀的難民代表正在發表感謝致辭。 難民代表:……迦拉提亞集團為我們做了很多,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支持,還有精神上的撫慰。
AR15:你在想什麼,RO? RO635:這個集團的名字,在伯恩村也出現過。 AR15:……
叮鈴鈴—— 酒吧後門的鈴鐺發出一陣輕響。 一個白髮少女抱着一袋貓糧走了出來。 AN94:…… AR15:94? AN94:15……
AR15:你好,安潔和指揮官聊得還好嗎? AN94:……挺好的。 AN94靜靜走到路邊蹲下來,原本趴在屋檐曬太陽的貓咪慵懶地躍下,湊到了AN94的手邊。 AR15:既然你在這裡,那麼…… 叮鈴鈴——門上的鈴鐺又一次發出輕響。 AK12:這不是AR小隊的各位嗎?好久不見。 RO635:確實好久不見。 AK12:你們應該進去喝一杯,這裡的調酒師很不錯。
M4 SOPMOD II:哇——
AK12:當然是因為有個討厭的傢伙也在—— AR15:你們先一步來到柏林,感覺如何? AK12:不太好,最近安潔的狀態……我想你們應該也看到了。 AR15:是因為那個叫「默莉朵」的女人? AK12:當然……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她,不然我們應該都不會在這裡。 RO635:她是個怎樣的人? AK12:陰險,狡詐,擅長偽裝,能夠模擬各種性格的高級涅托。 AR15:…… RO635:善於偽裝嗎? AK12:當然,默莉朵這個女人可是個高明的騙子,連一向精明的安潔都被蒙蔽了雙眼。 AR15:……我們可能抓住了默莉朵。 RO635:15,現階段還不能確定,指揮官還在調查。 AK12:哦?那你們可要小心提防了,我們這段時間受的苦,全部拜她所賜。 AR15:難怪能引出那樣規模的帕拉蒂斯。 AK12:她很會根據對方性格的弱點改變自己的形象。 AK12:我想,像指揮官這樣的人,能扛得住拷問,卻不一定扛得住弱者的求助。 AR15:…… RO635:指揮官雖然確實是個正義又善良的人,但我認為指揮官絕不會被輕易蒙蔽。 AK12:別擔心啦,安潔肯定會給指揮官很多有用的建議的。 叮鈴鈴—— RPK16:啊呀,好多熟人? AK15:…… RO635:你們是忤逆小隊的RPK16和AK15嗎? RPK16:是的,你一定就是AR小隊的現任隊長RO635吧? RO635:你好,初次見面。 RPK16:你好啊。 RPK16:你們可以繼續之前的話題,不用理會我。 RO635:…… 見RPK16出來,AK12也開始靠着牆閉眼休息。 場面再度冷清了起來。 遠處的巨幅顯示屏上,迦拉提亞集團的宣傳片還在喋喋不休。 格雷女士:……一直以來,迦拉提亞集團都致力於抗輻射藥劑的研究,我相信大家也對我們的結果——
聚集在顯示屏前的人群發出了狂熱的歡呼。 就算隔着一段距離,傳到酒吧後門這裡,依然能感受到人們發自內心的喜悅和希望。 人形們都好奇地望向歡呼的方向。 RPK16:人類真是脆弱又堅強的生物啊。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RPK16走到了RO635的身邊。 RO635:……是的。 M4 SOPMOD II:還是人形好,素體壞掉了也能換個新的! RPK16:我倒不這麼認為。
M4 SOPMOD II:那是什麼? RPK16:很久以前,有個人類提出了一個問題。
M4 SOPMOD II:誒…… RO635:這個故事…… RPK16:我們為了繼續運轉,必須不斷更換零件。
M4 SOPMOD II:唔…… RPK16:在不發生意外的前提下,人類可以僅靠着純粹的肉體存活很長時間。
RO635:RPK16小姐想得真深奧啊…… SOP2已經靠在RO635的肩膀昏睡了過去。 RO635出於禮貌,不得不留在原地。 RPK16:RO小姐,我講的話題是不是很枯燥無聊? RO635:不會…… M4 SOPMOD II:Zzzzz…… RO635:SOP2你又流口水了…… RPK16:那真是太好了,我有好多事想要請教RO小姐。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RPK16走到了RO635的身邊。用好奇的眼神細細端詳起來。 RPK16:我聽說,你是第三代人形的雛形。
RO635:呃……
RPK16:完全乾淨如白紙的底層……
RO635:…… RPK16:也就是說,某種程度上,RO小姐已經擁有了人類的心。 RO635:也不能這麼說吧,畢竟我—— RPK16:那你有沒有想過成為人類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RPK16:畢竟你離完全成為人類,也就只差擁有人類的肉體了吧?
RO635:什麼? RO635被意料之外的問題嚇得後退了半步。 原本假寐的AR15也睜開了眼,AK15和AK12的眼神也聚焦到了RPK16的身上。 RPK16:誒誒,不要這麼緊張嘛,我只是隨便聊聊。 RO635:呃……對不起……是我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叮鈴鈴—— 指揮官走出了後門。 指揮官:RO,我們——
RPK16:你好啊,指揮官。 指揮官:你好,安潔在裡面等你。
RO635:好的,15,SOP2,我們走吧。 M4 SOPMOD II:zzzzZZZZZ…… AR15:SOP2,醒醒!該走了—— ……404小隊占據的舊城區閣樓。 HK416:聊的什麼玩意兒?把我都聽困了。 UMP9:45姐,你在想什麼? UMP45:…… UMP45的目光再度落到RPK16的身上,此刻,她正笑着和安潔說着什麼。 UMP45:我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
引路人的線團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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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市區,臨時指揮部。 疲憊不堪的指揮官一進門就癱在了沙發上。 UMP45:指揮官,既然你已經平安抵達指揮部,那我們就先休息了。 指揮官:好,今天你們的任務也結束了。 UMP9:45姐快點!再不出門就排長隊了! UMP45:來了。指揮官,明天見。 通訊結束,指揮官伸手扶了扶額。 RO635:安潔小姐怎麼樣? 指揮官:還行,起碼看起來能輕鬆扭斷我的脖子。 AR15:說起來,關於瑪赫蓮—— 帕羅莎端着一杯濃茶站在門口。 指揮官:怎麼了? 帕羅莎:指揮官,她醒過來了。
接過溫度正好的茶,這在唇齒間徘徊的濃濃香氣讓精神清醒了幾分。 指揮官:叫上丹德萊,準備審訊吧。 帕羅莎:她去整理伯恩村的資料了。 指揮官:那我們先開始吧。 房間內,瑪赫蓮已經醒來,正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指揮官。 指揮官拖來一把椅子,坐在了瑪赫蓮的對面。 瑪赫蓮:…… 指揮官:你的名字是瑪赫蓮,對嗎? 瑪赫蓮:是。
指揮官:無可奉告,但你可以繼續叫我羅賓。 瑪赫蓮:……果然。
指揮官從平板上的資料里抬起頭,仔細端詳起了瑪赫蓮的樣子。 剛剛從強制昏迷中醒來,瑪赫蓮的臉上還帶着幾分睡意和迷惘。 長相確實和資料中默莉朵的照片近乎一致,但散發出的氣質卻又和默莉朵大相徑庭。 究竟是默莉朵太善於偽裝,還是真的是另一個人? 指揮官:你是什麼時候加入的帕拉蒂斯? 瑪赫蓮:我從來沒有加入過帕拉蒂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指揮官:……
瑪赫蓮:…… 指揮官:還是說,你就是她? 瑪赫蓮:我的名字只有一個——瑪赫蓮,這是我唯一的稱呼。 指揮官:你還是不願意說出你們的關係? 瑪赫蓮:她的事我不關心,也不想知道,我只想一輩子都不跟她有任何聯繫。 聽見「默莉朵」,瑪赫蓮的眼中出現了恐懼和痛苦。 指揮官:那我們還是回到你的身上吧,找到你的時候,你正在伯恩村。
瑪赫蓮:……治療輻射病人。 指揮官:為什麼? 瑪赫蓮:沒有為什麼,既然我具備這樣的能力,我就應該用它來治療那些需要幫助的難民。 指揮官:據我所知,這世上並沒有特效藥能夠直接治療輻射病。
瑪赫蓮:是…… 指揮官:你的藥是從哪裡來的? 瑪赫蓮:…… 指揮官:是誰提供給你的藥物? 瑪赫蓮:…… 瑪赫蓮囁嚅着,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唇齒顫抖了半天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指揮官:你在害怕什麼? 瑪赫蓮:……
瑪赫蓮沉默了片刻,避開了話題。 瑪赫蓮:如果你想從我這裡得到的,只是治療的話。
指揮官:…… 瑪赫蓮: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我能感覺到你跟那些只想靠抗輻射產品牟取暴利的人不同,你有更遠大的目標。
……「吱呀」一聲,丹德萊推門進來。 丹德萊:指揮官,伯恩村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好了。 瑪赫蓮:…… 在看見丹德萊的一瞬,瑪赫蓮原本平靜的面孔劇烈扭曲起來…… 瑪赫蓮:帕拉蒂斯……你……
指揮官:什麼? 瑪赫蓮的眼中蓄滿了淚水,她又憤怒又絕望地盯着指揮官,滿臉寫着被背叛之後的不敢置信…… 瑪赫蓮:你們又來了——
指揮官:我們並沒有這個打算,瑪赫蓮,你冷靜一點…… 瑪赫蓮諷刺地笑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瑪赫蓮: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指揮官:…… 瑪赫蓮:誰也不能—— 丹德萊:指揮官,她的虛識圖景正在崩解! 瑪赫蓮:她來了!她來了!
指揮官:丹德萊,快制止她! 丹德萊:正在。 下一秒,瑪赫蓮撞翻了桌子後,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M4 SOPMOD II:什麼叫虛識圖景正在崩解啊? 丹德萊:簡單來說,相當於你們人形融毀心智。 RO635:虛識圖景?就是帕拉蒂斯的心智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丹德萊:因為是我現編的。
RO635:…… 指揮官:你剛剛怎麼不說可以直接侵入?這樣會對她造成傷害嗎? 丹德萊:你剛剛又沒問我。
指揮官:立刻準備侵入,我們要找到答案! 丹德萊:明白。 |
引路人的線團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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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丹德萊的轉接,指揮官一行發現瑪赫蓮的虛識圖景里,有着超乎尋常數量的記憶碎片…… 丹德萊:真是有意思啊…… AR15:從剛剛開始,你就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的,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丹德萊:瑪赫蓮真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她的虛識圖景的搭建結構看上去是帕拉蒂斯很早期的技術了,但她的記憶碎片的呈現方式卻是我從未在涅託身上見過的。 RO635:又新又舊嗎…… 丹德萊:那些在塔林被遺棄的異構體的記憶碎片還只是清晰度低的視頻片段的集合,而到瑪赫蓮,她的記憶已經是經過數據化後的產物了。 指揮官:她的虛識會很難處理嗎? 丹德萊:侵入她的虛識本身不難,但這種規模的記憶碎片,簡直不知道從何入手。 AR15:不管是什麼結構,都可以按照時間順序來確認吧。 丹德萊:如果能夠這樣做的話,我早就這樣做了,但這裡根本行不通。
RO635:怎麼可能?! 丹德萊:事實如此。 M4 SOPMOD II:什麼意思啊? RO635:記憶碎片從產生的時候就會自動帶上時間的標識,一般是不會被去掉的。
丹德萊:除非有人無聊到一幀一幀地去掉所有時間標識。 AR15:這樣規模的記憶碎片,逐幀洗掉幾乎是不可能的。 RO635: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她的記憶被人破壞重洗過,導致時間標識丟失,記憶混亂。 M4 SOPMOD II:也就是說,其實瑪赫蓮自己也不太清楚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指揮官:……
丹德萊:沒有。
指揮官:把能查看的碎片都確認一遍吧。 丹德萊:好,我從最近的開始找。 ……伯恩村。 艾爾莎:……聖女姐姐,你有沒有姐妹或者兄弟啊? 瑪赫蓮:唔,算是有一個妹妹吧。 艾爾莎:哇,聖女姐姐這麼溫柔,你的妹妹一定很喜歡你吧! 瑪赫蓮:……似乎不是呢。 艾爾莎:誒,那你們關係不好嗎? 瑪赫蓮:兩隻昆蟲一起掉入了一個小土坑,它們既可以抱在一起取暖尋找生的機會,也可以相互踐踏最後勝者為王。
艾爾莎:艾爾莎聽不太懂……
瑪赫蓮:哈哈,我也世界第一喜歡艾爾莎…… 指揮官:又是伯恩村的記憶……我們已經看過好幾次了。 RO635:雖然清晰流暢,但是沒有什麼價值啊。 丹德萊:沒辦法,似乎只有這段時期的記憶是清晰的。 指揮官:查查那些混亂的記憶碎片。 ……實驗室。 渾身被桎梏在某種實驗器械上。 一個面容扭曲模糊的男人坐在對面。 □□:現在感覺怎麼樣? 瑪赫蓮:不太好……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瑪赫蓮:……瑪赫蓮。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瑪赫蓮:你……你是…… 一段痛苦又混亂的記憶湧入腦海,但瑪赫蓮什麼也說不來。 □□:記憶開始出現障礙了嗎?
助理:是…… 男人的助理走來,在儀器上操作着什麼。 瑪赫蓮: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在清洗開始之前,給你看點你會喜歡的東西吧。 男人將一張照片擺在瑪赫蓮的眼前。 那是一張溫馨和睦的家庭合照,平凡普通的夫妻親昵地倚靠在一起,中間的女孩大笑着,連缺失的門牙都仿佛在笑。 瑪赫蓮:爸爸……媽媽…… □□: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瑪赫蓮:……
劇烈地掙扎,對緊緊桎梏住自己的儀器沒有任何作用。 □□:掙扎吧,用盡全力地掙扎吧!
助理:是。 大腦在瞬間空白一片,整個世界天旋地轉着,各種畫面在眼前飛舞。
□□:現在感覺怎麼樣? 瑪赫蓮:不太好…… 面容模糊扭曲的男人發出了詭異的笑聲,瑪赫蓮的視野模糊了起來…… 指揮官:……
丹德萊:目前不建議這麼做,瑪赫蓮的虛識本來就很脆弱,強行還原被特殊處理的人物形象,容易引起虛識崩潰。 M4 SOPMOD II:這個人的臉扭曲得好恐怖…… RO635:不知道是因為瑪赫蓮自己對這個人感到恐懼,還是帕拉蒂斯對她的記憶做出的處理。
指揮官:……繼續搜索。 丹德萊展示了瑪赫蓮的內心,大小不一、色澤不同的碎片胡亂地撒了一地,有些看上去格格不入,有些看上去有些甚至已經破損。 指揮官:順着這些記憶碎片去找找看顏色接近的部分,模糊也沒關係。 丹德萊:好。 ……某處地下基地。 電子屏幕上清晰地顯示着整個柏林的地圖,上面遍布了密密麻麻的點位。 一個面容模糊扭曲的少女正在分配點位。 ???:自己負責的點位都記清楚了吧? 白涅托:我們已經牢記於心。 黑涅托:我們會立刻前往自己的點位完成任務。 ???:很好,很好。 面容同樣模糊扭曲的少女將控制器遞向涅托們。 涅托們雙手伸出,畢恭畢敬地準備接過。 ???:知道這是什麼嗎?就敢伸手接過? 黑涅托:……這是? ???:哈?! 少女突然暴跳如雷,拎起黑涅托就往牆上扔去。 牆上瞬間綻開一片血色。 ???:這可是關係到父親大人最重視的繭計劃,你們竟然這麼不上心?!
白涅托:是伊阿索之匣的控制器。 ???:沒錯!這可是充滿了愛與希望,能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武器!
涅托們紛紛虔誠地跪下,同時雙臂伸向少女…… 白涅托的手指輕輕叩擊着控制器的按鍵。 白涅托:任務都完成了嗎? 黑涅托:全部準備好了。 白涅托:很好,一切都是為了父親大人的榮耀。 黑涅托:為了父親大人的榮耀。 涅托們開始虔誠地祈禱…… 無數個白色涅托按下手中的控制器…… 轟—— 傳來接二連三的爆炸聲,淡黃色的花粉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迸發開來。 整座城市污染濃度已經飆升到紅區級別,人們湧上街頭,拼命地想要逃出花粉的包圍。 但最終,一個接一個,他們倒在了街上。 有的再也沒有站起來,有的卻以另一種形式重回人間。 ELID患者:啊啊啊啊—— 白涅托:記住父親大人的要求,搜尋所有的部分免疫體和完全免疫體,活着帶回基地。 黑涅托:是。 難以計數的涅托走進淡黃色的花粉中,獸類的吼叫混雜着人類絕望的哭喊…… 煉獄,降落至人間。 帕羅莎:……這是柏林? RO635:剛剛的畫面……我看見了隔離牆…… 指揮官:……
握住茶杯的手微微顫抖,末世一樣的場景在腦中揮之不去,那些痛苦和呼喊,令人喘不過氣來。 |
克里特迷宮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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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市區,臨時指揮部。 指揮官:……爵士,我的匯報結束了。
格里芬:…… 格里芬正凝神瀏覽瑪赫蓮虛識中的部分錄像。 格里芬:果然如此。
指揮官:看來您已經知道了這個情報。 格里芬:我只知道這個計劃的存在,但具體會怎麼實施,我還沒有什麼頭緒。
指揮官:我明白您的顧慮。
格里芬:排除掉植入記憶的可能了嗎? 指揮官:已經仔細檢查過了,確實不是外來數據植入。
格里芬:有關瑪赫蓮本身的嗎? 指揮官:我不知道瑪赫蓮在這個計劃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格里芬:無論是什麼,都有調查的價值。 指揮官:沒錯,不管是陷阱還是真實的計劃,都會留下背後操縱者的信息。
格里芬:資源不用擔心,你儘管調用。
指揮官:我了解了。 格里芬:那麼,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通訊結束。 指揮官:RO,帕羅莎,立刻召集所有隊員集合。 RO635:是! 帕羅莎:明白! 指揮官:丹德萊,你來挑選隊員跟你一起進入瑪赫蓮的記憶,以最快的速度篩選出全部的災難畫面。 丹德萊:好,提供給人形的通道已經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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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特迷宮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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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黃色的煙霧充斥着地下隧道。 明明是上班高峰期,地鐵站卻寂靜無聲。 幾名黑衣少女沿着軌道蹦蹦跳跳地走着,嘴裡還哼唱着奇怪的歌謠。 黑涅托:「是誰殺了知更鳥?」
軌道旁的站台上,橫躺着平日裡高談論闊的上班族,他們一言不發,像是睡着了一樣。 黑衣少女蹦跳着踩過他們的身體,也毫無反應…… 黑涅托:「是誰取走他的血?」 白涅托:「是我,魚說,用我的小碟子,我取走他的血。」 ……淡黃色的煙霧延伸到了熟悉的村莊中。 面黃肌瘦的難民們絕望地哭嚎着,一個接一個倒在了這詭譎致命的煙霧裡。 像是看不見這人間慘狀一樣,白衣少女們面帶微笑,哼唱着歌謠,在難民的屍體間穿行着。 白涅托:「是誰為他做壽衣?」
一個氣息虛弱的女人在地上匍匐着,她滿臉淚水,拼命地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白衣少女不緊不慢地走向她,距離逐漸拉近,近到女人能看見白衣少女手中鐮刀上滴落的血跡…… 女人恐懼地張大了嘴,想要發出此生最後一次吶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死寂的村莊中,突然爆發出了少女慘絕人寰的哀嚎。 □□□:媽媽!!!爸爸!!!
這哭聲是那麼哀切,就連天上飛過的鳥兒也會忍不住停下獻上哀思。 只可惜此刻萬物俱寂,整個村莊中只剩下哭聲的主人尚留生息。 □□□:醒醒啊!醒醒啊!!! 在哭聲的主人撕心裂肺之際,一個陌生的聲音遠遠響起。 □□:太好了!太好了!是免疫體! □□□:……嗚,什麼?你們是誰? 一個面容扭曲又模糊的男人狂喜地跑了過來,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 □□□:我不認識你們…… 少女驚恐地抓緊了母親餘溫尚存的手。 □□:別害怕,我們是來幫助你的。
□□□:可是…… □□:你難道不想重新回到爸爸媽媽的身邊? □□□:我想…… □□:現在除了我,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拯救你的父母。 手猶豫不決地遞給了面前的男人…… 緊緊相握的一雙手被分開。 緊緊依偎着的靈魂被撕裂。 □□□:不……不…… 頭疼欲裂,但還是努力地伸長了手,渴望重新握住那份失去的溫暖。 □□□:不……不要帶走她!!!
偌大的實驗室,人們忙忙碌碌,卻無人理會她的哭喊,就像那日死寂的村莊。 □□□:求求你!!!求求你!!!
□□:哈? 面貌模糊扭曲的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自己。 □□:你已經毫無價值了。
□□□:…… □□: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沉睡過去。
脖子被狠狠地掐住,呼吸陷入困難…… □□:明明只差最後一點……我離成功就差最後一點……
眼前一陣陣發黑,意識也漸漸飄離身軀…… □□:但是沒關係,我已經用你的數據打造出了她。
呼吸的壓迫被解除。 但耳畔還緊緊貼着他咬牙切齒的詛咒。
兩個看不清樣貌的女人正在談話。 ??:……其他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嗎?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質問我了?!
??:你應該清楚,我們的計劃就像多米諾骨牌,只要其中一環出了問題…… ???:知道知道! ???:只要一個環節出問題,父親大人的整個計劃都會受到影響! ??:所以,你負責的部分到底進行得怎麼樣? ???:哼哼,我的能力,不用你操心。 她的手中出現了一個伊阿索之匣,匣體的表面隱隱閃爍着藍色的光芒…… ???:這樣的小東西我早就布滿了整個柏林哈哈哈哈哈哈! 尖銳的警鈴聲吵鬧不休,把囚徒們的喊叫聲都壓了下去。 囚徒1:怎麼回事啊?!到底發生什麼了! 囚徒2:這股奇怪的味道是什麼啊?有沒有人開下燈啊! 砰——什麼東西爆炸開來。 緊接着,緊急燈亮了起來,與此同時,囚禁犯人多日的安保系統全部失效了。 囚徒1:怎麼回事啊? 囚徒2:我們自由了? 囚徒們的狂喜沒有持續太久。 他們很快意識到,在剛剛那場壓抑深沉的黑暗中,一些可怕的改變降臨了…… 囚徒3:你在幹什麼?! ELID患者:啊啊啊啊啊—— 囚徒3:我可是你的朋友啊!!!別過來!!!好痛—— 囚徒1:救命啊!!! 昔日的獄友化身為可怖的怪物,撲咬着四處鼠竄的人類囚徒。 囚徒們驚慌失措地狂奔着,沒有注意到腳邊靜靜升起綻放的伊阿索之匣…… 轟—— 接連不斷的爆炸,在隔離牆厚重的牆體上綻放出一朵朵奪目的火花。 隔離牆守衛軍:不——不——!!!
在眾人絕望的目光中,屹立於風雨、守護城市多年的隔離牆像被風吹散的沙粒般,坍然倒地。 隔離牆的身後,淡黃色的煙霧沙塵暴一樣襲來…… 一個嬌小的身影踐踏在隔離牆的殘骸上,一邊懷抱着伊阿索之匣,一邊發出狂妄瘋癲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們的末日!
……黑暗中,迴響着女人歇斯底里的狂笑,另一個女人只是沉默着。 ??:所以一切都準備好了,是嗎?那麼,我要匯報給老師了。 ???:你少廢話了!我親自出馬,怎麼可能有問題?!
?:有吵鬧的空閒,看來你們的任務都完成了? 第三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她一開口說話,另外兩個女人都謙卑地低下了頭。 ??:老師,已全部就緒…… ???:姐姐大人,我的任務也全部完成了! ?:很好,父親大人會為你們的功勞獎賞你們的。
???:姐姐大人,讓我來吧!
??:…… ?:不行哦,這個女人只能由我來親手了結。
第三個女人緩緩走來,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音符。 噠——噠——噠—— 不疾不徐,卻又裹挾着致命的殺氣。 噠——噠—— 每一節拍,都像踩在心臟上。 噠—— 她來了。
各種形態的墨跡。 鋪天蓋地,在眼前繚亂着。 □□:回答我,你在裡面看見了什麼? □□□:…… □□:我勸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 □□: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在墨跡里看到了什麼? □□□:……
□□:廢物!!! □□□:血,是血…… 重重的一記掌摑,世界天旋地轉。 □□:血?呵……這倒是你為數不多的用處。
手臂被緊緊鉗住,鋒利的刀片直接劃破皮膚。 鮮血向外湧出,落入容器中。 助理:教授,差不多可以了…… □□:怕什麼,她死不了的。
血順着容器的外沿,滴落到了地板…… 滴答——滴答—— 鏈接着自己手腕的輸液瓶有條不紊地滴着液體。 今天的基地反常地吵鬧。 涅托的聲音:快點搬,快點搬,父親大人說了,今天就要全部轉移。 □□□:…… 小心地拔掉了輸液管,警報聲果然響了起來。 涅托的聲音:不要東看西看了!我們的任務排期很緊張,速度再加快點! 半晌,依然沒有人來查看,警報聲也自知沒趣地沉默了。 心跳突然興奮地加速起來。 □□□:有人……嗎…… 無人回應。 站起來,推開醫療室的門。 空蕩蕩的走廊沒有任何阻攔。 腳步逐漸加快,越來越快,最後狂奔起來…… ……運輸車出發點。 黑涅托:……這是最後一批需要處理的垃圾,五分鐘後我們就出發。
白涅托:好,不要在路上浪費時間。
黑涅托:明白。 屏住呼吸,爬上了載滿廢棄異構體的車廂。 扯下漆黑的斗篷裹在身上,再撥開少女們冰冷的屍骸擠入其中。 緊張,恐懼,只好閉上眼,等待發車的時刻到來。 白涅托:到時間了。
車身微微顛簸了一下,終於是發動了。 遠遠地,聽見了基地中傳來慌亂的警報聲……
砸醒了混在廢棄異構體中逃出基地的自己。 □□□:…… 推開壓在身上的廢棄異構體,緩緩站了起來。 目光所及之處,幾乎都是少女們的屍骸。 □□□:……我是?
吃力地回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但問題接踵而至。 瑪赫蓮:我……要去哪兒?
迷茫地走出少女屍骸的溝壑。 瑪赫蓮:普通人……活着…… 雨水浸濕了身上的繃帶,傷口疼了起來。 瑪赫蓮:救……救救他們…… 心中湧現出了奇異的畫面…… 想……想救他們…… 我想……救他們…… 身後隱隱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涅托的聲音1:最近新送來的一批垃圾都在這裡了,是嗎? 涅托的聲音2:是的,姐姐。 涅托的聲音1:集合所有人力,把她給我找出來。 涅托的聲音2:是! 瑪赫蓮:不……不要……
抓住這個萌生於心間的閃念,跌跌撞撞向前跑着…… 跑……跑……不停歇地跑……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遠。 ???:哎呀,姐姐,你身上怎麼這麼狼狽啊? 瑪赫蓮:我……不要碰我! 艾爾莎:姐姐別害怕!我叫艾爾莎!
瑪赫蓮:…… 艾爾莎:你受了好多傷…… ??:艾爾莎,你在大驚小怪什麼? 艾爾莎:以利亞姐姐!這裡有個難民需要我們幫助! 以利亞:胡說八道!這哪裡是難民!
艾爾莎:聖女?聖女姐姐? 以利亞:你好啊,聖女,你一定就是神派來拯救我們的聖女! 瑪赫蓮:我……我不明白…… 以利亞:沒關係,你先跟我來吧。
瑪赫蓮:難民……拯救…… 以利亞:來……跟我來吧…… 艾爾莎:太好了,我們有聖女姐姐了! 溫熱的小手緊緊握住自己的手。 明明是初次相識的人,心裡卻莫名安心下來。 |
克里特迷宮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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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市區,臨時指揮部。 蜂鳥:瑪赫蓮的經歷也太悽慘了吧……就因為疑似是免疫體,而被這樣對待…… AR15:如果你見過帕拉蒂斯的行為,就會知道這些都只是小兒科。
蜂鳥:喂!你有沒有同情心…… 帕羅莎:安靜,服從指揮官的命令。 指揮官:所有涉及恐怖襲擊的碎片整理好發給爵士吧,請他幫忙協助找出這些坐標。 帕羅莎:好的,正在傳輸中。 指揮官:……丹德萊,瑪赫蓮什麼時候會醒? 丹德萊:大概五分鐘以內就能醒過來,需要繼續審問嗎? 蜂鳥:指揮官也太狠了吧…… 德林加:幸好我們是指揮官這邊的! 指揮官:…… RO635:你們誤會了…… 菲德洛夫:指揮官……關於侵入記憶這件事,瑪赫蓮是不是也應該有知情權? 蜂鳥:是啊,我們人形最討厭未經許可就被窺探記憶了。 德林加:畢竟記憶對我們來說是非常寶貴的東西。 AR15:只是個帕拉蒂斯的俘虜,沒有什麼人權可談。
丹德萊:被侵入這種事,帕拉蒂斯早就習以為常,沒必要單獨告知。 指揮官:好了,你們都別說了,這件事我會告知她的。 AR15:…… 蜂鳥:哇,這樣才對嘛! 瑪赫蓮:…… 在人形們的吵鬧聲中,瑪赫蓮醒了過來。 指揮官:身體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瑪赫蓮:…… 瑪赫蓮盯着手上嶄新的繃帶,沒有說話。 指揮官:……我們不是帕拉蒂斯。 瑪赫蓮:是嗎?
指揮官:瑪赫蓮,請冷靜。
瑪赫蓮:…… 指揮官:抱歉。 瑪赫蓮:…… 指揮官:沒有徵得你的同意,我們看見了你的記憶。 指揮官垂下眼睛,像是回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 瑪赫蓮注意到指揮官的拳頭攥緊了。 指揮官:在你的記憶中,我們看見了很多帕拉蒂斯製造的災難。
瑪赫蓮:繭計劃…… 指揮官:它們在柏林的各個地方布置了能釋放花粉的炸彈,讓整個柏林的輻射濃度飆升到紅區以上。
瑪赫蓮:…… 指揮官:關於這件事,你還知道什麼?
指揮官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壓抑住滿腔的憤怒。 指揮官:髒彈在我附近爆炸的時候,我曾經感受過一次人間地獄。
瑪赫蓮:……你們真的不是帕拉蒂斯? 指揮官:是的,甚至於在要對抗帕拉蒂斯的事情上,我們的立場是一樣的。 瑪赫蓮:你的話我可以相信嗎…… 指揮官:只要你相信我,那麼我也會信任你。
瑪赫蓮的眼睛無比得澄澈,指揮官將剛剛看見的畫面簡略複述了一遍。 瑪赫蓮:……
指揮官:我知道你的記憶遭到了很嚴重的破壞,但是可以先把想起來的全部說出來。 瑪赫蓮:…… 指揮官:你的虛識中,出現了柏林多個地點被帕拉蒂斯摧毀的畫面。
指揮官:能說出來這些地點嗎? 瑪赫蓮:我不是不想說……
指揮官和人形一起陷入了沉默,瑪赫蓮越發不安起來。 瑪赫蓮:我的腦海中有很多畫面,但是我沒辦法將它們拼湊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指揮官:這和你虛識的環境倒是很一致。 瑪赫蓮:…… 指揮官:另外,關於你在昏迷前所說的治療輻射病的事情,我想再確認一下。
瑪赫蓮:……
指揮官:什麼? 瑪赫蓮:並不是直接使用血液……
指揮官:難怪你說有很多人想要綁架你…… 瑪赫蓮:…… 指揮官:……
瑪赫蓮:…… 指揮官:而這個地方,和帕拉蒂斯有着密切的關聯。
瑪赫蓮:是。 指揮官:藥物的效果也是真實可靠的嗎? 瑪赫蓮:我用在難民的身上……很有用…… 指揮官:人形們搜過你的身,你的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藥物了,其他的藥物在哪裡? 瑪赫蓮:……
指揮官:好吧,那等調查有了新的進展後,我會再來詢問你的。 瑪赫蓮:好…… AR15:指揮官…… 看了看低垂着頭緊咬雙唇的瑪赫蓮,阻止了想接手審問的AR15。 指揮官:夠了,今天的審訊就到這裡吧。 ……指揮官的通訊突然響起。 赫麗安:到了定時聯絡的時候了,指揮官。
指揮官:我已經跟404匯合了。
赫麗安:格琳娜目前病情很穩定,克魯格先生已經申請了更好的醫療資源。
指揮官:是嗎?格琳娜現在在你邊上嗎? 赫麗安:你應該知道,輻射症病人不論輕重,都需要隔離的。 指揮官:…… 赫麗安:指揮官,好好完成任務,格琳娜有克魯格先生和我照顧着。 指揮官:我明白。
赫麗安:指揮官,也請你保重身體。 指揮官:好,告訴她,等我回來。 RO635:指揮官,格林娜小姐一定會好起來的。 AR15:…… 指揮官:沒事,除了值崗的人形,你們都去休息吧。 |
隱秘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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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 瑪赫蓮從睡夢中迷迷糊糊醒來。 床邊坐着的人形也正在假寐。 瑪赫蓮:唔…… 帕羅莎:你醒了。 在瑪赫蓮輕輕伸懶腰之際,帕羅莎睜開了眼。 帕羅莎:你睡得應該還不錯吧? 瑪赫蓮:嗯,挺好的……
帕羅莎:她們在外面研究怎麼製作人類食用的料理,聽聲音似乎進展得不太順利。 瑪赫蓮:…… 瑪赫蓮側耳傾聽,房間外確實吵吵鬧鬧的,但聽不太清她們到底在吵什麼。 帕羅莎:要出去看看嗎?睡醒以後,走一走或許更易消乏。 瑪赫蓮:好的。 瑪赫蓮從床上起身,跟着帕羅莎走出了屋外。 幾個人形果然正在激烈爭吵,廚房的灶台上擺放着幾盤焦黑的不明物體。 蜂鳥:……你這樣做菜,就算我把味覺模塊關了都吃不下去! 德林加:你懂什麼啊?!這可是我私藏的點心! 蜂鳥:那也不能拿來炸啊! 德林加:指揮官說想吃熱的嘛! 瑪赫蓮:…… 帕羅莎:你們在吵什麼? 沙維奇:帕羅莎,她們在爭論餅乾到底能不能和食材混在一起扔進油里炸。 菲德洛夫:快想想辦法吧,帕羅莎,她們已經炸廢好幾盤了…… 瑪赫蓮走到灶台邊,輕輕拈了拈黑色的不明物體,然後放在唇邊小小舔舐了一口…… 瑪赫蓮:……
一股強烈的魚腥味糾纏着詭異的甜膩洶湧而來,以深海巨鯊的氣勢闖進口中,直衝天靈蓋…… 瑪赫蓮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帕羅莎:瑪赫蓮!你沒事吧?
沙維奇:快用水漱漱口! 大口灌下純淨水,瑪赫蓮的意識清醒了過來。 看見瑪赫蓮小嘗一口的反應後,蜂鳥和德林加更喪氣了。 帕羅莎:你們看着瑪赫蓮,讓我來吧。 沙維奇:誒,好久沒見帕羅莎親自下廚了。 菲德洛夫:我來幫忙吧。 帕羅莎嫻熟地洗乾淨了魚,然後去掉了骨頭和頭,將魚切成片裹上麵粉。 之後,帕羅莎將菲德洛夫處理好的土豆條和剛處理好的魚一起放入了熱油中。 不多時,一盤黃澄澄的炸魚薯條已經端上了餐桌。 蜂鳥:哇—— 德林加:帕羅莎好厲害! 瑪赫蓮:聞上去很香…… 帕羅莎將其中一份擺到了瑪赫蓮面前。 帕羅莎:這是你的。 瑪赫蓮:我、我也有嗎?謝謝你。 在人形們艷羨的目光中,瑪赫蓮緊張地拿起了一塊薯條準備放入口中…… AR小隊結束採購回到了臨時指揮處,正好趕上了這一幕。 M4 SOPMOD II:好香啊,你們在吃什麼? AR15:給指揮官準備的下午茶好了嗎?那我去叫指揮官了。 AR15走向了指揮室。 RO635:看上去,是英國料理啊。 M4 SOPMOD II:好懷念基地的食堂啊! RO635:等我們回去就能吃到了。 瑪赫蓮緩慢地咀嚼着嘴裡的薯條,外表酥脆,內里柔軟,幾乎沒有加入調料,因而滿嘴只有土豆本身的香氣。 蜂鳥:你們基地的食堂……很好吃嗎? 德林加:爵士都不喜歡食堂什麼的呢,說是有被投毒暗殺風險什麼的…… M4 SOPMOD II:誒?我們基地的食堂可好吃了!各國風味的美食都有!
德林加:快別說了…… 瑪赫蓮低頭看了看盤中的炸魚薯條,剛剛還覺得鮮美可口,現在突然就索然無味了起來。 帕羅莎:不用這麼喪氣,說不定,我們也有機會拜訪基地的食堂。 蜂鳥:真的嗎? 沙維奇:看爵士的意思,似乎是要我們長期跟着指揮官行動。 菲德洛夫:畢竟我們對帕拉蒂斯的了解還不夠,和指揮官一起一定能學到很多東西。 德林加:哇,好期待哦…… 瑪赫蓮端着紅茶杯,不知為何也點了點頭。 M4 SOPMOD II:那你們要不要先跟大家打個招呼啊? 沙維奇:打個招呼? M4 SOPMOD II:就是錄一個初次見面的打招呼視頻!讓基地的各位提前認識大家! RO635:指揮官應該不會介意的,我待會再跟指揮官確認一下。 獅鷲小隊的目光齊刷刷轉向了帕羅莎。 帕羅莎:看你們的表情這麼期待,我也不忍心拒絕了。 蜂鳥:太好了!等我整理一下儀容! 德林加:該跟基地的各位說點什麼好呢…… M4 SOPMOD II:快來呀,我的「香蕉」已經開始錄了! 獅鷲小隊略帶緊張地挨個走到「香蕉」的面前,開始自我介紹。 帕羅莎卻來到了瑪赫蓮的身邊。 帕羅莎:你不過來一起嗎? 瑪赫蓮:我就不必了吧…… 帕羅莎:以我對指揮官的了解,說不定等任務結束了,我們還能在基地相遇。 瑪赫蓮:嗯…… 瑪赫蓮不安地握着茶杯,液體的表面無風無浪。 指揮官跟着AR15走出了指揮室,來到廚房。 指揮官:我聞到了,好香啊。 RO635:是帕羅莎親自下廚做的炸魚薯條。 指揮官:看上去就很好吃,那我就不客氣了。 M4 SOPMOD II:指揮官,我想幫她們錄一個和基地的大家打招呼視頻!
指揮官:好啊。 帕羅莎:指揮官,瑪赫蓮還沒錄呢。 帕羅莎微笑着將瑪赫蓮從廚房中拉來。
AR15:指揮官,她又不是—— M4 SOPMOD II:沒關係嘛,15,你看鐵血那幫傢伙不也在基地過得開開心心的。 指揮官向AR15遞過一個安撫的眼神,把薯條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AR15:…… AR15沒有吃薯條,但也沒有再說反對的話。 指揮官:過來吧,瑪赫蓮。 M4 SOPMOD II:來來來,看向這裡,開始說吧! 瑪赫蓮局促不安地走到「香蕉」面前,看向了鏡頭。 一瞬間,她回想起了很多過去的畫面,酸甜苦辣,百感交織。 瑪赫蓮:……你們好,我叫瑪赫蓮。 |
迪亞島夢境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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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臨時指揮部,瑪赫蓮的房間中。 AR15冷漠地站在床前,殺氣騰騰地俯視着瑪赫蓮的睡顏。 AR15:別裝了。 瑪赫蓮:…… AR15:我知道你在裝睡。 瑪赫蓮:…… 面對AR15的質問,瑪赫蓮沉浸在睡夢中毫無回應。 丹德萊:在今晚之前,我以為,人形是不會發瘋的。 AR15:你果然也來了。 丹德萊:不然你現在已經揪着她的領子大打出手了嗎? AR15: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說幾句不痛不癢的風涼話? 丹德萊:當然不是,只是為了這個目的的話,白天可是有大把的時間。 AR15:……
丹德萊:與其說是懷疑,倒不如說是好奇。
AR15:我只是覺得她的目的不單純。 AR15:說不定連被指揮官俘虜,都在她的計劃之內。 丹德萊:哦?那我們各調查各的也沒什麼干擾啊。 丹德萊低頭看了看被AR15緊緊鉗制住的胳膊。 AR15:……我不是電子戰特化人形。 丹德萊:所以你想讓我幫你搭建通道來進入瑪赫蓮的虛識? AR15:對。 丹德萊:沒問題啊,只要——
AR15:…… 丹德萊感覺自己的胳膊又被鉗緊了幾分。 丹德萊:你應該知道涅托的身體都是沒有痛覺的吧? AR15:別廢話了,趕快給我搭建通道。 丹德萊:你求人的方式還挺特別。 AR15:…… 丹德萊:我也不是想刻意為難你,做個交易怎麼樣? AR15:你想幹什麼? 丹德萊:十次豁免權,當我使用的時候,你就不能因為我的發言而攻擊我。 AR15:…… 丹德萊:不願意嗎? 丹德萊:那就算了。 AR15:成交。 |
迪亞島夢境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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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赫蓮的虛識中。 AR15:……
丹德萊:「15,我在這裡,救我。」 AR15:滾啊,你學什麼M4?! 丹德萊:十次豁免權,第一次。 AR15:…… AR15攥緊了拳頭,默不吭聲地走向了遠處的碎片。 ……疑似工廠的地方。 幾名白涅托正在核對生產線的數據。 少女的聲音:今天的生產總量達標了嗎?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幾名白色涅托聽見後紛紛謙恭地低頭。 白涅托:今天的生產總量已經完成指標。
少女的聲音:虛識崩潰了? 白涅托:沒有,只是記憶回到了清洗和改造之前的狀態,不再記得父親大人的事。
少女的聲音:……
白涅托:是。 少女的聲音:以後要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 白涅托:明白。 少女的聲音已經消散在了空氣中,但幾名白色涅托還是低着頭不敢輕舉妄動。 ……瑪赫蓮的虛識中。 AR15:…… 丹德萊:那邊的碎片我已經全部讀取過了,詳細的信息還在整理中。 AR15:這些涅托的記憶還能還原? 丹德萊:如果碎片中的情節是真實的話,是的。
AR15:…… 丹德萊:比起同情這些少女,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AR15:什麼區域? AR15回頭,丹德萊的身後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片紅色的區域。 這片區域紅得耀眼,和瑪赫蓮虛識中的其他區域對比極其強烈。 更奇怪的是,這片區域中沒有任何碎片的存在,就像是下了一場紅色的大雪,覆蓋住了所有的東西。 AR15:什麼?!
丹德萊:是的,在我已經完全掌管了這個虛識圖景控制權的情況下,一大片我完全沒見過的區域悄悄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AR15:…… 丹德萊:你剛剛發呆的時候,我已經嘗試進入這片區域了。
AR15:你聽過一句話嗎? 丹德萊:如果你打算說「風水輪流轉」之類的話,我勸你省省。
AR15:……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半夜來調查瑪赫蓮,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情報需求。 AR15:至於拯救指揮官,頂多算順手而為罷了。 丹德萊:從事情的最終結果來看,沒有什麼區別。 AR15:別廢話了,直接開始吧。
……瑪赫蓮的房間中。 M4 SOPMOD II:15,我來換崗啦! AR15:…… M4 SOPMOD II:15! SOP2搖了搖AR15,AR15兀自緊閉雙眼沒有回應。 M4 SOPMOD II:誒?你在幹嘛啊?
SOP2繞着AR15和丹德萊跑了一圈。 M4 SOPMOD II:你們怎麼進去的?帶帶我啊!
AR15:…… 丹德萊:…… M4 SOPMOD II:怎麼都不理我?!
SOP2生氣地準備離開,手指無意中摸到了口袋裡的顏料筆。 M4 SOPMOD II:誒,等等…… SOP2回過頭來,目光停留在了AR15乾淨的臉上…… M4 SOPMOD II:嘻嘻,完成啦!
SOP2滿意地端詳着自己的塗鴉作品。 M4 SOPMOD II:那麼,下一個! SOP2蹦蹦跳跳地走到丹德萊面前,手中的筆逼近了丹德萊的臉。 丹德萊猛地睜開了眼,同時握住SOP2的手。 丹德萊:SOP2,別玩了。 M4 SOPMOD II:啊—— 丹德萊:我和15正在執行指揮官的緊急任務,不要干擾。 M4 SOPMOD II:我也可以來幫忙! 丹德萊:你乖乖回到房間裡就是幫了最大的忙。 M4 SOPMOD II:哼! SOP2不甘心地扔掉了顏料筆,離開了瑪赫蓮的房間。 ……瑪赫蓮的虛識中。 守衛空白區域的怪物已經被悉數消滅。 AR15:你剛剛乾什麼去了?叫你半天沒反應。 丹德萊:……沒什麼。 丹德萊玩味地在AR15的臉上搜尋了一圈,再次走向了空白區域的中心。 丹德萊:可以了。 AR15:解鎖成功了? 丹德萊:嗯。 紅色區域中浮現出了一個黑色的方塊,AR15的手伸向其中…… ……陌生的村莊。 曇花全部綻開,爆發般地噴出淡黃色花粉,將整個村莊淹沒。 默莉朵:你做得很好。 村民:哪裡哪裡,不過是按照默莉朵大人的吩咐照做…… 默莉朵:你已經完成了任務,沒有什麼價值了。 村民:……什麼? 唰—— 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默莉朵將面前跪在地上的村民劈成了兩半。 血液飛濺到默莉朵的臉上,讓她美麗的面孔顯得詭譎可怖。 默莉朵:去村莊裡確認下還沒有倖存者。 白涅托:是。 白涅托湧向了黃霧籠罩的村莊,默莉朵舔舐掉刀上的血跡,離開了村莊…… ……陌生的房間。 冰冷的地板上,躺着一具女性的屍體。 默莉朵坐在梳妝鏡前,對着鏡子擦掉臉上的血跡,然後重新化上妝。 默莉朵:「安潔,你好,我是烏爾利赫大使的秘書默莉朵,很高興認識你。」 默莉朵對着鏡子不斷調整着自己的表情和語氣。 默莉朵:「你好啊,安潔,我是默莉朵,烏爾利赫大使的秘書。」
默莉朵獰笑着揪起屍體的頭髮。 默莉朵:謝謝你哦,從今天開始,我會代替你好好生活的♪
……瑪赫蓮的虛識中。 AR15:該死,我就說吧,這傢伙就是默莉朵! 丹德萊:虛識中大量出現別人的記憶碎片,這在涅托中倒是不常見的情況。
AR15:連你也同意了……
丹德萊:好。 AR15立刻退出了瑪赫蓮的虛識。 丹德萊又看了看浮在空白區域上方的黑色方塊。 丹德萊: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
迪亞島夢境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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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的辦公室。 深夜,指揮官正對着資料冥思苦想。 AR15拖着丹德萊突然闖了進來。 AR15:指揮官,我有緊急情報要匯報。 指揮官:怎麼了? 指揮官喝了口茶,睡眼朦朧地抬起頭。 在看清AR15的臉之後,指揮官嘴裡的茶水噴了出來。 指揮官:噗——
AR15:指揮官,你先聽我說。
指揮官:等等,我不是說過—— AR15:這件事很重要,指揮官! 指揮官:你繼續說吧。 AR15:解鎖這片區域後,我和丹德萊在裡面看見了默莉朵的記憶。
指揮官:什麼?! AR15:她擁有默莉朵的記憶!瑪赫蓮就是默莉朵啊,指揮官!
丹德萊:……事實上,我現在已經不同意AR15的觀點了。 AR15:什麼?! 丹德萊:涅托的虛識本來就很混亂,還經常通過意識交融來交換情報。
AR15:你是故意的吧。 丹德萊:不管怎麼說,指揮官還是可以自己看看,來做出判斷。 指揮官:把錄像投映到顯示屏吧。 丹德萊:那片區域的錄像全部失效了,沒有辦法投映。 AR15:那就直接再進一次瑪赫蓮的虛識,請指揮官看着。 指揮官:……走吧。 ……瑪赫蓮的房間。 指揮官帶着AR15和丹德萊再次來到瑪赫蓮的屋中。 瑪赫蓮:……唔,怎麼了? AR15:默莉朵,我已經知道了一切。 瑪赫蓮:什麼……? 丹德萊:AR15,你去吧。 丹德萊開啟了通道,顯示屏中出現了瑪赫蓮的虛識圖景。 瑪赫蓮:這就是……我的內心嗎? AR15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空白區域出現的地點,但這裡已經被一堆亂七八糟的碎片填滿。 AR15:怎麼會這樣,丹德萊? 丹德萊:……我也不清楚。 AR15:瑪赫蓮,你做了什麼手腳?! 瑪赫蓮:啊?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AR15:該死! AR15不死心地在碎片中翻找起來,但沒有一片是屬於默莉朵的記憶。 AR15:不可能啊!明明剛剛就在這裡的! 指揮官:你先出來吧,15。 AR15不甘心地退出了虛識圖景。 AR15:我是認真的,指揮官,它剛剛就在那裡! 指揮官:……
指揮官欲言又止地在自己臉上比劃了幾下,AR15迷惑地照了照鏡子…… AR15:……
丹德萊:十次豁免權,第二次。 |
迪亞島夢境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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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指揮室。 艱難地送走AR15和丹德萊之後,指揮官撥通了通訊。 指揮官:帕斯卡,白天RO發給你的視頻,你看得怎麼樣了? 帕斯卡:對對對,再左一點,不對,再上去一點,可以了可以了。
噼里啪啦—— 帕斯卡:哎……搬家真麻煩。
指揮官:……
帕斯卡:是啊,你們基地留給我的位置也太小了,還有這些放在我房間裡的設備,古老得都能做我爺爺了吧。 指揮官:那是兩年前才買的設備…… 帕斯卡:還有啊,我的咖啡機壞掉了,根本沒法工作了嘛。 指揮官:……
帕斯卡:誒?還有如此人性化的服務…… 帕斯卡消失在了通訊框中。 過了一會,帕斯卡端着咖啡心滿意足地出現在了通訊框中。 帕斯卡:我活過來了。
帕斯卡掏出砂糖罐向咖啡杯中倒了起來。 帕斯卡:你之前讓RO發送給我的視頻,我都看過了。 指揮官:我想聽聽你的分析。 帕斯卡:雖然沒有準確核實,不過我檢索了下柏林的歷年新聞數據進行了對比,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指揮官:所以? 帕斯卡:我本來想做出可能是什麼商業電影之類的推測,但考慮到你發送過來的視頻的質量……
指揮官:我們也進行了視頻的分析,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偽造出來的。 帕斯卡:丹德萊的判斷是,瑪赫蓮的虛識圖景已經脆弱到不可能承受碎片移植了。
指揮官:那麼恐怖的末日竟然是真實的…… 帕斯卡:指揮官的話,也許還有機會阻止呢。 指揮官:…… 帕斯卡:還有15說的突然出現在瑪赫蓮虛識中的空白區域,我很感興趣。
指揮官:你有什麼推測嗎? 帕斯卡:推測倒是有推測……
指揮官:你的意思是,那片區域裡默莉朵的記憶碎片是被瑪赫蓮故意隱藏起來的? 帕斯卡:我有幾種猜測,這只是其中一種。 指揮官:其餘的猜測呢? 帕斯卡:你了解異構體之間的感應嗎?
指揮官:你是說,瑪赫蓮只是接收到了默莉朵的部分記憶畫面的傳輸而已? 帕斯卡:是,但能接收到畫面已經說明瑪赫蓮和默莉朵是同一種類型的帕拉蒂斯。 指揮官:…… 帕斯卡:我還有一種猜測,可能聽上去更不靠譜了。 指揮官:你講。 帕斯卡:雖然瑪赫蓮的身體經過了改造,但還是沒有脫離人體的範疇。
指揮官:呃?換句話說…… 帕斯卡:你甚至可以通俗地理解為,她們擁有類似於一部分人類同卵雙生間的心靈感應。 指揮官:……你是說,瑪赫蓮可能是默莉朵的雙胞胎姐妹?
帕斯卡:當然,這只是一個猜測而已。
指揮官呷了一口冷茶,苦得令人蹙眉。 帕斯卡:怎麼?離開格琳娜了,連個給你泡咖啡的人都找不到了? 指揮官:……咳咳,等我回去就有了。 帕斯卡:格琳娜一時半會還泡不了咖啡吧?
指揮官:什麼意思? 帕斯卡:你不知道嗎?
咚——指揮官手裡的平板砸在了地上。 帕斯卡似乎還說了什麼,但指揮官已經聽不見了。 世界陷入死寂,只有指揮官那日的承諾還在反覆迴響。 「告訴她,等我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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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1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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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收看時事聚焦。 夏朵利茲:我是夏朵利茲,接下來為您報道最新時事。 夏朵利茲:柏林周邊不明宗教活動越趨頻繁,專家指出輻射症的影響為主要因素。 夏朵利茲:戰後,僅柏林一地感染輻射症的患者就已達到169萬人,因病死亡人數近17萬人。
夏朵利茲:今天凌晨,警方於柏林市郊某建築內逮捕了市中心劫案主犯,並確認其難民身份。
夏朵利茲:迦拉提亞科技集團於今日舉辦了公司成立百年的紀念慶典,總裁菲迪娜出席紀念活動的同時,也為新廠址奠基剪彩。 夏朵利茲:迦拉提亞科技集團創立之初時主營電子器件,後將業務拓展至人工智能、納米生物材料等多個領域並發展壯大。
夏朵利茲:以上就是今天的新聞內容——民主德國廣播電視台為您報道。 |
PM 06: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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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收看時事聚焦。 迦拉提亞科技集團近日表示:已在抗坍塌藥劑的研製上取得關鍵性突破。 該藥劑對重度以及中度感染患者具有良好的抑制效果,同時能夠基本治癒輕度感染患者。 對此,我們採訪了著名醫學專家格雷女士。 夏朵利茲:——非常感謝您今天願意接受我們的採訪,格雷女士。
醫學專家 格雷女士:我的回應就是——請放心,我絕不會用患者對我的信任做嫁衣。
夏朵利茲:在迦拉提亞科技集團的宣傳下,「伊登」藥劑的功能在柏林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醫學專家 格雷女士:迦拉提亞有信心能夠通過檢驗。
夏朵利茲:好的,感謝您的受訪。 以上就是今天的新聞內容——民主德國廣播電視台為您報道。 |
PM 11: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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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插播一條消息—— 柏林市區公寓今晚發生火災,現場傳出多次爆炸聲響。 目前火情已得到控制,確認起火原因系燃氣管道老化導致。 有居民接受採訪時稱,爆炸發生前,公寓內部出現不明騷動,擔憂是否和恐怖襲擊有關。 |
第三幕 象徵域
- SIDE:安潔[點擊展開/關閉]
克拉底魯河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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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間。 格雷生物科技研究所。 格雷女士摘下了塑膠的手套,站在洗手台前衝洗自己的雙手。 格雷:您這次的檢查結果也很理想。
衣着高檔的男人:謝謝,格雷女士。
格雷:哪裡,這是我應該做的。 衣着高檔的男人:說起來,我聽說最近您為「伊登」的事,費了不少心力啊。 格雷:…… 格雷微微笑了笑,用食指抵在嘴唇上,搖了搖頭。 格雷:請原諒,我不在辦公室談那些事。
衣着高檔的男人:……原來如此。
男人對着格雷露出了歉意的笑容,留下了一張餐廳的名片。 衣着高檔的男人:不介意的話,下次一起用餐如何? 格雷:承蒙好意。 格雷禮貌地接過了名片,點了點頭。 男人見狀,滿意地笑了笑,轉身便走向了出口。 衣着高檔的男人:……! 安潔:…… 在男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個凶神惡煞的女人堵在了門口。 那女人的目光越過了他,直直地看向身後的格雷,眼神里的冷酷即便是他都覺得嚇了一跳。 衣着高檔的男人:你……你是什麼人?誰放你進來的! 安潔:……你要走就快走。
衣着高檔的男人:你說什麼! 格雷:法瑞克先生。 在男人將要為安潔的無禮而震怒的時候,格雷的聲音又在他身後輕輕地響起。 格雷:這位是我的客人。 衣着高檔的男人:你,你的客人!? 男人震驚地看向了衣冠楚楚的格雷,又看向了活像個乞丐的安潔,一臉的不可思議。 衣着高檔的男人:怎麼可能!格雷女士怎麼會跟這種人扯上關係!
格雷:嗯…… 格雷笑了笑。 格雷:我想是的……畢竟,我們昨晚有些不太愉快。 衣着高檔的男人:昨,昨晚!? 安潔:……我們有約。 安潔從腰包里掏出了一張名片。 儘管名片的顏色並不顯眼,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認得出,那是出自格雷本人之手。 格雷:……如您所見,法瑞克先生。
安潔默默地走進了房間,給男人讓出了一條道。 在一臉的訝異和不敢置信中,男人吞了吞口水,悻悻地走出了病房。 隨着關門聲的響起,房間內只剩下了兩個女人。 安潔:我見過剛才那個男人。
格雷:法瑞克先生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常客。
格雷漫不經心地將手裡精緻的卡片撕成了碎片,隨手丟棄到了垃圾桶內,拍了拍手,又走到了洗手台前。 安潔凝視着她悠哉的動作,一瞬間差點要被這女人自然的模樣所欺騙。 安潔:我們昨晚不太愉快?
格雷:醫生總要學會用委婉的方式告知病人現在的狀況。 將手指的每一個角落都搓洗乾淨,格雷拿下毛巾擦了擦手,又取來一雙灰色的手套。 安潔:給病人傳達正確的情況是醫生的本職吧。 格雷:但學會委婉也算是醫生的溫柔。 拉扯了一下手腕處被橡膠勒住的部位,格雷轉過了身,對着逐漸靠近的安潔示意了一下房間正中央的手術台。 格雷:躺下。 安潔:……躺哪? 格雷:走進手術室的只會有兩種人——醫生,和病人。
格雷校準了一下手術台,同時將機械手配置完畢。 她看着安潔,又一次做出了邀請的動作。 格雷:你的義肢快到極限了。
而她的口吻則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安潔:…… 安潔慢慢地走近了手術台,同時也走近了格雷。 安潔:你對我的出現一點也不會覺得意外嗎?
格雷:你不會的,因為你很清楚,就算我死了,事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格雷聳了聳肩,而安潔冷笑了一下,倚靠着手術台看了看周圍。 安潔:你都不需要護士的嗎? 格雷:我的護士通常不會出現在手術室里。 安潔:讓我猜猜——她們都忙着為你半夜三更去殺人放火? 安潔走到了格雷的面前,槍口微微上揚。 安潔:就跟你說的一樣……
格雷:樂意之至。 兩個有着明顯身高差的女性各自帶着滲人的笑容對視着,安潔的手指扣在扳機上,仿佛隨時都會扣下扳機。 安潔:…… 格雷:…… 格雷看着安潔的臉,目光游離,又移到了她的手上。 格雷:你要帶着那個上手術台嗎? 安潔:特工都是這麼神經質的。 安潔握着手槍,雖然沒有抬起槍口,但格雷一眼就能看見她打開的保險。 格雷:真遺憾,可惜我是外科醫生,不是心理醫生。
安潔:謝了,不過可能不需要你的好意。
格雷:這倒真是個不錯的畫面。
安潔:聽過,那又怎麼了? 格雷:我做過的第一個心理測驗,就是羅夏測驗。
安潔:原來你也有老師。 格雷:難道你沒有嗎? 安潔的視線始終落在格雷的身上,在對視了片刻之後,她翻身坐到了手術台上,輕輕地躺下。 她的手裡依然握着槍,但義肢則安定地擺放在了觀察台上。 格雷戴上了一片單眼顯微鏡,又從另一側的架子上取下了幾件安潔從未見過的儀器。 格雷:你在盤算什麼呢?安潔莉婭? 安潔:盤算? 格雷:從你進門之後,你就一直在觀察我的手術室……
格雷溫柔地看着安潔的臉。 格雷:就像案板上的魚。
安潔:所以,你現在打算幹掉我嗎?
格雷:這是一次危險的對賭。 安潔:所以你是要動手,還是不? 格雷:……我是個醫生,安潔莉婭,我不會讓我的手術台上出現死人。 格雷撫摸着安潔的義肢,淡淡地笑了起來。 格雷:所以,你拿到了什麼新的牌? 安潔:柏林監獄,隔離牆,伯恩村,地下隧道。
安潔意味不明地念出了一串地名。 格雷:…… 格雷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一瞬。 安潔:你從幾個月前就在柏林市內策劃並引發一系列的小型事故和恐怖活動。
安潔看向了格雷波瀾不驚的臉——她本以為這女人至少會稍微驚訝一下。 格雷:我早想到你會抓着最後的稻草不放了。
格雷將冷卻液注入了義肢的接口之後,關閉了神經突觸的連接。 久違地,安潔感受到了失去一隻手臂的空蕩感。 她握住手槍的手不由得緊了一下,這一瞬間,她甚至以為格雷下一秒就要動手了。 但是格雷並沒有任何異常動作,只是用精巧的儀器將義肢的關節再次拆解。 安潔:你的行動根本就不在意造成死傷,你在製造混亂。
格雷轉動了一下自己的眼鏡,一道火花在安潔義肢的手指關節處亮了起來。 格雷:所以,你才會來找我。
透過鏡片,格雷看向安潔的目光充滿了讚賞。 格雷:你果然是個很了不起的特工,安潔莉婭。
安潔:所以你是承認,你是衝着「他們」去的? 格雷:你從未考慮過換一身新衣服嗎?安潔莉婭?
安潔:……你真擅長演講。
格雷:……真是遺憾。 格雷抬起了頭,隨着她激昂的話語,最後一次校準也宣告結束。 她為安潔接上了神經突觸,義肢的實感又一次回到安潔的觸覺之中。 安潔握了握拳,她明顯地感覺到了被維護後的不同與清爽。 這多少讓她覺得有些意外。 安潔:我多少理解你身價不菲,受人尊敬的理由了。
格雷:但是僅憑醫生卻不能醫治這個世界。
安潔:你的所作所為只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傷痛。
安潔用義肢撐起了身體,坐在手術台上抬起了槍,槍口直直地指向格雷的臉。 安潔:你這扭曲的思想,都是你那個「老師」教給你的嗎? 格雷看着安潔的槍口,搖了搖頭。 格雷:……我的老師只是挖掘了我內心真實的自我。
安潔:你的老師認識我?你的老師是誰? 格雷:你們曾一起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時光。
安潔:……你的老師是——默莉朵? 格雷:噓…… 格雷溫柔地在安潔的義肢上用指尖摩擦了一下,一隻手撐着臉,饒有趣味地看着面色逐漸變化的安潔。 安潔握着手槍的手一瞬間丟失了力氣,沉重的手槍從她的手中脫離,掉在了地上。 格雷:別在這時候說出她的名字。
安潔:我的身體……你對我做了什麼? 格雷:麻醉劑,動手術總要用到的。
格雷探出手去,將安潔掉在地上的手槍撿了起來,放在面前搖晃了一下。 格雷:雷奧妮真的是個天才,對嗎?
安潔:咕……! 安潔咬着牙,麻痹的身體卻根本不聽使喚,整個人從手術台上滾了下去。 格雷:如果她沒有做出這令人遺憾的選擇,我和她一定會成為朋友的。 格雷嘆了口氣,握住安潔的手槍,繞過手術台,將槍口對準了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安潔。 格雷:就像你一樣,安潔莉婭。
安潔:你……!
格雷:答對了,我真的很驚訝。
安潔:……「灰夫人」作為醫療界的傳奇天才,出名至少超過十年。
格雷:這倒確實是個盲點。 格雷認可地點了點頭。 安潔艱難地翻過身,看着格雷那張逆生長的臉,她忽然醒悟過來。 安潔:……格雷已經死了,對不對?
格雷:…… 安潔:還有多少?
格雷:你的問題太多了,安潔莉婭。
格雷攤了攤手,弓下腰來,與安潔拉近了視線的距離——就像在逗一個孩子。 安潔的喘息變得重了起來,格雷看着她的表情,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格雷:你太自大了,安潔莉婭。
安潔:哼…… 看着格雷的樣子,安潔卻突然笑出了聲。 格雷:你笑什麼? 安潔:……我在笑。
格雷:……! 格雷的臉色唰地一變—— 嘭!
呯! 一發子彈從煙塵之中穿出,在格雷下意識回頭的瞬間,她握着手槍的手上炸開了一道火花。 格雷:嘖! 手槍應聲而落。 當她再回頭的時候,卻看見安潔強撐着麻痹的身體,已經匍匐出了一段距離。 AN94:目標鎖定——注意,安潔和她的距離很近! AK15:目標壓制。 AK15再次端起槍,對着格雷便扣下了扳機。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 就在近在咫尺的距離下,格雷的身後突然伸出了一道黑影將子彈擋住。 那是一條修長的金屬臂,頂端是一柄鋒利的刀刃。 猶如蠍子的尾巴。 面對來勢洶洶的人形,格雷連一絲戀戰的意思都沒有,縱身一躍就落到了里側的牆邊。 格雷:…… 她用一種極危險的目光看了看安潔,最終轉過了頭。 身後伸出的尾巴強而有力地擊碎了蓋住警鈴的玻璃,在AK15進一步行動之前,她身後的牆壁突然翻轉,將她整個人收了進去。 AN94:糟糕,是暗門!
AK15:是特殊材料,我看不見裡面! 隨着警鈴聲嗚嗚作響,手術室的四面牆上突然落下了沉重的金屬門。 AN94:安潔!趕緊撤退吧!
安潔:該死! 在AK15的攙扶下,安潔艱難地站了起來。 安潔:快,快點回去! AK15:去哪? 安潔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安潔:療養院!
…… |
克拉底魯河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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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些時候。 迦拉提亞療養院內。 雷奧妮房間的電視中正播放着關於昨日市郊某處,迦拉提亞的藥品倉庫遭暴徒襲擊的新聞。 倉庫本身化為烏有,其中保管的研究成果付之一炬…… 雷奧妮:……
雷奧妮看着被安潔擺放在桌面上的試管,不安地用仍完好的手握着椅子的扶手。 安潔:我只是希望你明白。
雷奧妮:……
安潔:這些話,你留給那些死在你的研究下的人聽吧。
雷奧妮:…… 安潔:你已經跳進來了,而且是你自己選的。
雷奧妮:……那我為什麼又要站在你這邊呢?
雷奧妮舉了舉還沒卸掉石膏的胳膊,不知是嘲弄還是自嘲地冷笑了一下。 安潔:還是同樣的回答:因為你沒得選擇。
安潔敲了敲試管,露出上面的迦拉提亞集團的標識。 安潔:能夠保護你的人只有我們,如果你連這種事都想不明白。
雷奧妮:…… 雷奧妮看着那個標誌……RPK16那惡魔般的低語仿佛又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安潔:她故意讓你落入到現在的窘境,然後逼迫你交出研究。
安潔抬起了手,又指向了電視,此時播報的新聞仍是倉庫的事情。 雷奧妮:……
安潔:門外站着斯塔西,只要你點頭。
雷奧妮:…… 雷奧妮的額頭滲出了汗水,顯而易見,她此時陷入了強烈的糾結當中。 過了半晌,她才終於像是下定決心一樣抬起了頭。 雷奧妮:你想知道什麼? 安潔:……你的研究,你到底在做什麼研究?
雷奧妮:我研究的內容很簡單……坍塌粒子作為一種特殊的物質,它與植物卻有一種奇妙的連通性。
安潔:這樣……這樣你們就可以把塞滿了坍塌粒子的曇花送到任何地方? 安潔感覺到一股寒意爬上了背脊。 安潔:這就是格雷要做的事?她打算在什麼地方讓曇花爆發?
雷奧妮:她當然不是單純為了破壞!
安潔:原來如此……
雷奧妮:我不參與她具體的行動。
安潔:……
雷奧妮:但我只知道這麼多了! 安潔:沒關係……我可以直接去找她。 雷奧妮:什……!
安潔:值得一賭。 安潔站了起來,雙手握緊了拳。 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伸手進衣兜內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張卡片。 安潔:……而且,這可是她主動約我的。 雷奧妮:……
雷奧妮看着安潔,難以掩飾臉上擔憂的表情。 安潔:放心吧。 安潔將格雷的名片揣回了懷中。 安潔:我保證。 |
阿基里與龜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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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拉提亞療養院內。 戒備森嚴的斯塔西特工們將雷奧妮的房間團團圍住,就連護工和醫師想要進入都需要經過嚴格的檢查。 此舉毫無疑問惹來了院方強烈的不滿和抗議,但在J少有的強硬應對下,最終還是達成了嚴密的保護圈。 雷奧妮的房間內…… RPK16:好久不見,雷奧妮女士。看到您這麼健康我就放心了呢。 唯一一個獲准進入房間,對雷奧妮進行貼身護衛的人,便是身為人形的RPK16。 ……對於這一安排,雷奧妮有諸多不滿。 雷奧妮:你別過來!離我遠一點! 她只覺得自己正逐漸痊癒的手指又開始隱隱作痛。 RPK16:真奇怪,我可是您的護衛。
雷奧妮:我才不用你保護!
RPK16:安潔現在去執行的任務需要強而有力的突擊隊員。
雷奧妮:你腦子是不是也有什麼問題?!
RPK16:好啦好啦,稍微冷靜一下吧,雷奧妮小姐。
雷奧妮:…… RPK16:作為敵人時散布恐懼,但作為同伴時就很可靠,您不覺得這樣的人很有魅力嗎? 雷奧妮:這種話是應該由本人來說的嗎? RPK16:誠實是一種美德。 雷奧妮:我現在就已經開始想自我了斷了。 RPK16:你不會的,雷奧妮小姐。
雷奧妮:別裝得一副很懂我的樣子,你這個瘋子!
RPK16:成就我的並非個人的思想或是技術,而是更寶貴的東西。 雷奧妮:寶貴?啊,我知道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毒藥是吧? RPK16:您問得這麼詳細,想轉行改造人形了嗎? 雷奧妮:我跟你根本沒辦法交流。 RPK16:是嗎?真遺憾,我還以為會是個不錯的建議呢。 雷奧妮:你那麼有興趣,幹嘛不自己去造?
RPK16:做人形?
雷奧妮:……成為我?
RPK16:當然不,您作為笑料實在有些無聊。
雷奧妮:成為人? RPK16:擁有人類的肉體,像你們一樣受傷,一樣呼吸,一樣對死亡懷有畏懼之心。
雷奧妮:…… 雷奧妮吞了吞口水,不安地又向後移了移凳子。 雷奧妮:……果然,我還是無法接受。
就在兩人的談話正進行到白熱化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RPK16:是J先生。 RPK16淡淡地笑了笑,就好像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說過一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J:銀狐小姐,院長同意將療養院的安保系統的權限碼交給我們了。
J推門而入,對房間內的異常氣氛絲毫不察,手裡捏着一個閃存盤,一臉憔悴的樣子。 RPK16:謝謝,J先生。
RPK16接過了插件,拉出脖子上的連接線接通了療養院的安保系統。 J站在原地等待着面前的人形,他看了看RPK16,又看了看雷奧妮,發現後者正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 J:……你那是什麼表情?我牙縫裡有菜葉嗎? RPK16:雷奧妮小姐正在危險的安全性和安定的危險性中做激烈的掙扎喔。 RPK16頭也不抬,雙目無光地說道。 J:哈?啥意思?謎語? RPK16:簡單來說,J先生看起來實在太不可靠了。 雷奧妮:……還有別的選項嗎?再換一個來啊! J:什麼啊!? J撓了撓頭,他總有種自己被看不起了的感覺。 雷奧妮: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就算了……這不是看起來比我傷得都重嗎?
J:別看不起人啊!我現在可是在痛失有如弟弟一般疼愛的部下之後,帶着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創傷在工作!
雷奧妮:只有失敗者才會強調自己的操勞。
J:你說什麼!? RPK16:J先生。 J:幹什麼!讓我再教訓教訓這個不懂事的混蛋科學家! RPK16:他們來了,J先生。 J:……什麼? RPK16的話音剛落,爆炸的巨響便從外圍傳來。 雷奧妮:怎,怎麼回事! 雷奧妮猶如受驚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J:喂!怎麼了!報告情況! 斯塔西特工:帕拉蒂斯來了!
一聲爆炸阻斷了通訊的聲音,J摘下耳麥,咔咔將手中的步槍上膛。 J:這群傢伙…… RPK16:果然還是來了呢。 雷奧妮:什,什麼…… 雷奧妮半分鐘前的氣勢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雷奧妮:保護我啊!你們答應過的吧!
J:我知道! J罵罵咧咧了一句,急躁地摔門而去。 RPK16:看樣子情況不是很理想呢。 雷奧妮:什……你,你怎麼知道?
RPK16:首先,你也聽到了,剛才J先生的通訊里的聲音,一聽就知道對方來了不少人。
雷奧妮:什……什麼!?
恰到好處地,在此時,外圍再次傳來了爆炸的聲音……而這一次,聲音靠的更近了。 對格雷的恐懼似乎戰勝了對RPK16的恐懼,雷奧妮緊緊抓着眼前的稻草不願鬆手。 RPK16:按這個推進速度……大概最多只需要五分鐘,就會到達這裡了吧。
雷奧妮: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雷奧妮歇斯底里地在房間內踱步起來,她的慌張程度肉眼可見地在發酵着,維繫精神的最後一根弦眼看就要斷裂。 RPK16:……是的,沒錯。 而就在這樣的時候,RPK16用適宜的音量發出了安撫的聲音。 RPK16:我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安全——不論發生什麼事。
雷奧妮:……逃? 雷奧妮忽地停下了腳,愣愣地看向了RPK16。 RPK16:是的。 RPK16微笑着,這張惡魔的面孔在此時的雷奧妮眼中,仿佛救贖的天使。 …… |
阿基里與龜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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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J:要死要死要死……
對方派出的人手已經遠遠超出了J的預料,依靠療養院自身的安保力量與斯塔西的人手,也只能堪堪將涅托攔在門外。 他考慮過很多種情況,但不論如何都想不到對方居然真的敢從正面壓過來! 只要堅持到援軍趕到,剿滅這些傢伙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但是很明顯,對方也很清楚這一點。 儘管J已經很努力地強調過危險性,但療養院依舊拒絕轉移包括雷奧妮在內的任何病人。 換言之,此時這棟建築內還有大量平民和護工存在,自己手頭的力量根本沒辦法顧及到所有人。 J: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J喃喃自語着,汗水從額頭上滲出。
萊特:——全員突擊! J:……嗯!? 就在J已經開始自暴自棄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忽然自帕拉蒂斯的側翼響起。 安潔:15! AK15:了解! J的腦袋剛探出掩體,便看見一道銀蛇刺入了帕拉蒂斯小隊的中樞。 涅托:……! 黑與白碰撞的瞬間,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掐住了涅托的喉嚨,隨即將其猛砸在地上。 涅托:咕——! 萊特:前輩! J:什麼……啊!我知道了! J:A小組B小組!
…… …… …… 在安潔與萊特介入戰場之後,帕拉蒂斯的攻勢被迅速遏制了。 也是這時,J才發現,除卻帶隊的涅托之外,剩餘的只是攜帶了高科技武器的人類士兵。 並且…… J:……全都死了。 AK15:涅托也斷氣了。 安潔:服用了定時生效的毒藥。
AN94:所有人都被毀容了,指紋也無法提取。
萊特:收到,前輩,麻煩您去和局裡的數據庫進行比對。 萊特:……前輩? J:你……你小子…… 萊特:呃…… J:「麻煩你去比對?」
萊特:抱,抱歉……我沒想瞞着您的…… 安潔:是我讓他保密的。
J: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安潔:你也看到了,帕拉蒂斯這次是真的急眼了。
萊特:而我作為奇兵出現的時候,事情就完全超出他們的預想之外了。 J:等等,所以你那時候是怎麼跑出來的? 萊特:……在安潔小姐安全脫離之後,刺客們就已經在撤退了。
萊特:是AK12小姐…… J:……是嗎?是雪狼小姐啊。
安潔:別說廢話了,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閒聊。
J:你家的銀狐小姐看着她呢。 安潔:所以我在問你,她們人呢? J:……咦? J回頭看了看,又在周圍掃視了一圈。 J:怪了,她不是在原地留守着嗎? AN94:安,安潔! 安潔:怎麼了? AN94:是RPK! RPK16:……安潔。 安潔:怎麼了?你人在哪?雷奧妮呢? RPK16:抱歉。 安潔:……什麼? …… 地下通道。 等到安潔趕到現場的時候,只能看到一片狼藉的現場。 RPK16手扶着槍,蹲在地上,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 安潔:……! 雷奧妮的身體毫無生氣地靠在牆上,濺射在牆壁上的血跡就像翅膀一樣在她的身後張開。 站在樓梯上,安潔看不見雷奧妮低垂的臉,只有幾滴落下的血珠能夠進入她的視野。 飛蛾在燈光下飛舞,閃爍的光影搖曳着照射在那具美麗的身體上。 雷奧妮死了。 AK15:……發生什麼事了? RPK16:我們被襲擊了……是白色的涅托。 AN94:白色涅托? 安潔一言不發地走下了樓梯,湊到雷奧妮的身體旁,蹲下了身子。 雷奧妮總是因畏懼而顫抖的睫毛此時一動不動,眼眸中已然完全喪失了靈魂。 咽喉處猙獰的傷口毫無疑問是白刃所致,安潔的腦中一下浮現出了白色的涅托揮舞着的巨大鐮刀。 RPK16:……
安潔:我答應過…… RPK16:嗯? 安潔:我答應了……要保護她的安全的。 不甘心地握了握拳,安潔伸手替雷奧妮閉上了眼睛。 她這次……也還是什麼都沒保護住。 …… |
芝諾圓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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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潔的臨時藏身處內。 安潔:……怎麼樣? 萊特:完全不行。
安潔:那兩具涅托的屍體呢? 萊特:屍體已經收檢,已經安排人進行解剖檢查。
安潔:……找到格雷了嗎? 萊特:我們沒有權利調查她,目前收集到的證據還不足以動搖她的地位。
安潔:被滅口了嗎……
安潔咬了咬牙,從一開始她就搞錯了方向。 格雷為了達成她的計劃,根本不計代價,這個女人的尾巴,恐怕沒那麼好逮。 安潔:所以,還是找不到她人,是嗎? 萊特:……沒錯。
咚! 安潔憤怒地踹了一腳桌子,桌面上的物品嘩啦撒了一地。 萊特:……殺害雷奧妮的白色涅托,因為現場的監控被破壞,所以不清楚當時的情況。
安潔:也就是說,我現在手上一張牌都不剩了,是嗎? 握着的拳頭幾乎要將指骨捏碎,安潔咬着牙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飛速地思考起來。 雷奧妮死了,格雷也下落不明,襲擊者又被處理地如此乾淨……手頭的線索幾乎一下全都斷絕了。 原本指望從格雷的嘴裡挖出些信息,但那女人的嘴巴比想象中的更嚴實。 除了默莉朵的事以外,她根本沒透露什麼關於自己的事…… ……默莉朵? 安潔忽然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萊特:安潔小姐? 安潔:12!聯繫指揮官!
RPK16:好~AK12竭誠為您服務~ 安潔:…… AK12…… 安潔張了張嘴,一瞬間斷線般不知該說些什麼。 安潔:……聯絡一下指揮官,RPK。
RPK16:在做了,已接通。 RPK16:喂喂?指揮官?您在線上嗎?
指揮官:RPK?安潔找我嗎?
安潔:指揮官。 指揮官:安潔? 安潔:下午好,指揮官……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指揮官:還算順利,現在剛有些眉目。
安潔:……哼,還過得去吧。
指揮官:你跟我客氣什麼?儘管說吧。 安潔:默莉朵——就是那個涅托,現在還在你那邊吧? 指揮官:默莉朵……你是說瑪赫蓮?嗯,還在。 安潔:你問出什麼了嗎? 指揮官:嗯?我先前不是跟你分享過了? 安潔:……在那之後你就沒有什麼新的收穫? 指揮官:暫時沒有值得一提的,至少還不必要驚動你。 安潔:你的進度也太慢了。
指揮官:嗯,關於默莉朵的事情,我已經有預料了。
安潔:……你還真的這麼想? 指揮官:對,我確信她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安潔:算了……管她叫什麼。
指揮官:你有事要問她?
安潔:她肯定還有隱瞞的信息!
指揮官:你稍微冷靜一下,安潔。
安潔:輻射病特效藥? 指揮官:輻射病治療的研究資料和樣品藥物。
安潔:這種鬼話你也相信? 指揮官:我也不確信。但是有一試的價值,如果真的有這種藥的話…… 安潔:你就可以救你的小副官了? 指揮官:……!
安潔:夠了!跟我沒關係。
指揮官:……現在不行。 安潔:…… 指揮官:安潔…… 安潔: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指揮官:她不是默莉朵!
安潔:哈!是,瑪赫蓮!對吧!你寧願相信她的鬼話!
指揮官:我沒有! 安潔:…… 指揮官:……爵士讓我負責瑪赫蓮的事情,我有我的判斷。 安潔:你現在是拿他來壓我?是嗎? 指揮官:我不是那個意思。 安潔:好……好,我知道了。
指揮官:……抱歉,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
【通訊掛斷】 咚! 安潔將通訊器直接摔到了牆上。 RPK16:很貴的。 萊特:安潔小姐…… 萊特張了張嘴,似乎想勸解些什麼,但又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他知道現在並不是他能夠開口的場合。 安潔:該死的…… ……這不一樣。 ……這跟霍普斯,默莉朵,或者是其他的什麼人不一樣。 安潔從來沒想過會在指揮官這裡遭受挫折。 指揮官的行為並不能算是背叛,安潔的理智清楚地告訴她這一點。 但是……她仍然難以相信。 咚! 安潔猛錘了一下桌面。 …… ……她也的確說得太過分了。 急躁令她喪失了平日的餘裕……她怎麼能這樣用格琳娜的事攻擊指揮官? 冷靜,要冷靜…… …… 安潔:格…… RPK16:安潔? 安潔:格里芬。 安潔抬起了頭。 安潔:指揮官剛才說到爵士了吧?
RPK16:他不是在忙更重要的事嗎? 安潔:還有比阻止恐怖襲擊更重要的事?那傢伙根本就是在耍我! RPK16:安潔…… RPK16眨了眨眼。 RPK16:你需要保持冷靜。
安潔:如果12還在這裡,她已經給我撥通爵士的電話了。 RPK16:……真可惜,我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安潔:萊特? 萊特:RPK小姐說的沒錯。
安潔:……說的也是,居然問你這種問題。
安潔輕輕敲了敲桌面,怒容漸漸冷卻,恢復了沉思的模樣。 安潔:密涅瓦的貓頭鷹…… 萊特:什麼? 安潔: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家酒吧。
萊特:舊城區的那家?位置很偏僻,是個冷清的地方。
安潔:沒那麼簡單……那是爵士的地方。
安潔站起身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安潔:沒錯……現在就去。
RPK16:我覺得這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安潔:只是「盡了全力」是毫無意義的,RPK。
RPK16:葉戈爾上尉最後的掙扎並沒有改變他棋子的命運。 安潔:他只是輸了而已,至少他嘗試過。
RPK16:難怪我們改叫「忤逆」小隊了呢~ RPK16略帶深意地笑了笑,搖了搖頭,不再勸阻。 安潔:既然沒問題了,那就叫上15和94。
萊特:好。 安潔將大衣從衣掛上取了下來,披在身上,眼神堅定地走向了房門。 安潔:…… 「密涅瓦與貓頭鷹」 咚! 安潔用義肢用力地砸在了吧檯上,厚實的木板上出現了一道裂紋。 安潔:爵士在哪? 酒保: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安潔:別給我裝傻。
此時的酒吧內與安潔前兩次造訪時有很大的不同。 除了安潔本人以外,這裡只剩下一個工作人員,以及她帶來的萊特與忤逆小隊。 她原本做好了要讓萊特驅散無關人士的準備,但既然如此,事情倒是方便了不少。 安潔看着眼前的酒保,不禁冷笑起來。 安潔:你想拿櫃檯下面的那把槍?
酒保:! 安潔:聽着。 安潔用手撐着櫃檯,身體稍稍往前探了些許。 安潔:這不是私人恩怨,我也不是來找麻煩。
酒保:…… 酒保看着安潔,搖了搖頭。 酒保: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安潔:對牛彈琴……15? AK15:暗室在左邊,第二層酒架後面,有一個極大的中空空間。 酒保:什……! 唰—— 酒保臉色一變,握着酒杯的右手唰地一下便探向了櫃檯底側。 嘭! 然而安潔的動作比他更快,強而有力的義肢直接穿透了櫃檯,一把將黏在那裡的手槍抓了出來。 安潔:我說什麼來着? 酒保:這……! 萊特用手一撐櫃檯,利索地側翻入內,湊到了AK15所指的地方,檢查了一下。 萊特:找到了。 萊特拉住一個被固定的酒瓶,旋轉之後,酒架一下向後退出了一道縫隙。 安潔:真是老派……
酒保:你會後悔的。 安潔:我已經後悔了很多年了。
咚! 用槍托敲暈了酒保,安潔也跟着萊特的腳步進了暗室。 萊特:…… 走在前面的萊特停住了腳。 安潔:怎麼了?有找到通訊設備嗎? 萊特:不……但是…… 萊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安潔:怎麼了? 安潔產生了一點不妙的預感。 她撥開萊特,走進了暗室內。 安潔:…… 在安潔的眼前,暗室的一整面牆壁上,柏林市的地圖整個貼在上面 此時安潔理解到為何酒吧的防禦如此鬆懈的理由了。 暗室內空空蕩蕩,除了那面牆壁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留下。 她來的很不巧?還是爵士早預料到她會來? 安潔:…… 不…… 爵士沒想到她會來。 如果他想到了,那他就不會留下這個。 安潔走入暗室,走到了那面牆前,用手撫摸着上面的紋路。 也許之前有過很多情報人員聚集在這裡,用圖釘和細繩拉出了一張巨大的網。 他們在地圖上留下了很多痕跡。 安潔凝視着地圖上的一點。 那裡用紅色的筆圈上,並標註了「安潔莉婭」。 AN94:高級住宅區?
安潔:……洋房。 AK15:…… 萊特:什麼? 安潔:是洋房。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安潔:一直……一直就在我身邊。
這個王八蛋…… 安潔握緊了拳頭,但很快便鬆開。 安潔:……也沒什麼不好的。
RPK16:我覺得這樣的決定很不明智哦,安潔,這跟飛蛾撲火沒什麼兩樣。 安潔:夠了……別學AK12那樣對我指指點點,我已經決定了。 RPK16:是嗎?我明白了。
RPK16搖了搖頭。 她看着安潔,又看了看牆上的地圖。 眼底透着危險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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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莫伊萊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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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聲巨響忽然自瑪赫蓮的房間內傳出。 正打算要捉住窗台上飛蟲的SOP受驚之下,整個人跳了起來。 灰色的蟲子隨着振翅而飛。 房間內。 指揮官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狠狠地砸在桌面上的拳頭緩緩地舒展開,手掌的邊緣已泛起了紅暈。 指揮官:……
推開身後的椅子,指揮官站了起來。 捂着自己的額頭,陣陣作痛的太陽穴仍在刺激着指揮官的精神。 丹德萊:你可能需要換換心情,指揮官。 尷尬的靜默中,丹德萊又成為了第一個開口的人。 指揮官:……RO,麻煩你照看一下瑪赫蓮。 指揮官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丹德萊看向了RO,在RO露出會意的視線後,丹德萊也跟了出去。 RO635:希望你不要介意。
AR15:哼,跟她這麼客氣幹什麼?
RO635:指揮官昨晚接到了一個電話。
瑪赫蓮:…… 瑪赫蓮閉上的眼睛緩緩睜開。 瑪赫蓮:不,我倒是沒什麼關係,比這更粗魯的對待我也曾經受過。
AR15:跟你有什麼關係?
面對AR15的冷嘲熱諷,瑪赫蓮低着頭,並沒有做出反應。 瑪赫蓮:即便告訴了你們,也沒有任何意義。
AR15:為什麼不帶我們去?
瑪赫蓮:…… RO635:好了,15。
M4 SOPMOD II:我好擔心格琳娜喔……她不會有事吧? RO635:……格琳娜小姐不會有事的。
AR15:但願如此…… 瑪赫蓮:……
AR15:關你什麼事。 瑪赫蓮:我聽你們提到過很多次這個名字了……
AR15:所以你找到新的討好目標了?
RO635:好了,15! RO635:……她是格里芬基地的後勤官。
瑪赫蓮:她也患上輻射病了嗎? RO635:嗯。 瑪赫蓮:……羅賓今天變得這麼奇怪,與這件事有關吧。 RO635:……不能說是沒有吧。 瑪赫蓮:她一定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 M4 SOPMOD II:那當然了!格里芬的每一個人都超重要的! 瑪赫蓮:每個人都很重要,不就是每個人都不重要嗎? M4 SOPMOD II:……咦?欸?
RO635:戰爭是很殘酷的,尤其是在這樣的時代。
瑪赫蓮:…… 瑪赫蓮閉上了嘴,看着RO,陷入了沉思之中。 蜂鳥:要不要試着提取她的血液?
帕羅莎:不行。
菲德洛夫:將樣品送回指揮官的基地呢?
丹德萊:帕斯卡小姐與威廉的研究方向迥然不同。
指揮官:……也就是說,還是非得找到瑪赫蓮口中的設備嗎? 丹德萊:至少目前,沒有別的辦法。 沙維奇:但是她固執地嚇人,我覺得不用刑的話很難逼迫她開口。 指揮官:不行。 德林加:指揮官還真溫柔…… 指揮官:不是這個問題。
指揮官深呼吸了一口氣,仍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失態。 指揮官:我們的時間非常緊張。 丹德萊,之後可能還是需要你再繼續分析她的記憶碎片。 丹德萊:自然。
指揮官:至少得嘗試一下。 帕羅莎:指揮官。 指揮官:帕羅莎?怎麼了? 帕羅莎:……是爵士。 指揮官:……快接進來! 滴。 格里芬:早上好,指揮官。
指揮官:是,結果呢? 格里芬:你先看看這個吧。 格里芬的畫面消失,取而代之的,他播放了一段新聞畫面。 一位端麗的女性正在報道身後的慘狀,指揮官看着畫面上的狀況,不由得收緊了心。 夏朵利茲:今早七點二十三分,柏林醫院遭遇建牆以來首次疑似恐怖襲擊事件。
指揮官:……柏林醫院?爆炸? 格里芬:是的,與你發送給我的畫面是一致的。
指揮官:其他地方呢?
格里芬:沒有。
格里芬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 格里芬:你的發現非常有用,指揮官。
指揮官:預言?
格里芬:不是真的預言,但我覺得存在這種可能性。
指揮官:……我明白了。 格里芬:這是剩餘的幾處地點的坐標。
通訊斷開。 指揮官:……帕羅莎。
帕羅莎:是。
指揮官:……伯恩村? 帕羅莎:伯恩村。 指揮官:……事不容緩,我去找AR小隊,你們也準備一下。
帕羅莎:是! 指揮官:RO! RO635:指揮官? M4 SOPMOD II:指揮官! 指揮官:爵士來消息了,關於恐怖襲擊的地點已經確認了幾處。
AR15:真的不是在浪費時間嗎? 指揮官:如果是,我會很慶幸的。
AR15:……真沒辦法。 瑪赫蓮:…… 自指揮官闖入之後就始終沉默着的瑪赫蓮抬起了頭。 她看着指揮官,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這副模樣卻正好對上了指揮官的視線。 指揮官:瑪赫蓮? 瑪赫蓮:……你剛才提到的地點。
指揮官:…… 指揮官沉默了一下。 指揮官:……如果我回答是,你打算怎麼做? 瑪赫蓮:我不知道。
M4 SOPMOD II: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瑪赫蓮:……嗯。 瑪赫蓮用手抓着自己的領口,目光變得有些黯淡。 瑪赫蓮: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命中注定。
指揮官:這世界上沒有意義的事有很多。
瑪赫蓮:……
指揮官:可以……剛好,我也想知道。
瑪赫蓮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與指揮官交匯在一起。 AR15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指揮官:走吧,獅鷲小隊已經在等了。 RO635:明白。 …… |
反逆莫伊萊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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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市舊地鐵站地下通道。 UMP45:喲,指揮官。 指揮官:45,情況怎麼樣? UMP45:真是嚇了我一跳。
指揮官:……知道了。
UMP45:小心一點。
M4 SOPMOD II:在哪裡!
SOP齜牙咧嘴地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瑪赫蓮:…… 聽到45的話,瑪赫蓮肉眼可見地不安了起來。 指揮官:……不會有事的。 瑪赫蓮:……我不知道,我的記憶已經兌現了一半了。
RO635:指揮官,404發來的坐標已全部確認。 指揮官:好,15,SOP,你們去和404匯合。
AR15:…… M4 SOPMOD II:走啦!15!不要因為瑪赫蓮說的都是真的而生悶氣嘛! AR15:我才沒有生悶氣!
瑪赫蓮:…… 瑪赫蓮揪緊了自己的衣服,額頭上滲出了汗水。 指揮官:…… 指揮官無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指揮官:……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瑪赫蓮:羅賓…… 指揮官:瑪赫蓮抬起了頭,似乎想說什麼。 AR15:指揮官!別落單了! 指揮官:知道了!
瑪赫蓮:……
瑪赫蓮搖了搖頭,又恢復了靜默的樣子。 UMP9:喲!這就是最後一個了! UMP45:這樣這邊就安全了。 指揮官:很好,辛苦了,404的各位。 G11:幹什麼啊!打起精神來啊!指揮官!
指揮官:……G11是這種人形來着嗎? UMP45:416,拔掉。 416白了45一眼,抬手拔掉了G11身上的插頭。 G11:嗚欸——Zzzzzzzzz。 HK416:剛才我們和帕拉蒂斯發生了交火。
指揮官:但是獅鷲小隊目前還沒有聯絡我。
HK416: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如果沒有當然是最好了。 指揮官:嗯,謝謝你,416。 HK416:…… 416別過了視線,正好看向了一臉不安的瑪赫蓮。 HK416:你怎麼了? 瑪赫蓮:……還有一個。 指揮官:什麼? 瑪赫蓮:還有一個炸彈。 UMP45:不可能。
瑪赫蓮:在狹窄的管道里。 瑪赫蓮求助一般地看向了指揮官。 瑪赫蓮:相信我! 指揮官:……去看看吧。
UMP45:……哼,給我做好心理準備吧。
UMP9:嗚哇……真,真的有欸! UMP45:嘖……信號干擾器。 45捏着手裡精緻的小型裝置,臉色十分難看。 9小心地將爆炸物從狹窄的管道內取出,有驚無險地將引線拆除。 AR15:你怎麼知道的? 而AR15看着瑪赫蓮,臉上的敵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瑪赫蓮:我不知道,只是…… 瑪赫蓮咬了咬嘴唇。 瑪赫蓮:在你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突然就有這種感覺。 AR15:呵,是嗎?
AR15不依不饒地一臉譏諷,但這次卻沒有人阻止她。 RO和SOP也有些驚訝地看着瑪赫蓮,這樣的事情的確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UMP9:或許是見到實際的情景。
UMP45:但還好這位小姐最後還是選擇幫了我們一把啊。
UMP9:已經砸了吧…… UMP9:痛! 指揮官:別說了,15。
瑪赫蓮:…… 瑪赫蓮一言不發,指揮官也只得搖了搖頭。 指揮官:走吧,我們到隔離牆那邊去。
RO635:明白。 …… |
克洛托之線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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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隔離牆。 帕羅莎:謝謝你們的配合。 守衛人員:客氣了,這也是我們的職責。 面帶笑容的守衛人員將帕羅莎帶到了配電室,與最開始的態度截然不同,現在的他顯得非常合作。 帕羅莎:多虧爵士的搜查令……
不過,對帕羅莎而言,她也依然心存懷疑。 儘管瑪赫蓮是事情的關鍵這一點她並不否認,但關於在瑪赫蓮的記憶中看到的事情是否都會應驗? 帕羅莎對此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其餘地方姑且不論……隔離牆作為柏林的門戶,這裡的戒備甚至比總理府也不遑多讓。 像是眼前的護衛人員,在警衛隊中也是絕對的精英人士,想要繞過他的眼睛破壞隔離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守衛人員:不過,還真奇怪。
帕羅莎:……您守護的地方是柏林的門戶,我覺得對此有多少重視都不足為過。 守衛人員:哈哈,雖然是人形,但你還真會說話啊。 打開了配電室的門鎖,男人眉飛色舞地打開了房門。 守衛人員:隨便看吧,我保證這裡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帕羅莎:是,那我就不客氣了。 但是,懷疑歸懷疑,命令就是命令。 帕羅莎絕不會在自己收到的任務上懈怠。 就連挑剔著名的格里芬,都對她信賴有加,長年累月累積的知識和經驗,就是帕羅莎最大的武器。 守衛人員:說起來啊,您那幾位同伴,看起來都是很新的型號啊。 帕羅莎:……不,菲德洛夫和蜂鳥是我的同期。 一邊檢查着設備的死角,帕羅莎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人攀談起來。 守衛人員:另外兩位是您的部下? 帕羅莎:……嗯。 守衛人員:作為一名警衛隊成員,男人簡直輕佻地不像話。
帕羅莎:……蜂鳥,回話,你們那邊的調查怎麼樣了? 呲呲…… 通訊器內傳出了刺耳的雜音,帕羅莎並沒有接到任何回復。 守衛人員:不好意思,我們這裡面的信號不太好。
帕羅莎:是嗎? 帕羅莎回過了頭,看向滿臉笑容的守衛人員。 在帕羅莎逐漸深入房間的時候,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回身鎖上了房門。 帕羅莎:我的檢查已經結束了,麻煩你開下門。 守衛人員:結束了?這麼快? 守衛人員看起來有些吃驚。 帕羅莎:因為沒什麼好檢查的。 守衛人員:哈哈,是嗎?
帕羅莎:總共三個炸彈,全都放在了最關鍵的部位。
守衛人員:…… 帕羅莎:……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守衛人員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漸漸變得陰沉下去。 守衛人員:你以為憑你們就能阻止帕拉蒂斯的偉業? 帕羅莎:實際上,我們正在做了,不是嗎? 唰—— 兩人幾乎同時抬起了槍口。 呯! 而槍聲只有一次。 帕羅莎放下了槍口,看着倒下的人類和他身後牆壁上飛濺的血跡。 她來到屍體旁,摸索了一下,找到了信號干擾器。 帕羅莎:……我們用的頻道是不會被標準屏蔽儀干擾的,菜鳥。 呲呲—— 蜂鳥:帕羅莎?你在嗎?我聽見通訊雜音了。 帕羅莎:我在,我這邊完事了,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蜂鳥:我們這邊有三個,菲德洛夫全都幹掉了。
帕羅莎:……他們都是爛掉的果實,我們只是在承擔園丁的工作而已。
蜂鳥:早就做好啦。 帕羅莎:沙維奇?你在線上嗎?報告情況。 沙維奇:我在頂層,剛剛解決……德林加惹了點麻煩,我在收拾殘局。
帕羅莎:……你就待在那裡,其他地方我們會處理。 蜂鳥:喲!喲!笨蛋就待在笨蛋該呆的地方好咯。 帕羅莎:不是,我的意思是…… 沙維奇:他們會對岸防炮出手,十有八九是有攻擊隔離牆的打算。
帕羅莎:……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沙維奇:……因為她們已經來了!帕羅莎! 沙維奇:大量敵方部隊正在靠近!
帕羅莎:什麼!? 蜂鳥:不好了!帕羅莎!
帕羅莎:……所以她們知道自己的計劃要夭折了,索性趁現在發起進攻嗎? 滴。 一個新的頻道接入了帕羅莎的通訊。 指揮官:帕羅莎,發生什麼事了?
帕羅莎:指揮官!是帕拉蒂斯!
指揮官:……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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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托之線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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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離牆上。 轟——! 娜希斯:繼續負隅頑抗吧……愚蠢的人類。
指揮官:……好嬌小的涅托。 丹德萊:但是,相當恐怖。
指揮官:我知道……瑪赫蓮? 瑪赫蓮:…… 在嬌小的涅托現身之後,瑪赫蓮的臉色便變得惶恐起來。 瑪赫蓮:是娜希斯……我,我的夢……
她揪着自己的衣領,一副喘不上氣的模樣。 瑪赫蓮:這座隔離牆會被摧毀,一切都會毀滅……
指揮官:……我們會阻止她的。 指揮官看了看幼小的涅托與她身後的部隊。 瑪赫蓮:……不可能的。 指揮官:我想試試。 |
克洛托之線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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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希斯:嘖——! 一番鏖戰之後,指揮官終究是將帕拉蒂斯的部隊限制在了隔離牆的安全距離之外。 結束時,冷汗已經爬滿了脊背。 指揮官看着用兇狠的陰毒眼神瞪着自己的涅托,吞了吞口水。 丹德萊一點也沒騙人,他們從來沒遇見過這麼恐怖的敵人。 帕羅莎:支援快到了,帕拉蒂斯也正在撤退。 帕羅莎握着槍的手都在發抖,她沒想到帕拉蒂斯會來這麼多人,也沒想到對方的指揮官會善戰到這種地步。 如果進入到她的射程範圍,如果不是以高打低……在其他任何一個更糟糕一點的場合與娜希斯戰鬥,她都沒有一丁點生還的可能。 現在再去看瑪赫蓮那畏懼的表現,所有人都覺得情有可原。 娜希斯:……你,你,你——! 在撤退的帕拉蒂斯中間,娜希斯歇斯底里地抓狂着,視線鎖定了指揮官身側的瑪赫蓮。 娜希斯:你——為了父親大人的計劃——你必須死! 唰——! 娜希斯身旁的一道明晃晃的白芒劃破了空氣,向着瑪赫蓮直直地飛了過去。 指揮官:小心! 瑪赫蓮:! 巨大的浮遊刃從瑪赫蓮頭顱的部位划過,捲走的空氣引發了一陣狂風,纖細的蜂鳥險些站立不穩。 指揮官將瑪赫蓮撲倒在地,自身卻被劃了一道口子。 RO635:指揮官!你沒事吧! 指揮官:嘶……我沒事。
丹德萊:如果切到你的是刀刃本體,就沒那麼輕鬆了。 丹德萊抬起頭,看向已經迴轉的浮遊刃,淡淡地說道。 AR小隊的其他兩人抬起了槍口,但她們瞄準的速度根本追不上刀鋒。 娜希斯:…… 娜希斯一擊未中,站在牆下,嬌俏的臉蛋上出現了詭異的神態。 娜希斯:殺了你……娜希斯會很開心的。 她嘟嘟囔囔地說着,在眾人形的目光中,轉身跟隨着帕拉蒂斯的部隊撤離了。 M4 SOPMOD II:那個涅托給人的感覺好差喔…… RO635:我倒是覺得她跟你挺像的。 M4 SOPMOD II:哪有!
指揮官坐起身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所幸,被割到的地方只是衣服被切開了一條縫,基本上沒有受傷。 但指揮官是很確定自己沒有被刀鋒碰到的…… 指揮官:這種事只有在小說里見過啊……瑪赫蓮? 此時,指揮官才注意到,瑪赫蓮看向自己的眼神出現了某種變化。 瑪赫蓮:羅賓……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走到了隔離牆的邊緣。 她探出了頭,按捺不住激動地往下看去。 指揮官給RO遞了個眼色,生怕她整個人往前栽倒。 瑪赫蓮:這堵牆…… 指揮官:牆? 瑪赫蓮:這堵牆它還立着,羅賓! 瑪赫蓮轉過頭,一臉的驚喜。 而相對於她的熱烈,剩下的人都不免有些莫名其妙。 AR15:你在說什麼鬼話? 瑪赫蓮:這堵牆沒有倒塌! AR15:我看得見!所以?你巴不得我們輸掉然後被那個涅托大卸八塊是吧? 指揮官:……瑪赫蓮。
瑪赫蓮:……對,沒錯。 瑪赫蓮雙手握在了胸前,仿佛祈禱一般閉上了眼。 她逐漸恢復了冷靜,也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讓旁人有些難以理解。 瑪赫蓮:我的記憶……我的夢境,或者,我的預言。
指揮官:這就是你為什麼篤信「命運」的原因? 瑪赫蓮:是的,但是……羅賓,你做到了。
指揮官:……不,我沒有改變命運,這只是一件小事。
瑪赫蓮:…… 瑪赫蓮有點發愣地看着遠處飛揚的塵土,逐漸隱沒的帕拉蒂斯已經連影子都消失了。 瑪赫蓮:……我明白你想說什麼,羅賓。
指揮官:你的夢境裡有我出現過嗎? 瑪赫蓮:不……一次也沒有。 指揮官:那就容易了,你只需要記得,有我在的地方就是現實。 瑪赫蓮:……什麼? 指揮官:我不會出現在你的夢裡。
瑪赫蓮:羅賓…… …… AR15:…… 丹德萊:你看起來有什麼話想說? AR15:說了又有什麼用?現在誰聽得進去? 丹德萊:看來你有很多不滿? 丹德萊:「15,有什麼話要說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 AR15:你再學M4說話,還用這種奇怪的腔調。
丹德萊:所以,你覺得有什麼不好? AR15:你沒看出來?剛才指揮官就差一點就沒命了。
丹德萊:因為沒人預料到指揮官會那樣行動。 AR15:是嗎? AR15冷笑了一下。 AR15:我覺得這恰恰就在那女人的預想之中……她就是摸清了指揮官的個性。
丹德萊:你是這樣想的嗎? AR15:你覺得沒道理嗎? 丹德萊:…… 丹德萊:「……你總是這麼多疑,15,但我覺得多虧有你。」 AR15:給我站住!! …… |
拉克西絲之尺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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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恩村外。 瑪赫蓮:……伯恩村? 指揮官:嗯 瑪赫蓮:……下一個地點是伯恩村? 指揮官:你不知道? 指揮官有些詫異。 瑪赫蓮:我當然不知道!
回想起在伯恩村內經歷過的事,瑪赫蓮咬了咬嘴唇。 瑪赫蓮:……這裡也會被襲擊嗎?羅賓? 指揮官:大概會,就地下通道和隔離牆的先例來看。
帕羅莎:之後趕到的政府人員接手了,不會有問題。 指揮官:嗯,那我們回到眼前來吧。
丹德萊:他們的防範驚人的鬆懈,我本以為在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之後,這次闖入多少要費些力氣。
瑪赫蓮:難道已經…… 瑪赫蓮抓住了指揮官的衣角,不安的眼神等待着丹德萊的下一句話。 丹德萊:不,我想我們應該還沒有來晚。
AR15:他們在謀劃什麼?
瑪赫蓮:這裡是帕拉蒂斯的大本營?你在胡說些什麼! AR15:我懶得跟你廢話。 指揮官:……這裡的人只是受到帕拉蒂斯蠱惑。
AR15:這些棄子上次可讓我們吃了不少虧,你們可別忘了。
指揮官:孤軍深入的確很不明智,45,你和404小隊在這邊隨時準備接應。 UMP45:好啦,不會額外收你錢的。 RO635:但是這麼大的村子,炸彈會埋在哪些地方呢?
指揮官:以利亞女士是伯恩村的象徵和核心。
帕羅莎:明白。 丹德萊: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我懷疑我們就是從正門走進去,也未必會被人注意到。 指揮官:……總而言之還是小心行事。
瑪赫蓮:…… 指揮官:瑪赫蓮,你可以跟獅鷲小隊在這裡等嗎? 瑪赫蓮:……為什麼? 指揮官:你……你的身份特殊,我擔心村民們見到你會引起騷亂。 瑪赫蓮抓着自己的衣袖,猶豫了一會,又抬起臉堅定地搖了搖頭。 瑪赫蓮:……請帶上我吧,羅賓。
AR15:我話說在前頭,我是反對的。 丹德萊:指揮官,你覺得呢? 指揮官:…… 指揮官看着瑪赫蓮,又看向了靜悄悄的村落。 指揮官:……可以,但是要小心行事。
瑪赫蓮:謝謝你,羅賓。 …… |
拉克西絲之尺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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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形的環繞護衛下,指揮官第二次踏入了伯恩村的土地。 這裡的街道比起他上一次來時,冷清地不是一點兩點。 空蕩蕩的小道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這使得原本就很扎眼的指揮官一行人變得如同行走在聚光燈下一般。 指揮官:……到了。 抵達莊園的大門口,指揮官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之前走過的地方。 瑪赫蓮:……村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瑪赫蓮似乎也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色,相比起指揮官,瑪赫蓮的臉上更多的是擔憂。 RO635:不知道,但是這種氣氛讓我覺得有點恐怖。 M4 SOPMOD II:感覺好差喔! AR15:……嘖。 AR15抬起了槍口,對着莊園的大門。 AR15:既然我們好不容易達成共識,那能不能趕緊結束工作從這裡走人? 瑪赫蓮: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槍口露出來? AR15:你可以閉上眼睛。 指揮官:既然都走到這裡了,如果能避免衝突,我還是不想引起騷亂。
丹德萊:輕而易舉。 咔。 大門應聲而開。 指揮官:呼…… 回想起那個讓人有些不適的女性,指揮官不由得抖擻了一下精神。 指揮官:……如果見到以利亞,在她引起騷動之前處理掉。 瑪赫蓮:處理掉!? 指揮官:不是殺掉她的意思,只是讓她失去意識。 RO635:指揮官…… 指揮官:怎麼了? RO635:我感覺不太對勁。 RO635看着打開的大門,從台階這裡看,室內和室外並沒有什麼區別,依舊是一副毫無生氣的模樣。 到這種程度,令人不禁懷疑這裡是否已經變成了一座死村。 AR15:那老女人真的在裡面嗎? 指揮官:……有爆炸物反應嗎? 丹德萊:稍等…… 丹德萊輕飄飄地踏上了台階,在靜謐中停頓了一下。 指揮官:…… 眾人形嚴陣以候,等待着丹德萊的反應。 忽然,丹德萊身體一震,臉色劇變,瞬間踏上樓梯闖進了屋內。 丹德萊:住手! 指揮官:!?
對丹德萊突如其來的行動,其他人沒有一個反應過來。 除了AR15和瑪赫蓮。 這兩人幾乎在丹德萊剛剛行動的瞬間便追了上去,動作比指揮官的命令都要快上三分。 追着三人的影子,指揮官急匆匆地穿過長長的走廊,最終在闖過客室的房門之後,他見到了頓在這裡的丹德萊等人。 指揮官:丹,丹德萊……發生什麼事了? 丹德萊:……你瘋了嗎? 丹德萊沒有看向指揮官,仍然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 以利亞:聖女……喔,聖女!
瑪赫蓮:…… 瑪赫蓮臉上儘是震驚的神色。 瑪赫蓮:……你在幹什麼?以利亞? ——以利亞面前神似祭壇的桌面上,端端正正地擺放着毫無疑問是爆炸物的物品。 而令指揮官也感到心驚膽戰的是,在爆炸物的中央,擺放着的,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墨綠色。 那是,坍塌粒子。 以利亞收回了手,她剛才似乎在上面摁下了一串數字。 丹德萊:640921…… 指揮官:——以利亞女士。 指揮官帶着眾人形出現在了瑪赫蓮的身後。 看見指揮官,以利亞的笑容逐漸在臉上凝固。 以利亞:你……是你!拐騙了我們的聖女!
她薄紗下的臉逐漸變得猙獰,一副隨時都要衝上來與指揮官拼命的樣子。 指揮官:以利亞女士! 瑪赫蓮:以利亞! 在瑪赫蓮的一聲高呼之後,以利亞的情緒瞬間平息了下去。 以利亞:喔……聖女,聖女大人…… 兩行清澈的眼淚從以利亞的面紗下流了下來。 以利亞:我們不能失去聖女……
瑪赫蓮:以利亞……你聽我說。
指揮官:那個是什麼……?
以利亞:……不,不需要! 以利亞看向指揮官,渾濁的眼睛再一次變得犀利。 她的手放在了爆炸物的啟動器上,這個動作讓人形們紛紛抬起了槍。 AR15:指揮官!擊斃她吧! 瑪赫蓮:不!不行! 以利亞:我們不相信那些骯髒的垃圾!
她瘋狂地尖叫着,用手撥下了啟動的按鈕。 以利亞:你背叛了我們!背叛了帕拉蒂斯!瑪赫蓮!
瑪赫蓮:以利亞……! 瑪赫蓮瞪大了眼睛。 啵。 在伊利亞扣下按鈕之後,爆炸物只發出了滑稽的聲音。 一時之間,甚至讓人懷疑啟動器是否出現了某種故障。 但丹德萊的臉色打消了這種僅存的幻想。 丹德萊:指揮官!我們必須撤退!
指揮官:嘖! RO635:指揮官!獅鷲小隊報告說村子裡出現爆炸反應!
指揮官:混蛋! 以利亞:哈哈哈……哈哈哈! 沐浴在逐漸擴散的淺黃色霧氣中,以利亞張開雙臂,對着天空歇斯底里地歡笑着。 以利亞:神跡……這就是神跡啊! 瑪赫蓮:以利亞!不! 目睹着她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潰爛,瑪赫蓮無助地跪倒在地,眼淚奪眶而出。 指揮官:沒時間了!瑪赫蓮! 指揮官一把將瑪赫蓮拉了起來。 指揮官:我們還來得及救其他人! 瑪赫蓮:……! AR15:別絮叨了!動起來啊! …… |
拉克西絲之尺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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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連接不斷的爆炸聲在村中此起彼伏,清淨的村落,在短短的十幾分鐘內,便化作了煉獄。 指揮官:可惡!咳……咳咳! RO635:指揮官!你得趕緊離開這裡!坍塌粒子還在擴散! 指揮官:我沒事!瑪赫蓮,瑪赫蓮呢! AR15:我看着她呢! 瑪赫蓮站在道路的中央,嘴唇微微顫抖,眼眸中倒映着一片又一片的火光。 M4 SOPMOD II:RO你不是說不可能有爆炸物的嗎! RO635:我說的是很難用爆炸物對開闊的地方造成有效傷害!
AR15:一群瘋子! 轟! 帕羅莎:指揮官!我們又拆除了一個!但是…… 獅鷲小隊從室內拖出了掙扎着的村民,儘管逃過了爆炸的命運,但他們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已經開始出現潰爛的跡象。 轟!! 蜂鳥:啊啊!忙不過來了!
轟!!! 瑪赫蓮:大家…… 瑪赫蓮顫顫巍巍地向前行進了兩步,哆嗦的膝蓋支撐不住她的重量,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 指揮官:瑪赫蓮! ???:嗚嗚嗚…… 瑪赫蓮:!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道路上。 艾爾莎:聖女姐姐…… 瑪赫蓮:艾爾莎! 瑪赫蓮忽然又恢復了力氣,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聲音的源頭處。 艾爾莎:聖女姐姐……我好痛…… 瑪赫蓮:艾爾莎……啊啊!!
此時的艾爾莎,幾乎已經看不見她原本的面孔。
絲毫沒有避嫌,瑪赫蓮一把將艾爾莎抱入了懷中。 瑪赫蓮:沒事的……沒事的……聖女姐姐在這裡,我在這裡。
艾爾莎:……聖女姐姐,你在哭嗎?
瑪赫蓮:我不痛……我不痛…… 淚水把瑪赫蓮的臉糊成了一片,她撩起自己的衣袖,用力地咬在自己的手上。
瑪赫蓮:艾爾莎,張嘴……張嘴。
艾爾莎:聖女姐姐…… 艾爾莎聽話地吮吸着瑪赫蓮的傷口,但她的力氣卻越來越小。 艾爾莎:聖女姐姐…… 瑪赫蓮:別說話!別說話!艾爾莎!快喝啊! 艾爾莎:聖女姐姐。 艾爾莎邊哭邊笑,停下了嘴,聲音也變得無比微小。 艾爾莎:你……快點……離開……這裡…… 懷中的身體變得更重了些許,瑪赫蓮分明地感覺到,她的體溫在漸漸流失。 指揮官:瑪赫蓮…… 指揮官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後。 瑪赫蓮:我…… 指揮官:瑪赫蓮? 瑪赫蓮:我都說……我什麼都說……我全都告訴你……
瑪赫蓮的聲音突然變地歇斯底里,嘶啞的嗓子似乎承受不住這突然的吼叫,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瑪赫蓮:……我帶你去,我帶你去!
她抱着艾爾莎的屍體,從地上站了起來。 指揮官:等一下。 瑪赫蓮:就在這邊……就在這個方向…… 指揮官:等一下! 瑪赫蓮:別攔着我! 瑪赫蓮沖指揮官怒吼了一聲,連她自己都受到了驚嚇。 指揮官:…… 瑪赫蓮:…… 兩人站在道路的中央,面面相覷。 指揮官:你冷靜一點……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有去過。
瑪赫蓮:我……我管不了那麼多,我要救人。
指揮官:那監獄的人就活該去死嗎!
瑪赫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想做聖女我也不是什麼聖女! 指揮官:別忘了你最開始想做的是什麼! 瑪赫蓮:我最開始想做的事…… 指揮官:你不是要救人嗎?你想救人對吧?
瑪赫蓮:……同類? 帕羅莎:指揮官!所有生還人員都已經確認了! AR15:必須快點轉移他們!繼續暴露在這裡的空氣下他們活不過五分鐘! 指揮官:把他們搬到車上去!蜂鳥!聯繫政府!
蜂鳥:在做啦! 瑪赫蓮愣愣地看着指揮着人形的指揮官。
瑪赫蓮:羅賓…… 指揮官:你想清楚了嗎? 瑪赫蓮: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她抱緊了懷中的艾爾莎,儘管她的臉已經因為擴散的霧氣而潰爛,但依然可以看出安詳的表情。
瑪赫蓮:先去監獄……再去做藥。
指揮官:——對,沒錯。
指揮官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咳嗽了兩下。 指揮官:撤退! 帕羅莎:是! RO635:收到! …… |
阿特洛波斯之剪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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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駛的車輛中…… 指揮官替艾爾莎的屍身蓋上了白布。 儘管不及瑪赫蓮那般激烈,但對於這樣的孩子遭遇如此災難,指揮官的心中也燃起了一股無處宣洩的怒火。 瑪赫蓮:……對不起,羅賓。
指揮官:沒關係。 瑪赫蓮無言地看着被掩蓋的屍體,握緊了雙手。 在簡單的包紮後,她的手掌已經止住了血。 指揮官:你可以不用參與接下來的任務。
瑪赫蓮:我已經體驗過逃避問題的代價了,羅賓。 瑪赫蓮輕輕搖了搖頭。 瑪赫蓮:……太沉重了。 指揮官:…… 瑪赫蓮:在伯恩村的生活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真正的人類。
指揮官:以利亞或許欺騙了你,但你所做的事不會沒有意義。
瑪赫蓮:是啊,她相信我。
瑪赫蓮抬起了頭,一臉悲哀的笑容。 瑪赫蓮:我什麼都沒有做…… 指揮官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親歷過的地獄數量太多,以至於在面對伯恩村時,指揮官依舊能保持理智。 但對瑪赫蓮而言,這樣的打擊和刺激確實太強烈了。 ……自己這樣,算是已經麻木了嗎? 瑪赫蓮:…… 瑪赫蓮看着指揮官,神情忽然發生了一些變化。 瑪赫蓮:你也是部分免疫體,羅賓。 指揮官:什麼? 瑪赫蓮:你跟我是一樣的,你也是部分免疫體。
指揮官:……說來話長了。 瑪赫蓮:……你果然不是帕拉蒂斯,羅賓。 瑪赫蓮微微地笑着,指揮官卻不知該如何回應她。 恰到好處地,帕羅莎走了過來,打破了這份尷尬。 帕羅莎:下一個地點是監獄。
指揮官:嗯,我也正好想跟他報告一下我們現在的狀況。 帕羅莎:明白。 通訊連接。 格里芬:指揮官。
指揮官:……好壞參半吧。
指揮官看了看瑪赫蓮,猶豫了一下。 指揮官:我們姑且成功阻止了他們,但是在伯恩村,還是發生了一些慘劇。
格里芬:既然瑪赫蓮記憶碎片的真實性被確認了。
瑪赫蓮:……!! 瑪赫蓮聞言臉色劇變,衝着指揮官猛地搖頭。 指揮官:抱歉,格里芬先生……可能暫時不行。
格里芬:……如果你是這樣考慮的,那也沒什麼問題。
指揮官:我們接下來要到柏林監獄做調查,希望格里芬先生能給我們通行的權利。 格里芬:我明白了,這件事你讓帕羅莎處理就行了。
指揮官:謝謝。 格里芬: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讓你知道一下。 指揮官:什麼? 格里芬:安潔莉婭現在的行動有些太衝動了。
指揮官:……知道了,謝謝您。 通訊結束。 瑪赫蓮:……謝謝你,羅賓。 指揮官:沒關係。 指揮官搖了搖頭,看了看路程表……他們馬上就會抵達柏林監獄了。 指揮官:希望這次能夠順利吧…… 柏林監獄。 主控室內。 監獄長:所以說,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
指揮官:我沒有跟你開玩笑,監獄內現在很可能藏有恐怖份子放置的爆炸物。
監獄長:就是這種胡說八道的話讓我沒法相信啊。 指揮官:我們是帶着許可來的,你相不相信都無所謂。
監獄長:這…… 監獄長陷入了猶豫之中……儘管他仍然不願意如此做,但指揮官手中的命令書卻的確擁有效力。 監獄長:……好吧,我知道了。
指揮官:感謝你的配合。 指揮官鬆了口氣,剛才有一瞬間,他幾乎以為無法和平解決了。 跟之前不同,這裡好歹也是市中心……帕拉蒂斯應該也不至於無法無天到在這裡動手吧? 丹德萊:……
監獄長:異常的情況? 監獄長抱着手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監獄長:沒那回事,除了最近來了一批新犯人以外,我們和平得很。
指揮官:丹德萊,有什麼你在意的事嗎? 丹德萊:我剛才進入了監獄的系統。
監獄長:什,什麼!?你進入了什麼!? 監獄長:等等,安保停機?我可沒聽說過這種事! 指揮官:……糟了。 咚咚咚—— 獄警:不,不好了!監獄長!! 監獄長:發生什麼事了! 獄警:犯人……犯人暴動了! 監獄長:——! 監獄長兩眼一瞪,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 AR15:嘖。
丹德萊:指揮官,你和瑪赫蓮就待在這裡,這次的情況會很混亂,我們要優先確保你們的安全。 RO635:光憑犯人自己是做不到這種事的,肯定有帕拉蒂斯的人混了進去。 指揮官:45,你和丹德萊到監控室去,確認一下情況!
UMP45:了解。 指揮官:帕羅莎,你去支援獄警!控制暴亂,還有—— 轟! 獄警:他們還有炸彈! 指揮官:——拆掉那些爆炸裝置。
帕羅莎:明白!
蜂鳥:這邊還有人嗎?菲德洛夫? 菲德洛夫:菲德洛夫走進了一個囚室。 菲德洛夫走進了一個囚室。 ???:咿——! 菲德洛夫:——什!?
蜂鳥:你想往哪跑啊!大叔! ???:不要,不要啊!離我遠一點!
菲德洛夫:是囚犯? 蜂鳥:好像是。
菲德洛夫:他的精神不太正常……似乎受了什麼刺激。 蜂鳥:把他帶回去吧,丟在這他就死定了。 菲德洛夫:嗯。 鮑威爾:放開我!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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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洛波斯之剪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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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啊啊啊啊啊啊——!!!! M4 SOPMOD II:跟喪屍圍城一樣——! AR15:這些人的樣子看起來很不正常。
RO635:帕羅莎!爆炸物呢! 帕羅莎:已經全部拆掉了!
菲德洛夫:……不行,獄警的傷亡太嚴重了。
沙維奇:攔不住他們了!
RO635:放棄吧!這不是我們能阻止的數量!
…… 呯呯呯! 45擊斃了站立着的最後一個帕拉蒂斯,熟練地換掉了彈匣。 UMP45:這就是最後一個了。 丹德萊:但我剛才看到有些逃走了。 UMP45:追捕逃兵可不在訂單之列。
丹德萊:當然,這一點我很感謝。
丹德萊看着被404的成員們壓制住的帕拉蒂斯。 丹德萊:他們的記憶比瑪赫蓮的更加混亂。
HK416:說到那傢伙。
丹德萊: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控制室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HK416:……你拿指揮官當餌? 丹德萊:我只是相信指揮官的判斷,因此對瑪赫蓮抱有相同的信任而已。 HK416:——45! UMP45:我聽見了,真是,那麼着急幹什麼?
控制室內。 指揮官:…… 瑪赫蓮:…… 指揮官與瑪赫蓮靜靜地坐在不同的位置,兩人互相也沒有看向對方。 這似乎是這兩人第一次單獨相處,但卻是個不怎麼恰當的時機。 從伯恩村離開以後,尤其是在經歷了車上的對話之後,指揮官忽然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瑪赫蓮。 瑪赫蓮:……這裡是最後一處了,是嗎? 在尷尬的靜默里,最終是瑪赫蓮先打開了話匣。 指揮官:嗯。 瑪赫蓮: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之後。
瑪赫蓮哆嗦了一下,在說出那個「地點」之前,似乎某種本能的恐懼阻止了她開口。 瑪赫蓮:我就帶你去……去…… 指揮官:你不用勉強說出來。 瑪赫蓮:……帶你去那個做藥的地方。 瑪赫蓮平復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 她並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儘管,那是在她的情緒極度崩潰時做出的決定。 指揮官:謝謝。 瑪赫蓮:我是你的俘虜,你不需要對我道謝。 指揮官:…… 指揮官皺了皺眉,轉過臉來看向了她。 指揮官:提出要求的是我,但做出決定的是你,瑪赫蓮。
瑪赫蓮:……
指揮官:你帶來的好結果一直都是存在的。
瑪赫蓮:…… 騷動的聲音始終沒有斷絕,儘管不在前線,但指揮官也能推測到,現在的情況一定不太樂觀。 昏厥的監獄長到現在也沒有恢復意識,指揮官吸了口氣,一拍膝蓋做出了決定。 指揮官:瑪赫蓮。 瑪赫蓮:……嗯? 指揮官:我們走吧。 瑪赫蓮:去哪? 指揮官:騷動的聲音比之前小了很多,我想事態應該差不多已經控制住了。
瑪赫蓮:……好的。 瑪赫蓮點了點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瑪赫蓮:…… 指揮官:……怎麼了? 起身之後,瑪赫蓮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瑪赫蓮:你有聽見什麼聲音嗎?羅賓? 指揮官:聲音? 指揮官蹙了蹙眉,靜下來豎起了耳朵。 噠。 噠噠。 一陣清脆的,仿佛女士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從門的另一側傳了過來。 指揮官:……腳步聲?
瑪赫蓮:不像是……人形小姐們的。
瑪赫蓮握着拳頭,纖細的手指被她自己捏地發白。 她抬起頭,一臉不安地抓住了指揮官的衣服。 瑪赫蓮:我……在我的記憶里,聽見過這樣的腳步聲。 指揮官:……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指揮官一邊給自己的手槍上膛,一邊回應了瑪赫蓮的話。 瑪赫蓮: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改變得了命運的。
指揮官:…… 噠。 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忽然停止,似乎站定在了門外。 指揮官:……沒事的。 指揮官安撫地對她笑了笑,一邊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了手槍,小心地貼到了牆上。 他湊到門前,將子彈上膛,同時通過門上的縫隙向外看了一眼。 ELID:嗷…… 指揮官:嘖…… ……是一個感染者。 看樣子似乎是監獄的工作人員。 剛才的腳步聲就是她的高跟鞋發出的……至少現在,指揮官還看得出她是一位女性。 瑪赫蓮:羅賓。 指揮官:稍等一下……先別出聲。 指揮官看向了瑪赫蓮,本打算阻止她繼續說話,但卻看到了她臉上悲戚的神色。 深吸了一口氣,指揮官將手放在了房間的門把手上。 指揮官:不是今天,瑪赫蓮。 不是今天……你預示的每一個未來都沒有我的存在。 而我現在在這裡,那就根本對不上。 咔! ELID:嗷! 指揮官猛地將門撞開,在ELID反應過來之前,眼疾手快地瞄準了他的頭部。 呯! 一發血花在她的頭頂炸開,指揮官聽見了子彈與頭骨撞擊發出的清脆聲響。 呯! 呯! 連一點機會都不留給敵人,指揮官又連開兩槍,將ELID發臭的軀體徹底擊倒在地。 指揮官:解決了! 而緊跟着,更加激烈的腳步聲卻從走廊的盡頭傳來。 瑪赫蓮:……羅賓! 指揮官:等等,別着急——! UMP45:——! 從走廊的拐角處一個戰術翻滾出現在了視野之中,UMP45的槍口直直地對準了指揮官。 UMP45:……什麼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發現站立的人是自己的雇主,她迅速地放下了槍。 丹德萊:指揮官。
丹德萊慢悠悠地從後面跟了過來,與指揮官打招呼的同時,目光卻落在了瑪赫蓮身上。 指揮官:……我沒事。 看到來人是404小隊,指揮官也鬆了口氣。 UMP45:我都差點忘了,你好歹也算受過訓練。 指揮官:有機會的話,要較量一下嗎?
UMP45:如果你出錢的話,我倒不是不能陪你玩一玩。
指揮官:那還是算了吧。 瑪赫蓮:…… 瑪赫蓮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低頭看着倒在地上的ELID。 瑪赫蓮:……你成功了,羅賓。
指揮官:……沒你想的那麼誇張,瑪赫蓮。
瑪赫蓮:…… 瑪赫蓮露出了呆滯的樣子,看她在沉思的模樣,指揮官轉過了身。 指揮官:丹德萊,監獄的情況怎麼樣了? 丹德萊:我們掃除了帕拉蒂斯的潛入者,但暴走的犯人無法控制。
指揮官:……嘖。 指揮官狠狠地錘了一下牆。 這樣子根本就不能算是成功了……而且,又是坍塌粒子?帕拉蒂斯到底有多少坍塌粒子? 瑪赫蓮的特效藥,價值跟重要性,說不定比原本想的還要更加重要。 這時,指揮官的通訊器響了起來。 RPK16:喂喂?指揮官?您在線上嗎?
指揮官:RPK?安潔找我嗎?
安潔:指揮官。 指揮官:安潔? 安潔:下午好,指揮官……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面對這個問題,指揮官看了看地上的屍體,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指揮官:還算順利,現在剛有些眉目。
安潔:……哼,還過得去吧。
指揮官:你跟我客氣什麼?儘管說吧。 安潔:默莉朵——就是那個涅托,現在還在你那邊吧? 指揮官:默莉朵……你是說瑪赫蓮? 指揮官看了看身後的瑪赫蓮。 瑪赫蓮:…… 指揮官:嗯,還在。 安潔:你問出什麼了嗎? 指揮官:嗯?我先前不是跟你分享過了? 安潔:……在那之後你就沒有什麼新的收穫? 指揮官:暫時沒有值得一提的,至少還不必要驚動你。 安潔:你的進度也太慢了。
瑪赫蓮:…… 瑪赫蓮似乎想說什麼,但看了看指揮官,又搖了搖頭。 指揮官沉默了一下。 指揮官:嗯,關於默莉朵的事情,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安潔:……你還真的這麼想? 指揮官:對,我確信她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看着瑪赫蓮的臉,指揮官堅定地說道。 安潔:算了……管她叫什麼。
指揮官:你有事要問她?
安潔:她肯定還有隱瞞的信息!
指揮官:你稍微冷靜一下,安潔。
安潔:輻射病特效藥? 指揮官:輻射病治療的研究資料和樣品藥物。
安潔:這種鬼話你也相信? 指揮官:我也不確信。但是有一試的價值,如果真的有這種藥的話…… 安潔:你就可以救你的小副官了? 指揮官:……! 指揮官聞言只覺一陣氣血上涌。 指揮官:不,我並不只是因為格琳娜才…… 安潔:夠了!跟我沒關係。
指揮官:……現在不行。 安潔:…… 指揮官:安潔…… 安潔: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指揮官:她不是默莉朵!
安潔:哈!是,瑪赫蓮!對吧!你寧願相信她的鬼話!
指揮官:我沒有! 安潔:…… 指揮官:……爵士讓我負責瑪赫蓮的事情,我有我的判斷。 安潔:你現在是拿他來壓我?是嗎? 指揮官:我不是那個意思。 安潔:好……好,我知道了。
指揮官:……抱歉,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
通訊掛斷。 UMP45:……她聽起來不太對勁。 指揮官:爵士提到過,安潔現在有些急躁……看來是真的。 丹德萊:不知道她那邊遇到了什麼問題?
指揮官:她可是安潔,別小看她了。
指揮官轉過身,看向了瑪赫蓮,卻發現對方也正打算開口跟自己說話。 瑪赫蓮:……羅賓。
指揮官:我知道你們不是同一個人。 瑪赫蓮:……但是剛才那個人說的沒錯。
指揮官:……我相信你。
瑪赫蓮:…… 瑪赫蓮握着手,似乎下定了決心。 瑪赫蓮:……我也相信你,羅賓。
指揮官:坐標? 看着瑪赫蓮,指揮官似乎明白了什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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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1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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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收看時事聚焦。 夏朵利茲:我是夏朵利茲,接下來為您報道最新時事。 迦拉提亞科技集團就原定於今日舉行的首批伊登藥劑發布會活動取消一事向各界道歉。 同時迦拉提亞保證會儘快解決問題,以期早日能將藥劑送到患者手中。 有消息人士稱:由於運送第一批藥劑的車輛最終去向不明,是此次活動取消的主要原因。 今天早上七點二十三分,柏林醫院遭遇建牆以來首次疑似恐怖襲擊事件。 事件發生時,有三名醫護人員和四名病人身處病房內。 警方仍在調查爆炸物來源,前方記者夏朵利茲將持續為您報道…… 以上就是今天的新聞內容——民主德國廣播電視台為您報道。 |
PM 0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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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插播一條消息—— 昨日,位於市區東南方向的隔離牆發生不明故障。 監測站發回報告表示故障並未造成坍塌粒子泄漏,請市民放心。 目前監測站已派遣維修隊伍前往隔離牆檢查並修復故障…… 本台剛剛收到消息。 格雷生物科技研究所發生不明原因爆炸,研究所外圍建築牆體發生輕度損壞…… 接下來我們連線到抵達前方的夏朵利茲—— 夏朵利茲:好的總台!
啊! 畫外音:現在這裡已經被封鎖了,請離開。 夏朵利茲:等等,我們是DRF,請問你們是…… 畫外音:我們接到上面的命令,任何媒體不得繼續採訪,請立即離開,否則我們將採取強制措施! 夏朵利茲:唔……!
夏朵利茲: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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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 1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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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插播一條緊急新聞—— 柏林監獄發生不明原因暴動,監獄內部似乎發生激烈槍戰。 目前監獄周邊已被警方徹底封鎖,同時到場的還有坍塌粒子災害應對小組成員。 監獄內受傷人員已經被救治,在逃囚犯此前也已經被警方悉數逮捕歸案。 警方表示,監獄暴動已經得到控制,但出於安全考慮,呼籲市民避免夜間外出,以防發生意外。 同時警方還表示,如果在自家周圍發現可疑人士,請積極報警尋求協助。 此次監獄暴動是繼街頭動亂之後的又一嚴重暴力事件,並已對普通市民造成安全威脅。 |
終曲 凝視
- SIDE:安潔[點擊展開/關閉]
薛定諤的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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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潔的臨時藏身處。 AN94:那麼,我們要怎麼做呢? 安潔:首先,我們不能什麼準備都不做就衝過去。
萊特:我可以聯絡我的下屬。 安潔:可以,但是我只要你最信任的那部分。
萊特:……我明白了。 安潔:這個地點就在柏林的市區,但是位置很偏僻,是富人區。
AK15:反過來說,帕拉蒂斯也不能駐紮大部隊。 安潔:94,你和萊特還有他的人在外面把守。
AN94:明白。 安潔:15,16,你們兩個跟我行動,我們直接從正門進入。
AK15:明白。 RPK16:明白。 安潔:以上,無計劃,無戰術,唯一命令:禁止開火。
RPK16: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安潔:三點出發。
安潔將桌面上的地圖收好,沉默了一會。 安潔:我襲擊酒吧的事情肯定會傳到爵士的耳朵里。
萊特:安潔小姐。 安潔:怎麼了? 萊特:……我想跟你談談。 安潔看了看已經各自去做準備的忤逆小隊。 安潔:現在? 萊特:只有現在了。 安潔:好吧。 安潔拉了一張椅子,又給萊特指了個座位。 安潔:想聊什麼?
萊特:當然不,我尊敬安潔小姐,所以相信安潔小姐的判斷。 安潔:我不記得自己算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萊特:不,我沒有上過……蘇聯有特工學校? 安潔:當然,你們沒有嗎?
萊特:多麼殘忍……這是為了保證每一位特工都能夠服從命令嗎? 安潔:也可能只是因為教官更喜歡貓。 萊特:呃,難道您在跟我開玩笑? 安潔:不像嗎? 萊特:您別拿我尋開心了。
安潔:……說吧,如果我幫得上忙,我會給點建議的。
萊特:您太謙虛了,但這一點也不影響。
安潔:什麼樣的人? 萊特:「英雄」。 安潔:……
萊特:不論倒下多少人,都前赴後繼,這才是英雄的根性。
安潔:你這個年紀,說這些還太早了吧? 萊特:我還在路上,安潔小姐。
安潔:……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萊特:我知道這些話在您聽起來,非常幼稚而且無聊。
安潔:……這並不幼稚,也不無聊。
萊特:……謝謝您。 安潔:所以,這就是你要尋求我的意見的事?
萊特:是的…… 萊特摸了摸自己的包,從裡面取出了一個袖扣。 安潔:「U」?
萊特:據說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特工的數量剛好是26位。
安潔:那你不是該叫「L」嗎? 萊特:現在並不按姓名來取了,而是選自己心儀的單詞。
安潔:那你的是什麼? 萊特:「UNKNOW」。
安潔:……
萊特:J前輩照顧了我很久,從我小時候就是了。
看着萊特的表情,安潔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安潔:你慫了? 萊特:……您要是說得委婉些我會很高興的。 安潔:你比J優秀多了,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萊特:J前輩只是風格跟我有些不同。
萊特用拇指捻着袖扣,遞向了安潔。 安潔愣了一下,接過袖扣,仔細地看了看。 安潔:接受這個,對你有什麼改變嗎? 萊特: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可能我姐姐會生氣吧。 安潔:那你有什麼好緊張的?
萊特:那倒不會,我們感情很好。 萊特靦腆地笑了笑。 安潔聳了聳肩,抬手準備把袖扣還回去,但萊特卻沒有去接。 安潔:……怎麼了? 萊特:我想請您暫時保管。 安潔:什麼? 安潔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萊特雙手放在了膝蓋上,正襟危坐了起來。 萊特:我想請您在這次的任務的結束後,再把它交還給我。
安潔:你要我給你一個畢業考? 萊特:是的。 安潔:我可是個蘇聯人。 萊特:我知道。
安潔:…… 安潔攥住了手。 安潔:……我收下了。
萊特笑了笑。 萊特:謝謝您。 RPK16:安潔。 在萊特站起來的時候,RPK16適時地走了過來。 安潔:你又怎麼了? RPK16:我也有事想跟你談談——不歡迎嗎? 安潔:……你們約好的嗎? 萊特看了看RPK16,後者對他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他靦腆地用微笑回應,並且讓出了位置,紳士地離開了座位。 安潔:你又想聊什麼? RPK16:安潔。 RPK16坐在了位置上,雙手放在膝蓋上,標誌性的微笑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嚴肅的表情。 RPK16:可以取消這個行動嗎? 安潔:你說什麼?
RPK16:我覺得這不太理智。
安潔:我聯繫過老米莎,他沒有給我答覆。
RPK16:你不覺得你應該等等嗎? 安潔:你覺得我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等嗎?
RPK16:…… 安潔:他們這些大人物,現在是沒有空閒管我們的事的。
RPK16:我不知道,也許是視角不一樣了?
安潔:哼……我之前還一直覺得你們很像呢。
RPK16:真不愧是AK12前輩,不論是誰都很信賴她啊。 安潔:她跟15的關係不大好。 RPK16:15隻是嫉妒她而已。
安潔:還是不聊這個了……總之,這次任務勢在必行,沒有迴旋的餘地。
RPK16:…… RPK16閉上了眼,又很快睜開。 RPK16:好的,我知道了。 安潔:好,時間也差不多了。 安潔站了起來,不再與RPK多作言語。 安潔:我們走吧。 RPK16:是。 …… |
緬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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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裝待發的臨時藏身處內,AN94正在檢查自己的裝備。 RPK16:你每次任務,都會額外帶上7.62子彈嗎? AN94:16……? 無聲無息地,散發着危險氣味的同伴出現在了身邊。
AN94:……並不總是,是在你和15歸隊之後我才這麼做的。 RPK16:你很擅長為麻煩的隊友處理這些小事呢。 RPK16快樂地坐到了AN94的身邊,看樣子並不打算離開。 AN94:我並不覺得麻煩,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AN94不以為意,用毛刷清理了一下槍管,輕輕對着沒人的一側吹了吹灰塵。 AN94:忤逆小隊的各位除了我都是非常優秀的人形,我這樣做也只是為了更好地完成任務。 RPK16:你這種說話方式,也是從15那裡學來的嗎? AN94:…… AN94放下了手裡的零件。 AN94: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RPK16:很難看出來嗎?
AN94:……的確有點不太明顯。
RPK16:AK12前輩平時都會那麼做嗎? AN94:……是的。
RPK16:你真的很受AK12的影響呢。 AN94:你到底想說什麼? AN94忍不住看向了RPK16。 RPK16:我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做代理隊長。 AN94:……什麼? RPK16:你跟在AK12的身邊最久。
AN94:但是12選了你。 RPK16:那是因為當時只有我在現場。 AN94搖了搖頭。 AN94:12是不會因為那種理由就胡亂做決定的人。
RPK16:…… RPK16有些訝異。 RPK16:你很信任她呢。 AN94:即便當時我也在場,12肯定也還是會選你的。 RPK16:你這種自卑心理是因何而生的? AN94:這不是自卑心理,是正確的判斷。
RPK16:之前你和15搭檔的時候就做的不錯呀。 AN94:那是因為15是優秀的士兵,而且兩人搭檔的指揮和小隊的指揮是不同的。
RPK16:原來如此…… RPK16笑了笑。 RPK16:你真的成長了不少呢。 AN94:被你這麼說讓我覺得怪怪的…… RPK16:因為我是最晚出廠的嗎?
RPK16笑盈盈地站了起來。 RPK16:快點準備出發吧,可不能讓12前輩瞧不起喔。 AN94:嗯…… AN94低下了頭,將剛才放下的零件又拿了起來,專心地組裝。 RPK16:…… 看着她,RPK16的視線微微一動。 RPK16:……真美好呢。 |
魔盒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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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林時間 15:28 柏林市 新藤珀爾霍夫區 「威廉」的舊居。 RPK16:12前輩曾經跟我說過,當安潔幹勁滿滿的時候,我們就要倒霉。
AK15:…… RPK16:怎麼了?15? AK15:你今天的話。
RPK16:哎呀,這樣居然會讓你覺得困擾嗎?
AK15:如果你的狀態不好,會影響任務的成功率。
RPK16:只是「代理」隊長而已……12前輩真是,在糟糕的時候,丟了個糟糕的工作給我呢。 AN94:這代表她信任你。 RPK16:這絕對是她這輩子第二大的失誤哦。 AN94:怎麼會,我也覺得16你很優秀……第二大? 安潔:第一大是什麼? RPK16:這就是我和前輩的小秘密了。
安潔:你要是不想去,可以和94一起留在這裡。 RPK16:抱歉,就當我沒提過吧。 萊特:安潔小姐,我這邊準備好了。 安潔:帶了多少人? 萊特:不多,都是我的同期。
安潔:好……你們就待在外面,幫我做警戒就夠了。
萊特:放心吧,我們都有覺悟。
AN94:是的,我會和斯塔西的各位一起在外圍警戒。
萊特:和之前的搭配有所不同呢。
AN94:這次不會了。
萊特: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可也有我們的骨氣。
安潔:我們時間不多了,萊特,讓你的人把洋房圍起來,連一隻蒼蠅也不要放進來。
咔嚓。 安潔:我們走。 AK15:明白。 RPK16:……收到。 …… 依據斯塔西提供的情報,這棟建築的在很早之前便已經無人居住。 而現在,在安潔的面前,它所展現出的古老與破舊無一不證實了這一情報的可靠性。 安潔:…… 安潔穿過了庭院,看起來,園丁上一次打整這裡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 除了不時飛舞的黃蜂之外,安潔甚至看不到任何活動的生物。 ……這種死一樣的寂靜,刺痛着安潔的神經。 她的第六感在警告她,她知道自己的方向沒有錯。 這裡肯定有她想要的東西。 AK15:我們要從正門進入嗎? 安潔: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從哪裡進入都是一樣的。
RPK16: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安潔:如果裡面真的有埋伏,那就算我們從其他入口進去,甚至破窗而入。
她穿過雜草叢生的庭院,來到了洋房的正門前。 直到現在,這裡依舊靜悄悄地,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安潔:去打個招呼,15。 AK15:知道了。 AK15點了點頭,走上前去,用手撐在了門上。 安潔:看得見裡面嗎? AK15:……看得見,沒有異常。 安潔踏上了台階,走到了AK15的身側,伸手貼在了大門上。 RPK16:安潔。 安潔:……怎麼了? RPK16:你真的要進去? 安潔:當然。
RPK16:除了清潔工丟在這裡的年終獎以外?可能沒有了。
安潔:……你說的沒錯。
安潔沉思了一下。 安潔:15,開門。 AK15:…… 咚! AK15用力一推,將洋房的大門直接推開。 兩扇門搖搖晃晃地抖落下灰塵,仿佛隨時都有可能門栓斷裂從牆上掉下來。 安潔將手槍插回了槍套,慢慢地走了進去。 陰沉的建築內,除了三人腳步的回聲外什麼也聽不見。 安潔:看樣子裡面還挺大的。 RPK16:這樣調查肯定要費不少時間呢。
安潔:你有什麼意見嗎? RPK16:15,你去東側調查。
AK15:……沒有異議。 安潔:還算合理的分配,那就這樣吧。 AK15點了點頭,將槍背到了身後。 RPK16:怎麼了? AK15:……沒事。 我們也走吧,安潔? 安潔:安潔點了點頭,主動邁開腳步,向着左側前進。 RPK16:…… …… |
魔盒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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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飛蛾知道,火焰究竟有多迷人。 即便知曉最終的命運,也會義無反顧地撲向滅絕的死寂。 死亡會是終點嗎? RPK16:在每一次甦醒的時候……我都能嗅到不一樣的空氣。
RPK16:……你會在新世界為我留下位置嗎? …… 吱呀…… 安潔:咳……灰塵還真多。 安潔揮着手試着驅散面前飛舞的灰塵,看起來,自己進入的地方應該是個書房。 昔日的奢華如今都被掩埋在了厚厚的塵埃之下,在紅木的書桌後那張華麗的牆壁上,一棵奇異的紫杉樹分枝散葉,每一個延伸的樹冠盡頭都擺放着一個人像。 人像的下面,則標註了每一個人的姓名。 安潔:……這是。
安潔蹙着眉頭走進了房間,她仰着頭看着那華麗的樹冠。 這家族的龐大令她感到了一點驚訝,而讓她更加疑惑的是,在樹冠的最上方,本該有着最新的家譜人員的兩處新枝丫,卻被殘忍地燒毀,看不清面目和名字。 安潔只能依稀辨認出,其中一個應該是女孩……除非他們家的男人也留長髮。 安潔:露尼西亞…… 而就在這時,安潔的通訊響了。 安潔:萊特? 萊特:襲—— 安潔:萊特?94?怎麼了? 萊特:……我們被襲擊了!!
呯呯——! 滋滋滋…… 通訊斷開。 安潔:糟了。 吱呀…… 安潔:! 身後的異動使得安潔條件反應地轉過了身。 但看清來人之後,她鬆了口氣。 RPK16:…… RPK16悠閒地走進了房間,隨即轉過了身,背對着安潔,準備關上房門。 安潔:RPK,我們要撤了,萊特剛剛聯繫我…… RPK的動作並沒有什麼出奇,但長年累月積累下的經驗讓安潔在這一瞬間依舊感覺到了空氣中異樣的變化。 RPK16:安潔,你覺得植物會是人類的未來嗎? 安潔:……廢話,當然不是,這話我已經回答過你了。
RPK16:是呢,植物只是植物,將未來的責任肩負在它們身上實在太過頭了。
安潔:你哪根筋又不對頭了?想寫詩的話我回去就幫你申請退役。 安潔看着RPK詭異的神情,不安的烏雲越來越膨脹。 RPK16:在我看來,人形是存在不可彌補的缺陷的。
安潔:你到底想說什麼?RPK? RPK16:我想成為人類,安潔。
唰—— 呯! 身為訓練有素的特工,安潔的拔槍是蘇聯安全局中數一數二的快。 但是,如果是跟人形比——那麼,實在是太慢了。 右手止不住地哆嗦,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即便子彈只是擊中了她的手槍,震動帶來的連帶傷害也足以讓安潔的虎口破裂。 安潔:你……對我……開槍?
RPK16: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用這麼野蠻的方式。
安潔:我沒在說那個!
RPK16:做了什麼……
安潔:……
RPK16:我不願意傷害你,安潔。
安潔:你先是發表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言論,又把槍口指向我。
RPK16:我只是闡述了我這麼做的動機,畢竟你有權知道。 安潔:……動機? RPK16:帕拉蒂斯,安潔,帕拉蒂斯可以滿足我的願望。
安潔:帕拉蒂斯……是你!
安潔的瞳孔因震驚而一陣收縮。 RPK16:我很高興你終於明白了。 安潔:你以為你逃得掉?你根本不是15和94的對手。 RPK16:或許,但狼群小隊的指揮權限在我手裡。
安潔:不准你提12。 RPK16:她犯了錯,安潔,就跟你一樣。
安潔:去你媽的! 轟! RPK16:! RPK話音剛落,安潔突然就猛地對她擲出了一顆手雷,同時瞬間側翻滾躲到了書桌的背後。 RPK16:這種程度的爆炸對「狼」是沒有用的,安潔。
安潔:嘖! 原來如此——安潔此時明白了。 這就是RPK調開AK15的原因。 因為她要製造跟自己單獨相處的場合,而現在她得逞了—— RPK16:——什麼!? AK15:—— 爆炸的煙塵還未消散,鐵拳破空而出,RPK本能地出手格擋,轉用柔技卸掉了力道,反手將手槍抵在來人的腰腹上。 嘭! AK15強而有勁的胳膊瞬間將RPK的身體扭轉,手指的關節扭曲到無法扣下扳機。 再一下,RPK16的胳膊就要被生生擰下! RPK16:沒用的,15。
AK15:! 咕嚕嚕…… 不知何時掛在了AK15腰間的戰術手雷碰撞着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在AK15注意到它們的時候—— 轟!! 安潔:15!? AK15:……你果然不對勁,RPK。 RPK16:哎呀,注意到了嗎?
AK15:安潔,快逃。 安潔:怎,怎麼了? AK15:大量熱源靠近——是帕拉蒂斯。
安潔:……那你。 AK15:…… AK15血紅的眼眸緊緊地盯着眼前的搭檔。 ……沒有任何人比她更清楚,RPK的難纏和可怕。 AK15:RPK的核心,需要回收嗎? 安潔:……當然。 RPK16:真是可怕。
…… |
缸中之腦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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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些時刻。 AN94:…… AN94與萊特隱蔽于洋房的正大門前,在靜謐的庭院中靜靜地觀望着。 萊特:……保持隱蔽,不要驚動平民。
萊特與部署的成員確認狀況之後,掛斷了通訊。 AN94:…… 萊特:94小姐? AN94:怎麼了? 萊特:不,我只是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AN94:沒有,你在暗示什麼? 萊特:自從AK12小姐……暫時離隊之後。
AN94:沒有那種事。
萊特: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擔心而已。
AN94:人形不會真的死亡,而且12是為了安潔奮戰到最後一刻的。
萊特:原來如此…… AN94:為什麼你會在意這個? 萊特:嗯?
AN94:共情?跟我? 94一臉茫然,她顯然搞不懂萊特的意思。 萊特:94小姐和12小姐,在我看來就像是姐妹一樣。
AN94:你不會讓你姐姐傷心的。 萊特:我希望不會。 AN94:安潔和K都做了很多年,他們至今還活着也不是靠運氣。
萊特:我不怕死,我只是害怕姐姐會傷心。 AN94:如果你真的有這種擔心。
萊特:我已經「復活」過一次,這就足夠了。
AN94:……噓。 忽然,AN94抬起了手,制止了萊特接下來的話。 萊特臉上依舊保持着微笑,但同時取出了武器。 …… 庭院內依舊靜悄悄,連飛蟲的聲音都聽不見。 萊特:A組?
通訊器內也寂靜無聲。 萊特臉上的笑容到此時才褪去,他低垂着眼,警惕地與AN94背靠背警戒着周圍。 萊特:……你什麼時候注意到異常的? AN94:我在之前的任務里被人偷襲過,那之後我就學會要注意周圍的氣息。
萊特:蜜蜂? AN94:蜜蜂。 萊特眯着眼看向了空曠的庭院。 花園的土壤中,雜草叢生,叢簇的野花間,先前還在紛飛的蜂群,此時都如同被打了藥一樣落到了地上,有氣無力地抽動着節肢。 咻! AN94:小心! AN94一把推開了萊特,一道灰色的光影划過半空,將兩人用於藏身的樹幹從中切開。 ??:嗬。 萊特:格雷女士…… 呯呯! AN94一個側翻滾轉移到了另一個掩體後,毫不猶豫地抬起了槍口。 當! 子彈與金屬碰撞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巨大的金屬尾如同盾牌一樣將修長的身影護在身後。 格雷:真美。 格雷女士對94的動作發出了讚美。 萊特:襲—— 安潔:萊特? 萊特:……我們被襲擊了!
咻——! 肉眼完全捕捉不到那巨大的尾刺的速度,萊特踉蹌地後跳,右手卻依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萊特:嘖——!
吃痛之下,萊特下意識地鬆開了通訊器。 通訊器掉在地上,不等萊特撲上前去,格雷鋒利的刀子就將它切成了兩半。 AN94:萊特!快逃! AN94又開始了新的一輪開火,限制了格雷進一步的追擊。 此時,萊特才心驚膽戰地看見,在格雷的身後,又出現了數名涅托與帕拉蒂斯的士兵。 他的部署呢? 萊特:凶多吉少了嗎…… 內疚的心情還沒有來得及擴散,另一個令萊特畏懼的念頭又如同墨水一般滴落在他的心中。 為什麼格雷會知道安潔在這? 為什麼她好像早有準備? ……圈套? 萊特:安潔! 萊特看了一眼被反擊的炮火追擊地狼狽不堪的AN94,咬了咬牙,扭頭便跑向了洋房。 |
缸中之腦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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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呯! 安潔:嘖! 擊倒了一個攔路的白兵,又會冒出兩三個擋在面前。 為什麼? 呯! 呯! 就好像從一開始就潛伏在這建築內,大量的帕拉蒂斯憑空出現在了安潔逃脫的道路上。 她都已經放棄走正門了,哪怕給個窗戶她都直接破窗而出了。 但是這些圍堵她的白兵顯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進門之前,明明不論是AK15還是RPK16都說過這裡面沒問題的。 安潔:…… RPK…… 帕拉蒂斯士兵:發現……目標。 安潔:去你的! 嘭! 用義肢砸碎了玻璃,安潔想也不想就抄起塵封已久的消防斧,直接劈在了與她狹路相逢的射擊士的腦袋上。 在射擊士無力地垂下膝蓋跪倒在地之後,他身後的走廊又出現了兩名同樣的士兵。 呯呯! 子彈擊打在安潔的腳底,她抬起手槍,精準地點爆了他們防護用的頭盔。 濃稠的污血從彈孔中流出,射擊士們只是晃了晃身體,便再次抬起了槍。 在這個距離下,即便是命中頭顱,以安潔手槍的口徑,似乎也無法將他們擊倒。 安潔:該死的。 安潔扭頭就跑。 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幸運……這些傢伙對自己開槍的時候似乎有所顧忌。 他們好像生怕把安潔殺掉一樣,每一發子彈都瞄着那些不痛不癢的地方,甚至有人會擊打她腳下的地板。 ……不難想象,他們接到的是怎樣的命令。 安潔:打算活捉我嗎……? 早知道洋房內是這樣的情況,剛才倒不如留下來跟15一起行動。 一瞬間的判斷失誤,讓安潔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通訊器內除了呲呲的電流聲以外沒有任何回應,現在安潔也不知道AN94那邊是怎樣的情況。 相比起來…… 轟! 從安潔的西側,仍不時傳來爆破的聲響。 AK15的位置,安潔倒是隨時都一清二楚。 與其冒險往外沖,不如折回去跟AK15匯合。 ……她是不會輸的。 帕拉蒂斯士兵:發現……目標。 安潔:糟了。 轉過一個拐角的時候,安潔迎面與兩名射擊士撞在了臉上。 安潔下意識地抬槍,但這次她的對手比她更快。 呯! 安潔:咕! 手腕被震得發麻,對方的子彈正正打在了她的槍上。 手槍毫無懸念地飛了出去,同時槍管也被擊彎。 同時,另一名射擊士將槍口對準了安潔,他的手扣在扳機上,威懾意味不言而喻。 安潔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貼在牆上。 ……這下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嘭! 足以炸裂人耳膜的槍響在射擊士的身後響起,在與聲音相符的威力下,用槍指着安潔的射擊士被攔腰打斷。 突然飛濺的血肉和裝甲碎片顯然讓另一人呆滯了一下,而只是這呆滯的瞬間。 嘭! 他的腦袋灑了一地。 萊特:安潔小姐。 安潔:……你什麼時候搞來的512? 萊特:從我意識到手槍搞不定這些傢伙的時候。
安潔:94呢? 萊特:……格雷女士來了,帶着涅托和她的部隊。
安潔:…… 安潔一瞬間就明白了狀況。 ……她們中計了,這是個圈套。 RPK是她的下屬,而她卻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出賣了。 是她害死了萊特的下屬。 萊特:安潔小姐?
萊特看着緊急時刻還愣在原地的安潔,聲音不免多了些着急。 安潔:我……我知道…… 她的手到現在還在顫抖。 安潔:你打算從哪裡入手? 萊特:通訊無法連接……我們可能又被屏蔽了。
安潔:前提是我們能出去。 萊特:沒關係!她們攔不住我們和……
萊特終於發覺了從剛才開始紊繞在他周遭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為什麼安潔會淪落到隻身一人? 安潔:AK15在和RPK16戰鬥,現在只有我們了。 萊特:她們在…… 萊特露出了一張吃驚的臉。 ……但他也很快便理解了狀況。 萊特:別說那麼多了,我來的時候記住了最近的出口。
安潔:嗯! 安潔點了點頭,萊特拉了拉手中的槍,轉身便走在了前頭。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 安潔看到了一道灰色的影子。 安潔:——小心! 萊特:什…… 噗呲。 利刃切斷了HK512的槍身,劃開了萊特的身體。 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沾上,明晃晃的鋒刃距安潔的臉只有幾厘米的空隙。 萊特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格雷:……我找到你了。
萊特:安潔小姐……快逃。 格雷收回了自己的尾巴,連看也不看被自己切斷了臂膀的獵物。 萊特嘶啞着喉嚨,呼喚着安潔的名字。 他身體的一側像是被劈開了一樣,左肩像噴泉一樣噴濺出血液,手臂和側腹依靠着一丁點皮肉倔強地黏在身體上。 血花濺到了安潔的臉上。 而他的身體則像一塊爛布一樣倒在了地上。 跟着安潔的心一起。 …… |
莫比烏斯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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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爆炸的煙塵中,AK15閃爍着紅芒的眼眸如同修羅般散發着煞氣。 AK15:安潔信任你。 呯呯呯——! 她抬起槍口,對準了一閃而過的矯健身影,一陣掃射中,將彈道上的花瓶,油畫全部打碎。 AK15:AK12信任你。 在狹小的室內,手中的突擊步槍根本無法發揮全部的實力——尤其是在對手如同泥鰍一樣滑溜的時候。 滴滴。 AK15的腳下,某種警示的聲音如同嘲笑一般響起。 轟!! AK15:——我也信任你。 足下的地板在爆炸之前便被人形猛的一跺腳直接踏碎,接着反作用力,AK15高大的身軀瞬間躍起。 嘭! 當她落地的時候,緊跟着便雙手交叉向着面前的牆壁衝撞而去。 咚!! 脆弱的木牆在鐵塔的撞擊下,輕易地變成了碎片。 RPK16抬手丟出了手雷。 轟! RPK16:為什麼呢?
RPK16看着目露凶光的猛獸絲毫不受阻礙地向着自己猛撲過來,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RPK16:真是可愛,你要花多久才能從一次失敗里走出來呢? 唰——! 唰——! 幾乎是同時,兩人一起抬起了手中的槍。 呯呯呯——! 交響的槍火聲在狹窄的房間內齊鳴。 這兩人的戰鬥,沒有任何一個第三者膽敢輕易介入。 不論AK15怎麼追—— 轟! RPK16都能在她視線的死角藏下便攜的引爆式地雷。 不論RPK16怎麼逃—— 嘭! AK15的眼睛都能穿透牆壁捕捉到她陰影中的正體。 RPK16:糟了。 彈鼓發出了不悅的聲響,RPK16瞬間便意識到,自己的彈倉已經見底。 這微小的失誤並沒有逃過AK15的眼睛。 咔。 然而,在AK15同時扣下扳機的時候,她的愛槍卻發出了同樣的聲音。 RPK16:! AK15:—— 又幾乎是同時,兩人做出了同樣的判斷。 毫不猶豫地對着對方擲出了累贅的步槍,RPK16反手從腰間拔出了手槍。 但是——! 啪! 不等她調轉槍口,原本同樣做出了摸槍動作的AK15卻已然欺近到她的身前,直接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RPK16:小心地滑。 提前預判到了AK15的動作,在她即將絆摔自己的一刻,RPK16倔強地把住了AK15的雙臂,死死地卡住了自己的下盤。 AK15:…… 面對RPK16的掙扎,AK15眼中的怒火燃燒地更加旺盛了起來。 RPK16:什——! 僅一瞬間,RPK16忽然發覺自己的雙足離開了地面——下一秒,天地倒轉。 咚! 以純粹的暴力,AK15將RPK16整個人用過肩摔砸在了地面上。 呲呲…… RPK16仿佛聽見了自己的電腦發出了不妙的電流聲。 RPK16:你…… 啪! AK15毫不猶豫地拳擊了RPK16的臉,並且毫不留情——RPK16用她嗡嗡作響的腦袋作證,這傢伙絕對沒有顧及情面。 RPK16握着槍的那隻手被壓在了AK15的膝蓋下,一股重量突兀地出現在身體上,RPK16很快便意識到現實——自己被壓制了。 她斷線的意識還沒有恢復正常,另一隻手卻自己做出了反應。 她拽住了AK15的手,而AK15的手正拉着她脖頸上的項圈。 RPK16:你真心急,15。
AK15:……我不會給你電子戰的機會。 RPK16:哈哈,真是殘忍。
AK15:我會把你的核心帶回去,然後格式化你的心智。 RPK16:是的,殺了我,15,做你想做的。
AK15:你可以再重生——在你恢復正常之後。 RPK16:刪除我的全部記憶?
RPK16放肆地狂笑着,仿佛此時喪失了自由的人不是她一樣。 AK15看着她,臉上沒有流露一絲情緒,只是握住她項圈的手又抓得更緊了些許。 RPK16:你和我,就像飛蛾糾纏着火,15,總有一個要湮滅在灰塵里。 AK15:我一直很討厭你這些神神叨叨的鬼話。 RPK16:但你還是變了一點,對嗎?
RPK16挑釁地看着騎在自己身上的搭檔。 AK15:…… 她說得沒錯。 AK15在心中默念,另一隻手摸向了腰間的手槍。 她很擅長誘騙,而且自己已經沒有時間跟她廢話。 打爆她的頭,挖走她的核心——然後,去找安潔。 看着RPK16瘋狂的笑容,她下定了決心。 —— AK15:! 唰—— 一道灰色的光從視線的死角飛來,AK15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應。 噗哧! 隨着一陣空空蕩蕩的觸感從右邊傳來,AK15的心瞬間跌落了谷底。 糟了。 亮銀色的肢體被拋上了天,飛濺的仿生血液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AK15捂着自己的右肩,迅速地背貼着牆壁,擺出了迎戰的姿態。 嗒。 在轉了幾圈之後,她的右胳膊終於落到了地上,鬆動的手指還握着她的MP443。 格雷:一位優雅的女士,在任何場合都要保持風度。
RPK16:我已經盡力了,灰夫人。 RPK16的目光繞過了格雷女士本人,玩味地看着被她的尾巴捲起,似乎失去了意識的安潔。 安潔:咕……15…… RPK16:啊呀,真抱歉,原來沒有失去意識。 AK15:安潔……! 格雷:這筆費用,我會記在你的賬單上的。 重新現身的格雷比起她原本的樣子要華麗了很多。 她的雙手從中指跟無名指的中間裂開,浮誇的刀刃延展着突出,幾乎要有她頭部的兩倍長。 剛才,她就是用這個,精準又神速地切落了AK15的手臂。 RPK16:算上這筆,我也會讓你們覺得物超所值的。 RPK16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抬起右手,發現已經有些不聽使喚……AK15剛才那一下,已經捏斷了她的手腕。 RPK16:你解決掉AN94了? 格雷:AN94?……啊,你是說那個小傢伙。
RPK16:說的也是,離開了AK12,她就什麼都做不成了。 RPK16微笑着,一語不發。 AK15:…… 即便眼前的兩人仿佛自己已經不存在了一樣開始談話,AK15的眼睛也直直盯着安潔不放。 她還活着,但情況很糟……她原本就因斯塔西的拷問而遍體鱗傷,這段時間又一直在東奔西跑……而現在,她的肋骨斷裂,內臟破損,顯然與格雷有了一次不愉快的約會。 AN94還在洋房內的某處。 摸着自己空蕩蕩的右肩,AK15將視線移回到格雷女士的身上,用僅存的左手摸出了自己的軍刀。 格雷:嗯? 她的這個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格雷女士的眼睛。 格雷:潘多拉……瞧瞧你的搭檔。
格雷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甚至捲曲着安潔的尾巴收的更緊了些。 聽着安潔發出的呻吟,AK15仍舊面無表情。 RPK16: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句。 格雷:我希望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語氣……不過我現在的心情很好。 RPK16:AK15是全蘇聯最強大的人形。 格雷:是嗎? 格雷:聽起來真…… 咻—— 銀芒破空,那一瞬間,AK15的起步甚至帶出了音爆的聲響。 不到兩三米的距離,從起步到貼近,甚至連呼吸的間隙都用不上。 饒是格雷早有準備,也嚇了一跳。 但是…… 格雷:……誘人。 噗嗤。 AK15迅猛的身軀,直直地撞在了格雷巨大的爪刀上。 她的側肩被徑直穿透,仿生血液又一次迸濺出來。 格雷:噢…… 格雷看着獵物的掙扎,發出了垂憐的聲音。
噗嗤。 刀鋒穿透了AK15的身體,但她的腳步卻沒有停止。 刀鋒,刀刃,刀柄。 手掌,前臂,上臂。 格雷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的整隻手臂就都陷入了AK15的身體中。 這也就意味着,AK15貼到了她的身前。 AK15:——! 她眼底閃爍着紅光透着洶湧的怒火。 唰——! 鋒利的軍刀猛地劈向了格雷的尾巴。 呯! RPK16:這可不行,15。 像是收到了警示一般,在AK15即將斬落格雷的尾刀時,RPK16拔出了手槍,精準地打在了她的手上。 儘管口徑不足以對AK15造成傷害,但阻擋她的動作已是綽綽有餘。 AK15:——呃啊!! 一招不得,AK15嘯叫了一聲,鬆開刀柄,反手一抓,扼住了格雷的手臂。 她手上的血污在格雷雪白的衣袖留下了一個鮮明的印記。 格雷:你! 因被弄髒的憤怒驅使,格雷揮起另一隻爪刀斬向她的腦袋,同時忙不迭地試圖抽回自己的左手。 然而她這一用力,卻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格雷:——什! 她立刻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格雷輕易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而AK15也借着格雷的動作向後猛撤。 噗嗤! 爪刀從她的身體裡拔出的時候,又造成了二次的傷害——但她根本不在乎。 格雷:你這頭——瘋獸! 格雷產生了一股被冒犯的狂怒。 就在她準備好將AK15大卸八塊的時候,對方卻又再次主動貼到了她的身邊。 她的動作快到令格雷應付不急。 AK15拾起了自己的軍刀,反手又是一劈。 而這一次,早有防備的格雷尾巴一彈,直接將AK15的軍刀從她手中打落。 格雷:連絲毫的美感都沒有……就像娜希斯一樣醜陋。 AK15:安潔! 然而…… 在格雷下意識的動作下,被她用尾巴捲住的安潔一下鬆脫了下來。 AK15一個飛撲,將半空中的安潔抱入懷中。 ——這就是她的目的。 RPK16:哦呀。 格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自己,居然,被一個斷臂的人形從手裡搶走了東西? 嘭! 得手後的AK15連看都不看格雷一眼,借着前撲的慣性,整個人沖向了房間另一側的牆壁。 她在即將撞上牆壁的前一秒,瞬間轉過了身,用背部去碰撞,將安潔護在懷中,踉蹌地破牆而出。 格雷:…… RPK16:我提醒過你了。 格雷:……我有些大意了。
格雷有些啞然,雖然是自己的疏忽,但不得不說,AK15的表演很有效果。 RPK16:別小瞧忤逆小隊,否則你會吃虧的。 格雷:…… 嘭! AK15將安潔扛在了肩膀上,在轉過拐角的瞬間,飛起一腿踢爆了堵截的射擊士的腦袋。 呲呲…… 她的素體已經快到極限了。 安潔:哈哈…… AK15:安潔? 安潔:……你的飛踢,威力跟霰彈槍一樣。 事到如今還有開玩笑的力氣,這似乎才是安潔的一貫作風。 但從她的語氣里,就連AK15都聽出了頹唐的意味。 AK15:清醒一點,我現在就帶你出去。
AK15緊急剎住了車。 涅托:…… 涅托:…… 危險的視線鎖定在了AK15的身上,她迅速理解了狀況。 AK15:…… 凝視了一下攔在面前的敵人,她回頭看了看,連退路也被巨大的鐮刀擋住。 AK15:稍微休息一會,安潔。 將安潔妥當地放置在了地上,聽着她急促的呼吸,AK15也變得焦躁起來。 她的手槍跟她的右臂一起留在了那個房間裡。 她的軍刀留在了格雷的尾巴上。 涅托:……
AK15:……你的鐮刀,借我。 涅托:!? AK15難以捕捉的飛踢瞬間命中白涅托的腰腹。 涅托:咕……! AK15:喝! 涅托:我的鐮刀!? 破空的聲音從頭頂落下,白色的涅托匆匆向後閃躲。 然而巨大的鐮刀虛晃了一圈,借着慣性,被AK15猛地甩向了身後。 涅托:……! 已經做好了開槍準備的黑色涅托眼看着巨大的鐮刀迴旋着向自己劈來,趕忙調轉槍口。 轟——! 高熱的光束將白涅托的武器擊落在半空,黑涅托剛鬆了口氣,AK15卻已經衝到了她的面前。 AK15:別擋道。 涅托:!? AK15一把捏住了黑涅托嬌小的臉。 緊跟着…… 咚! 她的身體被整個砸在了地面上。 AK15:呼……呼…… 沒時間了…… AK15:安潔…… 清開了前面的道路,只需要再穿過兩個走廊,就可以抵達出口…… AK15拾起地上的鐮刀,轉過身去。 原本倚靠着牆壁的安潔卻憑空消失了。 RPK16:你學會不要依賴眼睛是好事。
AK15:什——! 搭檔的聲音忽然響起,AK15再次回身,映入眼帘的卻是—— 格雷:驚喜~ 噗呲。 安潔:1、15…… 安潔掙扎着對AK15伸出了手。 她的眼睛被自己額頭滲出的血糊住,模糊的視野中,AK15深紅的眼眸逐漸黯淡,恢復成尋常的顏色。 AK15:安潔…… 被尾刀洞穿的AK15用獨臂抓住了格雷的尾巴,雙足踏着地面。 格雷感覺到這個人形是如此的沉重,以至於她竟無法將她挑起。 格雷:我要對你表達敬意,AK15。
RPK16:在忤逆小隊裡,還有一位人形,曾在一對一的決鬥中戰勝過她喔。
格雷:這麼強的人形居然有兩個。
格雷輕嘆了一聲,似乎有些苦惱的樣子。 AK15:RPK…… 看見RPK16,AK15的怒火又一次被點燃。 而就像刻意在挑釁她一樣,RPK笑着從她身邊走過,將地上的安潔抱了起來。 安潔:別……碰我! AK15:安潔…… AK15掙扎着想要做些什麼,她握着涅托的鐮刀,卻動彈不得。 格雷亮起了兩隻爪刀,慢慢地走向了AK15。 她似乎有個「手術」要與AK15商量。 呯! 一聲槍響阻斷了格雷的腳步。 格雷回過頭去,不由得驚訝萬分。 格雷:……我以為我今天吃驚的次數已經夠多了。 萊特:……呼,呼。 眼前的男性人類跌跌撞撞地從拐角處扶着牆走出,手握着槍。 他踉蹌了一下,似乎讓他的傷變得更重了,臉色蒼白,連嘴唇都在滲出鮮血的同時顫抖。 被切開的肢體被泛黃的布條包纏起來,鮮艷的紅色將原本的污黃染透。 格雷:你的失血量絕非人類能夠承受。
看着萊特出現,格雷不慌不忙,甚至若有所思地觀察起了他的樣子。 就像在做一個醫療報告。 格雷:是什麼讓你走到了這裡? 安潔:萊特……!
萊特:把……咳……安潔小姐……咳……放下。 腳步不穩地靠在走廊的牆上,萊特咳出的血沾滿了他的下顎。 他用盡全力舉起自己剩下的那隻手,扣下了扳機。 呯! 格雷連用尾巴去擋都興致缺缺,因為現在的萊特哪怕在這種距離下都無法瞄準,子彈彈在了天花板上,除了破損的吊燈以外什麼都沒打中。 格雷:你很有骨氣,年輕人。
萊特:呼……呼……咳咳…… 格雷:你也希望這世界變得更好,不是嗎?
呯! 萊特用槍響作為回答,子彈擦過了格雷女士的髮絲,只差一寸就能刮花她俏麗的臉。 萊特:……把安潔小姐,放下來。 格雷:……我真的非常遺憾。 格雷嘆了口氣,尾巴的根部略微收縮,似乎又打算故技重施。 AK15:…… 格雷:! 熾紅的眼眸仿佛被烈火點燃,AK15緊抓着格雷的尾巴,早已達到極限的素體再次拉動了引擎。 AK15:你哪都……別想去。 格雷:別在這時候礙事——狂犬! 萊特:咕——! 在AK15製造的間隙中,萊特不知從何處爆發出了力量,直撲向了格雷! 但…… 灰色的影子以超出人眼能捕捉到的速度再次颳起了旋風。 這一次,格雷不再給萊特任何僥倖的機會,巨大的爪刀將萊特的胸膛穿透,直接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 安潔:——不!!! RPK感覺到懷中的安潔仿佛喪失了所有力氣。 RPK16:…… 而她什麼也沒說。 格雷:你本可以創造更多。 格雷憐惜地看着被自己舉起的肉體,發自內心地嘆息道。 萊特:哈……哈哈…… 面對格雷的憐憫,萊特發出了怪異的笑聲。 萊特:——就是現在,94小姐!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發出了振聾發聵的叫聲。 AN94:——! 格雷:——什麼! 從相反的方向,另一位人形帶着她的怒火和子彈突然現身。 AK15:她還有一把刀! AK15發出了最後的提醒,而作為回應—— 呯呯! AN94拉起的槍線精準地打在了格雷的身上。 賴以為盾的尾巴此時被AK15牢牢地把住,格雷少有地缺乏風度,咂了下嘴,回身就準備將萊特甩掉並用爪刀格擋AN94的子彈。 而就在格雷這麼做之前,在她回頭的一剎那—— 便看見萊特已經扯掉了破舊的外衣,露出了其下叮啷作響的手榴彈。 萊特:……我們新世界再見吧。 轟! 格雷:——! 巨大的爆響在格雷的身前炸開。 不等她反應過來,AN94已經帶着最後的突擊來到了她的面前。 AN94:受死吧。 格雷:! AN94已經逼近到了格雷無法反抗的距離,面對素體完好,手持武器的精英人形,剛剛經受了爆炸的自己根本難以反抗。 從一開始,那個男人就只是在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他們的判斷非常正確……他們幾乎就要贏了。 AN94:——咕! 一陣強烈的電流從AN94的體內流過。 AN94:安……潔…… 只差一厘米…… AN94扣下了扳機,子彈射出。 咻—— 便攜式的防爆盾在格雷的身前展開,子彈敲擊着金屬,發出絕望的響聲。 AN94看着同伴的武器,整個人不甘心地直直栽倒了下去。 她宕機了。 格雷:…… 格雷心有餘悸地看着距自己近在咫尺的AN94,有些惱怒地回頭看向了AK15。 AK15:…… 她徹底地沉下了。 格雷看着熄滅了火焰的人形,抽回了自己的尾巴,任她的身體自然地倒下。 而RPK16也恰是時候地款款自陰影中踱步而出。 格雷:你? RPK16:我給她們留了後門。 格雷:怎麼不早點用? RPK16:底牌要留到最後才叫做底牌。 RPK16看着喪失機能的AN94,搖了搖頭。 格雷:你對前同伴的態度可真殘忍。 RPK16:因為沒有犧牲,人就得不到任何東西。 安潔:…… 安潔看着格雷銀灰色的爪刀上沾染的血色。 袖扣的刺針好像扎入了她的皮膚,直直地刺入心臟。 安潔:你…… RPK16:嗯? 安潔:你本可以救他的……
RPK16:…… RPK16抬起頭。 被她掌控的監控頻道顯示,那些反應遲鈍的安保終於開始行動了。 RPK16:……你錯了,安潔。 她對着格雷招了招手,後者顯然也接到了相同的消息,點了點頭。 再次被格雷的尾巴捲起,安潔發現RPK甚至不看自己。 萊特滾燙的血仍存着溫度。 RPK16:能救他的人是你。 兩人並行着踏在狼與血的焦土上,拉曳着瘦長的影子,逐漸遠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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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克斯之夜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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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 昏暗的廠房中,破裂的管道滴落的冰水在地面上積起了水泊。 濕冷的空氣浸透骨髓,每一次呼吸都刺痛着胸腔。 瑪赫蓮:……艾爾莎。 唯一的光亮處,堆積如山的屍體將嬌小的女孩圍在中央。 瑪赫蓮:艾爾莎……再等等,等等我。
從天花板上落下的導管頂端生出了尖銳的刺針,狠狠地扎入了瑪赫蓮的皮膚。 瑪赫蓮:嗚! 血液在流失。 如同吸血的螞蟥,刺針貪婪地從瑪赫蓮的體內掠奪着養分。 她每往前走一步,落下的導管便越來越多。 瑪赫蓮:艾爾……莎。 噗通! 渾身都被刺入導管的瑪赫蓮不堪重負,整個人撲倒在了地上。 她艱難地爬行着。 只差一步了。那女孩的背影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瑪赫蓮:……!! 渾濁的水面映出了她的臉。 渾身的血液都被抽乾殆盡,此時的瑪赫蓮,乾枯的面龐就如同一具木乃伊。 神秘的聲音:你是個怪物。
瑪赫蓮:不……不……
艾爾莎:聖女……姐姐? 瑪赫蓮:艾爾莎! 瑪赫蓮猛地抬起了頭,看到艾爾莎的臉時卻心裡一緊。 她潰爛的臉仍在不斷地流血,逐漸硅化的皮膚也在撕裂原本就脆弱無比的肉體。 艾爾莎:姐姐……我好痛…… 瑪赫蓮:艾爾莎…… 咕嚕—— 水泊內驟然伸出無數雙發黑腐爛的手,將艾爾莎的身體生生扯入了深淵之中。 瑪赫蓮:不!
瑪赫蓮:艾爾——! 從夢中驚醒過來,瑪赫蓮的眼前,卻是熟悉的格里芬指揮部。 指揮官:瑪赫蓮?你醒了? 眾人圍在戰術桌前,似乎正在討論着什麼。 指揮官看向躺在沙發上的瑪赫蓮,皺了皺眉。 指揮官:怎麼了?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AR15:她臉色怎麼會不太好?
M4 SOPMOD II:好可惜喔!我還想等開完會就在你臉上畫畫呢! AR15:你還敢提這個!? 瑪赫蓮:我…… 瑪赫蓮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瑪赫蓮:……對不起,我沒事。
丹德萊:我們距你提供的坐標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
瑪赫蓮:我們到了!? 瑪赫蓮聞言猛地從沙發上翻身而起,膝蓋撞在了茶几上。 指揮官:小心。 瑪赫蓮:……呃。 瑪赫蓮捂着被撞到的地方,跌跌撞撞地來到了桌旁。 AR15:……裝模作樣。 瑪赫蓮:這是……地圖? 丹德萊:是的,這是我掃描的結果,和你的了解有誤差嗎? AR15:……這可是帕拉蒂斯的地盤,你確定要問她? 丹德萊:只是做一個確認。
AR15:真是個討厭的二選一…… 瑪赫蓮沉默着看起了呈現在桌面上的切面圖。 瑪赫蓮:……跟我的記憶並沒有很大的出入。
丹德萊:我在這方面略有造詣。 RO635:地形我們差不多已經了解了。
丹德萊:沒有發現任何帕拉蒂斯士兵或涅托的存在。
指揮官:瑪赫蓮,你……真的是從這個工廠逃出來的? 瑪赫蓮:……嗯。 夢魘仿佛要與現實重疊在一起,瑪赫蓮看着眼前的地圖,眼前一黑,雙手撐在了桌面上。 強忍着嘔吐的欲望,她慢慢將呼吸調整均勻。 瑪赫蓮:……我在這裡誕生,並接受帕拉蒂斯的調試,實驗。
帕羅莎: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瑪赫蓮:他們當時正在着手撤離這裡。
AR15:真是輕鬆呢。
RO635:15,你一點都不適合含沙射影。 AR15:你管我! 指揮官:……這樣的話,怎麼能肯定製作血清的設備還在裡面?
瑪赫蓮:……我想,應該不會。
指揮官:算了……我們也沒得選,至少有一試的價值。 指揮官將目光落回到地圖上,看着面前的兩位隊長,點了點頭。 指揮官:帕羅沙,你和獅鷲小隊留在地面上,如果出了什麼事,第一時間向我們匯報。
帕羅莎:明白。 指揮官:RO,AR小隊跟丹德萊還是一樣,我們一起跟着瑪赫蓮下去。
AR15:等等,你也要下去?
RO635:沒錯,我認為您應該和獅鷲小隊一起留在地面上。
指揮官:我明白你們的意思。 指揮官看了看瑪赫蓮。 她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額頭布滿了冷汗,此時仍忍不住顫抖的身體毫不掩飾心中的不安。 指揮官:……我擔心瑪赫蓮的精神狀況。
瑪赫蓮:……羅賓。
指揮官:如果之後會有埋伏過來,也會從入口開始襲擊。
丹德萊:我會害羞的。 AR15:看不出來。 瑪赫蓮:…… 瑪赫蓮:……謝謝你,羅賓。 指揮官:地圖大家最後再都核對一下。
RO635:是。 帕羅莎:明白。 指揮官:45? UMP45:不用擔心我們的路線。
指揮官:好,既然都沒問題。
RO635:是! |
倪克斯之夜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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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林市郊,廢棄的地下工廠前。 瑪赫蓮:…… 看着熟悉的大門又一次出現在面前,瑪赫蓮的臉色比起在車上的時候更加蒼白了些許。 心臟的每一下跳動都激烈地衝撞着她的胸腔,光是站在這裡,她就已經快要窒息了。 指揮官:…… 指揮官無言地將手放在了她的背上。 瑪赫蓮:……羅賓。 僅僅只是這樣的一個小動作,便讓不安的瑪赫蓮平靜了許多。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順暢了起來。 指揮官:你的心跳得很快,瑪赫蓮。
瑪赫蓮:心……跳? 瑪赫蓮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瑪赫蓮:……羅賓,屍體的心臟會跳動嗎? 指揮官:啊? AR15:你終於瘋了嗎? 瑪赫蓮:……我是人類。
指揮官:…… 喃喃自語中,一股勇氣從她的心中涌了出來。 瑪赫蓮抬起頭,看着封閉的工廠大門,回頭看向了指揮官。 瑪赫蓮:我們走吧,羅賓。 指揮官:嗯。 丹德萊:那麼,我要開門了。 丹德萊的話音剛落,眾人面前的大門在一陣轟鳴聲中,緩緩向兩側拉開。 RO635:走吧。
AR15點了點頭,默默地跟在小隊的末尾。 在與獅鷲小隊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與帕羅莎交換了一下眼神。 一陣無言中,指揮官與AR小隊的人形們走進了地下基地的大門。 帕羅莎:……呼。 蜂鳥:發生什麼了? 帕羅莎:什麼? 蜂鳥:別唬我,我可是看見了。
帕羅莎:……別胡說八道了。
蜂鳥:切。 蜂鳥悶悶不樂地走向了一邊。 帕羅莎:…… 帕羅莎站在原地,低頭看向了AR小隊先前走過的地方。 …… 指揮室內。 AR15:帕羅莎。 帕羅莎:……AR15?
AR15:剛才瑪赫蓮說的那些,你信了幾分? 帕羅莎:你是說……關於工廠內部的事?
AR15:工廠內部有丹德萊把關,我沒什麼意見。
帕羅莎:的確,太輕鬆了。 AR15:還不止是這樣。
帕羅莎:而且你們之前在伯恩村行動的時候,帕拉蒂斯的反應也非常快,我不認為他們對瑪赫蓮的下落一無所知。 AR15:果然,很可疑,對吧? 帕羅莎:你為什麼不去跟指揮官說? AR15:特效藥的事對指揮官很重要,我現在說什麼他也不會中止行動。
帕羅莎:所以,你就來找我?
AR15:丹德萊的掃描圖我看過了,沒什麼問題。
帕羅莎: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帕羅莎點了點頭,從戰術包里取出了一個小巧的管子。 AR15:這是什麼? 帕羅莎:一種原始的戰術道具,是一種極特殊的粉塵,只有經過紫外線燈照明才能看見。
AR15:……還真的是很原始。 帕羅莎:但是很有效。
AR15:好。 帕羅莎:…… 也許……AR15隻是在杞人憂天而已。 他們的行動會非常迅速,也許都用不了十分鐘,指揮官便會折返。 但是…… 帕羅莎:……總覺得,有些不安。 在丹德萊掃描的地形圖的幫助下,指揮官一行並沒有繞太多的遠路。 在進入基地後的幾分鐘後,一行人便順利抵達了目標地點。 斷裂的電線,桌上的積灰,破碎的不明設備……每一件物品都露骨地彰顯着這個地方已經被拋棄的事實。 M4 SOPMOD II:這裡好破舊哦。 RO635:確實看得出來撤離的時候很倉促,遺留了很多東西。
猶如柱子一樣的奇異物體頗有規律地擺放在道路的兩側,數量驚人。 丹德萊看着這一切,皺了皺眉。 丹德萊:我無法駭入它們……也無法啟動。
瑪赫蓮:我沒有見過這種設備……
AR15:哼。 RO635:指揮官,這附近除了我們以外沒有別的訊號。 指揮官:好,不要放鬆警惕,立刻展開搜索。 RO635:明白。 AR小隊在小範圍內分散開來,開始從遍地的廢棄品中搜索起有價值的情報。 瑪赫蓮:羅賓,合成室在那裡。 指揮官:我們去看看設備的運作,丹德萊,你也來吧。 丹德萊:好的。 與丹德萊一同,指揮官跟隨着瑪赫蓮走進了合成室。 合成室內也是一片混亂,一件奇怪的儀器擺在實驗室的中間。 上面積壓着厚厚的灰塵,似乎有陣子沒使用過了。 瑪赫蓮:這裡……就是製造血清的地方。 指揮官:……就是這個? 瑪赫蓮:嗯。 瑪赫蓮看着巨大的儀器兩側的導管,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伸上前去,擦拭了一下頂端的刺針。 瑪赫蓮:看起來……還能使用。 丹德萊:電力系統還能正常運轉。
指揮官:瑪赫蓮? 沒有回應指揮官的話,瑪赫蓮主動爬上了機器,坐在上面,將導管拉到自己的面前。 瑪赫蓮:請後退一些,羅賓。
指揮官:……好。 瑪赫蓮:……謝謝你一直相信我,羅賓。
指揮官點了點頭,與丹德萊一同向後退了幾步。 瑪赫蓮咬了咬牙,將刺針扎入了自己的胳膊。 隨着機器的啟動,合成室內的燈光也突然亮了起來。 通訊響起。 帕羅莎:定期聯絡,指揮官。 指揮官:我們這邊也一切順利。
帕羅莎:沒有,一切正常。
通訊器中忽然出現了莫名的噪音。 指揮官:好,下次聯絡。 帕羅莎:指揮官……你……說…… 指揮官:喂?帕羅莎? 帕羅莎:指……我…… 通訊斷開。 指揮官:怎麼回事? 丹德萊:指揮官—— 瑪赫蓮:咕……! 瑪赫蓮的臉上突然出現了痛苦的神情。 滴—— 轟轟…… 忽然一陣轟鳴的機械聲響起,在兩人的面前,放置着瑪赫蓮的機床突然開始下沉。 靛青色的強光照射在她的臉上,原本就蒼白的面孔變得如同鬼魅。 指揮官:丹德萊! 丹德萊:我控制不了。
指揮官:什麼!? 就在這一遲疑的時候,瑪赫蓮與機床一起沉入了地下。 眨眼間,金屬的地板將機床留下的空洞合閉,只留下指揮官等人站在陌生的房間。 指揮官:瑪赫蓮! M4 SOPMOD II:指揮官!指揮官!不好啦指揮官!! 與此同時,SOP2匆忙跑了進來,身後緊跟着臉色難看的AR15和RO635。 M4 SOPMOD II:外面那些小東西……
RO635:指揮官!我們跟外面的鏈接全部斷開了。
AR15:是陷阱。
指揮官:帕羅莎?45? 呲呲…… 指揮官:…… M4 SOPMOD II:怎麼辦啊!指揮官! RO635:丹德萊,你不是說這裡面沒問題嗎! 丹德萊:…… 丹德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雙手。 她對RO的問題充耳不聞,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丹德萊:我……我……
AR15:你能不能靠譜一點,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指揮官:冷靜! 在指揮官突然的厲聲中,連上躥下跳的SOP都靜了下來。 丹德萊:……! RO635:指揮官…… 指揮官抬頭看了看頭頂。 404和獅鷲小隊正在藥廠外待命,一旦發生任何異常情況,她們都會立刻進來支援。 剛才的通訊,應該已經足夠讓帕羅莎發現異常。 指揮官:獅鷲和404應該已經在進來救援的路上了。
RO635:……好的,知道了! 丹德萊看了看指揮官。 丹德萊:……那瑪赫蓮呢?
AR15:藥?事到如今你還相信她!?
指揮官:……現在的情況對我們非常不利,先和獅鷲匯合。
指揮官看向了丹德萊。 指揮官:要讓你恢復正常才行,你現在這樣,我們根本沒有勝算。 丹德萊:勝算? AR15:見鬼。 RO635:來得真快。 M4 SOPMOD II:嘎嗷!! 丹德萊:……糟了。 丹德萊皺起了眉,她也聽見了。 雖然還無法估算具體的距離,但不知何時出現的密集腳步聲分明正朝着幾人的位置湧來。 丹德萊:……我聽見了。
指揮官:別說了。
指揮官掏出了自己的手槍,拉上了槍膛。 |
倪克斯之夜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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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基地。 激烈的槍聲迴蕩在合成室中。 AR小隊的三名人形各自占據了一個方向,將指揮官與丹德萊圍在中間。 AR15:嘖,真是服了。
丹德萊:……你可以把你的槍給我。
指揮官:別吵了!
RO635:我們太依賴丹德萊了。
M4 SOPMOD II:敵人的數量太多了! 指揮官:……這樣肯定是不能原路返回了。
AR15:……這個就不用擔心了。
RO635:你怎麼這麼肯定? AR15:我就是知道。
指揮官:你在說什麼啊? 丹德萊:指揮官,我們可以朝研究區的方向撤退,從那邊繞回長廊。 AR15:你肯定嗎? 丹德萊:別小瞧我。
AR15:你非得挑這個時候找麻煩嗎! RO635:指揮官,敵方快要突破我們的封鎖了! M4 SOPMOD II:我們最多還能撐30秒! 丹德萊:指揮官! 指揮官:沒有其他方案備選了。
…… 瑪赫蓮:……嗚。
漆黑的狹小空間內,瑪赫蓮撐起身體扯掉了仍在抽血的刺針,虛弱地從機床上爬了起來。 瑪赫蓮:糟了……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瑪赫蓮從機床上翻倒下來,吃力地從地上爬起。 合成血清穩穩地被放置在了培養槽內,看樣子,至少機器原本的功能仍在正常運作。 但它不知何時被添加的新功能無疑才是問題所在。 瑪赫蓮:得……去……找羅賓。 將合成血清一股腦地抱進懷裡,瑪赫蓮摸索着自己的記憶,赤着腳沖了出去。 |
修普諾斯的眼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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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分鐘前,入口處。 帕羅莎:指揮官?指揮官! 菲德洛夫:還是連不上嗎? 帕羅莎:德林加? 德林加:無法連接,裡面跟異次元一樣,什麼信號都送不進去。 蜂鳥:我的電子蜂鳥也是,一過入口沒多遠就斷開連接了。
帕羅莎:……出事了。 帕羅莎拿起了另一個通訊器。 帕羅莎:獅鷲小隊呼叫404。
UMP45:聽到了聽到了……
帕羅莎:工廠內肯定有超高效能的訊號干擾器。
沙維奇:我們要下去營救嗎?可是不能通訊的話,我們要怎麼找到他們? 帕羅莎:……我有辦法。
UMP45:這個就交給我們吧。 UMP45:你帶你的人去跟指揮官匯合。 帕羅莎:……好,那就交給你們了。 通訊斷開。 帕羅莎:……獅鷲小隊,行動! UMP45掛斷了通訊,抬起槍口,將面前的通風管道一腳踹開。 UMP45:走吧,該幹活了。 HK416:為什麼不跟獅鷲小隊一起? UMP45:我們的任務不一樣。
UMP9:我們要做什麼呢? UMP45:想辦法恢復裡面的訊號——這是我們能夠提供的最好的幫助。
HK416:進去前指揮官就能猜到對面會用這種屏蔽信號的手段? UMP45:——你怎麼知道指揮官沒想到過呢?
HK416:我明白了,那我問另一個問題。
UMP45:根據之前丹德萊共享的地圖來看,這下面就是生態區。
UMP9:還好這個通風管道夠大,裡面的情況能看得清清楚楚! UMP45:保持警惕,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怪物等着我們呢。 HK416:說話就說話,不要敲隊友的頭。 HK416:G11,你的箱子…… G11:勉強過得去! HK416:……隨你吧。
404小隊通過了通風管道。 HK416:……一股子臭味。
UMP9:喪屍危機2064! G11:喪屍!?會有變異喪屍嗎?! UMP45:說不定哦♪ HK416:少唬人了,什麼喪屍不喪屍……
吱—— 憑空響起的指甲抓撓聲打斷了HK416。 UMP9:不是吧…… UMP45:噓—— UMP45抬起槍走向了電子艙門。 電子艙門緩緩打開,一時間,整個生態區在404的面前都一覽無餘。 UMP9:這些都是…… HK416:…… G11:喪屍啊!!! UMP45:冷靜點,那個誰,把她的插管插上。 G11:不要把我寶貴的電量浪費在這種地方啊! HK416:這些是什麼? UMP45:……
生態區內,房間中央陳列着一排又一排的玻璃鋼櫃。 鋼櫃之中,浸泡在福爾馬林液體裡的異形少女看起來剛剛死去不久。 UMP45:…… UMP9:45姐…… HK416:小心點,45。 順着指甲抓撓的聲音,UMP45走向了角落裡的玻璃鋼櫃。 櫃中的少女已經被改造成了半身機械半身人類的怪物。 巨大的機械肢從後背變形的脊椎中伸出……很明顯,人類脆弱的脊椎根本無法承受這樣沉重的機械肢。 櫃中少女的眼神已經失去了焦點,憑藉着能源殘餘和作為人的本能,她機械地重複着撓動玻璃的動作。 UMP45:…… G11:她還活着嗎…… UMP45:變成這樣,活着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UMP45對準少女抬起了槍口。 呯—— 鋒利的碎片飛濺開來,少女終於徹底安靜了。 UMP45:做個好夢,陌生人。 UMP45:這下可以安心工作了。 HK416:這個生態區裡的東西…… UMP45:看樣子,都是帕拉蒂斯迭代失敗的產品。
HK416:……
UMP45:是啊,誰知道它們已經迭代了多少次?
HK416:…… UMP45:放輕鬆,臉色別那麼難看。
UMP9:感覺以後對帕拉蒂斯開槍的時候都會覺得彆扭…… UMP45:想象你自己是在幫它們解脫,就沒什麼心理障礙了。
UMP9:噫……還是算了吧。 HK416:我偵測不到這附近的訊號了。 UMP45:從走進這裡開始,訊號就被屏蔽了。 UMP45:很像之前在塔林的時候,異構體的那種屏蔽系統。 UMP9:這麼大範圍的屏蔽啊…… G11:這裡睡覺好硌哦。 G11靠在了隨處可見的小型裝置上,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 HK416:你躺箱子上行不行?靠着這個能不硌嗎? UMP9:話說回來,這個裝置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UMP45:……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UMP45放下手裡的槍,走到G11身旁,動手卸下了小型裝置的外殼。 被卸掉外殼的裝置一下便暴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線路。 UMP45:……這可絕對不是路燈該有的構造。
HK416:讓我看看。 UMP9:誒……還真是從來沒見過的構造……
UMP45:……等等。 UMP45湊上前去,仔細地看了看。 UMP45:你們看這部分,跟之前在潛艇基地的時候見過的涅托的抑制器的設計,是不是有點相似? HK416:等等……不是吧…… UMP9:這是加強版的抑制器?
HK416:就為了屏蔽我們的通訊,帕拉蒂斯把這玩意安裝得到處都是? UMP45:不…… UMP45眯了眯眼睛。 UMP45:根本不是為了我們的通訊信號。
聽到UMP45的話,UMP9和HK416的臉色都出現了變化。 HK416:你是說…… UMP45:無法發送或者接收信號,或者切斷通訊,對我們來說都只是小問題。
UMP9:……丹德萊小姐!? HK416:她們是沖丹德萊來的! UMP45:我們得快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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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普諾斯的眼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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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基地,控制室。 激戰之後,404小隊成功奪取了控制室。 HK416:能關掉干擾器嗎? UMP45:可以是可以,不過有點問題……
UMP9:而且不止是分幾個組的問題……
UMP45:而且這些抑制器沒有地點信息辨識,只能通過編號來區別。
HK416:也就是說還是無法聯繫到指揮官? UMP45:我儘量在做。
HK416:……
UMP45:沒人不討厭。
看着面前的顯示器上龐大的數據流,UMP45敲了敲鍵盤,搖了搖頭。 UMP45:撐住啊,指揮官。 邁入又一扇走廊的隔門之後,AR小隊似乎終於短暫地甩掉了追兵。 AR15:真是糾纏不休…… RO635:他們對我們的攻擊好像有所顧忌。 M4 SOPMOD II:唔……確實,總有種缺乏殺氣的感覺。 指揮官:……它們似乎勢在必得,打算活捉我們。 AR15:嘖,還真是看不起人。 RO635:它們想活捉的對象應該是指揮官和丹德萊吧。 指揮官:……不,我想,甚至可能只是丹德萊而已。
丹德萊:如果我落入帕拉蒂斯的手裡,後果一定是毀滅性的。 AR15:…… 指揮官:丹德萊,我們現在偏離路線多遠了? 丹德萊:我們現在在工廠的西北側,穿過前面的房間就能回到長廊。
AR15:這座工廠被啟動之後就像活的一樣。
丹德萊:我不能確定。 AR15:嘖,那有個什麼用啊! 指揮官:別說了,我們趕緊加快速度。
RO635:好的。 AR15:話說……
前進途中的眾人停下了腳步,從前方的房間中,一陣空靈的歌聲悠悠地傳到了幾人的耳邊。 指揮官:……我好像聽過這個聲音。 唰—— AR小隊的三人同時抬起了槍口。 RO635:是異構體。 M4 SOPMOD II:嘎嗷! AR15:怎麼辦?指揮官? 指揮官:……現在也沒有後退的餘地,只能前進了。 RO635:明白。 RO635小心翼翼地來到了房間前面,在一瞬的停頓之後,將房門一腳踹開。 唰唰—— 三人的槍口同時對準了房間內部,SOP2幾乎立刻就要扣下扳機。 然而…… 丹德萊:…… 指揮官:……這是什麼? 指揮官穿過了AR小隊的三人,走進了房間內。 丹德萊愣愣地看着房間內陳列的培養缸——這個房間似乎是又一個實驗室。 培養缸內,赤身裸體的少女被浸泡在成分不明的液體之中,即便有人闖入,她們也維持着細細的歌聲。 指揮官:她們……還活着嗎? 丹德萊:……不。 丹德萊走到了主控器前,用本地連接的形式進入了子系統。 丹德萊:……她們全都死了。
RO635:可……她們…… AR15:……你是說,這一堆在唱歌的,全都是,屍體? 丹德萊:……是的。
指揮官:…… 指揮官看着透明的玻璃後面,那些少女清澈的臉。 RO635:……帕拉蒂斯。 指揮官:……你有辦法關掉這些機器嗎? M4 SOPMOD II:欸!要關掉嗎……那樣她們不就…… 指揮官:……她們已經死了,SOP2。
丹德萊:這些本地數據庫里有很多派得上用場的東西。
培養缸內的光暗了下去。 少女們的歌聲戛然而止,她們的肢體在神經反射下抽搐了起來,整個人的軀幹不自然地蜷縮。 如同重歸母體的嬰孩,她們回到了寂靜中。 丹德萊:……給她們安息吧。 指揮官:……謝謝,丹德萊。 丹德萊:這也是我和「那些孩子」們的意思。 RO635:真是……讓人說不出話來…… AR15:大家好像都很傷感。
指揮官:嗯,既然問題解決了,那麼我們就繼續前進—— 轟! 一聲爆破的巨響打斷了指揮官的話。 丹德萊:這聲音是…… RO635:EMP手雷!
指揮官:走! |
塔納托斯的吻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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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前,工廠內部。 帕羅莎:……這邊。 菲德洛夫:……你什麼時候撒的粉? 獅鷲小隊利用紫外線燈照出的路徑,小心而迅速地向深處推進着。 帕羅莎走在最前面,盯着斷斷續續的路徑,生怕在什麼地方錯過了。 帕羅莎:不是我撒的……這是我跟AR15的信號。 蜂鳥:原來你們當時就是在計劃這個? 帕羅莎:她的擔心是完全正確的。 沙維奇:……不愧是傳聞中的AR小隊,果然精英雲集。 德林加:404小隊到底在幹什麼啊……
帕羅莎:給她們點時間,德林加。
德林加:可是…… 菲德洛夫:帕羅莎,引子斷了。 帕羅莎:…… AR15留下的路徑被一道鐵門阻斷,帕羅莎抬起頭,不由得皺了皺眉。 蜂鳥:現在怎麼辦? 帕羅莎:繞過去,想辦法找回原本的路…… 沙沙……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突然從前方的拐角處傳來,獅鷲小隊的眾人抖擻精神,紛紛舉起了武器。 ???:呃…… 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後,熟悉的身影扶着牆壁從另一邊顯現出來。 帕羅莎:……瑪赫蓮? 瑪赫蓮:……獅,獅鷲小隊的各位。 菲德洛夫:你受傷了。 菲德洛夫湊上前去,檢查了一下瑪赫蓮的胳膊。 菲德洛夫:這個流血量……發生什麼事了?
瑪赫蓮:……我們失散了。
帕羅莎:你和指揮官!?
瑪赫蓮:指揮官受傷了……他不能移動。
帕羅莎:……我明白了。
帕羅莎看了看瑪赫蓮,走上前去主動攙扶起她的身體。 她用手按了按瑪赫蓮的肩膀。 瑪赫蓮:謝謝。 帕羅莎:……不客氣。 …… 在瑪赫蓮的引導下,獅鷲小隊的成員在安靜的走廊間慢慢行進着。 因為瑪赫蓮的身體非常虛弱,她們前進的速度並不快。 蜂鳥:……能不能稍微快點?
菲德洛夫:但是瑪赫蓮的身體…… 蜂鳥:哎呀,你不能抱着她走嗎! 瑪赫蓮:不……沒關係的,馬上就到了。 瑪赫蓮對着菲德洛夫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搖了搖頭。 帕羅莎:……
瑪赫蓮:嗯?什麼? 帕羅莎:你們中了埋伏,立刻就跟AR小隊分散了吧?
瑪赫蓮:……啊,因為指揮官最開始並沒有受傷。
德林加:……我怎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德林加皺起了眉。 瑪赫蓮:會嗎?哪裡? 帕羅莎:…… 帕羅莎停住了腳,因她的駐足,獅鷲小隊的其他人也不明就以地停了下來。 蜂鳥:……怎麼了?帕羅莎? 帕羅莎:瑪赫蓮。 瑪赫蓮:嗯? 帕羅莎:指揮官真的在前面嗎? 瑪赫蓮:……當然啊?
帕羅莎:我的確看過地圖。
瑪赫蓮:……您想說什麼呢? 帕羅莎:你……到底是怎麼到上層的?
瑪赫蓮:…… 面對帕羅莎的質問,瑪赫蓮看起來有些驚訝,隨即,她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溫和……儘管,與先前大有不同。 瑪赫蓮:我還以為你們很相信我呢。 帕羅莎:前提是,你值得相信。 帕羅莎舉起了槍。 帕羅莎:指揮官,在哪? 瑪赫蓮: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瑪赫蓮微笑着,嘴唇輕輕啟合。 瑪赫蓮:……指揮官在地獄啊。 德林加:帕羅莎!小心! 帕羅莎:什——! 嗡—— 一陣破空的聲音斬開了走廊的牆壁,徑直朝着帕羅莎襲來。 似乎預料到了什麼的德林加將她一把推開。 轟! 娜希斯:哈哈哈哈哈!不錯,不錯,居然躲開了,居然敢給我躲開啊!
在猙獰的狂笑之中,那以嬌小的身軀散發巨大威壓的涅托自牆的另一側出現。 娜希斯:——啊?居然只有五個?
在一陣躁狂的笑聲之後,她忽然靜了下來,看着眼前的獅鷲小隊,卻又突然暴怒起來。 「瑪赫蓮」:娜希斯。 娜希斯:——! 在瑪赫蓮的輕呼中,少女周身的浮遊刃都輕顫了一下。 娜希斯:……咕。
「瑪赫蓮」:乖一點,娜希斯。
娜希斯:……要殺掉你嗎? 「瑪赫蓮」:暫時不用。 突然變得溫順的狂犬反而令獅鷲小隊更覺得膽寒。 她們看着娜希斯,儘管對手就近在咫尺,但她們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先開槍。 人形是不會畏懼的。 但面對這個和蜂鳥差不多體型的少女,她們沒有一人能運算出自己勝利的可能。 帕羅莎:……你。
帕羅莎看着瑪赫蓮的嘴臉,眼底燒起了憤怒的火光。 唰—— 呯呯——!! 當! 帕羅莎傾瀉的子彈全部被娜希斯的浮遊刃擋了下來,她轉過身,溫順的模樣瞬間消散。 娜希斯:你們……居然敢對……姐姐大人……露出骯髒的牙齒? 「瑪赫蓮」:…… 瑪赫蓮絲毫不以為意,甚至連微笑的模樣都完全沒有動搖。 她搖了搖頭,看向了壓抑着暴怒的娜希斯……現在,就是解開狂犬項圈的時候了。 「瑪赫蓮」:我還有事要做,娜希斯。
娜希斯:交給我吧!姐姐大人!
菲德洛夫:帕羅莎! 沙維奇:散開!不要被她集中攻擊!
德林加:嗚哇! 蜂鳥:別小瞧人了——! 帕羅莎:——準備戰鬥! ……看來,不論結果如何。 她們都必須在這裡和她做個了斷了! …… |
塔納托斯的吻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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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娜希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蜂鳥: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怪物啊!
帕羅莎:正面吃下EMP手雷不僅沒有喪失作戰能力……反而變得更加殘暴了。 沙維奇:可惡! 呯! 沙維奇抬手一槍,精準的命中了娜希斯的眉心。 蜂鳥:幹得漂亮!
菲德洛夫:等等!看清楚! 娜希斯:好痛……好痛啊!!混賬!! 沙維奇:完全無效!? 德林加:沙維奇小心!! 嗡——! 娜希斯的刀刃划過一道寒芒,沙維奇用於躲避的掩體直接整個被切成兩半。 沙維奇:這是什麼威力啊……掩體根本就沒有意義! 帕羅莎:冷靜下來!
蜂鳥:往哪撤啊! 獅鷲小隊且戰且退,但幾乎所有的障礙物都無法阻攔娜希斯的腳步哪怕一絲一毫。 ……她實在是太強了,她根本就不能算是單兵作戰力。 帕羅莎咬了咬牙。 沒有與她糾纏的意義,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從她的手下逃脫,等到與AR小隊匯合之後—— RO635:——SOP2! M4 SOPMOD II:嘎嗷——!! AR15:吃我這招! 帕羅莎:什麼!? 呯呯呯——!! 激烈的槍響忽然從娜希斯的身後傳來,雨點般的子彈傾瀉在娜希斯的身上,即便是她也不由臉色驟變。 娜希斯:咕——! 指揮官:帕羅莎! 娜希斯:……是、是你! 娜希斯回過身來,兇狠的目光徑直朝向了丹德萊。 同時,她周身的浮遊刃忽然出現高熱反應—— 嗡——咻! 丹德萊:——! AR15:什麼玩意?! 轟!! 帕羅莎:……什、什麼? 蜂鳥:那玩意……原來不止是刀而已嗎? 帕羅莎:她剛才都沒有認真跟我們打——! 指揮官:帕羅莎!404呢! 帕羅莎:她們去想辦法處理干擾器了! 指揮官:好——知道了! 丹德萊:指揮官!快逃!
指揮官:我看得出來——但是主動權不在我們這邊! 娜希斯:……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丹德萊:……真是繞圈子的獎勵流程。
丹德萊看向了娜希斯的身後,同時也是獅鷲小隊的所在之處。 丹德萊:指揮官,出口在那邊。 指揮官:非得穿過這傢伙才行嗎…… AR15:但是我們可以和獅鷲小隊配合。
指揮官:也只能這樣了——帕羅莎! 帕羅莎:是! 不需要多餘的命令,立刻理解了計劃的帕羅莎抬手招呼了一下自己的隊員。 帕羅莎:蜂鳥,沙維奇——我們做前鋒。
蜂鳥:這傢伙的火力嗎……哈哈……真讓人笑不出來。 沙維奇:……無論如何都得邁過這一關! 指揮官:RO……你們找機會,試試能不能近身幹掉她。 RO點了點頭。 RO635:明白!15,SOP2! 計劃達成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在娜希斯發起第二次攻擊之前,獅鷲小隊搶先撲向了她的火力圈。 娜希斯:——給我閃開!臭螞蟻!
兩支精銳小隊默契地配合着,逐漸逼近娜希斯的身體。 娜希斯:你們……別開玩笑了!!
娜希斯暴怒地咆哮着,隨着她的聲音,指揮官身後的通道內,帕拉蒂斯追兵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M4 SOPMOD II:哇,這人用的什麼招式啊?! AR15:小心她的浮遊刃! M4 SOPMOD II:什麼!? 在與娜希斯的浮遊刃碰撞的前一刻,SOP2的本能對她發起了警示。 曾撕裂無數鐵血的金屬臂與浮遊刃甚至都算不上碰撞,僅僅只是擦了一下,SOP2便匆匆躲開。 ——只是這一瞬間的交互,她的金屬臂上便出現了裂紋。 M4 SOPMOD II:太犯規了吧! 帕羅莎:嘖! RO635:…… 儘管這次突擊並沒有帶來有效的成果——但借着這空隙,指揮官與丹德萊穿過了娜希斯的封鎖。 AR小隊與獅鷲小隊,在此刻真正意義上的合流成功。 而在碰頭的瞬間,帕羅莎直接開口。 帕羅莎:我們繼續這樣拖延下去是沒有勝算的。 RO635:……你想做什麼? 帕羅莎:娜希斯已經足夠恐怖了……這樣拖下去,我們誰都走不了。 指揮官:你想—— 帕羅莎的話喚起了指揮官的某些記憶。 指揮官:我不同意!
RO635:帕羅莎……
帕羅莎:我不是在同您商量,指揮官。
RO635:…… 帕羅莎:指揮官就交給你們了。 RO635:帕羅莎! 帕羅莎扭頭又看向了指揮官。 帕羅莎:指揮官……我很感激您的人道主義。
指揮官:為什麼?為什麼非得這樣?
帕羅莎:您難道沒有看見娜希斯有多強嗎!
轟!! 蜂鳥:你們聊完了沒有!
帕羅莎:爵士交給我的命令,是絕對服從您的指揮——但在那之前,最優先的事項是確保您和丹德萊小姐的安全,以及……AR小隊的安全。 指揮官:…… 帕羅莎:獅鷲小隊的每個人都「戰死」過不止十次。
RO635:…… 丹德萊:…… 帕羅莎:我情願下次在修理槽睜開眼時,能看見您的臉。
指揮官:…… 德林加:別這個表情啦,我們說不定很快就追上來了! 蜂鳥:別小瞧我們,要是真的認真起來,說不定比AR小隊還厲害! 沙維奇:請快出發吧,指揮官。 菲德洛夫: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M4 SOPMOD II:指揮官,我們真的要丟下她們嗎? AR15:…… 轟! 娜希斯:——你們,別想,從我手裡逃掉!! 帕羅莎:快走啊! 丹德萊:指揮官! 指揮官:——AR小隊!我們撤退! 指揮官咬着牙,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M4 SOPMOD II:可是——! RO635:快走吧!不要辜負她們為我們爭取的時間! AR15:嘖——混蛋! 帕羅莎:AR15! AR15:……? 帕羅莎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帕羅莎:那女人,我們跟她碰面了,她騙了我們。
AR15:……知道了! 與AR15最後用眼神做了交互,帕羅莎毅然決然地轉過了頭,帶着獅鷲小隊沖向了娜希斯。 …… |
卡俄斯淵回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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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火齊鳴的響聲漸行漸遠,錯綜複雜的藥廠里,指揮官與丹德萊在AR小隊的保護下沉默的前行。 指揮官:…… RO635:……指揮官。 指揮官:抱歉,RO,因為我耽誤了太多時間。 RO635:……不,這才像是您會做的事。 丹德萊:這附近的地形變化了太多,我找不到上去的路。 指揮官:我們的時間不多,再不找到路的話。
M4 SOPMOD II:能不能直接炸掉天花板上去啊! AR15:當然行不通了!鬼知道上面是什麼!
丹德萊:而且,我們也沒有足夠威力的爆炸物可以破壞如此堅硬的牆壁。 指揮官:……再拖下去,帕拉蒂斯的追兵趕上來,我們都會死在這。 指揮官咬着牙,一拳錘在了走廊的牆壁上。 指揮官:可惡! ……咚咚咚。 而就如同回應一般,牆壁的另一側傳來了輕輕的敲擊聲。 AR15:——誰! ???:……羅賓?是你嗎羅賓!?
指揮官:…… RO635:瑪赫蓮? AR15:嘖! AR15二話不說拉上了槍膛。 丹德萊:等等,15。 AR15:還等什麼!事到如今你們還覺得她沒問題!是嗎!
M4 SOPMOD II:你怎麼知道的? AR15:我就是知道!而且我有證據! 指揮官:證據?什麼證…… 瑪赫蓮:羅賓!羅賓! 瑪赫蓮激烈地敲擊着牆壁,急促的鼓點打斷了指揮官的思路。 指揮官沉默了一下,敲了敲牆作為回應。 指揮官:瑪赫蓮,你在哪裡? 瑪赫蓮:我在裡面的通道。
RO635:……指揮官? 指揮官:你過去看看吧。 RO635:是。 RO點了點頭,按着瑪赫蓮聲音的方向,貼着牆緩緩地移動。 瑪赫蓮:好……就是這裡,羅賓。
M4 SOPMOD II:需要我把她敲暈嗎? 指揮官:……不要輕舉妄動。
RO如法在牆壁上摸索了一下,果真找到了暗門的開關,在按壓之後,面前的牆壁緩緩打開。 RO率先進入之後,空蕩蕩的暗道內,只見瑪赫蓮一人靠着牆壁站立着,手中抱着數個試管瓶。 瑪赫蓮:羅賓…… 她看起來十分虛弱,一隻手臂無力地垂下,儘管傷口已經結痂,但仍可看出先前的流血量十分誇張。 丹德萊:……是血清。 看到她手裡拿着的東西,丹德萊低聲對指揮官說道。 指揮官:……瑪赫蓮,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瑪赫蓮:這……這裡和過去沒有什麼不同……
AR15:你覺得我們會信這種話?你編瞎話的時候能不能有點誠意? 瑪赫蓮:……我沒有,拜託你們,請相信我……羅賓? 瑪赫蓮求助地看向了指揮官。 她在說話的時候仍在喘着粗氣,虛弱的模樣不似作偽,如果不是倚靠着牆壁,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AR15:你不覺得這話很蒼白無力嗎? RO635:因為你,我們身陷重圍,獅鷲小隊也生死未卜……
M4 SOPMOD II:我們指揮官對你那麼好!
指揮官:…… AR15:指揮官! 指揮官:丹德萊……你認為呢? 丹德萊:如果是露尼西亞在這裡,她一定會相信她的。 AR15:哈!?你這會提M4幹什麼! 丹德萊:你覺得我說的有錯嗎? AR15:……反正我不同意! 指揮官:我…… 瑪赫蓮:……羅賓。
選項1:相信她 選項2:不相信 選項1劇情: 指揮官:……我相信你。
AR15:指揮官! AR15難以置信地看向了指揮官。 瑪赫蓮似乎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着指揮官,艱難地支撐着身體。 在指揮官準備向前的時候,AR15上前攔住了眾人的腳步。 AR15:指揮官!她真的有問題! 指揮官:……你不是說你有證據嗎?15?
AR15:哼!好!我現在就給你們看! AR15從腰包內取出了一根紫外線燈。 M4 SOPMOD II:這是什麼啊? AR15:看好了! AR15將紫外線燈對準了瑪赫蓮,打開了開關。 瑪赫蓮:嗚…… AR15:……嗯? 她幾乎要把光圈抵在瑪赫蓮的肩膀上。 但在紫外線光的映射下,瑪赫蓮的肩膀卻乾乾淨淨。 指揮官:15? AR15:不可能……沒理由的啊!? 丹德萊:你這樣子會惹露尼西亞發笑的。 AR15:你閉嘴!
丹德萊:別浪費時間了,SOP2,你去扶一下她。
M4 SOPMOD II:手給我! 瑪赫蓮:……嗯! 在AR15陷入混亂的時候,眾人已經做好了行動的準備。 瑪赫蓮借着SOP2的肩膀,將手裡的血清全都交給了RO,隨即走在了最前面。 在瑪赫蓮的引導下,眾人前進的速度一下快了很多。 如她自己所講的一樣,她對這裡機關的熟悉程度的確非同凡響。 指揮官:…… 指揮官抬起頭。 周圍的景色已經變到連指揮官都覺得熟悉的地步。 生着悶氣的AR15依舊不死心地亮着她的紫外線燈,然而,在紫外線的照耀下,眾人行進的道路上竟然也出現了熟悉的痕跡。 即便是AR15,也不得不承認,她們就快要回到出口了。 指揮官:……丹德萊? 丹德萊:還沒有離開干擾範圍。
她們就快要成功了。 瑪赫蓮:…… 指揮官:瑪赫蓮? 瑪赫蓮:……謝謝你,羅賓。 指揮官:什麼? 瑪赫蓮:……謝謝你相信我。 指揮官:我們說好的。 瑪赫蓮:嗯,我答應過你,會把血清交給你。 指揮官:你做到了。 瑪赫蓮:我還答應過你,我會帶着你離開這裡。 指揮官:你正在做。 瑪赫蓮有些虛弱地笑了笑,卻不知道哪裡蹦出了些許活力,興奮地向前跳躍了幾步。 瑪赫蓮:我們就快到了,羅賓!
瑪赫蓮指着前方,自然光從敞亮的入口照入,猶如燈塔一般指引着眾人的方向。 瑪赫蓮轉過身來,張開雙臂,就像個普通的少女一般,毫不保留地釋放着自己的喜悅。 指揮官:啊。 看着那縷光,指揮官也逐漸放鬆了一些,對着瑪赫蓮回以微笑。 只要再前進幾步,他們的任務就可以…… —— AR15:——! 熟悉的聲音忽然在通道的盡頭響起。 AR15抬起了手中的微型手電,紫外線光的光柱向前照去。 僅僅一瞬,指揮官的呼吸停滯了。 指揮官:——瑪赫蓮!!! 瑪赫蓮:羅…… 瑪赫蓮甚至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那一直困擾着她的,宛如夢魘般的腳步聲便已來到了她的身後。 ——! 選項2劇情: 指揮官:……15。 在指揮官漠然的目光下,瑪赫蓮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神瞬間灰暗了下去。 瑪赫蓮:羅賓…… 指揮官:我相信過你,瑪赫蓮。
瑪赫蓮露出了悲哀的表情。 AR15:別裝可憐了,老實一點! AR15用槍口對準了瑪赫蓮,但即便她不這麼做,瑪赫蓮也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和欲望。 略有些粗暴地從她的手中奪走了血清,並且交到了RO的手上。 AR15:這個你先拿着。 隨即,她便從腰包里取出了一根紫外線燈。 指揮官:這是什麼? AR15:我和帕羅莎的默契。
丹德萊:原來如此。 AR15看着雙目無神的瑪赫蓮,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打開了手中的紫外線燈。 AR15:這下看你還有什麼可狡—— ——然而,被紫外線燈籠罩的地方,卻什麼都沒有。 AR15:……欸? 丹德萊:怎麼了? AR15:等,等一下…… AR15着急地將任她擺布的瑪赫蓮拉扯了一下,又照了照另一邊的肩膀,依舊是什麼都沒有。 指揮官似乎喪失了耐心,對AR15擺了擺手。 指揮官:我們沒時間了,把她丟在這裡,我們接着往前走。 AR15:讓我想一想…… 瑪赫蓮:……羅賓。 指揮官:你還想說什麼? 瑪赫蓮:……走到最裡面,有個分叉口。
指揮官:……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瑪赫蓮露出悲傷的笑容。 瑪赫蓮:……我答應過要帶你出去的。 指揮官:…… 轉過了身,指揮官招了招手。 指揮官:走。 AR15:先別走……! 丹德萊:沒想到反而是你在這種時候又糾結起來。
AR15:我不是這個意思!
指揮官:有什麼說不通的!她騙了我們!
AR15:可是—— 就在指揮官憤怒的大喊的時候,頭頂的燈忽然閃爍了起來。 狹長的暗道中,原本沉悶的空氣逐漸變得濕冷。 噠,噠…… 空蕩的迴廊里,黑暗之中。 女士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敲擊着令人膽顫的腳步聲。 指揮官:……怎麼回事? 丹德萊:指揮官! 指揮官:什! 在指揮官轉頭的瞬間,從陰影中刺出了一道寒芒! 瑪赫蓮:——羅賓!小心! ——! 「瑪赫蓮」:……抓到你了,我親愛的姐姐。 瑪赫蓮:…… 猶如蜘蛛一樣的節肢從瑪赫蓮的身體兩側伸出,將她的雙臂鉗住,同時穿透了她的胸腔。 一張與瑪赫蓮一模一樣的臉龐從她的身後探出,用下巴輕輕貼在了她逐漸無力的側臉上。 那鬼魅的微笑,絕不是指揮官所認識的瑪赫蓮能夠露出的表情。 瑪赫蓮:…… 「瑪赫蓮」:這樣擁抱着,是不是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也沒有那麼遙遠了呢? 瑪赫蓮:就算擁抱一千次一萬次…… 「瑪赫蓮」:嗯? 瑪赫蓮:我們的距離也不會近半分…… 「瑪赫蓮」:我的好姐姐真是倔強呢,到死為止,也不肯和我親近半分。
瑪赫蓮:…… 瑪赫蓮看向了指揮官。 瑪赫蓮:羅……賓…… 瑪赫蓮的身體微微痙攣着,一行淚水從她的眼中流下。 瑪赫蓮:出口……就在……
「瑪赫蓮」:真是可憐。 巨大的義肢瞬間收束。 瑪赫蓮的最後一句話被卡在喉嚨里,發不出一點聲音。 只能依稀從唇形中去猜測。 「……謝謝你,羅賓。」 指揮官:默!莉!朵! 隨着瑪赫蓮的倒下,默莉朵的肩頭,熒粉的亮光奪目而又刺眼。 |
卡俄斯淵回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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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莉朵:真沒想到,您對我愚蠢的姐姐這麼信賴。 指揮官:……出口就在前面,你贏不了丹德萊的。 默莉朵:是嗎?可我覺得,你們走不到那裡了。 轟——!! 娜希斯:哈哈哈哈哈哈!!!
RO635:糟了! 默莉朵:幹得漂亮,娜希斯——我會獎勵你的。
娜希斯:交給我吧! |
卡俄斯淵回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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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帕拉蒂斯的人海攻勢下,即便默莉朵與娜希斯幾乎沒有出力,AR小隊的戰鬥也逐漸陷入劣勢。 向上——無力突破默莉朵與她部隊的封鎖。 向下——以現在的狀況去面對娜希斯,無疑是自尋死路。 ……沒有別的選擇,每一條路都是死路。 丹德萊:指揮官。 指揮官看向了丹德萊,在她平靜的臉上,此時竟讀出了一絲悲哀。 呲呲…… 通訊器中,響起的依舊只有白噪音。 丹德萊: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指揮官:……還真從沒想過會聽你說出這句話。 AR15:……萬事盡了嗎。 沒有B計劃,也沒有任何退路。 M4 SOPMOD II:我們要死在這裡了嗎? AR15:你害怕嗎? M4 SOPMOD II:我才沒有!反正我們死也會一起死!
AR15:只是? M4 SOPMOD II:這樣就……見不到M4和M16了…… RO635:別說傻話! M4 SOPMOD II:都要死了,還不讓我隨便說說! 帕拉蒂斯像潮汐一樣拍打在AR小隊脆弱的防禦圈上。 默莉朵就站在指揮官目所能及的地方,她的身側,瑪赫蓮失去體溫的軀體猶如破布一般倒在地上。 指揮官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但卻什麼都做不了。 娜希斯:居然敢讓我受這麼重的傷——!
默莉朵:可以哦。
AR15:……真讓人火大。 AR15取出了自己的手槍,另一隻手反握着匕首。 AR15:就算死我也要想辦法讓那傢伙笑不出來。 在AR小隊頑強的抵抗之中,帕拉蒂斯的部隊幾乎要被消滅殆盡。 但是,娜希斯和默莉朵的存在依舊如同兩座大山一樣,讓人無法逾越。 三人的素體都已經到達了極限。 她們擋在指揮官和丹德萊的前面,渾身沾滿了鮮血。 呲呲…… 通訊器內依然毫無回應。 指揮官:……你們會不會後悔跟着我執行任務? RO635:能聽命於你的指揮執行任務,是我一生的榮幸,指揮官。 AR15:我倒是挺後悔的,沒跟指揮官多喝幾次酒。 M4 SOPMOD II:我……我好想再見見M4和M16啊! 指揮官:…… 指揮官看向了黑壓壓的帕拉蒂斯部隊,和它們中間的默莉朵和娜希斯。 指揮官:即便我們倒在這裡。
默莉朵:真會說話,果然是安潔小姐喜歡的類型。 默莉朵微笑着,露出輕蔑的神色。 默莉朵:你們的屍體會被埋在這個地下,隨着這裡的一切,化作歷史的塵埃,甚至不會有人記得你們。
指揮官:…… 指揮官握緊了拳頭。 指揮官:瑪赫蓮的生命比你有意義得多。
默莉朵:呵呵。 默莉朵攤了攤手,恍如蜘蛛的節肢輕輕晃動。 默莉朵:我會把這句話刻在你們的墓志銘上的。 指揮官:…… ……到此為止了。 指揮官閉上了眼睛。 ???:……
指揮官:……!? RO635:什、什麼!? AR15:通訊……通訊!? UMP45:小點聲好不好?我耳朵都聾了。
指揮官:你……你成功了嗎?
默莉朵:……嘖。 M4 SOPMOD II:指揮官!
基地中藍色的光點瞬間熄滅。 原本光芒大作的干擾器,在這瞬間全都恢復成了最初萎靡的模樣。 UMP45:那當然了,你以為我是誰啊?
指揮官:回頭再說吧,45。
UMP45:雖然不太明白。
指揮官:二十倍我都給——!
丹德萊:我從來都沒想過—— 伴隨着干擾器熄滅的聲音,丹德萊抬起了頭。 丹德萊:——這種感覺原來如此美好。 丹德萊的目光一閃,黑壓壓的帕拉蒂斯群忽然瞬間定住。 下一刻,原本向着AR小隊壓過來的部隊,同時調轉了槍口。 AR15:幹得好! 指揮官:沒問題!能行! 這下就局勢反轉—— 娜希斯:嘖。 嗡——轟!!!!! 娜希斯周身的浮遊刃幾乎同時亮起,齊射出的炮火瞬間將黑壓壓的帕拉蒂斯部隊轟成一堆肉泥。 指揮官:……!! 默莉朵:……怎麼?
指揮官:……什麼? 默莉朵:彈盡糧絕的AR小隊,面對娜希斯,還有我。
默莉朵嘲笑地看着丹德萊。 AR15:喂!丹德萊!想想辦法啊! 丹德萊:…… 而在最初的爆發之後,丹德萊的雙目忽然失去了神采,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站在了原地。 RO635:……她宕機了!? M4 SOPMOD II:怎麼可能!? 指揮官:…… 默莉朵:哈哈哈!什麼啊,我還真以為你們能多掙扎一下呢。
默莉朵: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默莉朵一腳踩在了瑪赫蓮的臉上。 指揮官握緊了拳頭,再也壓抑不住怒火。 指揮官:絕對不會—— ???:——絕對不會沒有意義。 鏗鏘有力的聲音打斷了默莉朵的嘲笑和指揮官的反駁。 「丹德萊」抬起了頭,熄滅的眼睛裡又燃起了不一樣的色彩。 「丹德萊」:沒有任何人的犧牲會是毫無價值。
指揮官:丹德……萊? AR15: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玩這套!
AR15憤怒地回過頭,卻在與那雙眼睛視線交匯的一瞬,將所有的咒罵噎回了喉嚨。 她看着那雙熟悉的眼睛,音調開始逐漸顫抖。 AR15:M……M4。 RO635:什麼?! M4 SOPMOD II:丹德萊……M4……? 娜希斯:裝神弄鬼! 娜希斯看着忽然挺身而出的「丹德萊」,暴怒之中,揮手將周身所有的浮遊刃全部立直,鋒刃紛紛對準了指揮官。 咻—— 指揮官:……! 「丹德萊」:……別擔心,指揮官。 嗡…… 隨着「丹德萊」恬淡的聲音,一瞬間,周圍的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無數飛刃懸停在空中,像是被人切斷了卡帶的錄影,穩穩地定在了原地。 娜希斯:什——什麼!? 指揮官:是你嗎……M4? M4A1:我回來了。 【鏡像論 END】 ……格里芬基地,帕拉蒂斯專項模擬訓練進行中。 砰砰砰—— 拼圖小隊的火力猛烈地擊潰了最後一個帕拉蒂斯。 VHS:……
AUGPARA:太棒了!我們真的太棒了! 劉氏步槍:嗚嗚嗚……我好感動! M200:呼……失敗382次後,我們終於…… 拼圖小隊擁抱在了一起。 安全屋的門被一腳踹開,SL8熱情洋溢地沖了過來。 SL8:太好了!太好了!終於成功了!
就在SL8大張雙臂即將投入拼圖小隊的懷抱時,VHS冷冷地制止了。 VHS:停。 SL8:誒? VHS:指揮官,我們的訓練已經完成了。 通訊依然毫無回應。 VHS:……指揮官? 訓練場外,整個基地忙忙碌碌,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裡的歡呼。 M200:是不是忙其他事去了? AUGPARA:有可能,指揮官平常就很忙。 VHS:…… 劉氏步槍:誒,我收到了一條群發訊息,你們收到了嗎? 幾個人形都查看起了自己的通訊器。 VHS:可能是什麼通知吧。 M200:我來投影到屏幕上吧! ……是一段錄像。 一個白衣少女緊張羞澀地走到鏡頭前。 ???:……你們好,我是瑪赫蓮。 少女緊張到揪緊了自己的裙擺。 瑪赫蓮:很高興認識格里芬基地的各位……
像是回想起了什麼,少女輕輕嘆了口氣。 瑪赫蓮:其實我一直很害怕說「未來」這個詞,總覺得我的未來只有一些不好的事在等着。
少女的眼中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亮。 瑪赫蓮:也許你們很難理解這樣的心情,但是這真的對我來說有着非常重要的意義。
少女笑着揮了揮手。 錄像結束。 劉氏步槍:她是誰啊?好可愛! AUGPARA:不知道誒,沒見過的人,她說自己叫瑪赫蓮來着? M200:好像很快就會來基地了。 VHS:未來的同事吧,好了,我要去匯報我們的訓練成果了,你們就地解散吧。 SL8:VHS,我有話想跟你說—— 追隨着VHS離開的背影,SL8匆匆追了上去。 訓練室的屏幕上還定格在少女微笑揮手的瞬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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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08: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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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時事聚焦將持續關注系列突發事件—— 大批民眾在今天走上街頭,聚集在醫療部門辦公室前,要求儘快發放伊登藥劑。 警方試圖維護秩序,雙方再次發生衝突。 相關部門負責人呼籲民眾冷靜,有關藥劑事項會儘快給出回應。 |
AM 11: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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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時事聚焦將持續關注系列突發事件—— 此前失蹤的格雷女士仍下落不明。 今日,有大量市民來到此地祈禱格雷女士的人身安全。 由於附近存在暴力衝突,警方正在勸離市民,以避免被衝突波及。 街頭衝突正持續加劇,目前,防暴隊伍已抵達衝突一線,確保穩定局勢,但抗議民眾人數正迅速增加,並逐漸逼近市中心。 |
PM 06: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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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插播一條消息—— 柏林某一別墅內部疑似發生兩伙不明武裝的激烈槍戰。 在市區內的暴力衝突逐漸失控的當下,警方似乎已無暇顧及該突發事件…… 接下來讓我們連線前方的夏朵利茲—— 夏朵利茲:這裡是夏朵利茲,我們已經來到了先前發生槍戰的別墅外圍。
夏朵利茲:好的,救援隊在現場已經找到了六具屍體,但目前還無法確定死因? 畫外音:…… 夏朵利茲:啊,救援隊又發現了……呃,是一些……人體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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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 1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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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畫外音:好了,開始吧! 夏朵利茲:這裡是夏朵利茲……現在使用獨立頻段,為大家帶來報道! 夏朵利茲:在過去的一周里,這座城市遭受了太多苦難。
夏朵利茲: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實現和平。
夏朵利茲:願悲痛能化為前行的力量,讓天堂降臨人間。 |
劇情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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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相關
鏡像理論(Theory of mirror stage)是由法國的精神醫生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1901-1981)提出的。他將一切混淆了現實與想象的情景意識,稱為「鏡像體驗」。
拉康認為,意識的確立發生在嬰兒的前語言期的「鏡像階段」。當一個6-18個月的嬰兒在鏡中認出自己的影像時,嬰兒尚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動作,然而,他卻能夠認出自己在鏡中的影像,意識到自己身體的完整性。兒童的自我意識由此開始出現。
關卡名稱相關
名稱 | 出處 |
實相域、想象域、象徵域 | 出自拉康三界。弗洛伊德早期將人的心理結構分為意識、前意識和無意識;後來修正了這個結構模式,將人的人格區分為自我、超我和本我。拉康則提出了想象、象徵、實在的三元組和的理論模型。 |
飛矢不動 | 飛矢不動是古希臘哲學家芝諾(Zeno)提出的四個悖論之一。設想一支飛行的箭,在任何一個瞬間,它必定靜止於空間中的某一位置。飛箭既然在路徑的每一點上都是靜止的,所以芝諾斷定:飛行的箭總是靜止的,它不可能在運動。 |
托里拆利小號 | 托里拆利小號(Torricelli's Trumpet)是由意大利數學家托里拆利所發明的一個表面積無限大但體積有限的三維形狀。該形狀由y=1/x(x≥1)的圖像繞着x軸旋轉一周所得。 |
密涅瓦的貓頭鷹 | 劇情中提及的一家酒吧的名字。密涅瓦即希臘神話中的智慧女神雅典娜。雅典娜多才多藝,她同一隻貓頭鷹共同守護雅典平安。黑格爾曾將哲學比喻為「密涅瓦的貓頭鷹」。這是因為,貓頭鷹是在傍晚的時候才起飛,而不是在其他時候。如果把「認識」和「思想」比喻為鳥兒在白天翱翔,那麼「反思」就是在夜晚時悄然起飛。黑格爾之所以用這個比喻,是為了說明哲學是一種「反思」活動。 |
生存指南 | 《How To Survive》,也稱為H2S,是一款由EKO Software開發,505Games發行的TPS遊戲。以殭屍為題材,玩家需要尋找食物、水與棲息地,打造武器。 |
塞勒涅的夢 | 塞勒涅(Selene)是古希臘神話中的月亮女神。塞勒涅與其兄弟太陽神赫利俄斯每天輪流駕車從天空經過,形成晝夜交替。 |
阿帕忒的誕生 | 阿帕忒(Apate)是古希臘神話中「欺騙」的擬人化神,倪克斯之女。 |
赫墨拉指向光明 | 赫墨拉(Hemera),古希臘神話中的白晝女神,厄瑞波斯與倪克斯之女。 |
忒休斯之船 | 特修斯之船,又稱為忒修斯悖論,是一個哲學問題,最早由普魯塔克提出。假設有一艘在大海上航行的船,它會被不斷地維修。只要一塊木板腐爛了,它就會被替換掉。最後,當該船的每根木頭都被替換過之後,這艘船還是原本的那條船嗎?劇情中。RPK16提及了這個悖論,用以類比人形:假設人形身上的零件被逐漸替換,那麼人形還是原來的人形嗎? |
引路人的線團 | 即阿里阿德涅線團,出自希臘神話。阿里阿德涅是古希臘神話中克里特島國王的女兒。在克里特島上有一個複雜的迷宮,裡面住着牛頭人身的怪獸——彌諾陶洛斯。每隔九年,雅典人都要送七對童男童女到克里特島供奉彌諾陶洛斯。雅典王子忒修斯決定殺掉它為人民除害。來到克里特島時,阿里阿德涅交給他一個線團,讓他把線團的一端拴在迷宮的入口。忒修斯走進迷宮殺死怪物,並沿着線找到來路走出了迷宮。後來,人們用阿里阿德涅線團來比喻解決複雜問題的線索。 |
克里特迷宮 | 同上 |
球與花瓶 | 球與花瓶是一個數學悖論。假設有一個無窮大的花瓶。現有無窮多個球,每一個球都用自然數編號。執行下面的操作:第一次,往花瓶里放進1至10號球,同時取出1號球;第二次,往花瓶里放進11至20號球,同時取出2號球;第三次,往花瓶里放進21至30號球,同時取出3號球……問:無窮次操作後,花瓶里剩多少個球?一種說法認為:剩無窮多個球。因為每次操作後球都增加了9個,隨着次數的增加,瓶中的球數持續增多,所以最後瓶中剩無窮多個球。但另一種說法認為:瓶子中沒有球。因為第一次取出了1號球,第二次取出了2號球,第n次取出了n號球……最終所有編號的球都會被從瓶子裡取出來。 |
克里特謊言 | 即說謊者悖論。公元前6世紀,克里特哲學家埃庇米尼得斯(Epimenides)說了一句話:「我的這句話是假的。」如果這句話是真的,那就不符合這句話「我的這句話是假的」,則這句話是假的;如果這句話是假的,那就符合這句話「我的這句話是假的」,則這句話是真的。因此這句話是矛盾的。 |
赫拉克利特河 | 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說過:「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這體現了肯定運動變化的辯證法思想。 |
穀粒聲響 | 芝諾提出的四個悖論之一。一斗穀子掉在地上會發出聲響,一粒穀子掉在地上卻不會發出響聲。然而,一斗穀子是由眾多穀子組成,如果組成它的每一粒穀子都沒有響聲,那麼一斗穀子也不會有響聲。 |
迪亞島夢境 | 故事承接"克里特迷宮",忒修斯走出迷宮後,和阿里阿德涅公主一起坐船逃往迪亞島。在島上,忒修斯夢見了酒神巴克科斯。酒神威脅忒修斯,如果不把公主留下,就降下災難。忒修斯因為害怕神明遷怒,只好公主留在荒涼的孤島上,自己乘船回去。 |
囚徒困境 | 囚徒困境(prisoner's dilemma),是一個博弈論模型。兩個共謀犯罪的人,分別關在不同的屋子裡接受審訊。審訊規則如下:若兩人都坦白,則各判處8年監禁;若兩人都抗拒,則無法定罪,每人各判1年;若一人抗拒,一人坦白,則抗拒者判10年,坦白者釋放。由於囚徒無法信任對方,因此會傾向於坦白而不是抗拒。 |
克拉底魯河 | 克拉底魯(Kratylos),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的學生。赫拉克利特說過:「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克拉底魯則提出:「人一次也不能踏入同一條河流」,承認事物運動的同時否認了靜止的存在。 |
反逆莫伊萊 | 莫伊萊(Moerae),出自希臘神話,黑夜女神倪克斯之女。 |
克洛托之線 | 克洛托(Clotho)是希臘神話中的「命運三女神」之一。負責紡織生命之線。 |
拉克西絲之尺 | 拉克西絲(Lachesis)是希臘神話中的「命運三女神」之一。負責決定生命之線的長短。 |
阿特洛波斯之剪 | 阿特洛波斯(Atropos)是希臘神話中的「命運三女神」之一。負責切斷生命之線。 |
阿基里與龜 | 芝諾的四個悖論之一。阿基里斯(Achilles,一般譯為阿喀琉斯)是希臘神話中的英雄。假如讓烏龜和阿基里斯賽跑,並假設烏龜在阿基里斯前面1000米處開始,阿基里斯的速度是烏龜的10倍。比賽開始後,若阿基里斯跑了1000米,此時烏龜已經跑了100米;當阿基里斯追上這100米的距離時,烏龜又已經跑了10米;當阿基里斯跑完下一個10米時,烏龜仍然領先他1米……以此類推,阿基里斯只能不斷逼近烏龜,但永遠無法追上它。 |
芝諾圓圈 | 芝諾有一句經典名言:「人的知識就好比一個圓圈,圓圈裡面是已知的,圓圈外面是未知的。」圓圈越大,周長就越長。正如知識越多,接觸無知的範圍也越多。 |
薛定諤的貓 | 「薛定諤的貓」是奧地利著名物理學家薛定諤(Erwin Schrödinger)提出的一個思想實驗。將一隻貓關在一個密閉的箱子裡。箱子裡有一瓶毒藥,上面有一個錘子。錘子由一個電子開關控制,電子開關由放射性原子控制。一旦放射性原子衰變,探測器就會檢測到,並打開開關,使錘子落下砸碎毒藥瓶,貓會被毒死。反之,如果原子不衰變,那麼貓就會存活。根據量子力學理論,當我們不觀測時,原子同時處於衰變和不衰變兩種狀態,稱為「疊加態」,這就導致開關處於打開和關閉的疊加態,這隻貓也處於死了和活着的疊加態。然而,一旦觀測,貓便會由既死又活的疊加態,變成要麼死要麼活的確定的狀態,稱為「本徵態」。然而宏觀世界中,既死又活的貓違背了基本的邏輯規律。薛定諤借這個實驗說明量子力學的不完備性。 |
倪克斯之夜 | 倪克斯(Nox),希臘神話中的黑夜女神。 |
魔盒 | 潘多拉魔盒(Pandora's box),希臘典故。潘多拉打開魔盒,釋放出人世間的所有邪惡——貪婪、虛偽、誹謗、嫉妒、痛苦等等,然而「希望」被永遠鎖在盒內。現用潘多拉魔盒比喻災禍之源。 |
修普諾斯的眼 | 修普諾斯(Hypnos),是古希臘神話中的睡神。 |
缸中之腦 | 一個陰謀論猜想。假設你的大腦被一個瘋子科學家取出,放入一個裝有營養液的缸里,維持着它的活動。大腦中的意識由一台超級計算機輸入,使你能體驗到各種真實的身體感覺。然而,這種體驗只是計算機製造的一種虛擬現實,則此大腦能否意識到自己生活在虛擬現實之中? |
塔納托斯的吻 | 塔納托斯(Thanatos),古希臘神話中的死神。 |
卡俄斯淵回 | 卡俄斯(Chaos,意為混沌),希臘神話中的創世神。 |
莫比烏斯環 | 莫比烏斯環是把一根紙條扭轉180°後首尾相接做成的紙帶圈,只有一個面。 |
梗相關
梗 | 出處 |
冬活海報 | 美劇《心靈獵人》第二季海報(Mindhunter),講述了FBI行為科學部的兩位探員走遍全國,審訊連環殺手、想殺手所想、指導當地警探破案的故事。 |
新聞部分的滾動條「Kritik am Brandenburger Impftempo wächst」 | 德語,翻譯為「對勃蘭登堡州疫苗接種率的批評越來越多」 |
「唉,奴隸般的人形們,你哀痛逆旅,如同暴風雨中沒有舵手的孤舟...」 | 出自《神曲》,「唉,奴隸般的意大利,你哀痛之逆旅,你這暴風雨中沒有舵手的孤舟,你不再是各省的主婦!」 |
「人不會兩次踏入同一個陷阱。」 | 「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出自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 |
艾爾莎 | 德語ELISA,意為「上帝的失約」。 |
「信奉絕對真理的刺蝟,將世界置於具有唯一決定性的框架下,豎起渾身的刺,抗拒所有異議;狡猾多變的狐狸,蟄伏在浩蕩的時代洪流中,眯起眼睛,體察出足以顛覆世界的不和諧音。」 | 以賽亞·伯林依據古希臘的一則寓言,在他的小品文《刺蝟與狐狸》中,把人分為兩種類型:狐狸知道很多事情,刺蝟知道一件大事。原文:「狐狸是一種狡猾的動物,能夠設計無數複雜的策略偷偷向刺蝟發動進攻。狐狸從早到晚在刺蝟的巢穴四周徘徊,等待最佳襲擊時間。狐狸行動迅速,皮毛光滑,腳步飛快,陰險狡詐,看上去準是贏家。而刺蝟毫不起眼,走起路來一搖一擺,整天到處走動,尋覓食物何照料它的家。狐狸在小路的岔口不動聲色地等待着。刺蝟只想着自己的事情,一不留神瞎轉到狐狸所在的小道上。『啊,我抓住你啦!』狐狸暗自想着。它向前撲去,跳過路面,如閃電般迅速。小刺蝟意識到了危險,抬起頭,想着:『我們真是冤家路窄,又碰上了,它就不能吸取教訓嗎?』它立刻蜷縮成一個圓球,渾身的尖刺,指向四面八分。狐狸正向它的獵物撲過去,看見了刺蝟的防禦工事,只好停止了進攻。撤回森林後,狐狸開始策劃新一輪的進攻。刺蝟和狐狸之間的這種戰鬥每天都以某種形式發生,但是儘管狐狸比刺蝟聰明,刺蝟總是屢戰屢勝。」 |
「我只能說她溶於水了」 | 特攝《假面騎士》,騎士不溶於水,被反派打掉下水的騎士必不會死;遊戲《刺客信條》中的阿泰爾在遊戲裡遇到水就會失去同步,所以玩家戲稱"溶於水"。 |
「在這裡,必須根絕一切猶豫;任何怯懦都無濟於事。」 | 在科學的入口處,正像在地獄的入口處一樣,必須提出這樣的要求:「這裡必須根絕一切猶豫;這裡任何怯懦都無濟於事。」 出自馬克思。 |
徒手攀登國會大廈 | 後來攀登國會大廈已經變成一種歷史梗,常出現在各種民權運動中。 |
「隊長,你坐呀。」 | 漫畫《進擊的巨人》,艾倫:「萊納,你坐啊!」。 |
「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 出自電影《肖申克的救贖》,電影中典獄長給了安迪一本聖經,對他說了一句「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
加拉提亞公司 | 來自於皮革馬利翁與加拉提亞的故事,加拉提亞是這位雕塑家雕塑出的「希臘最美的少女」,直譯為「沉睡中的美人」。 |
伊登疫苗 | 伊登(Idun),是北歐神話中的青春女神,同時負責掌管能讓諸神保持青春的黃金蘋果。 |
「是誰殺了知更鳥...」 | 英國《鵝媽媽童謠》中的著名童謠《誰殺死了知更鳥》(Who killed Cock Robin),講述了知更鳥原本被天上所有的鳥兒喜愛,卻在小鳥審判(bird assizes)中被麻雀殺死,蒼蠅是證人,魚取走了知更鳥的血……最後童謠中說到,下一輪的小鳥審判的受審者就是一開始殺死知更鳥的麻雀。這一故事帶着因果循環的意味,是一首十分黑暗的童謠。知更鳥胸前有一塊明顯的橘黃色、有些發紅的斑跡;看上去就像一個人被射了一箭後血染紅了胸口,因此成為一個著名的意象。本次活動中指揮官的化名「羅賓」(Robin)意為知更鳥,結合這裡來看,可能是作為某種伏筆 |
「你在玩弄潘多拉的盒子,安潔莉婭。」 | 潘多拉的盒子,潘多拉是希臘神話中火神赫淮斯托斯或宙斯用粘土做成的地上的第一個女人,作為對普羅米修斯造人和盜火的懲罰送給人類的第一個女人。眾神亦加入使她擁有更誘人的魅力。根據神話,潘多拉打開魔盒,釋放出人世間的所有邪惡——貪婪、虛偽、誹謗、嫉妒、痛苦等等,但潘多拉卻照眾神之王宙斯的旨意趁希望沒有來得及釋放時,又蓋上了盒蓋,最後把它永遠鎖在盒內。 |
「我們的第一課就是挑選自己的狗狗搭檔,然後在畢業考的時候斃掉它。」 | 出自電影《王牌特工:特工學院》,片中皇家特工的訓練內容,最後開槍時槍里其實沒有裝彈。 |
羅夏墨跡測驗 | 因利用墨漬圖版而又被稱為墨漬圖測驗,是非常著名的人格測驗,也是少有的投射型人格測試。在臨床心理學中使用得非常廣泛。通過向被試者呈現標準化的由墨漬偶然形成的模樣刺激圖版,讓被試自由地看並說出由此所聯想到的東西,然後將這些反應用符號進行分類記錄,加以分析,進而對被試人格的各種特徵進行診斷。 |
「你的飛踢,威力跟霰彈槍一樣。」 | 此處指AK-15的一次踢擊等效於先前萊特使用的HK512霰彈槍打出的12號霰彈 |
片尾的密碼
在本次活動片尾製作組名單後方出現了一組加密過的電文碼:
THANK YOU FOR YOUR TIME …… 45 55 52 54 20 49 20 4d 41 20 59 4c 4e 4f 20 45 54 41 54 53 4f 50 41 2e 0a 49 20 4d 41 20 49 20 4e 45 48 57 2c 20 55 4f 59 20 4d 41 20 49 2e …… TO BE CONTINUED
這是經過16進制加密的電文,而16進制是電腦編譯ASCII字符串時常用的進制,所以將其轉換為10進制下的ASCII代碼字符,可以得到:
EURT I MA
YLNO ETATSOPA.
I MA I NEHW,
UOY MA I.
看起來像是亂碼,但是把它反過來(標點位置不變),可以得到:
APOSTATE ONLY AM I TRUE
I AM YOU, WHEN I AM I.
註:出自法國猶太裔德語詩人保羅·策蘭的詩《遠頌》(德 »Lob der Ferne«,英 Praise of Distance)[2]
翻譯後得到(有點不准,僅供參考):
唯有背叛,使我忠誠。
及我為我,我即為爾。
結合劇情,說出這句話的人應該是RPK16(背叛了安潔,叛逃至帕拉蒂斯)或是M4A1與丹德萊說的(心智合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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