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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高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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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資料
作品原名 臨高啟明
作品譯名 Illumine Lingao
原作載體 小說
原作作者 吹牛者(蕭峰)

《臨高啟明》是由吹牛者與網友集體創作的一部起點小說。 2019.4.30,遭舉報「宣揚歷史虛無主義」正篇被封,現已恢復大部分。

現在同人照常更新,正篇改於微信公眾號「臨高啟明」大量引用 元老(作者) 項天鷹 的同人作品進行更新廣州治理篇以儘量避開監管與起點中文網版權問題。

實體書由中國廣播影視出版社出版。

劇情簡介

穿越到亂世不是被雷劈,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有人想稱王制霸,有人想解民於倒懸,有人想以己之力,阻止最後一次野蠻對文明的征服,從而改寫中華民族的歷史。

當然也有人想的只是三妻四妾,過現世過不上的極度腐敗的生活。

這群三心二意、各懷抱負的普通人,沒有虎軀、沒有王八之氣更沒有弱智光環道具。亂鬨鬨的擠在一艘舊船上,有的只是現代機器、科技還有各式各樣的理論。穿越者們懷着現世無法達成的野心、夢想和理想,向着明末的亂世進發。

目標:海南。

創作歷程

出生

《臨高啟明》故事的創意最早在2006年左右誕生於SC論壇(sonicbbs)軍事架空版上,發起人是獨孤求婚。當時討論的題目很簡單:

如果我們攜帶大量現代物資穿越到了明末,會怎麼活下去並改變歷史?

這個討論慢慢迅速吸引了一大批愛好者的參與討論,並漸漸形成了一個類似跑團的行為,自 馬前卒 元老 改編 文德嗣 元老 作品《小職員穿越記》開始,大家開始扮演一些自己想像中的角色進行推演,並誕生出了一批最早的接龍文章。後來,SC論壇幾次抽風大出血後,發展出到北朝的臨高啟明專區和臨高啟明貼吧等討論專區。

2009年初,吹牛者匯總了各路網友的故事,開始《臨高啟明》的寫作。


出版

2015年,臨高啟明貼吧的書友自行組織印刷了實體書。

其中對於劇情做了不少修改,包括將五百廢擴充為一千廢,刪去一些過於政治隱喻的成分。

2017年,實體書計劃正式出版。


各卷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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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內容含有劇透成分,可能影響觀賞作品興趣,請酌情閱讀

第一卷 啟航:文德嗣在自家的馬桶里發現蟲洞,召集了一班人馬。經過了長時間的籌備,500人乘坐聖船來到了17世紀。

第二卷 新世界:D日、第一次反圍剿

第三卷 新社會

第四卷 新澳洲:第二次反圍剿作戰、夏季覺醒、珠江流域討伐作戰

第五卷 進入:田獨開發,濟州攻略,發動機行動;

第六卷 紛爭(原名戰爭):霸王行動、太陽傘專案、楊繼紅案

第七卷 大陸:第三次全體大會

小說特色

臨高啟明小說的一大特色便是其中的真實性,相比絕大多數的穿越小說動不動就金手指亂開,主角龍傲天以外,本書則顯得獨具一格。不僅對於任何一個技術問題都要吹毛求疵,極盡說明之能事,依靠多人寫作方式把專業內容匯集於一本書裏,達到了近乎完美的邏輯自洽,甚至還大膽的拋棄了主角,而將視角徹底的聚焦於整個穿越集團,使得本書呈現一種清明上河圖般的情況。

臨高的寫作方式與別的書有很大不同,很大程度上依賴各同人的內容,牛大(即作者)會仔細閱讀浩如煙海的同人,擇其善者而放入正文。這便是書中大量技術介紹、歷史還原、背景介紹的由來,使其被稱為「穿越說明書」。 使這部小說更上一層樓的是書中對於現實世界的影射和自我嘲諷已經超出了一般小說玩梗的地步,典型代表就是書中的「女僕革命」這一橋段,本來是高高在上的「元老」,竟然因為下半身的問題沒有滿足,而鬧到遊行示威、走上街頭的不滿,濃濃的荒誕感從書中溢出,成功的諷刺了統治階級的難看吃相。

同樣令這部小說出彩的還有本書對於歷史環境的成功模擬,書中全部的歷史環境描述基於權威史料,如《明史》、《明實錄》,同時還輔以晚明文人的讀書筆記。同時書中的土著、歸化民心理刻畫極為現實,沒有「以現代人之心度古人之腹」,保持了人物本身的特性。

評價(含極其嚴重的劇透)

注意:現實中作者之間的分歧並不比書中500廢之間的分歧小多少,這裏僅選取認同數較多的評價,並不一定能代表全體作者的一致意見

作者:紗夜鳥

連結: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3883502/answer/94765180

來源:知乎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商業轉載請聯繫作者獲得授權,非商業轉載請註明出處。

薦《臨高啟明》 作者:紗夜鳥 我其實不知道該怎樣評價《臨高啟明》,這本書在知乎、豆瓣、龍空都有海量的粉與黑,有人夸它真實、細膩、磅礴,有人損它拖沓、低俗、雜蕪。但不管是黑還是粉至少有一點應該是能達成共識的——《臨高》確實不愧為最強的穿越說明書,正所謂穿越書有千千萬,說明書唯有此一家。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建議有志穿越的同學都應該好好看看,有條件的話,穿越時儘量捎帶上一套,過去以後爬工業樹也能有個大概的指導方向。(靠不靠譜就不知道了,畢竟逆推導工業樹的事沒人真正幹過。)

《臨高》從誕生伊始就與眾不同,作者雖然署名是吹牛者,但它其實是整個論壇的智慧結晶。臨高世界要構建的整個現代工業體系是非常龐大的,採礦、冶煉、鍛造、重工、輕工、化工,此外還有商業、農業、交通運輸、法律、政治、經濟、教育、宗教等等,方方面面的材料詳實到令人討厭,專業到令人髮指。每次看這些說明書式章節,我都會感嘆:網絡真的無所不能,通過點滴匯聚完成了一項幾乎是不可能的工程。雖然有很多技術控質疑書中描寫的一些工業化進程與創新的可行性,但是在我看來「能夠進行可行性報告分析的文學作品」已經難能可貴,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偉大了。

《臨高》是一部沒有主角的小說,500個穿越眾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心相,有風榮華袞,有無奈唏噓。據說其中的主要角色都有自己的真實扮演者,論壇中的許多人都投入其中去塑造自己的角色,他們不僅僅為這部小說提供背景、收集資料、做各種可行性分析。更重要的是,他們深刻地參與其中,為自己的角色寫同人、編故事、摳細節。這樣奇特的創作模式,讓《臨高啟明》異常的龐大,僅僅第一個五年計劃就寫了300多萬字。它血肉豐滿,也雜蕪叢生;它恢弘浩大,也拖沓凌亂。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臨高啟明》是不可複製的。

《臨高》是一部沒有英雄的史詩,在各大論壇上,500穿越眾被戲稱為500廢並不是沒有道理的。500個小宅男因為種種原因放棄現世回到過去,企圖利用現代科技征服世界,改寫歷史。聽上去似乎是很偉大的宏圖霸業,但其實許多人的初心僅僅是為了收妹子、建後宮、打造人種博物館……他們掌握着堪比天頂星人的科技與力量,卻沒有培養出上位者的氣度與自覺(至少絕大部分人沒有「立即」或者「迅速」地培養出);他們為了權利勾心鬥角,為了一點點蠅頭小利斤斤計較。甚至有網友痛斥:坐視同袍易子而食,還費盡心思地在難民堆里為妹子分等級。而500廢的第一次互撕導火線就是上不了枱面的「女僕革命」。

以至於在第二個五年計劃的大會上,文德嗣說:「元老院裏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風氣:我們的某些同志,只知道鸚鵡學舌的談「元老的權力」。叫他正常履行元老權力的時候嫌麻煩,開個會也要推三阻四,發給他的通報、內參從來不看。也不愛學習政治――論壇上關於政治體制的科普貼點擊率都低得出奇,回帖更是少得可憐――卻把舊時空對政府的畏懼仇視的屌絲情緒帶來了,忘了自己是統治階級,像個小媳婦似的成天生活在被害妄想中,不相信自己投過票的《共同綱領》,不相信元老院,總覺得自己沒有七八個「騎士」、一二百個「私兵」,就做不成元老了;還有想乾脆瓜分軍隊,要一部分軍隊效忠他個人,好像不這樣辦他明天就要被清洗被槍斃了。妄圖用開歷史倒車的方法來維持自己的所謂元老權力――我倒是想問問這些元老:你們是多沒自信才會想到這樣的所謂的「辦法」?難道你以為有幾十個土著對你發誓「效忠」就高枕無憂,能夠確保自己的「民主權力」了?――希特拉有幾百萬國防軍、有黨衛軍對他個人效忠呢,你看他的第三帝國活了幾年?還不是在歷史的車輪前作鳥獸散。世界上又有哪個先進國家是靠蓄養私人武裝來維持統治階級內部的「民主」的?莫非大家認為波蘭共和國才是民主的楷模,我們學習的榜樣?我們元老到底是懷着統治天下,改造世界,志同道合的同志呢,還是一群只知道喊「我反對」最後被俄國女王送到西伯利亞去喝西北風身死國滅兒孫們只能一天到晚哭喪着臉唱《波蘭不會亡》等着大國來解救的大**貴族呢?

《臨高》是讓人難受的,在閱讀的過程中,它不停地挑釁我的知識上限與道德底線。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具有聖母情懷的普世主義者,但看到鹿島主在山東翻雲覆雨攪弄風雲,支援叛軍販賣人口,讓本就傷痕累累的土地潰爛到底。我知道有些代價是必須付的,我也知道這才是臨高集團的利益最大化的最佳選擇,我更明白就算他們沒有干預這個膿瘡也必定會挑破潰爛,千千萬萬的餓殍路倒是歷史的必然,而元老院的參與至少挽救了二十幾萬人。但是明白歸明白,清楚歸清楚,難受歸難受,我的良知和底線依然不能接受這樣冷酷的處理方式。

同樣,趙引弓在杭州的絲綢革命也滲透着血水與屍臭。西華之所以會被一個赤軍分子幾句話就誆了過去,不是這個偽馬克思有多能言善辯,而是元老院的做法本身就包藏禍心。好吧,我明白資本的原始積累是骯髒與殘酷的,「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着血和骯髒的東西」。那些破產自殺、鬻兒賣女的小手工業者都是工業化進程中必須付出的代價。而這個過程由元老院來做,至少還會蓋上一層粉飾太平的遮羞布,用胡蘿蔔+大棒將工人們誘騙進血汗工廠沒日沒夜地勞作。元老們還不算完全的良知泯滅,他們還為工人提供了相對的高薪與較好的工作條件。當然,也僅僅是「相對」,那是一個比爛的時空,這一點點「相對」的恩典,已經足以讓未開化的古人們感激涕零、粉身相報了。

誠實地說,保羅出場的時候,我對這個人物是懷有期待的。他的親傳弟子郝元放棄優越的生活長住貧民窟,用殉道者的生命與激情去開啟民智。如果到此為止,郝元會是一個令人尊敬的理想主義者,是一個英雄,這也是他能打動西華的原因。此時此刻透過郝元,保羅的背影無限高大,襯托得500廢那麼猥瑣、那麼卑微。但是郝元很快黑化了,理想主義者最可貴的就是理想的高潔,當他不得不對權勢妥協,與暴力為伍,和陰謀媾和,理想瞬間破滅枯萎,理想死了,西華的愛也死了。血海里究竟能不能開出蓮花,我不知道,但是郝元的蓮花明顯是種錯了地方。他奉若神明的師尊保羅所信仰的,並不是馬克思,而是本拉登。

杜女王與程詠昕是一對特點非常鮮明的女性,同樣關於是關於「女權」的主張,杜雯是一顆炮仗,毫無章法的四面亂放地圖炮。這個角色開始是讓人厭煩的,我們都討厭心機女或者綠茶婊,但不代表我們會喜歡缺心眼,不分青紅皂白,不看時機場合,不顧人情臉面,但凡違意立時開噴。是的,傲嬌莽撞武斷的杜雯就是這樣一個讓人頭疼的缺心眼。

相比之下,程詠昕是美麗而細膩的,她出演的每一幕作者都極力渲染了她的美貌與優雅。(但是作者是個直男,還是審美很讓人着急的直男,舉個栗子:「今天她精心修飾了一番,穿着件款式簡單的灰色短袖上衣,v領,一條深綠色格子過膝半身裙。」妹子們,你們覺得灰上衣配綠裙子會光彩照人嗎?)好吧,不管怎麼說,相比杜女王,程妹妹從外貌到態度都可人了很多。程妹妹也不是徒有其表的花瓶,她對潘潘的說:「女權絕對不是生來就該有的東西,覺得自己是女生所以應該得到優待,那叫做公主病,跟女權一點關係都沒有。元老院是一個很畸形的組織,但在我們根本不可能脫離這個群體的前提下,只有當足夠多的元老覺得,捍衛女性的權利就是捍衛他們自己的權利,或者是損害女性的利益就是奪取他們的利益的時候,女權的概念才有可能成為一個共識。」

程妹妹的這番話我是認同的,女權並不是一把鋒利的刀,女人和男人的關係也不應該是對立的戰爭,相互廝殺對彼此沒有任何益處。但是可惜的是,程妹妹真正在意的既不是人權也不是女權,僅僅是權勢,是她個人的權勢,是仗勢凌人的權勢,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無風也要三尺浪的權勢。她搞科研不會,下基層嫌累,教書育人嫌慢,整理資料又嫌不夠顯赫。一旦有事,便趁機上躥下跳,串聯出一種「水很深」的迷霧;她為了拉攏辛無罪所寫的文字更是徹底葬送了我對她的期待與好感

「……自然中的每個生命都有它應得的地位。女人的地位,便在男人的腳下。』不就是中國傳統文化中『天尊地卑,夫為妻綱』的意思麼?……從歷史上看,現代的女權主義本來就是20世紀才誕生的玩意,其正確性並未經過時間的考驗。相反,東亞地區的一夫一妻多妾制,西亞地區的多妻制,歐洲的一夫一妻多情婦制都經過了起碼千年的時間考驗……」文人無行。左右一張嘴,只要有利益,黑為白,馬為鹿,一點也不會覺得可恥。

至少在這一點上,杜雯是真誠而踏實的,她泡在基層,一步一個腳印認認真真地做着開啟民智的基礎工作。這樣的認真贏得了我的敬意。

突然間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為什麼沒有人喜歡女王呢?我們都承認她積極努力、認真負責,為臨高的基層工作做出了極大的貢獻,而且性情單純率直,沒有陰謀不玩手腕。可是在臨高除了一個小跟班幾乎沒有一個人喜歡她,男人看見她就頭疼我理解,可是女人呢?同為女人,在臨高大家都面臨同樣的困境——性權利的不平等。對土著女人來說還有基本人權的不平等。那麼對鍥而不捨地為大家爭取權利的女王,我們本該是共鳴的,可是為什麼每個人看見她就想繞道走呢?

也許是因為女王的存在像原罪一樣提醒着每一個人:「你錯了,你違背了多年的教養,違背了自己的良知,你放縱慾望,輸給現實,你錯了!!!!」


還有一對很有趣的組合是未來的教皇吳石芒與未來的教宗張應宸,同樣一對神棍,同樣沒有信仰,同樣野心勃勃。這兩個人放在一起就不僅僅是喜感的問題了,他們給我們提出了很多疑問,這些疑問足夠寫一系列的長篇論文,比如《論宗教存在的必要性》、《明末宗教的自我淨化系統是如何被破壞的》、《宗教外交的成本分析》、《宗教傳播與降低統治成本的報告分析》、《宗教的生命與發展及如何消滅宗教》等等。

如果說吳教皇還僅僅是一個剛剛轉正的半業餘神職人員,他對宗教的理解還停留的掌控人心的方便手段,和與西方世界對話的外交工具上,那麼有備而來的張應宸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書中是這樣評價他的:「一個偽信者,還是很有能力和宗教素質的偽信者。本質上他和吳石芒一樣,是個敬崗愛業的神棍,區別是他給自己的野心塗抹了一層豐富的教義教理。而吳院長乾脆就是赤膊上陣。」

我想我完全有必要對這位未來的教宗閣下敬稱一聲:先生,不是了諷刺或搞笑,而是我對先生的敏銳與智慧充滿了敬意,先生對中國本土的傳統道教做了深刻的研究,他說:「……異質文明之間的碰撞,其結果往往是先進的消滅落後的,文明的消滅野蠻的。所以這個時代,耶穌會輕易地消滅了南美的瑪雅祭司,往上推溯三百年,伊斯蘭教與藏傳佛教輕而易舉地讓兩支蒙古人接受皈依。但是,碰撞必然帶來交融,對於宗教而言,被新信徒的舊傳統所浸染也是難以避免的。」

「吳茫石同志似乎想要在臨高進行移風易俗的社會實驗,就像澳門的那些修建了送觀音廟般的聖母堂的耶穌會修士正在嘗試的那樣。這種事情,亞洲與東南亞地區的伊斯蘭教長,南美的耶穌會、多明我會、方濟各會的修士都嘗試過。但是,毫無例外地可恥地失敗了。」

「亞洲的牧民依然信任薩滿巫師,菲律賓的穆斯林依舊崇拜聖樹,瑪雅與印加的女神繼續以瓜達盧佩聖母的模樣佔據了南美教堂的心臟,可以預想,在宗教辦的日後工作,抵禦舊化的侵蝕將成為長期的,艱苦的任務。」

「所以,改宗、改信、移風易俗,只能是初步的工作,如同利瑪竇所言『這只是在荊棘叢生的荒地里砍去了一些枝蔓』。」

「只有重塑了舊社會以及舊化所生存的土壤,才能夠真正達到我們的目的。」

「改造信仰的最終目的是改造文明,亦即將世紀的農耕文明轉入現代的工業文明,我希望我及我的繼任者能夠始終記得這一點,而不是愚蠢地陷入某種教條主義的拜物教式的自我封閉和倒退中去。」

「世紀的愚民式宗教鴉片短期之內對我們是有利的,但是長遠來看,我們必須擺脫天主教式的作風,把拉羊頭式的短線投入轉變成長期的持續的投入。」

「教會應當負擔起教學義務,藉由宗教形式灌輸的意識形態教育之外,基礎教育才是我們工作的重之重。明末僧侶教士和儒士之間無聊的『天主譯名之爭』、『地獄天堂之爭』、『太一混沌太極與理與天主的異同之爭』,無非是一套歐洲的世紀哲學與一套亞洲的世紀哲學在爭奪正統性和話語權罷了。」

「我們的工作不是引入一套新的鴉片以便於統治,而是作為舊社會轉化為新社會的催化劑,我們也不是要創立一套新瓶舊酒的貨色,用新神去取代舊神,而是以新神的手去逐步蠶食神權存在的根基。宗教世俗化簡易化是17世紀社會進步的表現,我們要引導這個新潮流,而不是在推翻了舊禮儀的基礎上再增加一套新的繁文縟節,更不是將自然拜物教變成機械拜物教這樣無聊而不知所謂的東西。」

「在我有生之年,恐怕不得不和舊世界的信仰有所調和,臨高修道院之也許會誕生17世紀的各種**,道教理事會裏恐怕會出現激進復古的真君降臨派或者道教版金色曙光會。但是務必要將教育工作抓好,只有一個徹底世俗化的文明世界,才能從根上斬斷世紀的幽靈。」

此言一出,張應宸先生作為新道教的教宗,當之無愧。(請原諒我大段地引述原文,實在是太精彩了,刪掉那一句都不合適。) 遺憾的是對於文、馬、蕭三巨頭,我沒有太多話好說,他們留給我的印象更像是故事的背景,或者是他們的職責太過高大上,他們之間的鬥爭太過深奧,總之他們對我來說是沒有細節的人物。僅僅是一家之言,對喜歡他們的朋友,先說個抱歉。歡迎補充,歡迎指正。

臨高中還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人物,很多很多令人拍案叫絕的故事,無法一一列舉,只能膜拜,再拜。

最後,我其實想說,我很希望在臨高集團中,能有一個理想主義者,他或她是天真地懷着「為中華崛起,為普渡眾生」的善良心願而穿越的,沒有那麼多鬼域心腸,沒有那麼多私慾雜念。這樣的人應該有一個,帶給我們光芒與希望。這樣的人只能有一個,一旦多了,元老院就變成火葬場了。這樣的人一個就夠了,我們可以嘲笑他傻,譏諷他不通事務,天真幼稚什麼的,但若一個都沒有,我會覺得心裏很堵……

謝謝吹牛者,謝謝500穿越眾的精彩奉獻。


不知道怎麼開新回答,只好跟在後面了。

評:臨高啟明攻略廣州 剛剛看完了攻略廣州的部分,從1653年3月1日早晨7點第一遠征大隊進駐廣州到放榜(誰能給我一個放榜的具體時間,木找到呀木找到~),相對於之前巨細無遺的臨高攻略,這一部分弱化了技術說明書式的內容加強了文學的可讀性。總體來說,這一部份的結構是比較精巧的,一部臨高偵探篇以六脈渠開頭以六脈渠收宮,中間拔花生式的一連串案件做得足夠血腥足夠暴力足夠抓人眼球;李柯南同學很萌,很有趣,穿線點睛、起承轉合生動自然,讀來起伏跌宕令人慾罷不能;鼠疫段落的出現發展也合情合理、絲絲入扣,然後修建公墓的ider是一個很不錯的俏筆。其中文主席的那段發言尤為可圈可點:

「林默天同志,你說我們這些人,拋棄21世紀的優越生活,跑到這個時空來幹什麼呢?」

「榮華富貴,對現在的我們來說那是太簡單了。要單說求這個,我們何必到這個髒亂不堪的中世紀大城市裏,冒着得鼠疫的風險幹這些事呢?廣州老百姓是死於鼠疫,還是死於飢餓,和我們有一文錢關係嗎?」


「我們來到這個時空,不管每個人的目的是什麼,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建設一個新世界!」

「正是因為我們要建立一個新世界。所以鼠疫曼延的時候,我們還待在城裏,在鼠疫的陰影下工作生活。你還在這裏傷腦筋。要我說:直接把廣州連人帶房子一把火燒個精光——還有比這更方便乾淨的淨化措施嗎?」

「可是話說回來,我們都要建立一個新世界了,就免不了就要破壞舊世界。一天到晚瞻前顧後,考慮土著會怎麼想,這個也不想得罪,那個也想尊重別人風俗——那我們還來這裏做什麼呢?」

「你讀過《彼得大帝》嗎?沒看過?那我念一段話給你聽吧,我當初看得時候就印象很深。」文德嗣思索片刻,背誦道:「最最重要的是人,人,人!把人們從年深月久的沼澤里拖出來,扳開他們的眼睛,搡搡他們的肋下……打他們,扭他們,教他們,使他們成才……千里迢迢的穿行雪地,跋涉泥濘……摧毀,興建……回顧之下,他着實有點毛骨悚然:『嘿,那是什麼樣的一座大山還沒有被搬掉啊!』」

「既然我們干不出用火來燒毀舊世界再重建新世界的事情,那起碼也要在曲折中前進。」

夠霸氣、夠彪悍、夠臨高,元老院從來就不是為了做聖母才穿越的,手握天頂星人科技,背靠臨高-海南-香港基地,最重要地是吹牛大大還給開了無節操青春延壽buff。這廣州城的民心民意,有,固然最好。倘若真惹毛了,一把火燒光,玩廢墟重建版遊戲還真不是不可能。

好了,該夸的夸完了,現在來說說不足之處。偵探篇最後的公審大會做得很不好,這場大會是一齣戲,一出演給土著看的大戲,一出元老院的宣傳片,一出旨在「移風易俗」的大型公益廣告。以這個目標為導向來看,那麼我認為現在的收尾工作實在不能算合格。

該有的公審宣言,木有;

該有的律師辯護,木有;(張小元老的發言一個字都木有寫啊!!!)

該有的正反對抗,木有;

該有的土著心理,這個不能說完全木有,但卻極度簡化,簡單到一字就可概括「燥」。

整個審判過程看下來,除了現場照片是古代沒有的,其他部分基本上和古代青天大老爺升堂沒區別了。

接下來的行刑、祭祀只能說很熱鬧,熱鬧得近乎滑稽。

臨高之前寫過另一場葬禮—— 一百二十一節 葬禮

這座海拔不過10來米的小土坡的頂上,修築了一座黑色花崗石半環形的石壁,用石塊雕飾的蓮花基座簡單的裝飾着。石壁的最上端,雕刻刻着幾個漢隸大字:翠崗烈士公墓。

沒有哀樂,沒有鑼鼓吹打,沒有和尚道士嗡嗡的經咒,也沒有女人的哀哭。天空中響起了如泣如訴的號聲,隨着號聲響起,嘈雜的人群忽然安靜下來。基準連的士兵,邁着每分鐘75布的正步,持槍列隊。號聲一落。由兩名鼓手引路,軍鼓慢敲,兩匹當地人從未見過的黑色高頭大馬牽引着一輛黑色的四輪炮車慢慢駛過,車上安放着一口簡單的素木棺材。馬蹄敲打着石板的路,和着緩慢的鼓聲。一切都是前所未見的,裏面夾雜着敬意、欽佩和感動。沒有比這一切更能體現出哀悼和悲切。氣氛強烈的幾乎讓人窒息。

棺木被繩索兜着緩緩放下墓穴。

「舉槍,放!」

獵兵排精選出來的七名士兵同時舉槍對空擊發,連發三次,清脆的槍聲裊繞在山坡上,四周一片寂靜,在寂靜中,熄燈號緩緩吹 響,24個音節緩緩奏出,連本來抱着來演政工宣傳戲的穿越眾們也有人動容流淚――氣氛果然是可以感染人的。 之後棺材開始覆土。

「在死去的那一刻,他的靈魂已經直升入天堂,」文德嗣一臉肅穆的說。「飛來的女武神接走了他們。我們在這裏向他的身體告別,他的靈魂在天上看着我們……」

收隊回營的路上,執委會的人發覺新軍的步伐邁得更大,軍容更為整齊,一個個精神抖擻。士兵們自發的唱起了新學會不久的軍歌:

美麗的仙女在遠方召喚你

勇敢的漢子啊快去奮勇殺敵

迎面,吹來炙熱的風

激盪着我的心靈

你的臉上,露出冷笑

漠然地凝視着大地你坦然面對死亡

這一切都看在我的眼裏

我知道,你無所畏懼

我知道你無比堅毅

總有一天,你會發現

你的力量強大無比

總有一天,你會發現

你可以創造奇蹟

美麗的仙女在遠方召喚你

為了明天,漢子快去殺敵

如死神遨遊在藍色天空擁抱戰鬥,發出滿腔血氣

為了明天,請你不要再猶豫

勇敢的漢子啊快去奮勇殺敵

同樣是做戲,臨高演的是悲壯嚴肅的軍旅正劇,廣州演的則是帶着濃郁鄉土氣息的滑稽劇。劇本不同,各有所愛,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接着要吐槽的是崔漢唐道長的演技和劇本了,在之前的評論中,我盛讚了腐道長的新道教宣言,有意者可自行回顧。

張教宗格局的宏大之處在於,他從一開始就明確了「新道教」存在的意義,不是斂財、不是攝權,更不是收集漂亮小道生(好吧,這一條我承認自己說得有點心虛)。新道教存在的終極意義是消滅宗教,現階段目標則是宗教改革。不可否認宗教是社會秩序建立中非常重要的一環,越是艱難矇昧的環境宗教所起到的凝聚人心的效果就越強大,人們需要一種力量或者說藉口將我們的注意力從現世的苦難和傷痛中轉移出來。這種力量可以是宗教、可以是娛樂、可以是教育、甚至可以是政治洗腦,但是宗教是其中成本最低。所以不管我們怎樣批判怎樣斥偽,世界各國、歷朝歷代直至現世,宗教都是不可忽視的力量。簡而言之,人類不夠自信,所以創造了宗教。

然而明朝的宗教隔離制度玩壞了佛道的基本盤,使之失去了自我淨化的能力和破除「外道」的能力,於是五花八門的民間信仰破土而出,其中相當部分是披着神秘主義外衣、充斥着血腥貪慾暴力的邪教組織。這些民間宗教組織分佈廣、受眾多,信徒從高門顯貴到平民百姓、從販夫走卒到軍旅兵士、從閨閣婦孺到朝廷命官,對社會肌體的侵蝕之深、流毒之烈令人心驚。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張教宗深入敵後、破邪傳法 堂皇正大、功德無量。

比較一下崔道長的所做所為,催眠術、抓猴子、大型歌舞魔術表演、風水勘測……不為不精彩、不為不好看,但是意義何在? (批評你是因為張教宗已決定無限期避世,在這樣的情況下,新道教必須更換接班人。既然你跳出來接了這個盤子,那就別對自己說我只是個玩票的。崔道長啊,您得以教宗的標準要求自己,註定要載入史冊流芳千古的,不能僅僅滿足於做一個表演好看的高端神棍吧!

單說文學性與閱讀愉悅感,崔道長確實是合格的,但是如果升級到崔教宗,那麼格局不夠。

等了那麼久好容易出來一個願意接盤的,你要現在說對新教宗的崗位沒興趣,我估計元老院也不答應啊!)

最後還要吐槽的就是第一次科考了。那套題是誰出的?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好吧,這樣說過分了一點,大部分考題我還是認可的,邏輯清晰、認知正常,符合元老院的基本需求。但是誰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考「合成字」?先不論這些字元老們有幾個人認識,「氼、嘦……」原諒我還有兩個字實在是打不出來。如果是大學中文系考試,為了滿足某位出題老師的惡趣味,我也就忍了。但是這個是公務員考試,目的是培養未來的行政辦公人才,你們告訴我臨高集團下,那個衙門的公文會寫這樣的東西?這樣的學識從本質上來說,和「茴」字的四種寫法有什麼不同?它到底能考察了考生的那一種能力?邏輯思維?計算?白話文的閱讀理?政治傾向?

另一道需要商榷的題是關於鐵礦產量的計算,原題如下:

大宋元年上半年,全大宋鐵礦產量為9848萬噸,同比增長5.3%,上年同期為下降1%。進口鐵礦11797萬噸(海關統計),增長30.2%。鐵礦加工量20586萬噸,增長17.9%,增速同比加快16.4個百分點。

求: 大宋元年年上半年全國鐵礦產量比上一年同期約增長了。

甲.1.8% 乙.4.2% 丙.6.3% 丁.9.6%


然後,這道題的解答需要用到三個公式,分別是:

複合增長率的公式為r=(1+r1)(1+r2)-1=r1+r2+r1×r2;

比重增減公式為(a/b)×(a-b)/(1+a),注意a為分子的增速,b為分母的增速。

倍數增速的公式為r=(a-b)/(1+b),注意a為分子的增速,b為分母的增速。

題目沒問題,公式也沒問題,但是答題的考生,大大滴成問題。這個部分用的是袁舒知的視角,這位袁同學已經五、六十歲高齡了,一輩子學的都是四書五經,從來沒接觸過數學,臨考前不久才開始借書學習備考,而且基本處於半自學狀態,因為教他的人自己也只是個半吊子。在這樣簡陋惡劣的條件下,這位大爺居然不光背下了對他來說應為天書的數學公式,還能活學活用,迅速正確的算出答案……我對此表示異常欽佩,內心的崇拜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絕,這智商、這潛力、這氣質簡直璀璨耀眼,假以時日就算成不了古代陳景瑞,至少也是奧數老冠軍啊!!!

鳥,一隻弱弱的文科鳥,很悲傷、很羞澀、很絕望滴表示——是真的不會算啊!元老院的同學們,你們中有沒有一起被老大爺碾壓的?好吧,我知道元老院大部分是理工科的高才生,在智商上完全藐視我等芸芸眾生,但是我們好歹也是九年義務教育畢業的啊,輸給一個自學個把月的老大爺,實在是太打臉了。

說真的,我覺得雞兔同籠問題就應該是 中國古代 絕大多數人的 數學素養上限了,像祖沖之計算圓周率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數學專業人才,那是特例中的特例。

科舉制度給了天下寒門學子一個晉升的通道,實現了人才的更新與流動,相比於歐洲僵化的貴族制它是進步的,甚至可以說科舉是當時全世界最先進的官吏選拔制度。但從另一個意義上來說,科舉也堵塞了求知的大門,它將天下學子的目光固化在了試題之內。而隨着科舉制度的完善,這種禁錮越來越深,深到十年寒窗苦讀所學卻貧瘠鄙薄到極點。不說數算、格物這類國人自古不屑之學,就連詩詞歌賦都被斥為雜學,賈寶玉就是因為喜詩文厭八股才常被父親責難。另外歷史、地理、樂藝、刑名等等典籍也都被歸為雜書,至少在中舉之前是不該分心涉獵的。所以許多明代考生一生只讀一本書——朱熹的《四書集注》,只鑽研一件事——寫八股文。很多人甚至連四書五經的原文都沒看過,因為考試的標準答案是朱熹版的,讀其他的沒用。市面上最流行的書也不是唐詩宋詞、四書五經,而是各種類似《制藝新編》《時文解析》《庚子年進士時文集》之類的東西。在這樣的歷史條件下,打算盤其實已經是稀有技能了,除非生在商賈之家、或生計所迫,否則正常的學子是不會、也不屑學習低賤能力的。

(批評合成字是因為此風不可漲。在古代學子的認知習慣中,能認讀生僻字、異體字、生造字是文化修養的表現。詩經楚詞太遙遠先不說,唐詩宋詞太高端也不提,就連寫給普通老百姓的明清小說里也有大量的生僻字。例如:紅樓夢裏的「斝」,現代人如果不是紅迷有幾個人認識?又有什麼地方用得上?所以孔乙己才會熱衷教孩子茴字的四種寫法,以此來彰顯學問。

我們想用合成字考邏輯,但在古人的認知中這壓根兒不是邏輯題而是正好撓到癢處的知識題。

元老院的宗旨是移風易俗,展現現代文明的優越性,推行簡化漢字是一項基本國策。在首場公務員考試中出現這樣題目怎麼看都不合適。

至於考察邏輯思維能力的題目,網上一抓一大把,何必非要用容易起誤導作用的題目。)

總體來說,瑕不掩瑜,廣州篇的文筆與可讀性的進步非常大,我還是看得很過癮的,期待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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